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宛然心情差勁,又喝醉酒,壓抑多日的無名怒火不斷向頭上衝去。


    她轉身看向江越辰,微微揚頭,天不怕地不怕一般:“江總吩咐,那我就再重複一遍,你談生意,都是要……咳……”


    脖子猛然被掐住,她對上男人一雙冷淡惱怒的視線:“顧宛然,你瘋了是不是?”


    顧宛然輕笑一聲:“就是不瘋,也快被你們逼瘋了。”


    脖子的力道又重幾分,顧宛然感覺要窒息,臉上一片漲紅,可她倔強地看著江越辰,眸子裏沒有一絲害怕和退縮,如果她今天真的死在這裏,江越辰也難逃幹係,她的死若真的能拉著他一同下地獄,也算值得。


    她咬牙忍耐,不喊痛,不求饒,就這樣和江越辰那雙眼對視。


    “誒,聽說江總也來宴會了呢,我剛才都沒有看見,不知道現在他在做什麽?”


    “你想什麽美事呢,江總都有未婚妻了,你還敢想?”


    “適齡的女人,哪有不想的,何況他訂婚這麽久了,要真的喜歡宋小姐,早就結婚了,我看估計就是商業聯姻,不得不訂下的婚事,要不能有那些小三什麽的傳言嗎?”


    “怎麽?你也要做小三?”


    “我才不做這種下作的勾當,我要是真喜歡他,我就去追,反正訂婚又沒有法律依據的,怕什麽,隻要沒結婚,就什麽都不算數。”


    一陣竊竊私語傳來,高跟鞋聲音逐漸向衛生間靠近。


    江越辰鬆開顧宛然的脖頸,拉著她的手躲進隔間裏麵鎖上門。


    狹小的空間裏,兩人緊緊貼在一起,幾乎沒有避讓的餘地。


    顧宛然仰起頭,就能看到江越辰那道冷硬的下頜線,熟悉的輪廓,讓她心中再度升起一團火,忍不住向這個男人挑釁:“沒想到江總還怕這個?”


    “閉嘴。”


    “我倒是很想知道,如果外頭兩位小姐知道江總是專往女廁所跑的人,她們會怎麽樣。”


    “顧宛然,你今晚真的瘋了是不是?”


    江越辰咬牙,用力捏著她的下巴警告:“你敢出一聲試試,我保證你的父親不會有好日子。”


    “江總,如果我在這裏出事,你覺得你還有機會動我父親嗎?”


    “顧宛然?你敢威脅我?”


    江越辰冷笑:“很好,那就看看,你到底敢不敢叫出聲。”


    他俯身咬住顧宛然的嘴唇,伸手去撕她的禮裙。


    “唔……你做什麽,放開我!”


    “你不是很想讓她們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你大可以叫出聲,看看誰更丟人。”


    顧宛然咬住嘴唇,眼眶紅紅的,江越辰的手帶著一陣炙熱,緊緊壓住她的手腕,無法讓她抗拒。


    隔間門外的聲音越來越近,兩位小姐說笑著走進來,因為聊的太投入,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這邊的不對勁。


    “怎麽不叫?”江越辰的熱氣都噴在顧宛然的耳邊,帶著濃濃的譏諷,動作卻沒有停。


    顧宛然闔目忍耐,一語不發,心底滿是屈辱感。


    隔間外的聲音終於離去,江越辰猛然放開她,仿佛多碰一下都嫌棄一般。


    他冷冰冰的眼睛裏,映著顧宛然那張緋紅的臉蛋,“出去好好陪王總,今晚的事我不計較。”


    “我不去。”顧宛然抱著自己垂下頭,聲音隱隱帶著幾分隱忍的哽咽,“那種男人,我不去。”


    江越辰失去耐心,親自動手,粗暴地擺弄著她,將她衣裳整平,隨後拉著她,連推帶拽地扯出衛生間。


    “我說了我不去。”顧宛然拚命拉住江越辰的手臂,卻無法讓他停下腳步。


    就在兩人在走廊上拉扯時,一道聲音從後麵響起:“顧小姐?”


    語氣十分驚喜。


    顧宛然和江越辰停下動作,一同轉頭,就見一個陌生男人站在那裏。


    “終於找到你了。”


    “你是……”


    顧宛然狐疑地看著他,後背泛起陣陣冷汗。


    她能感受到來自身邊實質性的威脅,與剛才在衛生間時完全不同。


    “我……你可能不認識我,我是受我們家許先生所托,請顧小姐您去見見她。”


    許……先生?


    顧宛然怔怔地,眸光裏閃爍著一絲光亮,可很快,她就又膽怯下來。


    這幾天她不斷的燃起希望又失望,她真的怕了,再這樣下去,她真的會崩潰,真的會瘋。


    她站在原地沒有說話,江越辰忽然道:“什麽許先生。”


    顧宛然渾身一顫,明知道這一次可能也是假的,可害怕江越辰傷害許嘉辰的恐懼,還是霎時侵占她的思考,她快速解釋道:“不……不是什麽重要的人,江總,你不是讓我去陪王總喝酒嗎?我們現在就過去,不要和這種陌生人糾纏。”


    說著,她轉身就走,卻被江越辰一把拉住手腕。


    他鷹隼般的眸子裏閃動著銳利和危險,再一次開口:“什麽許先生。”


    “江總……”顧宛然語氣裏已經加上了一絲哀求。


    江越辰冷笑:“怎麽?現在怕了?剛才不是很厲害?”


    他看向站在眼前的男人:“你說,許先生是什麽人。”


    男人看情況不對,似乎早就想要走了,他看一眼顧宛然,又看一眼江越辰,無視掉顧宛然眼中的請求,小心翼翼道:“是……許嘉辰,許先生。”


    許嘉辰?


    顧宛然渾身一顫,不敢去看江越辰的臉,因此沒有注意到江越辰忽然有些古怪的表情。


    “誰?”他確認。


    “許嘉辰。”


    這一次男人清清楚楚地報出這個名字。


    江越辰臉上神色變幻幾許,唇角忽然溢出冷色:“有意思。”


    “江總……”顧宛然惶恐地看著他,“我不知道這件事,我和他也沒有見過,你不要……不要對他……”


    “你怕什麽?”


    江越辰懶洋洋地勾著唇角,語調甚至有幾分溫柔,可他眸底卻的那層冰霜和恨意,卻讓顧宛然狠狠打了個冷顫,“這不是你心心念念的人嗎?既然都出現了,是不是該向我介紹一下。”


    “不……江總,他不配讓您知道……你放過他吧,求求你……”


    顧宛然幾乎是丟棄尊嚴地求他,江越辰心底滿是惱怒,卻也有一絲他說不清楚的情緒。


    他沒管顧宛然,看向眼前的男人:“人呢,帶我去見。”


    “江總,這……”


    男人剛想拒絕,對上江越辰的目光,他頓時將話都咽下,認命地帶著人上樓。


    江越辰走幾步見顧宛然沒有跟上,轉眸看向她:“跟上。”


    顧宛然咬咬嘴唇,忍著心底的慌亂,快步跟上去,雙手不斷捏成拳。


    事已至此,如果見到的人真的是許嘉辰,她一定會豁出一切地去保護他,無論讓她怎麽樣被折磨,哪怕是死,她都不想眼睜睜看著許嘉辰再出事。


    男人在前麵帶著路,時不時就要迴頭看一眼江越辰的神情。


    一路走到一間休息室前,男人訕笑道:“就是這裏,許先生讓我將顧小姐帶到這裏來,那兩位就請便,我先……”


    “站在這裏。”


    江越辰看著男人,嘴角冷冰冰地勾著:“開門。”


    男人吞咽一下口水,小心翼翼向後退幾步,才按住門把手。


    他咬咬牙,狠狠按下門把手,轉身就狂跑。


    顧宛然有些錯愕,那門已經緩緩打開,露出裏麵的畫麵。


    幾個肌肉發達,流裏流氣地男人坐在裏麵,聽到動靜轉過頭,都是一臉兇相和猥瑣。


    “嘿,不是說隻有一個漂亮娘兒們嗎?怎麽還有一個小白臉?我們可沒有這種愛好啊。”


    顧宛然臉色發白,嘴唇不斷抖動,心底逐漸在崩潰。


    她試想過許多可能,可她沒想到在推開這扇門時,看到的是這樣齷齪的畫麵。


    “嗬。”江越辰竟有心情發笑,譏諷意味十足,“顧宛然,看一看,哪個是你的許嘉辰?”


    顧宛然無力地搖搖頭,雙目無神,已經失去言語能力。


    “小子,識相地趕緊滾,別打擾我們爺幾個找樂子。”裏麵的男人站起來,向這邊包圍。


    江越辰微眯一下眼眸,輕嗤一聲,站著沒動。


    “嘿,有種。”為首男人道,“那就直接上吧,趕緊把這小子弄出去,我們也好趕緊玩,一晚上可不好浪費,還要拍片呢。”


    幾人流裏流氣地笑著上前,根本不將江越辰放在眼裏。


    “顧宛然。”


    江越辰薄唇微動,輕輕解開袖口:“要不要求我。”


    顧宛然毫無血色的臉上出現一絲情緒,她晃一下腦袋,看不出是點頭還是搖頭。


    “求我。”江越辰用低沉嗓音命令。


    顧宛然卻始終不語,她像是受到極大的打擊,根本無心思考眼下的局麵,又好像放棄了掙紮,打算接受接下來任何命運。


    江越辰皺眉,眼底閃過不耐和煩躁。


    餘光中瞥見揮過來的拳頭,他一把將顧宛然推撞在牆壁上,扯下西裝外套迎上去,與幾人纏鬥在一起。


    接連不斷的慘叫聲響起,間或有幾道悶哼聲,還有各種物品反倒和碎裂的聲音。


    顧宛然耳邊都是吵鬧,可她整個人卻又無比安靜。


    不多時,江越辰走出來,撿起地上的外套甩在肩上,垂眸看向無助又柔弱的某人。


    “顧……”


    “江總!”


    剛一張口,沈侍帶人慌慌張張地衝過來,“您怎麽樣?有沒有受傷?抱歉,我們來遲了。”


    他身後的人衝進房間去,將裏麵幾個混混揪起來帶走。


    江越辰冷眼看向沈侍,將外套仍他身上:“你可以再晚來一點。”


    “江總!”沈侍惶恐地看著他,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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