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陸晚初在謝雲澤麵前落座,拿出來了一份協議,“隻不過我不知道,謝總要怎樣才願意放棄自己的股份?”


    “我不會放棄。”謝雲澤蓋上茶杯蓋子,冷冷抬眸,“不過陸董事長可以出個條件,說說怎麽才願意把剩下的股份給我。”


    “你……”


    陸晚初頓時氣血上湧,她咬著牙一字一句開口,“謝雲澤,你知不知道我懷了你的孩子?”


    “我知道,你可以選擇不生,或者生下來給我養,再或者,我可以給你一筆養育費用。”


    男人冷靜的話語像是在談論一件物品,而不是他的親生骨肉。


    陸晚初第一次發現,原來謝雲澤這麽冷血,可以做到不帶任何的感情。


    “陸小姐想怎麽選?”


    男人的臉近在咫尺,陸晚初胃裏卻一陣翻湯倒海,她拿起來桌麵上的茶杯,直接朝謝雲澤潑了過去。


    茶水盡數潑到男人臉上,底下的茶葉花掛在男人的眉毛上、嘴角上,此刻的謝雲澤可以算得上狼狽。


    男人眸底掠過一絲寬慰,握住了想要上前的翟青的手腕,言語依舊平淡極了,“陸小姐,這次你潑我茶水我可以不追究,但是你的股權,我一定會拿過來。”


    “謝雲澤,怪我當初瞎了眼。”陸晚初寒著臉起身,轉身離去。


    再女人轉身的瞬間,陸晚初急忙捂住了嘴巴,快步朝著衛生間方向走去。


    不知道是被謝雲澤的行為惡心到了,還是正常的孕吐反應,陸晚初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多待。


    她一個人迴了宋安然家裏,一進門理查德就跑過來驅寒問暖,給她檢查了一番才穩下心神,“我的姑奶奶,以後你出門帶上我吧,我真怕你那天不注意出事。”


    “跟著我不會有前途的,理查德醫生,你還是迴去吧。”


    以謝雲澤的頭腦和本事,他想要的東西,她留不住。


    甚至不等陸晚初緩過勁來,晚上的時候她便收到了一份郵件,謝氏集團的名義,落款鬱孤風。


    信的內容很簡單,謝氏集團要入股藍氏,拿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接手運營管理,並且參與d礦石的開采。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陸晚初當然不會答應,在草稿上敲出了長篇大論,後又覺得不適,把全部文字刪除,簡明扼要地敲出來一個“滾”字,然後點擊了發送。


    郵件遲遲未迴,陸晚初越想越氣不過,直接把鬱孤風拉黑了。


    此時此刻,謝氏莊園內的書房裏,男人盯著筆記本屏幕上的“滾”字出神。


    鬱孤風看了眼時間,試探著開口,“澤爺,稍後我還有一個電話會議。”


    謝雲澤迴過神來,嘴角一絲弧度抿平,他點了幾下鼠標刪除了郵件,掃了一眼鬱孤風。


    鬱孤風趕緊收走了自己的筆記本,隨後就離開了謝氏莊園,他坐迴車裏,翻了一下郵箱來件,奇怪地皺起眉頭,“剛才是我看錯了嗎?難道澤爺剛才沒有盯著一封郵件看半小時?”


    陸晚初以為謝雲澤會就此收手,可在第二天藍氏集團就查出來了巨大的資金漏洞。


    一時之間,上下亂成了一團,公司剛剛上市就股票市場崩盤。


    陸晚初看著電腦上的數據,她感受到一陣劇烈的心絞痛。


    謝雲澤真的沒想過給她留一點退路。


    文秘書送來了管理層提案——同意謝氏集團入股。


    陸晚初幾乎本能地判斷出藍氏集團股市和謝氏難脫幹係。


    大腦一陣缺氧,陸晚初捂著胸口扶住了桌麵,視線在不斷地模糊。


    “讓我進去,陸小姐!”理查德推開門口的秘書闖進了陸晚初的辦公室,在她倒下去之前托住了她的後背,瞪了一眼愣在門口的秘書,“快叫救護車!”


    理查德拿出了氧氣罐給陸晚初戴上,一邊按壓她的胸腔進行緊急搶救。


    陸晚初被送進了醫院,搶救及時已無大礙,等救護車離開,理查德闖進了謝雲澤的辦公室,他眼睛通紅,死死盯著輪椅上的男人,咬著牙問道,“謝雲澤,你逼死她了才甘心是嗎?她該懷著你的孩子!”


    “理查德,我說過,沒有我的通知,我們私下不能見麵。”男人緩緩轉過輪椅,冷冰冰掃了一眼理查德。


    “我特麽還等你通知,你要是想直接把陸晚初氣死,就別讓我守著她,一會兒唱紅臉一會兒唱白臉的,我真的受夠了。”理查德眼眶裏充斥著紅血絲,他指著謝雲澤的鼻子氣急敗壞道,“以前,我是為了幫你演戲,因為我信任你。以後,我們各不相幹,你走你的路陽光大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你隨意。”


    男人冷靜地仿佛被剝離了感情,理查德一頓,大步上前抓住了他的領口,一字一句咬著牙開口,“謝雲澤,你真的是冷血動物嗎?”


    “帶她出國,守著她的孩子出生,我會給你一筆錢。”謝雲澤無視了揪著自己領子的手,平視著快被他逼瘋了的男人。


    “錢,又是錢,你真他媽覺得我缺你那點錢?”理查德鬆開了謝雲澤,氣地直發笑,他抬起手指指向謝雲澤,一邊往後退一邊開口,“謝雲澤,以後你不再具有命令我的資格。”


    ……


    陸晚初張開眼睛時,看到圍了自己一圈的醫生,她下意識去摸自己的小腹,驚叫了一聲,“孩子!”


    陸晚初猛然在床上坐了起來,看向周邊安靜的環境,小腹沒有任何不適,又是噩夢。


    不過她怎麽又跑到醫院來了?


    陸晚初掀開被子將腿放下床,宋安然就著急地跑了進來,看到陸晚初安然無事好像鬆了一口氣。


    “晚初,我送你出國養胎吧。”宋安然眼眶濕潤著,理查德跟在她身後走了出來,也是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國內不是挺好的。”陸晚初握住宋安然的手放在腿上,看著她急於把自己送出國有些不解。


    “藍氏我可以幫你經營,你出國吧,不然謝雲澤會想盡辦法欺負你,我看不慣他的做法。”


    “看不慣我們更得跟他正麵剛,我出國不就相當於向他低頭了?”


    陸晚初眼底閃爍著執著的光芒,宋安然臉上掠過一絲複雜。


    理查德走上前兩部,頹廢地靠在一旁的牆上,“我來說吧,藍氏集團內部股東投票已經同意了謝氏集團入股,你的股份會被稀釋,我們已經沒有辦法去阻攔了。”


    陸晚初一怔,低頭看向宋安然,宋安然沉默不言,也就印證了理查德說的屬實。


    “他……他真的要把我逼到死路?”陸晚初呆呆怔怔地看著前方,大腦瘋狂地運轉,試圖給謝雲澤的行為找到另外的借口。


    “謝氏集團入股之後,你隻能拿到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了,分紅足夠你過地很好。”宋安然抬眸安慰她,給理查德做了個手勢,讓他準備好去請醫生。


    陸晚初感覺自己的眼淚都要流幹了,不,她不能哭,以前哭因為有人給自己撐腰,現在哭單純地隻能體現自己的懦弱。


    “我要去公司一趟。”陸晚初做了個深唿吸,把眼淚憋了迴去。


    宋安然攔住了她,“別去了,已經是事實了,謝氏已經和股東們簽訂了協議,你的股權份額不能對結果起到任何轉變。”


    宋安然認真地望著陸晚初,陸晚初掰開了宋安然的手,蒼白地笑了笑,“我累了,想休息。”


    “好,那你睡會兒,我給你拉上被子。”


    陸晚初躺下後,宋安然和理查德便出了房間坐在了走廊椅子上。


    病房裏女人眼鏡一眨不眨地看著病房的吊頂,以前她和謝雲澤好的時候,每次都會住vip病房,現在沒人刻意安排,她也隻能住進普通病房了。


    好像從前的所有光芒,都來自謝雲澤的恩賜。


    陸晚初扯了扯唇,卻笑不出來,盡管她還想最後掙紮一下,可好像現實已經成為了無法扭轉的死局。


    在這場婚姻事業雙雙叛變的遊戲裏,她無疑是輸地最慘一無所有的那一個。


    陸晚初忽然眼底亮了亮,不,不對,她還有個孩子。


    腹中的寶寶大概成了最後的光亮,也讓陸晚初好好活下去的念頭占據了主導。


    忽然病房裏一聲尖叫,“啊——血,出血了。”


    理查德急忙找來醫生,陸晚初又被推進了急救室。


    等了大概一個小時左右,陸晚初被醫生推了出來,臉色已經蒼白地不像話了。


    醫生歎了聲氣搖了搖頭,“我見過這麽多孕婦,你們這個是往醫院裏跑地最頻繁的一個,這次孩子保住是萬幸,再作死下去沒人能救的了。”


    “所以孩子保住了是嗎?”宋安然一臉欣喜。


    醫生點了點頭,“但是生育的時候恐怕母體會受損,現在還是調養調養吧,免得懷胎十月最後一場空。”


    “謝謝醫生,我們知道了。”


    陸晚初剛被推出急救室就醒了,她聽到了醫生全部的話,為了孩子,她不能繼續沉浸在被謝雲澤被判的陰影裏了。


    “理查德,幫忙聯係一下鬱孤風,藍氏留給我的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我也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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