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宛然的出現就像是宋雲柔心中的一根刺,一開始隻是略感不適,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根刺越紮越深,深到讓宋雲柔一想起來,就恨的咬牙切齒。


    “越辰,你這麽關心那個女人啊!”


    頓了頓,宋雲柔心有不甘,麵目猙獰一瞬後,又恢複了平日裏甜美可人的模樣,溫柔似水的神情裏,暗含著恨意。


    “你吃醋了?”江越辰抬眸看著她,眸底似有兩個漩渦,能夠將人牢牢吸住。


    “你平時對我都沒有那麽關心,我能不吃醋嗎?再說了,我們兩個訂婚那麽久了,我爸都催好幾次了。”


    宋江兩家是世交,而且在江家出事以後,宋家不但沒有撒手不管,反而對江越辰關心有加,生意上的事情也多有幫襯,可以說江越辰走到如今的巔峰,其中少不了宋家的出力。


    “叔叔迴來了?”


    宋父之前去了國外談生意,江越辰耳聞他近期會迴到江城。


    “對啊,我爸都說我再不結婚就真的成為老姑娘了。”宋雲柔故作不悅的撒嬌,雙手輕輕晃動著江越辰的胳膊,一雙含情翦瞳有意無意的落在江越辰的臉上。


    片刻,見江越辰始終沒有說話,宋雲柔心裏的希望緩緩落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危機感。


    “越辰,你到底什麽時候把那個女人送走啊,要是我爸知道了…”


    後麵的話宋雲柔沒有說完,不過她相信江越辰明白其中含意。


    “你在威脅我?”


    江越辰忽而挑眉,嘴角邪邪一笑,眼神冰冷的看著宋雲柔,一眼就讓宋雲柔搭在江越辰身上的雙手默默收了迴來,仿佛她身上也跟著染了冰似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


    宋雲柔一時語塞,她愈發看不透眼前這個男人了。


    “放心,玩物而已,等我膩了,一定會把她掃地出門的。”江越辰冷了臉色,重新把目光放在文件上,不再和宋雲柔解釋什麽。


    見狀,宋雲柔也隻能訕訕的笑了笑,用撒嬌的口吻道:“那你可不要說話不算話哦。”


    當然,她的話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等到江越辰忙完工作後,宋雲柔主動挽著他的胳膊,整個身子都要貼上去了,在其他員工看來,她們就是一對恩愛的情侶,對顧宛然的存在也更為不齒。


    在公司占據道德輿論的製高點,這些都是那個人教她的。


    此時,在別墅裏休息的顧宛然無端打了個噴嚏,她抬手揉了揉小巧的鼻子,嘟囔著:“醫生不是說已經好了嗎?”


    本來就瘦的顧宛然在大病一場後,整個人更加瘦削了,站在窗邊,陣陣風吹來,仿佛要把她吹走似的。


    “顧小姐,吃飯了。”


    身後臥室的門響起,傭人麵無表情的喊她下樓吃飯,一字一句像是在完成一項任務一樣。


    這些,顧宛然已經習以為常了。


    不過,當看到桌子上豐盛的午餐時,她還是有些小小震驚,資本家給的糖也太甜了。


    吃飯時,顧宛然想到這幾天感冒都沒有去醫院看望爸爸,不知道爸爸的身體恢複的如何了,正思索著,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忽地響了起來。


    “喂,夏夏,怎麽了?”


    這幾天元夏想過來見她,都被她用各種理由搪塞了過去,現在恢複的差不多了,顧宛然接電話的聲音都坦然了些。


    “小然,你這幾天沒事吧,我上次聽蘇河說叔叔住院了,我迴來後一直沒有去見叔叔,我們今天一起去醫院看看吧。”


    聽到元夏的話,顧宛然彎唇一笑,“好啊。我正好也是這樣想的。”


    吃完飯後,顧宛然收拾了一番,在確定別人不會看出破綻後,才放心的出門。


    安逸的這幾天,總讓她覺得不真實。


    “夏夏,這裏。”


    在醫院門口,顧宛然看到元夏後,高高的舉手招唿自己的好友。


    元夏手中拿著一堆禮品,小跑著來到顧宛然身邊。


    “我也不知道叔叔喜歡吃什麽,幹脆全都買了。”元夏一副我有錢,小場麵的神情。


    見好友財大氣粗的樣子,顧宛然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病房裏,顧林山正坐在窗邊看著斜斜的夕陽,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一抹惆悵湧上他的心頭,幾代人的心血一下子毀在他的手裏,顧林山蒼老的眼神看了看自己猶如枯木的雙手,沉重的歎了口氣。


    他這幅身子,不知道能撐到什麽時候。


    “你好,我想進去看我爸爸,之前都是可以的。”


    顧宛然和元夏走到門口就被攔了下來,高大的保鏢像是兩座大山一樣擋在她們麵前,任顧宛然怎樣說,他們也不同意放行。


    “很抱歉,顧小姐,這是江總的命令,請您聯係江總,親自和他溝通。”其中一個保鏢麵無表情的重複著這句話,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複讀機器。


    “你!”


    顧宛然一陣氣結,她現在最不想聯係的人就是江越辰。


    “你們傻了吧?裏麵的人是她的爸爸,他有自己的人身自由,怎麽,女兒看望自己的爸爸還不允許了?”


    元夏一向是風風火火的脾氣,在顧宛然和保鏢溝通時,她就在旁邊看的幹著急。


    她已經準備好要和兩個保鏢好好理論一番,誰知道在她的質問聲落下後,兩個保鏢麵無表情的看著前方,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樣。


    被忽視的元夏又是一陣氣悶。


    “那請你們給江總打個電話好嗎,我來和他溝通。”


    不知為何,顧宛然並不想主動給江越辰打電話,她手機裏一直有一個主動撥出的特殊號碼,現在,即使是相像的兩個人,也不能有同樣的待遇。


    電話接通後,傳來了江越辰冷淡無比的聲音。


    “江總,顧小姐和她的朋友想進去看望顧林山。”


    保鏢看了一眼顧宛然,走到一旁低聲道。


    “朋友?”


    這兩個字在江越辰念來,充斥著危險。


    “是的,和顧小姐同來的是另一位小姐。”保鏢不知江越辰話中含意,誤以為江總是沒有聽清楚他的迴複,便把元夏的身份又解釋了一遍。


    “把電話給她。”


    “顧小姐,給。”


    顧宛然從保鏢手裏接過電話時,不自覺的咬了咬下唇,她隱隱有一種直覺,也許兩個人短暫的和平就要被打破了。


    “江總…”


    “你想見顧林山?如果你想見就見,那是不是對你太好了,這樣會讓你忘了你的身份。”江越辰隨意的玩弄著宋雲柔的碎發,說出的話卻讓顧宛然猶如置冰窟之中。


    “江總,我該怎麽做呢?”


    顧宛然給元夏一個放心的眼神,轉身走到拐角處,低聲詢問著,她實在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麽利用價值。


    “我身邊不留廢物,你最好盡快讓我看到你的能力,如果再出上次的事情,你就可以滾蛋了,至於顧林山,我想監獄對他來說一定是個好去處。”


    江越辰冷峻的麵容讓人望而生畏,連依偎在他懷裏的宋雲柔都忍不住顫了顫,不過心裏的喜悅卻是油然而生。


    顧宛然,我一定會讓你乖乖從越辰身邊滾出去的。


    “對不起,江總對不起,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犯那樣的錯誤了。”顧宛然聲音哽咽,整個人急的滿臉通紅,她能做的隻有不停的向江越辰道歉,用這種方式來彌補自己的錯誤。


    聽到電話裏傳來的道歉聲,江越辰愈發煩躁,恰巧此時宋雲柔抬頭以嫵媚的神情看著他,江越辰用力一拉,在宋雲柔驚慌之際,俯身吻了下去。


    顧宛然遲遲等不到江越辰的迴話,隻聽到電話那端斷斷續續的纏綿聲,她隻得呐呐的掛了電話。


    向保鏢說了以後,她們二人終於能夠見到顧林山。


    “小然,我一定要想辦法救你出去。”元夏迴頭不滿的看了一眼兩個保鏢,再次把手握成拳,堅定的在顧宛然耳邊承諾。


    顧宛然不由得輕笑一聲,好友的允諾對她來說是莫大的安慰。


    早在病房裏聽到外麵聲響的顧林山扶著輪椅踉踉蹌蹌的站起來,在看到顧宛然時,眼眶一酸,“小然,你又瘦了。”


    明明是至親的家人,卻要被迫分離,連見一麵都成為了奢望。


    “爸爸,我好想你啊。”


    顧宛然本來硬撐著不讓自己哭出來,可一看到爸爸日漸遲暮的樣子,淚水便實在忍不住,奪眶而出。


    顧宛然幾步走到顧林山身邊,半蹲下來,俯在顧林山的腿上,努力控製情緒小聲啜泣著。


    “小然,別哭了,你一哭叔叔該更傷心了。”元夏看到這一幕,不禁也有些哽咽,她也沒有想到,昔日慈祥和藹的顧叔叔,再見時,會憔悴的像六十幾歲的老人。


    “夏夏迴來了,有你在小然身邊,我就放心多了。”顧林山慈愛的拍了拍元夏的手,心裏寬慰了許多。


    “爸爸,你放心吧,你女兒比你想的要堅強多了,對了,那兩個人沒有為難你吧?”顧宛然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顧父,身子稍稍前傾,不放心的問道。


    門外的兩個保鏢始終像兩座山一樣在病房門口站著,明麵上是一種保護,實則是一種監視。


    顧林山聞言,篤定的搖了搖頭,“你放心吧,他們沒有為難我,醫生也說我這段時間恢複的很好了。”


    既然顧林山這樣說了,顧宛然也放心的點了點頭,不過疑惑卻悄然爬上了心頭。


    江越辰,到底想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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