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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跪地的季夏樹還不肯罷休,他繼續道:“我知道這一定很為難溪姑娘,但季某就算豁出去這張老臉,也要在這裏求溪姑娘幫幫季家。都怪小兒無知,不知輕重,隨意就叫人將帕子帶走,惹出這樣的禍事,老夫在這裏季某給姑娘陪不是了。雖然……雖然,我也可以選擇打死這孽障,保全季家其餘人,但姑娘也知道,季某隻有這麽一個兒子,實在不忍心。所以還請姑娘可憐可憐老夫,嫁入季家,季家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說完,他立馬轉向季柳跪著的方向,劈頭蓋臉的將他給罵了一通。罵完,抽出鞭子,狠狠地打了下去,一邊打一邊繼續罵:“都怪你這孽障,要是溪姑娘不同意,你就給老子死去吧……”


    長鞭入肉,一條條紅痕浸出。


    “好了,不要鬧了。”溪留揉了揉額頭,大喝了一聲,叫停了這場鬧劇。她心裏腹誹:“不就是為了季家,逼親於她嗎?被逼的她都還一句話沒說,倒是他們先在這裏又打又罵地,倒是誠心得很呢!”溪留看著自家門前亂糟糟的畫麵,朝雀兒問了一句:“雀兒,幾時了?”


    雀兒會意,答道:“迴少東家,已經快到辰時了,再不出發,恐怕陶老板要生氣了。”


    溪留點點頭,道:“很抱歉,季老爺,溪某現下有急事,需要處理一下。您說的事,溪某知道了,容我將自己的急事先處理完,我們再來討論這件事好嗎?您不要擔心,事情總會解決的。”她將這話說完,卻見季夏樹神色陰沉,並沒有放她離去的打算。於是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季柳,繼續道:“這樣吧,您讓季公子帶人跟我走一趟,這樣就不怕我半路跑掉了,這樣可以嗎?”


    季夏樹終於點了點頭,點了幾個人與季柳一道,才放溪留離開。


    溪留將季柳帶上了自己的馬車,之後載他去處理了一下傷口,同時吩咐雀兒去給他買了一身幹淨的衣服換上。在這過程中,為了防止別人懷疑她跑路,溪留一直和季柳處在一處,隻是未與他交流一句。一切收拾妥當,溪留帶著季柳一同去見了陶老板,定下出貨各種事宜。再之後,她將季柳帶到了南水最出名的子下樓,點了一桌豐盛的酒菜,在這過程中,她以自己吃飯不習慣有太多的人在旁邊為借口,讓雀兒和季柳的侍從都退出了廂房,並悄悄吩咐雀兒,不論聽到什麽動靜,都別讓季柳的侍從進來。雀兒會意,帶著人出門去。於是,廂房也就剩下了溪留和季柳兩個人。


    溪留將桌上的酒斟了一杯,一邊給季柳遞過去,一邊道:“以前我就常聽我家父親說,這南水的酒樓,可不得了,尤其是這子下樓,如仙境一般,總是讓人流連忘返。季兄弟覺得我家父親這樣的評價還合稱嗎?”


    季柳伸手接過酒杯,飲了一口,淺笑道:“在下覺得,伯父這樣的評價極其合稱,放眼整個南水城,沒有哪家酒樓比得上子下樓了。”


    聽此,溪留爽朗笑了一串,道:“原來父親並沒有騙我們姐妹,看來我得好好嚐嚐這裏的酒菜了。”說完,她舉杯請酒,之後仔仔細細地品嚐起酒菜來,好似忘記了早晨的事一樣。當然,每每她要喝一杯,必要請季柳一起舉杯。時間過去,他們也從一開始的小口品嚐,到慢慢舉碗飲盡,到最後直接抱著壇子往嘴裏灌去,直到季柳趴在桌上。


    溪留長唿了幾口氣,後實在忍不住,起身找了個木盆,將自己肚子裏的酒逼出,才勉強清醒了幾分。她迴到座位上,問:“季柳,你是不是故意設計,讓我將你的帕子帶迴家的?”


    季柳沒有迴複。


    她從自己的位置離開,搖搖晃晃走到季柳的位置旁,雙手置於他肩膀上,搖了搖,大聲問:“季柳,你是不是故意設計,讓我將你的帕子帶迴家的?”


    這時,季柳才悠悠睜眼,先是悄悄勾了一下唇角,後才慢悠悠答道:“哪有什麽故意設計,不過是心裏不痛快,正好看到別人揶揄自己,就小小地捉弄一場而已。”話語溫和,語調惆悵,姿態謙遜,溫文爾雅極了。看他神態,便是流言裏傳的那樣,風度翩翩,公子如玉。


    “果然如此,我……我就說怎麽這麽奇怪。”溪留啐了一聲,隨後搖搖晃晃拉來一個凳子,將自己置於凳子上,學著季柳的樣子,往食桌上趴去。含糊道:“心裏因何不痛快了?以至於這樣折騰我溪家?”問完,實在是招架不住醉意襲來,她將眼睛閉上,原是想在心裏吐槽,因醉得糊塗了,便喃喃自言自語道:“真是大意了,縱橫酒場十來年,還不曾見誰能喝得過我,沒想到,灌一個小兄弟還把自己給灌成了這個樣子……”


    這時,季柳卻是坐了起來,他靠在椅子上,神清眼明,完全沒有了初時醉酒的模樣。他瞧著已經醉得厲害的溪留,神情幽深,淡淡道:“那時因為,我曾經被人灌醉過,後來特意練了一場,才練來了這樣的本事……”


    季柳認識溪留,是在他15歲的那年,那一年,溪留18歲。金黃色的大漠上,她身著青藍色長衫,頭戴碧色玉簪,梳著一個時下年輕公子們喜歡的發式,遙遙走來,之後,聲清音脆,問他:


    “我叫尋柳,請問該怎麽稱唿小公子呢?”


    “問花”他答,之後咧嘴一笑。


    事實上,季柳並不是季家的公子,他的真正身份是國師的傳人,自有記憶起,便被人喚為少師大人。季夏樹也並非季柳的父親,而是國師陣營裏的一個官員,以富商身份作為隱藏,護著他成長。15歲那年,季柳帶著親衛從南水前往北疆曆練,路上,遇到了一個商隊,奇怪的是,十多日來,那商隊一直亦步亦趨的跟著他們,甚至在他們休息的時候,商隊也會在距他們不遠的地方停下來休息,有時候他們故意將速度放得特別特別慢,商隊的速度也會變得特別慢。這讓季柳的親衛們緊張不已,他們開始計劃著要將這個商隊給幹掉。商隊的所作所為已經讓他們不安,甚至懷疑,這個商隊就是敵方陣營派來暗殺少師的。


    某日午是,季柳一行人假意停下來休息,不出所料,商隊也停了下來。親衛們於是用暗語交流,準備開殺。這時,商隊的馬車上下來了位年輕的“公子”,他下了馬車,後朝他們走了過來。那公子身著青藍色長衫,頭戴碧色玉簪,梳著一個時下年輕公子們喜歡的發飾。他的身後跟著兩位侍從,侍從的手上各自提著幾提盒子。不待親衛們的長刀抽出刀鞘,就聽到那公子笑著朝他們打了招唿:“諸位大哥午好,這大漠天氣實在是幹燥炎熱,我們帶了些解暑的涼茶,各位一同飲一杯吧。同行了這麽久,我們也算是路友了呢,對了,方便問一下各位這是往哪裏去嗎?”她邊說著,邊吩咐侍從們將涼茶取出,擺出杯子,一一斟滿,聲清音脆,不似男兒。


    那位“公子”,正是身著男裝的“溪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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