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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溪留迴到宴席,了無生趣的斟了杯酒,忽見季柳迎麵走來,眼角像是含了蜜似的,一言不發地提起她桌上的熱茶,之後拉她一道去給沈聽敬茶,他道:“沈公子今日勞苦功告,當敬一杯茶水。”


    沈聽身旁,芸袖靜坐著,許是之前哭過的緣故,眼角還有些微微發紅。


    沈聽不明所以,瞧了季柳身旁的溪留一眼,又瞧了一眼季柳拉著溪留的手腕,眼帶詢問。


    不待溪留迴答,便聽哐當一聲,茶壺打翻在桌上,將沈聽和芸袖都打濕了一大片。


    隻聽季柳道:“呀……茶水太燙……一不小心,給打翻了。”


    原先溪留和沈聽,雖算不上是至交好友,但將前塵往事縷清後,原是可以有五六分相交的可能的,再添上差不多一樣看似有情而無情的性子,說不定日後可以達到七分相交,但,天有不測風雲,季柳拉著溪留鬧了一場後,溪留之前信誓旦旦的“不再追究”便鬧了一個大紅臉。溪留是沒臉再與沈聽毫無顧忌的相交了,那場茶水打翻後,沈聽和芸袖被燙得不少。


    溪留曾想:


    要不解釋一下?可這解釋……別人會信嗎?


    自然不會,季柳拉著她的手呢。


    要不當場問一下季柳為何這般莫名其妙?然後努力撇清自己的幹係,實話實說,她真的什麽也沒有跟季柳抱怨。


    但……這不就相當於,一個見義勇為的人替你打了一個欺負你的壞人後,你反而責問於他嗎?這是什麽道理?


    故而,溪留最後隻尷尬地說了一句:“這下,我想追究也是沒法追究了,日後,便兩不相欠吧。”之後,甩手而去,離開了那場讓人十分鬱悶的小宴。


    此後,南水城又流言四起,流言的內容仍舊是溪少東家和季公子。


    流言裏有雲:“溪少東家與季公子早就私定終身,患難與共了。”


    留言裏有雲:“溪少東家為了成為季家少夫人,不惜上刀山、下火海,還精心設計了一番。”


    流言裏還有雲:“溪少東家曾對著季公子把手相執,約定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


    總之,眾說紛紜,什麽親親抱抱不在話下,豔俗不堪。


    偏偏此後,季公子還頻繁拜訪溪府。每每見到溪留,便姐姐、姐姐地喊個不停,還喜歡問東問西,讓溪留煩心不已,但又不能怎樣,因為商部集會上,季柳的確算是幫了她很大的忙。


    每逢溪尋迴家,身後總會跟一個季柳與江楓眠,說是多日不見,很是想念那隻養在溪府的遛遛。溪留曾想:“既然那麽喜歡,為何還要丟在溪府。”但這話又不能明說,這樣顯得她很是不歡迎他們似的,故而隻能暗暗腹誹。


    偏偏此後,溪尋迴府的次數十分頻繁。溪留曾十分疑惑她是怎麽迴來的,但季柳和江楓眠在場,便不好多問,深怕溪尋說出一個“鑽狗洞”來。


    溪留很是奇怪,小宴之後,季小公子就像變了個性子一樣,不再反複無常,反而活潑得與溪尋有些像,麵上總是笑嘻嘻的,難道這便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嗎?


    院子裏,溪尋總是牽著遛遛跟在江楓眠身後,盡管江楓眠說過很多次“讓狗離我遠一點。”


    而季柳則常常拿本奇奇怪怪的詩集來請教溪留。


    有時,他會在她算賬時問:“溪姐姐,你知道這首詩嗎?風雨淒淒,雞鳴喈喈,既見君子。雲胡不夷?風雨蕭蕭,雞鳴膠膠……”


    溪留邊忙邊答:“聽是聽過,不解其意。”


    季柳於是道:“那我講給你聽?”


    溪留無奈迴:“公子,我習的是商道,不習詩書。”


    有時,溪留才剛迴府,衣袍還未換下,便見季柳迎麵走來,他朗聲道:“溪姐姐,我今日有首小詩不解其意,可否請教一番。”


    溪留迴:“公子,若說請教,請教江夫子不是更為合適麽?”


    季柳答:“夫子教的是理學,不說詩歌。”


    溪留說:“那你且念來聽聽”


    於是季柳念:“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糾兮,勞心俏兮。月出皓兮……”


    有時候,溪留難得閑暇,也會坐在院子裏瞧他們喂遛遛,季柳便跑過來道:“我近日新學了一首詩,覺得十分有意思,我念給姐姐聽一聽可好?”


    溪留難得耐心,迴:“反正也閑暇無事,你念來聽聽。”


    季柳念:“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夕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季公子近日求學可謂是孜孜不倦,除去學了許多新的詩詞外,有時還會通過這些詩句問一問相關的問題。


    比如他念一句:“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後便會轉頭發問:“溪姐姐,你說,成親會是什麽樣子呢?我看人家都說,成親好玩得緊……”


    溪留記得,江楓眠是季柳的看視人,對季柳的事是十分關心的,近日流言傳得十分厲害,溪留於是找江楓眠尋求解決之法,誰知江楓眠十分不耐,隻陰沉著臉答:“沒有”


    溪留不甘心,便又問:“那可有鎮壓之法?”


    他隻又冷冷丟了一句:“我怕我把流言一壓,下一秒遛遛就會死掉。”


    溪留實在想不通這中間能有什麽幹係,但見他一臉陰沉沉的,已經快掉下冰渣子來了,便不敢再過多糾纏。


    就這樣,流言越傳越絕,甚至有人信誓旦旦地說,溪留已經懷胎幾月。溪留無奈,隻能四處解釋,偶爾閑暇,也都花時間垂頭晃腦地罵自己嘴碎去了。罵自己時,同時帶幾句吳昭盈,在她看來,這場流言,定是吳昭盈起的頭,因她那次,隻對吳昭盈一人胡亂編了一通。但其實,這迴吳家小姐,真的是十分冤枉了。


    小宴之後的溪流與沈聽,看著倒是與以往沒有什麽太大的不同,但他們,其實也隻是在商言商了,兩人因各自的事情都處理得不是很好,故而鬼言鬼語的默契也少了幾分,每次相見,著實尷尬,雖然尷尬的原由可能有些不同。


    就這樣,小事紛擾不斷,轉眼便來到了七月。七月天氣轉涼,頗為涼爽,給溪留帶迴了一些好心情,同時也帶迴了她外出他國的父親,還稍帶了一個陌生人——溪少東家的夫君。


    總而言之,薑還是老的辣,溪少東家困於流言兩個多月,溪東家一迴南水,流言便不攻自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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