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正當溪留與溪尋在院門口疑惑之際,廊內走來一個少年,他身著月白色長衫,頭戴方巾,便是上月書院裏男學生的打扮。他走到院門口,朝她們行了一禮,道:“溪姑娘,公子請你們進去。”原是季柳的侍從阿木。


    溪留也朝他迴了一禮,看向溪尋,言下之意是:“你消息不準呀,這院子不僅你們夫子能進,學生也能進,並未像你說的那般稀奇。”


    溪尋也疑惑得很,牽著狗低頭沉思。


    這院子不算大,但處處布置精致,亭台樓閣,樣樣齊全,比溪府還要雅致許多。溪留暗暗感歎,一個書院裏的住處就布置得這樣費事,想必季府定當是富麗堂皇,這季家,果然是南水第一富商。


    溪留等人被帶至一處正堂門前,那少年道:“溪姑娘,江夫子和我家公子在裏麵,您們請進去吧。”說完,他將雀兒帶去旁廳等待。


    那正堂裏燃著熏香,香氣嫋嫋,溫蘊淼淼。牽在溪尋手裏的小狗再也受不得外麵的天寒地凍,立馬往堂裏躥去,拉得溪尋娘嗆往裏。溪留跟在身後,走進堂內。


    隻見那堂裏,季柳身著藍墨色長衫,衣角傾泄於地,他神色清冷,雙手捧著個精巧的深藍色暖爐,身上還披著一件厚重的大氅,墨發半挽,斜斜靠在一旁的椅子上,看不清神色。旁邊,是一個身著白衫的公子,年約二十來歲,長衫是白,大氅也是潔白的顏色,鬢發高束,臉若冰霜,溪留料定便是那江夫子。大堂裏明明燃了爐子,他們兩人卻依然大氅緊裹,一瞧,便知曉是極其怕冷的人兒,想必,前幾日那季柳著裝單薄跪在溪府門前,也是極其不易。為了禍害別人,他連自己也沒放過,可畏心狠手辣了,溪留一邊觀察一邊暗暗感歎。


    直至走到他們跟前,溪留才扶穩被狗牽得娘嗆的溪尋,正正經經給他們行了一個禮:“江夫子好,柳公子好!”


    溪尋站在她身旁,有樣學樣。


    坐在大堂一旁的兩人皆麵色不善,默不作聲。


    得不到他們迴應,溪尋隻好先開了口,朝那白衣公子再行一禮,道:“尋兒胡鬧,是溪某管教不利,在此給江夫子陪不是了,還望夫子恕罪,日後,我定會對她嚴加看管,不放她這樣胡作非為了。”說完,轉臉朝溪尋道:“尋兒,給夫子道歉。”卻在心裏暗暗吸氣,也著實怪不得溪尋會怕成那樣,這江夫子年紀看著與溪留相仿,可這麵容冷肅,連她看了也忍不住直冒冷汗。


    溪尋連忙垂臉道歉:“夫子恕罪,學生以後再也不敢了,我隻是瞧那小狗被關得可憐,便想帶它出去溜溜,並不是要將您的小狗給偷去。”


    江夫子迴:“下不為例”


    溪尋聽此,連忙點頭,如搗蒜一般,隨後娘嗆地將小狗牽到他身旁,將繩索遞上。


    那夫子卻是不接,冷眼看了兩眼小狗,道:“你先牽著。”


    此時,坐在一旁的季柳開忽的開了口,他淡淡道:“夫子還不走,是要留在我這裏用飯不成?你沒看見,我今日有客人嗎?”


    那江夫子卻是不應,他抬眸瞧了一眼溪留,冰冷如霜。道:“溪姑娘來,想必是為了商討那手帕訓之事吧,正好,這事我也好奇得很,也想聽聽是怎麽迴事來著,溪姑娘應該不會介意吧?”音沉聲重,像是在道:“你若是不同意,我便讓你好看。”


    縱是闖南走北過,溪留也未曾見過這樣的陣仗,這明顯,他們兩人在鬥法,她該怎麽答。答在意也不是,答不在意也不是。難道她要在這個麵若寒霜的江夫子麵前質問季柳為何鬧了這麽一場嗎?不知作何答複,她隻好沉默不語。


    堂內寂靜無聲,隻偶爾傳來小狗的幾聲喘息,叫人緊張煩悶。溪留心裏哀嚎:“這可是她好不容易將事情推掉換來的一天,原是來解決問題的,可這江夫子和季柳究竟是什麽情況啊,真是讓人頭疼。”


    良久,季柳不急不慢道:“夫子管天管地,連我情情愛愛這些事也要管麽?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是我爹爹呢?可不得了,我白撿了一個年輕的爹爹,比那季老頭還管的寬。”語帶譏諷,夾槍帶棒。


    “公子也不用這樣夾槍帶棒的,季老爺都出麵了,您以為這事還小嗎?我若不處理,遲早要傳到那位的耳朵裏,怎麽著?你還想同他作對?”江夫子冷聲迴答。


    情情愛愛……溪留瞧形勢不對,立馬決意放棄這次交涉,她努力扯出一抹從容地笑顏,道:“既然,兩位還有事要相商,那我便改日再找季公子商談吧,也不是什麽大事。”說完扯了扯溪尋,暗示她一起離開。


    此時,季柳忽的站起來,朗聲道:“溪姐姐,不要擔心,不就是找我有話說嗎?既然夫子想聽,便讓他聽好了,我們之間清清白白,沒什麽怕別人知道的。再說了,溪尋妹妹還牽著夫子的小白狗呢,要你們就這樣走了,還不得把夫子氣吐血。你盡管說,說情話我也在這邊聽著。”


    溪留:…………………………………………溪姐姐……情話……清清白白……溪尋妹妹……這季公子究竟想和出怎樣的稀泥呀……溪留抿嘴不語。


    旁邊的溪尋聽季柳都這樣說了,不疑有他,看自家姐姐隻站在那裏抿嘴不說話,便替她開口道:“阿姐是來找公子商量那個婚事的,阿姐說外麵留言傳得很厲害,她都要煩死了,希望能夠盡快解決。”


    “啊……都要煩死了啊。不如這樣,早些結親,這樣就沒有流言了。”季柳端起桌上一杯熱茶,抿了一口,語調意味深長。


    溪留仍舊不答,溪尋見此,以為她沒聽到,便戳了戳她道:“阿姐,季公子說結親,你覺得怎樣?”


    在季柳開始和稀泥時,溪留就開始在腦子裏思索,季柳這個樣子,明顯就是想把事情鬧大的,反觀旁邊的江夫子,卻深深皺了眉頭,似乎極力不滿季柳所做所為。不是有句話叫,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嗎?於是她朝那江夫子道:“夫子,您覺得呢?”


    “溪姑娘若信得過我,便將事情全部告知,我會出麵解決的。”他答。


    一旁的季柳聽此,卻不再出聲,好似也想知道溪留究竟會怎麽做一般,隻安靜坐了下來,不再言語。


    溪留略微思索,道:“前幾日溪某不小心踩著了季小公子的帕子,誰知,竟是姻緣帕,須得溪某嫁入季家才可避免禍事。也因這個事,流言四起。溪某也不知如何處理才好,這才前來找季公子相商來了。”她斟酌良久,簡短開口,終將知道季柳故意設計的事給掩去。


    那江夫子沉默片刻,才抬首道:“原是如此,小事而已,姑娘莫要擔心,很快就會解決的。”說完,他起身離去,白氅旋起,帶出好大一陣風。行至門口,他微微一頓,冷聲吩咐:“溪尋,將狗牽到我院裏去。”


    溪尋看了溪留兩眼,見她點頭,連忙牽狗跟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那年元夜問花尋柳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蓧裏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蓧裏並收藏那年元夜問花尋柳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