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李義珍講完這個故事,我有些想笑,以為是占便宜,結果發現是一個八十多歲的老太。


    這心情該多酸爽。


    但這樣說來,應該和這隻黃大仙無關。


    重點是那顆珠子。


    我問李義珍,後來那顆珠子還有出現過嗎?


    李義珍猛的點頭,說,“在那之後,珠子還出現過兩次,每次出現,就會死一個老太。”


    但之後,珠子就會立馬消失,李義珍還特意找過,都沒有發現。


    “那個女人叫什麽名字?”陳芊問道,她想通過這人,或許能找到一點有用的信息。


    “她叫思雅。”這話是黃大仙說的。


    我帶著詢問的目光看向李義珍,後者重重的點頭,說沒錯,就是叫思雅。


    那天抓黃大仙的時候,他跳了三次樓,喊出三個不同的名字,其中就有思雅。


    另外兩個叫秋月和九兒。


    我問李義珍,死的那些老太有沒有這兩個名字。


    李義珍說秋月有,但是九兒沒有,哪有老太叫九兒的。


    這不一定沒有九兒,可能九兒是小名,人家大名是其他的名字。


    我把黃大仙提起來,問,“還有誰?”


    黃大仙不說話,我幹脆解開他的封禁,讓他好繼續跳樓,每一次跳樓,他都會念出一個不同的名字。


    有些名字李義珍記不住,隻好打電話讓人去查,結果全部一一對上了。


    那個九兒也查到了,她是年齡最小的,死於五年前,廠區倒閉的前一個月,但也有七十九歲。


    而這裏麵年齡最大的,比廠區曆史還久,是當地的原住民,活到現在的話,一百五十歲往上了。


    全部都是女人,而且每一個年輕的時候都非常漂亮。


    並且每一個都沒有結婚,孤獨終老,沒有留下任何的子嗣。


    其關鍵都在那顆土黃色的珠子,但那顆珠子找不到,那唯一知道消息的,隻剩下還在跳樓的黃大仙了。


    “我聽過一個傳說,傳說中有些女子,不甘心容顏老去,會和惡魔做交易,把自己最重要的東西獻祭,換取永痕的青春,這種青春隻會在特定的時間顯現,有些人早上起來,坐在梳妝台前整理三千青絲,到了晚上,又是滿頭白發。”雲惜君說起了一個傳說。


    如果這個傳說是真的,那顆珠子就代表惡魔,那些女子就代表和它交易的人們。


    獻祭的是什麽?這些女人都挺長壽的,除了都沒有結婚和生孩子以外。


    “自由!”黃大仙突然說道,然後縱身一躍,第三十三次跳樓。


    “你的意思是,那顆珠子把她們當載體,身體互用,甚至是奪取她們的意識?”我驚訝道,可還是不對。


    這些人大致處於同一個時期,一個珠子不可能把這麽多人同時當載體。


    除非有很多顆。


    那就更不可能了,這玩意有一顆已經很了不起了,要是有很多顆那還得了。


    早天下大亂了。


    那黃大仙說的自由是什麽意思?


    “人生的自由在於選擇的權利。”小瑾突然說道。


    選擇的權利?


    這幾個字突然打動了我的心,我就是一個沒有選擇權利的人,命運被安排的死死的,這種感覺很不好受,要不是生活還算有趣,我搞不好也要抑鬱了。


    但小瑾說的選擇權利,顯然不是我這種,我是有人鋪好路,而她說的是隻能走上一條路。


    這條路也許沒有光芒,也許沒有盡頭,也許處處都是陷阱,你連止步的權利都沒有。


    一雙手永遠推著你走下去。


    砰!


    黃大仙第三十五次跳下來,終於失去了力氣,躺在坑裏不動了。


    “查一下在這片廠區工作過的女性,篩選出大齡單身女子,越老越好。”我對李義珍說道。


    他便馬上讓人開始清查,想知道這些信息,對於他來說很是容易,不一會兒,篩選的結果就出來。


    隻有一個符合條件。


    張娟,八十三歲,曾經在這片廠區當過主管,一直到退休,現在還有養老金,未婚。


    我讓李義珍馬上追查她的下落。


    “我已經安排人去她家裏了。”李義珍說道。


    我搖了搖頭,“她不一定在家。”


    接著那邊就電話過來,說是張娟不在家,離開家的時間,大約是昨天下午,小區門口大爺提供的消息。


    不用我說,李義珍馬上安排人去找,甚至在各個路口設下關卡,逐步清查。


    晚了,張娟住的地方離這裏不是太遠,就算走路,她昨天晚上應該就已經到了。


    這也不算什麽壞事,隻要找到她,等於找到了那顆土黃珠子。


    那目標就很明確了,找一個人總比找一顆珠子容易。


    不過我不建議分開,因為我們中也有三位女性,說不定也會成為那顆珠子的目標。


    隻能用上千機經,千中取一,看能不能看到點什麽。


    正準備開始的時候,李義珍拉住我,他仿佛有些難言之隱,支吾了半天才說出來。


    “我遇上的那個女人,是一個雛。”李義珍小聲的說道。


    八十多歲的雛,被他給拿了,這換我也不好意思說。


    算是一條有用的消息吧。


    我盤膝坐下,讓雲惜君給我護法,然後運轉千機經,無數的片段從我意識裏閃過。


    我知道的信息隻有兩個,一個年輕時候的張娟,一個是年老時候的張娟。


    依靠的是李義珍提供的照片。


    終於在一些片段中,我看到了年老的張娟,我鎖定這個畫麵,然後就出現一段短暫的畫麵。


    張娟非常難受,滿臉的痛苦之色,蹲在地上哀嚎,滿手都是血,掌心躺著一顆土黃色的珠子,好像是從她身體裏拿出來的。


    看這個畫麵的背景,應該是在她家裏,所以這個片段不是未來的,而是過去的。


    我隻好繼續找。


    這迴找到了年輕的張娟,從背景上看,還是過去的,而且是在幾十年,那時候她還真的年輕。


    這個片段中,我看見她親眼吃下一縷土黃色的氣,然後畫麵一轉,空中懸浮著一顆土黃的珠子,這顆有雞蛋般大小。


    真不止一顆!


    我繼續尋找有關張捐的消息,終於讓我找到一個對現在有用的了。


    年輕的張娟扒開草叢,向前方走著,不停的走著,沒等我分清位置,我隻感覺腦子一疼,有種想吐的感覺。


    所有的片段都變成碎片,化成了無數鋒利的劍,對我飛了過來。


    噗!


    我一大口血吐出去,臉色立即變得蒼白,這是探取天機招到反噬嗎?


    如果那些利劍真的刺中了我,我不會真的就死了。


    “鳳,你怎麽了?”陳芊滿臉擔心的看著我。


    “沒事,氣血攻心而已。”我擺手說道,雖然沒有看清,但我模糊記住了幾個建築。


    隻是這裏紮草太高,根本分不清。


    得跑到樓上,可紮草把一些建築都給遮擋,我依然看不太清,拿出一個玉瓶,裏麵是李瞎子留下寶物。


    最後兩滴我一起用上了,給雲惜君一個眼神。


    她立即會意,本提著我的衣領,但察覺到某人的目光後,她故意把手放下,挽住了我的腰。


    腳尖一點,帶著我往上飛了十多米,又用力把我往上一拋,又高了十多米。


    李瞎子的寶物,不止可以看清虛實,同時也能讓人看的更遠,整個廠區都被我收進眼底,明明隔著數千米遠,但卻感覺那麽輕易。


    甚至能看到千米外的蚊子拍到翅膀,與蚊子相比,建築就顯得太大,但兩者完全不衝突。


    這種感覺很難形容,一般來說,我們注意大的物體,就很難注意到細節,注意小細節,大物體就會自動變成背景,在我們眼裏是虛幻的。


    要想把這一切看清,除非一樣樣的來看,但我就隻一眼,不管是細節還是背景,全部收進了眼底,絲毫不感覺衝突。


    我根本就不需要借助建築的分析,因為我直接就看到了張娟在什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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