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柏是被害的,我卻隻在她身上,看到了陰氣,沒有見到怨氣,或許這和她想不起自己是怎麽死的有關吧。


    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她屍體,看能不能有什麽發現,通過夢中的指點。


    學校就這麽大,找一個陰氣濃鬱的地方,那還不簡單。


    我和周通跑到教學樓頂樓陽台上,俯視整個學校,才發現學校要比我想象中要大的多。


    陰氣濃鬱的地方,主要有三處,首先是反方向的是女生宿舍樓,但應該不是,女生宿舍樓的陰是水陰,不是陰晦。


    然後是學校後山,那裏還有一片小樹林,裏麵的故事極多,當然最多還是愛情故事。


    但也有幾個靈異故事版本,年輕人愛衝動,失個戀就想不通殉情,冤魂不肯離開。還有考研幾年都沒有成功,忍受不了壓力,在小樹林自殺了。


    我是真忍不住想問,考個研壓力真的有那麽大嗎?


    不過我的第六感覺,第三處的可能應該最大,因為那裏真的鬧過鬼,便是老男生宿舍樓。


    聽以前有高年級的說,南中大學以前沒有這麽大,是後來有了名氣才擴建的。


    周圍又都城市化了,拆遷起來比較麻煩,而且花費的價錢,恐怕也不是那麽容易接受。


    所以就選定了另一個方向,有人說,這邊以前是墳地,還有人說,這邊是亂葬崗,在古代,那些被砍頭的死刑犯,都被仍在了這裏。


    故而在這裏建築了一座男生宿舍樓,想用男人的陽氣,把這塊地方壓住。


    等到建成那一年,就瘋了三個,第二年,無緣無故,有一位學生跳樓了。


    之後學校就把這塊地廢棄了,又重新蓋了一座男生宿舍樓,搬過去後,就再也沒有發生過怪事。


    原男生宿舍樓,從那以後,就一直空著,到現在,已經破敗成一座危樓。


    學校也拉了警戒線,明令禁止學生進去,可總有一些吃飽了撐著的,想進去探險,結果有一次,有一男兩女三個學生,進去後,就不見了人影,到第二天晚上,赤裸出現在了操場上。


    她們醒來後,也是什麽都不記得了,就再沒有人敢進去了。


    我問柳雅柏去過這棟嗎?她搖頭告訴我,這棟樓讓她很害怕,沒敢進去。


    都被逼的找我一個風水師了,竟然不敢進一棟樓,這裏麵著實有一些東西啊。


    我們從頂樓陽台下來,又去學校商店,買了幾包煙,和一打打火機,每一個都試一遍,凡是不能一次點燃的打火機,全部都不要,再去食堂,打了兩盒飯。


    帶著這些東西,我們來到了老男生宿舍門口,點燃了三根煙抓在手上,放慢腳步走了進去。


    我死死盯著手裏的三根煙,確定都是正常燃燒,我才敢稍微放一點心,但也不敢太大意。


    把煙交給了周通,叮囑他,這三根煙絕對不能熄滅,燒沒了,就再續上,有任何不對,馬上通知我。


    我則拿出打火機,用微弱的光芒照亮前行,一點點的尋找。


    周通問我,為什麽不買一個手電筒,或者用手機也比打火機強的多,我隻能給他解釋,我要的是火,不是光,如果可以的話,打一個燈籠是最好的。


    “冒昧打擾,來此尋友,特意準備一碗米,還請通行。”我每到一個房間,或者是走廊,就會在門口丟一把米飯,然後才敢進去。


    其實也不用這麽麻煩,畢竟我身邊,就有一隻真正的鬼,要是遇見了鬼了,她第一時間就能發現,隻是謹慎一些,總歸是好的。


    我們找完了第一層,沒有任何發現,也沒遇見鬼,便向上一層找去,同樣先是丟米開路,一路暢通無阻。


    當走到盡頭,一般都會設立一個澡堂子或者洗手間,這棟樓也是,我進去一瞧,沒有什麽發現。


    正準備走,我又迴過頭,走到洗手間盡頭,一摸格擋牆,再摸了旁邊一下,一麵牆有灰,一麵牆沒有。


    下麵就是排糞池,廢棄很久沒用了,應該是幹的,可是裏麵分明水麵在反光,我還隱隱約約發現水麵上,有一片指甲,和柳雅柏現在的指甲,是一個顏色。


    “怎麽樣?你不用瞞著我,反正我都死了,隻要能找到,就算再淒慘,我也能接受。”柳雅柏想要湊過來看。


    我趕緊將她攔住,告訴她不在這裏,但是我剛一說完,我就忍不住吐出來了。


    因為我腦子裏的猜測,實在太過於惡心,不止是那東西惡心,比之,人更惡心。


    這些人,是有多麽喪盡天良!


    柳雅柏見我這個樣子,她直接飄了過去,看了一眼後,也愣在了原地,隨即,她下身又紅了。


    我突然感覺,一股怨念憑空而起,不是柳雅柏恢複了記憶,這股怨念是新產生的。


    “別激動!”我上去把她拉下來,要是這裏真的有什麽東西,說不定,會被她的怨念喚醒。


    “冷靜,冷靜!”她自己也在安慰自己,但是這種事,怎麽可能不生氣。


    啊!


    柳雅柏發出一聲淒厲的哀嚎,我的耳膜差點都給震破。


    “我一定會幫你找出兇手,我向你保證。”我大聲的說道,隻有這樣,才能安撫她,不至於怨念越來越深。


    “哥們,你沒事吧,不會也瘋了吧。”周通看我一個人自言自語,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忘了,他是看不到,也聽不到柳雅柏的聲音的。


    不過這樣也好,少一個人知道真相,就多一顆健康的心靈。


    然而就在這時,我們背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還有手電筒的光芒一閃一閃。


    我立即拿出毛筆,在柳雅柏手上,畫了一個隱匿符,將他徹底隱藏起來,隻要不是修為超過我許多的,都應該發現不了。


    我才剛畫完,他們就衝了進來,沈老頭和沈成文,還有教導主任肖建。


    肖建拿手電筒直接照在我們臉上,“徐千鳳,周通,是你們兩個,在這裏幹嘛?”


    這語氣像是審問一樣。


    “我們來這裏玩。”我攔住射在我眼睛的光芒。


    “玩?”肖建顯然不信。


    我點了點頭,解釋道,“我聽高年級的說,這裏很恐怖,所以一直想進來瞧瞧,所以,趁著今天太陽好,我們就壯著膽子進來了。”


    聽到我說的話,沈老頭不屑的笑了笑,太陽大就不會有鬼,這隻是外行認為。


    風水師都知道,一天中陰氣最深的時候,就是下午一點到兩點,因為烈日越大,陰影越深,同時,這個時間段,也是陽氣最深的時候。


    陰陽一直以來,都保持著一個恰到好處的平衡,絕不可能會偏頗。


    “那你們發現了什麽沒有?”肖建謹慎的問了一句。


    我搖了搖頭,說,“我想上廁所。”


    就作勢要解開褲子,並且向那個口子走過去。反其道而行,他們更加相信我,什麽都不知道。


    “去去去,到外麵上廁所去,這裏不準上廁所。”肖建趕緊過來阻止。


    “可是我快憋不住了。”我堅持要在這裏上。


    “那你就撒在褲襠裏,再不聽我的話,我記你們處分信不信?”肖建直接威脅了。


    那我也就借坡下驢,把褲子提上,對後麵的柳雅柏招了招手,就準備出去。


    經過沈成文身邊的時候,這家夥,悄悄伸出一條腿,我故意裝不知道,就重重一腳踢過去。


    沈成文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你特麽故意的吧。”


    他爬起來就要和我幹架,我也不虛他,不過被沈老頭給阻止了,“看在我的麵子上,算了吧。”


    你有一個球的麵子。


    “你給我等著,上次的事和這次的事,我會跟你一起算總賬的。”沈成文指著我的鼻子說道。


    這時,周通突然衝了上來,揚手給我一看,他手裏三隻煙,竟然像燒紙一樣的速度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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