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貴有自知之明,算你懂事。”人事部李主管老氣橫秋地別開頭,仿佛陸晚初不配他看一眼。


    “小姑娘,年輕人不懂規矩我們知道,都是在那個年紀過來的,不過雲澤畢竟是上市公司的一把手,不是你們這些婦人能管的了的。”說話的是運營總監,看著臉倒是麵善。


    陸晚初挑了挑眉,原來大公司裏還存在男主外女主內的傳統糟糠?


    陸晚初拍了拍謝雲澤的肩膀,示意他不需要辯解,這事兒好解決,她自己來辦。


    剩下的兩位雖然沒說話,但是那不屑一顧的表情陸晚初一看就懂。


    她是個女流之輩,恐怕跟她說個話都得玷汙了他們。


    “幾位長輩的意思我了解了,不過你們知道格力集團嗎?”


    “當然知道,電器的天花板。”


    “那你們一定知道董老師嘍,她也是個女人,我也是個女人,我覺得我們並沒有實質性的差別。”陸晚初抱著胳膊繞著桌子走了兩圈,這四個人倒是把自己吃得挺圓潤,如果不是胸前戴的牌子不一樣,陸晚初都要以為這是四胞胎兄弟了。


    “你怎麽能跟她比,她隻有工作,沒有家庭!小姑娘年紀輕輕,不要太逞強,咱們國家一代人都不一定出一個董老師,你就算了吧。”運營總監一看就是個笑麵虎,不會說人話的那種。


    陸晚初幹脆不裝了,攤牌了,她走到謝雲澤身後,單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我覺得四位可能理解錯了,這個公司呢,叫謝氏集團不錯,謝雲澤一手帶起來的也不錯,可是就在我結婚的時候啊,咱們謝雲澤先生已經把他的所有股權贈予我了。”


    陸晚初稍微一頓,看著四個人麵麵相覷,忽然有了一種狐假虎威得逞的快感。


    “四位長輩,如果你們不相信,大可以在網上查一查,看看誰是這是集團的實際控股人。”


    台麵上的幾位還真的拿出來了手機,陸晚初就在一旁等著,親眼所見幾位臉色的變化。


    “糊塗!小澤你這不是瞎胡鬧嗎!”


    陸晚初聳了聳肩,俯下身子,“你們現在不該訓斥小澤,因為我才是實際控股人,他其實沒什麽話語權的,如果我想撤掉他換個人來管理,也就一句話的事。”


    “你這丫頭……”


    幾位徹底沒話說了,甩袖子走人了。


    等他們走出了辦公室,陸晚初繃不住一臉正經,坐進謝雲澤的懷裏笑地快岔氣了。


    “你這裏這一群難纏的老家夥,平時你怎麽和他們相處的,我給他們說股份在我這裏,他們會不會找你麻煩啊?”


    陸晚初笑完之後就意識到問題了,甚至有點後悔,自己剛才是不是有點太過了。


    “不會,有你罩著我。”謝雲澤摟進陸晚初的小蠻腰,聲線輕鬆愉悅。


    “對哦,我肯定罩著你,你是謝氏集團控股股東的老公,我的就是你的!”


    陸晚初豪氣無比,差點忘了自己的股份是謝雲澤轉過來的了。


    午後陸晚初喂謝雲澤吃飯的時候,鬱孤風進來了,看到眼前的場景,什麽也沒說趕緊退了出去。


    這一退太著急了正好撞在門上,陸晚初給謝雲澤擦了擦嘴角,放下了碗筷,“進來吧。”


    鬱孤風臉上的笑容尷尬不失禮貌,“農民工跳樓事件的資料。”


    “你給我們大概講一下吧。”陸晚初重新拿起來碗筷,粥快涼了,得讓謝雲澤趕緊吃下去才行。


    本著非禮勿視的原則,鬱孤風的眼睛快貼到地板磚上了。


    “沒有發現大額轉賬,包工頭沒找到,但是我問了其他農民工,好像隻有這一個人的工資沒發,好像是他們之間有個人恩怨。”


    “他的大兒子真的骨折了嗎?”


    “確認骨折,他的大兒子確實在我們的項目上幹過工程,但是並沒有直接的證據表明是在我們的工地摔傷的,還需要進一步證實。”


    “好,那你先去證實他的家庭是否和他說的吻合吧,大兒子的問診記錄最好能查到,再查一查最近這位大爺有沒有見過什麽可疑的人,嗯……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不是一起簡單的農民工索要工資的事件。”


    不簡單的地方在於農民工表現地太過勇猛了,一言不合真的要跳樓,演一演騙點錢就算了,把生命搭上,這怎麽看怎麽像被人控製了,要麽就是腦子有問題。


    但是那天在頂樓樓頂,農民工的防備敏銳度,完全不像一個正常的農民工具備的素質。


    當然,這一切都是猜測,需要直接證據來證實。


    陸晚初和謝雲澤簡單說了下自己的想法,謝雲澤沒什麽意見,自然就按照她的邏輯去查嘍。


    快到下班的時候,經過陸晚初的深思熟慮,打算把股份還給謝雲澤。


    “老公,我想過了,我不想你被公司裏的人亂說話,股權在你手裏會減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真想給我?給我了你就不能耀武揚威了。”


    “我才沒有耀武揚威,即便股份不是我的,你也不會讓我被他們欺負對不對?”陸晚初在謝雲澤身後環住他的脖頸,“求求你了,把股份拿迴去吧,我自己拿著燙手。”


    “好,股份你可以給我,但是我給你的其他的東西,都不許還給我。”


    謝雲澤迴頭,她長長的眼睫毛撲閃撲閃蹭到了他的鼻尖,心也跟著發癢。


    “好啊沒問題。”


    陸晚初爽快地答應,然後按照她效率至上的性子,當即聯係了律師,辦理了股份轉讓。


    陸晚初看著公司數據上控股人重新變成了謝雲澤的名字,心裏莫名鬆了一口氣,感覺自己身上少了一份責任。


    本以為農民工事件就此告一段落,可是當天晚上,事件的嚴重性再度升級。


    鬱孤風打電話過來的時候陸晚初也在,房間裏很安靜,以至於陸晚初可以清晰地聽到電話內容。


    鬱孤風的聲線微微顫抖,“澤爺,農民工,跳樓死了。”


    陸晚初先是愣了一會兒,然後潛意識裏的恐懼讓她一下子哭了出來,沒有聲音,隻有眼淚。


    謝雲澤的迴應很鎮定,“時間,地點,我馬上過去。”


    “半個小時前,同一個地點,27樓跳下來摔死的,被遛狗的人發現報警,屍體送去太平間了,現在開始下雨了,即便有什麽痕跡恐怕也都有所破壞了。”


    “我知道了,我馬上去醫院。”謝雲澤匆匆起身,徑直往門外走,陸晚初急忙跟上。


    隻是兩個人打開大門的時候,就遇上了前來的警察。


    “謝先生,我們需要帶你迴去做筆錄,請配合調查。”


    門口停著三四輛警車,車頭燈晃地眼睛睜不開。


    “我也去。”陸晚初挽住謝雲澤的胳膊,眼神裏帶著央求。


    警察倒沒什麽意見,給兩個人讓開了路。


    “你迴家待著,我處理好很快迴來。”謝雲澤語氣頗為無奈,“乖。”


    “不乖!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讓我迴家待著,我就算迴家也待不住!”陸晚初丟開謝雲澤的胳膊,自己坐進了警車裏。


    謝雲澤看了一眼嚇呆的薛姨,“把夫人帶迴去。”


    “我不迴去,你不讓我去我也會費盡心思自己過去。”


    謝雲澤徹底拿陸晚初沒辦法了,隻好帶著她一起去了警察局。


    坐完筆錄迴到家已經淩晨五點了,謝雲澤把一個人走在前麵的陸晚初拉進了懷裏,小心捧起她的臉,心疼地看著她的眼睛,“眼睛都哭腫了。”


    “他為什麽要跳樓,我們不是已經承諾給他的家人看病,並且也給了他賠償,為什麽還要跳樓……”


    陸晚初埋進謝雲澤懷裏,眼淚打濕了男人的單薄的短袖。


    “晚初,沒關係的,他跳樓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你難道沒有看到熱搜嗎,謝雲澤被逮捕、謝氏集團逼死農民工,這都是他們扣到我們頭上的髒水!”陸晚初瘦弱的肩膀一抖一抖,她難過一條生命的流逝,也悲憤來自大眾的誣陷。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要相信你男人。”謝雲澤將女人打橫抱起,“我送你上樓看著你睡覺好不好,乖,別想太多。”


    謝雲澤的聲音溫柔地像夢,陸晚初多想這一切都是一場夢,沒有鮮血沒有自殺,沒有明爭暗算。


    女人大概是哭狠了,真的累了,天快亮的時候睡著了。


    彼時,謝雲澤才打開公司網頁看後台數據,炒股達人紛紛引導大眾拋售謝氏集團股份,謝氏要涼被廣泛傳播。


    鬱孤風已經熬了一個通宵,一場大雨抹除了所有的蛛絲馬跡,農民工究竟為什麽跳樓成為無解之謎。


    無解,意味著謝氏集團有罪。


    即便能開脫法律責任,也要一輩子承擔道德的譴責,全民的唾棄。


    上午開盤開始,謝氏集團股票一路下跌,陷入全民拋售風波。


    鬱孤風忙得焦頭爛額,“澤爺,該怎麽辦?”


    “青鎂集團想要入股?”謝雲澤看著桌子上的資料,抬頭看向鬱孤風。


    鬱孤風一愣,然後點頭,“好像有這麽迴事,我沒注意。”


    “哼”謝雲澤把文件丟進了垃圾桶裏,“查清農民工事件,其他的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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