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辰緩慢收迴手,冷淡生硬的語氣裏已經沒有情緒:“但願如此。”


    他坐在這裏,不走也不言語,顧宛然將腰板挺得正正的,十分疲憊痛苦。


    蘇河狼狽地走出醫院,迎麵撞上手捧鮮花而來的宋雲柔,他頓時警惕道:“你來這裏做什麽?”


    宋雲柔正垂眸擺弄著花向裏走,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還有這麽一個人,聽到聲音看過去,見是蘇河,唇角泄出輕蔑的笑意:“蘇少,好久不見,你也是來醫院裏看書顧宛然的?”


    也?


    蘇河攔在她的麵前:“我勸你這個時候不要過去的好,江越辰就在她的病房裏。”


    “越辰也在?”宋雲柔臉色微微一變,“他在那裏幹什麽?陪著顧宛然那個賤女人嗎?”


    “宋小姐,請你言語放幹淨一些。”蘇河皺眉道,“我想顧宛然也會更希望你能管住江越辰,而不是讓他在病房裏坐著欺負她。”


    宋雲柔狠狠瞪他一眼,本欲張口譏諷他,不過想到什麽,她將話題給轉開,緩下語氣道:“蘇少,你應該很想把顧宛然搶迴去吧,不如和……”


    “我拒絕。”


    不等宋雲柔說完,蘇河就開口道:“我對你們的聯盟沒有興趣,不要來打擾我。”


    他立在門口沒有動:“還不走嗎?”


    宋雲柔冷笑一聲,將花直接扔在蘇河身上,轉身就走。


    見她真的坐車離開,蘇河才離開醫院。


    -


    慕寒公寓。


    坐在沙發上,看著新一季的財報,慕寒臉色又臭又硬。


    他將平板扔在沙發上,拎起手機搜江越辰相關的消息。


    在迴歸平靜生活後,他每天都會習慣性地去看看有沒有可以下手的機會,幾次交鋒下來,他的公司損失不是一星半點,董事會對他也是意見頗多,都在怪他和江越辰做對,還有人時不時就暗示他,讓他去和江越辰道歉。


    慕寒簡直被氣笑,就算他現在有心想要低頭,江越辰也不會原諒,何況他根本就不想低頭。


    正捏著手機思索,熟悉的號碼忽然就在屏幕上閃爍起來。


    慕寒微微歪一下腦袋,唇角緩慢勾起。


    他接通電話,直接開啟免提:“喂?”


    “慕總,最近過得怎麽樣?”神秘人沙啞的電流音裏麵夾雜著輕鬆的笑意。


    不知道是開免提的原因,還是對方出現了什麽問題,慕寒總覺得隱約能聽到一絲他原來的聲音,一時凝神,誘惑他多說話:“還不錯,你呢?”


    “我?我想我再怎麽樣,都比慕總的處境好。”


    慕寒冷笑:“別忘了,如果不是你一直在教唆我,我是不會過得這樣狼狽。”


    “教唆不敢當,以慕總的智慧,還不會被我欺騙。”神秘人笑一笑,“不過很快,慕總就可以翻身將江越辰給壓下去。”


    “嗯哼?”慕寒慵懶地倚靠在沙發上,示意神秘人繼續。


    他道:“不知道慕總是否有關注顧宛然的消息。”


    “沒有。”


    一個女人而已,不過是江越辰的附屬品,等他將江越辰踩下,顧宛然還不是手到擒來。


    神秘人輕聲笑道:“那看來你還不知道顧宛然住院,也不知道這是江越辰導致的。”


    “那又怎麽樣?”慕寒興致缺缺,他也曾將女人給弄進過醫院,這在他看來並不算什麽稀罕事,也不算把柄。


    神秘人道:“顧宛然和江越辰一同坐車,具體去什麽地方不知道,可就在行車路上,江越辰忽然打開車門,將顧宛然給推下去,讓她險些出人命,這是有監控可查的,此外,江越辰和顧宛然一同出入別墅,這個監控我也有,你可以對媒體說,江越辰陰險歹毒,利用顧林山控製顧宛然,妄圖讓她去陪合作人,顧宛然不從之下便打算將她謀殺,這是不是很勁爆?”


    確實很勁爆,可以引起社會關注度。


    慕寒忍住喜色,確認道:“你確定你所說的都是真的嗎?”


    對麵沉默一瞬,才道:“後半段都是真的,至於前麵,監控隻有顧宛然跌出車子的畫麵,究竟是不是江越辰推的,還不得而知。”


    “沒關係,足夠了,隻要沒有確切的證據,無論是江越辰還是顧宛然,他們說的話都做不得數。”慕寒心情頗好地勾著唇角,“不過我發現,你每次都是利用顧宛然來算計江越辰,你似乎很關心這個女人?”


    “有點私仇。”神秘人話語冷冰冰的,甚至還有一絲慍怒,“所以,請務必將人留給我。”


    “好。”


    慕寒答應得很爽快,至於他會不會做到,這就是另一迴事了。


    沒多久,他的郵箱裏就收到各種證據,他嚐試著追查ip,卻發現什麽都沒有查到。


    “真夠謹慎。”


    嘟囔一句,他將資料接收,仔細檢查過後,唇角流露出愉快的笑意。


    他等不到第二日,當天晚上就整理好資料,讓團隊去運祚,次日一早,相關新聞就鋪天蓋地傳出,輿論嘩然。


    宋雲柔提前得到提醒,躲在家裏沒有接受采訪,對外稱病,還故意稱與男主吵過架,暗示性十足。


    明遠集團,總裁辦公室。


    沈侍走進來,眉宇間難得有焦急之色:“江總,今早的新聞您看了嗎?慕寒曝光了您和顧小姐的關係,還說……還說是您將顧小姐推下車,想要謀害她。”


    江越辰淡淡“嗯”一聲,他的電腦頁麵正是那篇傳得沸沸揚揚的報道,還配有圖片和視頻,有理有據。


    沈侍急道:“江總,媒體都在等著您的澄清,您看這件事……”


    “澄清?”江越辰冷冰冰地勾起唇角,“顧宛然掉車一幕,有證據反駁嗎?”


    沈侍一怔,下意識想要說可以讓顧宛然澄清,可又想到沒有人會相信,甚至還可以被說是他們威脅顧宛然,便不由自主地將嘴巴給閉上。


    他遲緩數秒道:“這件事即便澄清,最好的情況也是大家各執一詞,確實沒有辦法。可您可以澄清另一件事,關於同迴別墅這一點,請撐起來很簡單。”


    而後續隻要他們帶著顧宛然演演戲,讓公眾知道他們對顧宛然友好,這件事自然也就過去了。


    可江越辰沒有說話,隻是用一種冷冷的目光看著他,仿佛他在說什麽蠢話一般。


    跟隨江越辰這麽多年,沈侍明白那眼神裏的意思。


    兩人住在一起是事實,他控製顧宛然也是事實,即便現在澄清,也很快會被慕寒抓到新的把柄。


    “就這樣放著不理會嗎?”沈侍問。


    江越辰搖搖頭,沒有再說話。


    沈侍隻當他是有自己的打算,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在醫院裏修養的顧宛然,還不知道這件事。


    她的手機被江越辰給沒收,每天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看書,睡睡覺。


    這樣的狀態讓她既覺得寧靜,又很不安。


    她不喜歡這種得不到外界消息的隔離感。


    病房門被推開,護士端著藥和繃帶走進來:“我來給你換藥了。”


    “好,麻煩了。”顧宛然將書放在一邊,看著她走近,配合地將傷處對著她,讓她方便上藥和換繃帶。


    “還是這一區域的病房比較清淨,現在外頭都是記者,吵得不像話,剛才報了警,才疏通走一部分呢,不過更多人還是蹲守在門口,嚴重打擾了病人,我看著都煩。”


    小護士一邊上藥,一邊絮絮叨叨的說著,顧宛然就順勢問:“怎麽會有這樣多記者?”


    護士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外麵出什麽大事情了,關於小三啊,包養啊什麽,聽說還鬧出了人命,記者是想要當事人,可是家屬不同意,他們就鬧著非要進來。”


    “這麽蠻橫?”


    “可不是,好在這邊動靜傳不過來,你好好休息就行了,那些人闖不進來的。”


    顧宛然點點頭,並沒有放在心上,隻當是醫鬧。


    她看著護士上好藥,笑著感謝她,順便將桌上的一包零食遞過去:“謝謝你,接下來還要繼續麻煩你。”


    “沒關係,我應該做的。”護士接下她的小零食,對她友善笑笑,端著東西走出去。


    顧宛然坐在病床上,靜靜看著窗外的天空,陷入無事可做的無聊狀態中。


    記者們蹲守在醫院門口,不再大喊大叫,隻拿個牌子或站或坐的在一邊等待。


    路過的病人看到牌子上“顧林山”三個字,再上網一搜,就知道是什麽迴事,不少好奇心旺盛的病人,還會借著自己病人身份的便利,到處在醫院裏走來走去的找人,也有人直接到前台去問,可沒有收到什麽反饋。


    記者們苦等一天沒有結果,心中積滿怨氣,迴去交報告時,對江越辰的評價給是沒什麽沒詞匯,多家媒體先後發布相同內容的報道,都是稱沒能見到顧林山,對方被江越辰控製,根本不給說真話的機會。


    頓時群情激憤,不少人找到醫院裏來,要求顧林山接受采訪,還有人打著為顧林山的名義,要將他給接走,讓醫院交人。


    醫院不得已之下再次報警,並向江越辰求助,這件事怎麽說都是他那邊發展出來的,總不能不管。


    江越辰坐在辦公室內,揉著眉心,座機電話線已經被他給拔掉,靜靜躺在桌邊。


    沈侍走進來,放低聲音道:“江總,劉昶接受了采訪,承認這件事的真實性,這件事現在真的有點糟糕。”


    “誰?”江越辰向他確認。


    “劉昶,調香師部門的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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