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龍虎山學習的時候,老道士簡直是把我往死裏訓,隻要訓不死,就往死裏訓,每天早上都要徒手爬上龍虎山,上午學習墓葬學,下午學習醫卜星象,晚上再徒手從山上爬下去。


    可以說徒手爬山已經成了印在我骨子裏的本能。


    我看了一眼上方幾十米高的亮光處,把上衣脫下來係在腰上,褲腿收緊,雙手摸了摸光滑的石壁,沉吟片刻,石壁光滑,中間也沒有縫隙,雙手抓在上麵很難使力,雙腳也沒有著力點。


    但這難不到我,我想了片刻就有了主意,轉頭往迴走,鐵盒子上的鐵鏈正好給了我幫助,我先是把鐵鏈在身上纏了一圈,然後在腳上纏了一圈,最後把剩下的鐵鏈握在手裏。


    鐵鏈很重,綁在身上不下於在身上背了一個成年人,但這點重量對我來說不算什麽,比這更重的我都背過。


    重新迴到亮光的地方,我伸手在石壁上試了試,心裏很是滿意,因為鐵鏈上的鏽跡過多,增大了和石壁的摩擦力,這點摩擦力就足以讓我在光滑的石壁上使力了。


    “嘩啦啦”


    鐵鏈一陣抖動,我雙腳用力,使勁踩在石壁上,使鐵鏈和石壁之間的摩擦力更大,穩住身形不讓自己掉下去,然後緩緩向上攀爬。


    我不敢爬的太快,以防摩擦力不夠而掉下來,即使是這樣,偶爾身子也會向下掉,鐵鏈和石壁之間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已經累的滿頭大汗,衣服也全被打濕,唿哧唿哧的喘著粗氣。


    趴在石壁上休息了一會,我繼續向上爬,距離出口已經沒有多遠了,直到我體力快要耗盡之時,終於看到了出口,一看之下我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怎麽會這樣?”


    並不是出口太小,不足以讓我通過,而是出口是一個長條狀的,我要是想出去,就必須側著身子,但側著身子如何在石壁上使力,難道要像螃蟹一樣橫著走嘛。


    “不管怎麽說都要試一下,這是唯一能出去的機會。”


    我不甘心就這樣放棄,一咬牙,雙腳微微用力向上收縮,同時雙手死死的抓住石壁,盡可能的讓身子保持一條直線。


    “哧啦”


    我失敗了,鐵鏈劃過石壁發出刺耳的聲音,我險些直接掉下去,好在我及時穩住身形,但即使如此,還是掉下去了十多米的距離。


    “唿.....唿.....唿”


    我大口大口地喘息著,看了一眼上方的出口,不敢繼續歇息,再次用力向上爬去,這次我直接嚐試讓身體保持一條橫線,成功了,但如何向上爬卻成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豎著向上爬的時候,雙手和雙腳都可以使力,就已經很難了,這樣橫著向上爬幾乎沒有人能夠做到。


    “我還偏偏就不信了,沒有人做到,今天我就給它做到。”


    我心裏也是發了狠,同時向上伸出一隻手和一隻腳,然後另一隻手和另一隻腳發力,推動整個身子向上。


    “啊!”


    大叫一聲,我臉色漲的通紅,手臂上青筋暴起,死死咬著牙關,盡量憋住胸裏的一股氣。


    “嘩啦啦”


    鐵鏈晃動的聲音很是刺耳,但這種聲音在我聽來卻是無比的悅耳,我成功了,成功的橫著身子向上爬了一步,盡管隻是一步,距離出口還有很遠,但卻是給了我強大的信心,這個時候我突然想到了一句話。


    向前一小步,文明一大步!


    “噗!”差點讓我笑出來,急忙憋了迴去,憋的臉色更加紅了,急忙搖頭,把腦子裏麵胡思亂想的念頭甩出去,看了一眼隻有十多米的出口,心裏給自己打氣。


    “好,就這樣一鼓作氣的爬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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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亮,快點開門。”王亮家門口,王大富把門拍的“砰砰”響,臉上表情帶著一絲急切。


    “吱呀”


    門被打開,王亮看了一眼門外的王大富和王麗,臉上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慌亂,強行讓自己的聲音鎮定下來。


    “原來是大富哥和嫂子,吃過了嗎?要不要在我家吃點?”


    他此刻心裏有些慌,懷疑是不是王麗給李莊的人打過電話,知道我沒迴去的事了。


    王大富一擺手,不耐煩道:“你少廢話,我問你,你今天和焱哥兒去的是什麽地方?焱哥兒真的迴家了嘛?”


    看來王麗並沒有給李莊的人打過電話,王亮心裏一鬆,笑道:“看大富哥這話說的,我還能騙你們不成,焱哥兒的確是迴家去了,說是有事情要處理,讓我一個人先迴來。”


    “那好,既然你這麽說,那你帶我去你今天和焱哥兒去的地方。”


    王大富也不糾結王亮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直接讓他帶路,是真話還是假話,到時候一看就知道。


    王亮臉上笑容不變,笑嗬嗬道:“這不好吧,大富哥讓我帶你去那個地方,難道也是想挖出一塊黑曜石來賣錢。”


    “放屁。”王大富大怒,“我會看的上那點小錢,你也不打聽打聽,十裏八鄉的誰能比我王大富有錢。”


    語氣之中充滿了惱火,就差指著王亮的鼻子罵了。


    “王亮,你也別想那麽多,你大富哥隻是打不通焱哥兒的手機,所以才來問問你,他也是怕焱哥兒出了什麽意外,你也不想焱哥兒出意外吧?”


    “瞧嫂子這話說的,好像我要是不帶你們去,就是希望焱哥兒出意外似的。”王亮笑道,“嫂子都這麽說了,我於情於理都要帶你們去一趟,不過那個地方很遠,現在天都黑了,還是等到明天吧,天黑上山可不安全。”


    等你們走了,我馬上就去把痕跡清理掉,明天就是帶你們去看看又能怎樣,對了,焱哥兒也應該死了,他的屍體也要處理掉。


    他心裏想的挺好,但王大富卻不給他這個機會。


    “天黑了又怎麽樣,咱們哪一個沒有天黑上過山,莊子裏這麽多人,多叫上幾個還有什麽好怕的。”


    此時周圍早就圍滿了來看熱鬧的村民,聞言都說道。


    “是啊。是啊,大富哥說的沒錯,多叫上一些人就是了。”


    “王亮你就帶路吧,不然我看大富哥今晚是不會迴去睡覺的。”


    “要不是我不知道地方在哪,早就帶路了,王亮你磨磨唧唧的幹啥呢,還是不是個帶把的了。”


    ......


    這些說話的人中,有一些是和王大富一樣,擔心我的安全,更多的還是來湊熱鬧的,他們對王亮挖出黑曜石的地方很是感興趣。


    雖然王亮說已經挖完了,沒有黑曜石了,但萬一呢,萬一運氣好挖出一塊,豈不是能夠白賺一筆,不能說他們市儈,而是人心就是如此,看到別人白白賺了一筆錢,心裏或多或少都有點嫉妒,渴望自己也能夠賺它一筆。


    “你都聽到了吧,趕緊麻溜地帶路,別整那些有的沒的。”王大富不耐煩地說道,要不是都是一個莊子的,他根本就不會和王亮說那麽多廢話,敢不帶路,大耳巴子招唿。


    王亮也知道“眾怒難犯”,明白自己今天晚上不帶路是不行了,幹脆道:“行,大家夥都這麽說了,那我也就不說什麽了,有想去的,趕緊迴家把手電筒拿上,再帶上一點工具,山裏的夜晚可沒有那麽平靜。”


    “早這樣不就得了,非要磨磨唧唧的。”王大富冷哼一聲,急忙迴家準備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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