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河忍住眼底的苦澀和怒火,抿唇道:“江先生,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是有未婚妻的人,這樣和顧宛然糾纏,最後受傷的也隻會是她,你根本就沒辦法保護她。”


    “我憑什麽保護她。”江越辰冷冰冰道,“她隻是我手裏的工具,還不配讓我費心保護。”


    顧宛然剛剛升起的那點異樣情緒,在他這句話麵前被擊得粉碎。


    蘇河惱怒,大步上前揪住江越辰的衣領:“你再說一遍。”


    江越辰捏住他的手腕扯下來,將他一把推開。


    他理著領結,冷冷道:“我怎麽形容她,都和你沒關係。”


    似乎是為故意氣蘇河,他故意將手搭在顧宛然的腰上,強硬地摟著她離開。


    顧宛然沒有反抗,她捏緊掌心,忍著那一絲說屈辱,克製住迴頭的欲望。


    她不知道身後蘇河是什麽表情,他沒有追上來,或許是對她的屈服而失望。


    坐上車,江越辰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隨意捏住她的一縷發絲揉捏:“還算聽話。”


    顧宛然輕輕應一聲,垂下眼眸不答應。


    江越辰的手一直就這樣搭著,始終都沒有挪開。


    迴到家裏,她發現蘇河給她發來一條消息:“你真的這麽害怕江越辰嗎?我到底怎麽做,你才願意相信我能保護你和你父親?”


    顧宛然沒有迴複,木然地坐在書桌前,揚起頭看著她的一排書架。


    她找出藏在角落裏的筆記本,找到江越辰父親的資料,一遍遍仔細看過之後,眸光逐漸堅定下來。


    要找一天再去一次醫院,去問問顧林山相關的東西。


    宋雲柔自知做錯事情,不敢去找江越辰,再次去找江夫人,邀請她出門吃飯。


    江夫人欣然應約,在餐廳與宋雲柔見麵。


    她環顧一下四周:“這裏怎麽都沒有其他人?”


    宋雲柔笑道:“這是我第一次邀請您出來吃飯,我想讓您不要受到拘束,盡情享受,一會兒還會有鋼琴師來為您彈奏,您想聽什麽?”


    “肖邦的夜曲吧。”江夫人道,“以前越辰他父親就喜歡彈肖邦。”


    宋雲柔詫異道:“沒想到伯父還是愛好音樂的人?”


    “準確的說,他是一個浪漫的人,喜歡一切與藝術相關的東西。”江夫人眼底有懷念和自豪,“以前我過生日時,他還曾為我做過一首曲子,在月夜給我彈奏。”


    “真的好浪漫。”宋雲柔一臉豔羨,順勢打探了一下江羨林的事情,結果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


    兩人吃著飯,江夫人聊至興處,忽然道:“咦?鋼琴師怎麽還不來?”


    “我聽得入神,都沒注意……”宋雲柔跟著奇怪道,“確實,按照約定好的,餐品上齊時就應該上來了才是。”


    她按一下桌邊的鈴,一個侍應生模樣的人走上來,宋雲柔溫聲詢問,“請問鋼琴師在哪裏,能否請他現在立刻上來?”


    侍應生麵無表情地看著她,一秒後,唇角忽然勾起一道冷冷的弧度。


    背在身後的手忽然一抬,一柄冰冷的刀子橫在了宋雲柔脖頸處:“都別動,否則別怪我刀子不長眼。”


    江夫人下意識尖叫一聲,驚恐地看著這個男人:“你想要做什麽?放開她!”


    “不要怕,我隻是想要錢而已。”男人陰狠一笑,“區區幾千萬,你們應該不放在眼裏吧?”


    “我給,我給。”江夫人立即點頭道,“我現在就打電話,你放開她。”


    男人沒有動:“見到錢才能放人,打電話。”


    江夫人顫顫巍巍地拿出手機,撥通江越辰號碼。


    -


    明遠集團。


    江越辰緩緩將手機掛斷,臉色陰沉如冰。


    他將沈侍叫進來,咬牙道:“去準備三千萬,再去叫上人,跟我走一趟。”


    沈侍一怔:“江總,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江越辰冷冷道:“有人綁架我母親。”


    沈侍一驚,不敢耽誤,立刻去做準備。


    他迅速將一切安排好,和江越辰一同向餐廳趕去。


    等他們趕到時,外麵一片混亂,江夫人的哭喊聲從人群中傳出,還有救護車在旁。


    江越辰眉心一皺,擠過人群走進去,扶住江夫人的手臂:“發生什麽事?”


    江夫人聽到這道聲音,仿佛找到主心骨一般,淚水漣漣地看著江越辰道:“越辰,你一定不能放過那個可惡的混蛋,還有雲柔,你陪她去醫院吧,為了救我,她受了重傷,剛剛被抬上去做急救。”


    宋雲柔?


    江越辰眉峰蹙得更深,看向那輛救護車,讓江夫人的拖拽下趕過去,隻看到醫生和護士手上的血,裏麵情況如何,他根本看不到。


    江夫人哭著道:“在我給你打電話之後,那個男人忽然就發難,說他馬上就能拿到錢了,留著我們沒有用,他要拿著錢逃跑,說完就要動手……”


    “他本來想要先對雲柔下手,又看雲柔好看舍不得,想要把人給帶上,就對我出手,我當時嚇得沒辦法動,是雲柔在關鍵時候撲上來幫我擋住,還打了那個男人,讓他無法對我出手。”


    “越辰,你一定要救救雲柔,她不能有事啊。”


    江越辰淡淡“嗯”一聲,和沈侍交換一個目光。


    他和江夫人跟著一起趕去了醫院,宋雲柔被推進手術室進行搶救,三個小時後才被推出來。


    江越辰和江夫人要過去看看時,醫生將他們攔住:“不要過去,患者現在很脆弱,如果你們身上帶著病菌什麽的觸碰到她就不好了,等她過兩天從icu出來,你們再來看看她。”


    “這麽嚴重……”江夫人呆呆說著,淚水再次流出來。


    江越辰眉梢微蹙,看一眼被遮擋住的宋雲柔,沒說什麽,配合地退開兩步。


    看著人被推走,他收迴目光,準備離開。


    江夫人拉住他,懇求道:“越辰,留下來陪陪雲柔好嗎?”


    江越辰淡淡道:“她在icu,醫生不讓打擾。”


    “那你就在門口陪著,讓她知道你的心意也好,要不然她醒來誰都沒看見,那多寂寞?”


    江夫人苦口婆心道:“就兩天,我們輪替,可以嗎?”


    江越辰冷冰冰道:“沒時間。”


    話音落下,他就打算離開。


    江夫人急了:“越辰,你能不能有點良心,她可是為了救我才弄成這樣的,就算你們之間一前有點什麽,這種時候,你也不該這樣對雲柔吧?”


    “她的父親都沒有來,你操什麽心?”江越辰譏諷道,“好好想想自己是不是被人利用,而不是在這裏兇我。”


    宋雲柔如果真的出事,宋雲山怎麽會不來?他那麽疼愛女兒的一個人,在得知女兒出事,竟然幾個小時後不露麵?


    “說不定……說不定是他忙呢?”


    江越辰懶得解釋,邁步離開。


    江夫人遲疑一下,也沒有再多留,跟著江越辰離開。


    深夜,宋雲柔睜開眼睛,下意識看向icu門外,眼底滿是期盼,可她什麽都看不到,也不確定江越辰在不在。


    值班護士守著點進來,給她送水和食物。


    宋雲柔急急問:“有人在外麵守著我嗎?”


    護士搖搖頭:“沒有,送你來的那位女士和她兒子一起離開了。”


    “他們什麽時候走的?”


    “在你從手術室出來以後。”


    這麽快就走了?


    宋雲柔愣愣地看著牆壁,沒有去動桌子旁邊的食物。


    她心底被失望填充,有點不甘心,卻還是安慰自己,好歹在手術結束之前他都是在的,說明他還是關心她的。


    宋雲柔重新躺迴去,瞪著眼看天花板,心裏一陣寂寞。


    兩天時間很快過去,她被挪動普通病房,江越辰卻依舊沒有出現,她主動給江夫人打電話,言語間有暗示,這一次,江夫人態度也是怪怪的,雖然對她溫柔,卻沒有起全然站在她這邊,也沒有幫著罵那持刀男人或者是江越辰,就連一句謝謝都沒有。


    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她捏著手機,坐在病床上,對這件事百思不得其解。


    顧宛然趁著難得的休假,前往醫院去見顧林山。


    他看上去依舊有些憔悴,並未從上次見到江越辰的影響中脫離出來。


    顧宛然先給他講了一些輕鬆的事情,隨後將她和蘇河的發現告訴了顧林山。


    她著重強調蘇河的作用,也算是讓顧林山對兩人關係放心。


    顧林山沉吟道:“這樣說來,小河是覺得當年江羨林是隱瞞自己的姓名和身份,來和我們交流?”


    顧宛然點點頭:“對,你們所有人似乎都不知道他參加香水大賽的事,網上也沒有一點線索,所以蘇河想,可能是用別的名字參賽的,當年比賽上,你有見過什麽出眾的人嗎?”


    顧林山陷入迴憶當中:“當年出色的人其實並不少……我想想……”


    他久久不語,顧宛然不敢打擾,規規矩矩坐在一旁,幫他削蘋果。


    半晌,顧林山遲疑著道:“因該不會是他吧……”


    “是誰?”顧宛然急切問。


    顧林山道:“當年我曾與一個氣度不凡的人有過一麵之緣,和他簡單交談過,當時大家都過了初賽,我正在準備第二輪比賽,他就主動來找我搭話,問我香水相關的事情,我和他很是聊得來,甚至互相透露了決賽時候打算展出的香水,沒想到我們兩個的創意竟然這樣接近,當時我甚至覺得冠軍一定是出在我們之間,結果……”


    “什麽?”


    “他忽然退賽了,並將香水留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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