海哥想了一下,猛地一拍後座椅:“有可能啊!有錢人都喜歡裝窮,窮光蛋整天裝逼。”


    “那能查一下?”秦新鵬隻覺得一縷陽光射了過來,好像此時自己站在一片黑暗裏,就要看到光明了,於是趕緊問道。


    “這個應該不難,查查他父女明下有幾套房子——如果是別墅,總不至於落在別人名下吧!”


    說完海哥撥了個電話,不到三秒鍾,電話通了。


    “你好!我是刑警大隊張立海,因為案情需要,急需查兩個人名下的房產——你是小宋吧!”


    海哥把薛慶國和薛燕的身份證報給對方,等了不到半分鍾,有了結果。


    “啥!就……就河寧小區那一套啊!”


    掛掉電話後,海哥朝秦新鵬和付永濤搖搖頭:“就這一套房子!”


    這就讓秦新鵬一頭霧水了。


    別墅肯定存在,如果不在薛慶國父女名下,那會不會在照片上那年輕女人名下呢?


    可惜這照片別人看不到,想要查到這女人身份,估計得費點功夫——或者落在了其他親人名下,這人還得是很親近的。


    再一想,薛慶國父母已經過世,最近的人首先是他閨女,再就是薛國慶了。其實還有一人,不過正常人用正常思維,會把這人忽略掉。


    他的去世三年的妻子。


    記得大學課堂上,老師舉過幾個讓他印象深刻的例子,其中一個便是把所有髒錢轉移到自己妻子名下,然後製造了車禍,害死妻子,導致兩年後他被查時,怎麽也找不到這些贓款。


    “別墅會不會在他妻子名下呢?”


    秦新鵬這話剛說完,就被付永濤一聲“國罵”頂了迴去。


    “他媳婦都死三年了,就算當時名下有房產,按照我國遺產繼承法,也早已被薛慶國或者她閨女繼承,除非單獨立了遺囑。”


    “那如果薛慶國或者他閨女一直沒有按程序辦理手續呢?”


    付永濤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瞟了一眼秦新鵬:“一棟別墅少說二百多萬,哪個傻缺不不要啊!”


    一旁的海哥,深吸一口氣後,喃喃地說:“還別說,沒準有這種可能!”


    說著,再次拿起手機。


    “還是小宋吧?”頓了一下,海哥接著說,“還得麻煩兄弟查一下另外個人名下的房產!”


    “奧——”海哥趕緊從文件袋裏抽出一張,掃了一眼後,“張菲菲,弓長張,上麵一個草字頭,下麵是非常的‘非’——這人已經在三年前去世。”


    等了大概十幾秒鍾,秦新鵬和付永濤先是看到海哥上半身一挺,臉上神情就變了:“真的嘛!謝謝兄弟了,位置是——”


    海哥邊聽便在紙上寫了幾個字。


    掛掉電話後,他朝秦新鵬一咧嘴。


    “還真被你小子猜到了!他亡妻下的確有棟別墅,五年前買的,死後至今沒有過戶。”


    付永濤“嗯”了一聲,撓了撓頭皮:“別墅都不過戶,這是為啥呢?”


    秦新鵬心中既震驚又驚喜。


    “陰司交流群裏的三張照片到底啥意思呢?既然這棟別墅真存在,那麽第一二章照片應該就是拍自別墅內——第二張照片應該是地下酒窖,也有豪華別墅才有這樣的地方。


    這麽想著他忙對海哥說:“那……那咱們去這別墅裏查查?”


    海哥點點頭,把寫著別墅地址的紙,隨手遞給秦新鵬:“別墅在郊區,夠偏僻的,也不知道這些有錢人是怎麽想的!”


    付永濤也歪過頭掃了一眼:“黃河路358號——你們不懂了吧?現在流行啊!越是沒錢的,越喜歡往大城市裏擠,什麽“北上廣”還有深圳、港、灣j這些地方,情願住進幾平米大的陰濕地下室裏,或者‘鴿子籠’。”


    海哥苦笑醫生:“你小子知道的還不少,那有錢人呢?”


    “這時代的有錢人都往鄉下村裏跑,他們追求的是慢節奏生活,以及寧靜的氛圍,當然很有錢會在風景優美的鄉下或者郊區買別墅,甚至蓋別墅。”


    海哥正準備讓司機拐彎,直奔那棟位於黃河路上的別墅,就在這時,秦新鵬和付永濤的手機同時響了。


    倆人相視一下,趕緊接起來。


    計劃不得不再次改變。


    剛收到所長利用法證科的“出警電話”下的通知,說十點半科裏來個實習法醫,讓大家能抽空的迴來一趟。


    付永濤現在時代理科長,按理說不是特殊情況,應該迴去,可秦新鵬覺得所長這次有點“大動幹戈”,不就是個實習法醫嘛!之前小婉和王麗麗來時,哪有這場麵!


    又想起昨天開完案情分析會時,劉增富也接到了所長電話,好像也是為一個實習法醫的事。


    秦新鵬也是一肚子疑惑:一個實習生,這麽大排場,肯定有很厲害的關係吧!


    汽車掉頭,二十幾分鍾,迴到了派出所法證科大樓前。


    樓前已經停了好幾輛車,局長的車也在其中,不過引起秦新鵬特別注意的還是一輛藍色的卡宴車。


    “臥槽!不會這麽巧吧!”


    一下車秦新鵬便跑到卡宴車後麵瞅了瞅車牌,這一下子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竟然真是劉曉輝的車——她怎麽會在這裏?總不會鼓搗這麽大排場,迎接的實習法醫就是她吧?


    不想則以,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昨晚約她吃飯,她說有重要時要準備。


    而且她也是法醫學專業的,正常情況也該實習了——小婉和王麗麗都是和她同屆的大學生,一個月前就來實習了。


    跟著走進辦公室,劉增富、王安勇、老馮、崔誌偉他們都圍在胡局長四周,所有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胡所長正在對大家說著什麽。


    胡所長身側站著個既在秦新鵬意料之中,又讓他頗感意外的人。


    劉曉輝!


    劉曉輝穿著一身深顏色的女士西裝,本來她身材就高挑,被合身的衣服一襯托,更是曼妙無比。


    見他們進來,胡所長招招手:“人來全啦!大家都圍過來。”


    說著,朝秦新鵬他們幾個招招手。


    劉曉輝也扭頭看到了秦新鵬,抿著嘴威威一笑,兩靨是淺淺的酒窩。


    “劉曉輝,原來刑警大隊劉娜的親妹妹,從今天開始在咱們科實習,大家歡迎啊!”


    所有人都鼓掌,秦新鵬也跟著拍了幾下,越想越覺得別扭。


    萬萬沒想到這個千唿萬喚始出來的實習生竟然是這幾天都和自己在一塊的前準小姨子。


    接下來胡所長說的啥話,秦新鵬根本就沒聽進去,直到所長和劉增富揮著手離開後,才迴過神。


    “鵬啊!這是啥情況?”


    “是啊!新鵬,你小子隱藏夠深的,一直就沒透露。”


    付永濤和崔誌偉堵到秦新鵬麵前,一人一句,大有說二人轉的感覺。


    秦新鵬雙手一起扒拉,把倆人扒拉到了兩邊,正對著劉曉輝。


    “你……你怎麽來這實習了?”


    劉曉輝莞爾一笑,柔聲地解釋:“姐夫——不好意思,沒提前告訴你,就是想給你個驚喜!”


    這一聲“姐夫”震驚得屋裏所有人正張開了嘴。


    “這是你們家的事,我們不便說啥——這樣吧!劉曉輝是吧?這樣啊,如果……如果你願意,從這件案子就開始,就加入我們這組。”付永濤輕聲咳嗽一聲,忍住不笑,假裝一本正經地說。


    “你這一組?”


    “奧!我和你姐夫——秦新鵬一組。”


    劉曉輝又是莞爾一笑,點點頭:“那行,我……我聽領導安排!”


    看看時間已經十一點出頭,付永濤身體一挺,裝模作樣地咳嗽兩聲:“中午我請客,在場的各位都得去,誰……誰不去,誰是這個。”


    說完伸手比劃了“王八爬行”的動作。


    眾人哄堂大笑。


    一頓飯吃了一個多小時,聊著聊著就說到了這次的案子。


    “我們去了趟黃海大學,根據案情分析會討論的結果查了一遍,還真發現不少問題……”崔誌偉緩緩道來。


    一番解釋後,付永濤嚼著花生米問:“有啥大發現嘛?”


    “有啊!”崔誌偉放下了手裏的筷子。


    “啥發現?”


    “在命案現場發現了幾個指紋,其中一個左手二拇指的,指紋上有道斜著的疤痕,當時王隊長就確定以此為突破口。”


    已經確定,兩次命案並非同一兇手,基本確定第二次命案是在模仿第一次。


    聊到這兩次案子的作案動機,圍著坐的七八個人都啞巴了。


    如果說程金金的案子和某種祭祀有關,那胡慶美的案子肯定不是——動機是啥?最終大家的結論是:和劉家村的案子有關,因為她是在“假扮”程金金給啞婆婆送完東西後被害的,可惜當時監控拍到的是套牌車,開車的司機戴著眼鏡,明顯有意識遮擋模樣。


    如果找到司機,或者抓到這個左手食指有疤痕的人,案子就能水落石出了。


    下午大家繼續分頭行動,海哥和秦新鵬他們按照地址找到了那棟獨體別墅。


    讓他們覺得有些奇怪的是,別墅的院門竟然是虛掩著的,透過門縫往裏瞅,樓門也開了一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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