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美麗坐在超市二樓沙發上,翻閱著一本雜誌。她優雅地坐在椅子上,貌惹天使,白皙而圓潤的臉上,透出塊塊紅潤,散發出青春的光澤,放散著一種令人迷幻的美。


    不一會兒,一輛紅色的皮卡“吱——”的一聲停在門外,車門打開,宋福從裏麵走了出來,“呯”的一聲關上了車門。


    在一樓充當臨時售貨員的悍婦正在嗑瓜子,聽見關車門的聲音,抬頭一看,宋福進來了。趕緊放下瓜子,笑嗬嗬地迎上前去,嫵媚地笑著打招唿:“宋哥迴來了?”


    宋福看都不看一眼,“嗯”了一聲,直接朝二樓走去。在他的眼裏,悍婦是癩蛤蟆,章美麗是白天鵝,不在一個層級,差遠了。


    鍾美麗見宋福上樓,又低下頭來看繼續看書。


    從泰安迴來以後,章美麗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對宋福的態度大變,百般柔順。


    宋福心裏樂開了花,但是,每次想要親熱,都被拒絕了。章美麗唯一的理由,就是身體不適,反反複複就是一句話“人都是你的了,還在乎這幾天?”


    她的心思,宋福永遠不會懂。


    宋福推門進來,看到天使般美麗的章美麗,驚呆了。他上前輕輕地抱住章美麗就要吻,卻被她厭煩地推開了。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嗬,這是你從書上看到的吧,美麗?是呀,得好好看書,增強自己的文化素養,將來生的孩子才更聰明。”說到這裏,宋福就樂了起來。


    他把包丟在一邊的桌子上,顧自坐下來,拿起茶壺倒水喝。


    “美麗,你看我給你買了什麽禮物?”


    章美麗轉過頭,隻見宋福從包裏拿出一張支票:“這是上半年批發商給咱分配的利潤,五萬塊錢!怎麽樣?喜歡吧?”


    說著,他把支票放在章美麗的胸前,卻被她用手撥掉。


    宋福愣了愣,又從包裏拿出一套首飾:“這是給你買的白金項鏈、白金戒指、白金耳墜,從現在開始,就都是你的了。”


    宋福板過章美麗的手,把這套白金首飾塞進她的手裏。


    章美麗猶豫了一下,還是接受了宋福的禮物。宋福臉上露出輕鬆的笑容:“收下吧,這些天一直沒給你買像樣的東西,我心裏一直過意不去。”


    中午時分,大世界酒店的服務員送來了飯菜,擺了一桌子。


    “大姐,上來吃飯吧!”宋福站在樓梯口,朝下喊了一聲,緊接著,傳來悍婦的應答聲“知道了”。


    不一會兒,悍婦上了二樓,隻見桌子上擺了四樣菜,煎小黃花魚、油炸花生米、醬牛肉、木須肉。


    悍婦坐下,宋福給二人夾菜。


    “這可是正宗的小黃花,大補,鮮著呢。來,吃點木耳,這東西清血化瘀,能有效消除吸進體體內的碎屑。雞蛋也多吃點,補補身體。大姐,你也吃,別客氣。”


    悍婦真的不客氣,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


    章美麗淡淡地說:“我自己來吧,你也吃吧。”


    說著,拿起筷子,一點一點地往嘴裏夾菜。


    宋福吃了幾口菜,一時興起,起身從櫃台上拿過一瓶劍南春,打開了瓶,給自己倒上一杯。接著給悍婦倒了一杯,又給章美麗倒了一杯:“今天高興,喝點酒慶賀慶賀。唉,大姐,美麗,幹。”


    悍婦端起杯,一飲而盡。


    章美麗端起杯子,為難地看著杯中酒,緊皺眉頭,說:“我不能喝酒。”


    宋福對悍婦說:“大姐,你下去拿一瓶飲料吧!”悍婦很不情願的站起身來,往下走。剛走兩步,斜著眼看了章美麗一眼,低聲嘀咕道:“宋哥這麽有錢,對你還這麽好,你哪來的那麽多矯情?”


    章美麗有點惱怒,說:“你?”


    “都別說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大姐,你快點下去拿一瓶飲料上來。”


    不一會兒,悍婦拿了一瓶飲料上來,“嘭”的一聲,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宋福不滿地看了悍婦一眼,沒說什麽。拿起飲料,打開蓋子,給章美麗倒了一杯:“來,幹懷,為了我們的愛情幹懷,為我們的事業幹杯。大姐,你也幹了。”


    “轟隆隆——”傳來了陣陣雷聲。


    “真他媽的邪門了,大冬天的,怎麽還打雷?還這麽響。”


    宋福剛說完,悍婦抬頭看了看窗外,驚訝地說:“宋哥,下雪了,你看這大雪下的。”


    宋福轉頭一看,隻見窗外鵝毛般的大雪,紛紛揚揚灑落下來。


    “美麗,大姐,快點吃。吃完了,趕快收拾收拾,迴市裏。再晚一會兒,大雪封路,就走不成了。”三個人風卷殘雲地吃完了飯,悍婦下樓收拾自己的東西去了。


    章美麗去收拾床邊自己的隨身衣物。


    宋福看著章美麗優美的身姿,一絲淫笑浮在臉上。


    宋福悄悄地走了上來,猛地從背後抱住她。


    章美麗嚇了一跳,扭頭見是宋福,掙紮著要擺脫他的擁抱。


    宋福在酒精的刺激下,滿臉通紅,喘著粗氣,粗野地拉上窗簾,把鍾美麗抱起來,放在床上。


    “美麗,你就是,我的,我的魂兒。我,一看到你,就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了……”


    宋福粗暴地撕扯著章美麗的衣服,章美麗開始掙紮,極力擺脫宋福。


    “你撒手,我都說了我身子不舒服,來事兒了。你還硬來,弄壞了身體怎麽辦?”


    宋福一聽,鬆開了雙手。不甘心地笑笑說:“也是哈,得!來日方長。你收拾收拾吧,我下去打個電話。一會兒收拾完了,你就下樓,趁著雪沒下起來,咱們迴市裏。”


    說完,宋福就急忙忙下樓了。


    章美麗起身,穿好衣服,悄聲下樓。


    隔著窗戶,隻見窗外大雪漫天飛舞。大街上一個人也沒有。悍婦此時早已收拾好東西,坐進停在門外的紅色轎車裏。


    超市裏靜悄悄的。


    “宋福呢?”


    章美麗四處張望。突然,從辦公室後麵的那個房間裏,傳出來金屬碰撞的聲音。


    她悄聲走上前去,隻見辦公室後麵小房間的門開了一條縫。


    門縫裏,閃出宋福的背影。此刻,他正趴在床下翻東西。


    床下放著一個保險櫃,保險櫃的開著。剛才的聲音,就是保險櫃的門打開時,碰到了什麽的聲音。


    宋福正在保險櫃裏找東西。章美麗定睛一看,映入眼簾的竟是一遝遝人民幣!


    宋福坐在地上,一遝一遝地數錢。章美麗一下子驚呆了,明白過什麽似的,趕緊捂住自己的嘴,悄悄地退了出來。


    站在超市門前,章美麗腦子中閃現出一幅幅畫麵:


    宋福跪在她床前表白:“美麗,我有的是錢,老天賞賜給我一大筆錢,都是為你準備的。隻要你答應和我一起過,你的一切願望,我都能滿足你!美麗,我愛你。為了你,我什麽都不管!飯,可以不吃,覺,也可以不睡,但不能不想你。美麗,如果你真要離開我,我寧願去死!為自己心愛的人去死呀!”


    一天夜裏,宋福突然坐起來,喃喃地說:“我的錢,我的錢。”然後躺下;


    宋福用同樣的姿態在床底下翻東西,當看到保險櫃後,邪惡的笑容浮現在他臉上;


    洪利愁眉苦臉地坐在於林麵前,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地麵。那絕望的神態,讓每一個看到他的人,都會感覺到心碎。


    章美麗正在想心事,忽然,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她轉身一看,宋福朝她走了過來。她微微一笑,迴過頭,繼續看著門外的雪。


    “你什麽時候下來了?”宋福警覺地問。


    “剛下來。你收拾完沒有?收拾完了,趕緊走吧。你看這雪,下的正緊,再晚一會兒,就大雪封路了,迴不去了。”


    “哦哦,對。我打個電話就走。”


    說著,宋福給超市售貨員打電話,交代清楚明天的事情後,就鎖了門,發動車子,慢慢往市裏駛去。


    這雪下得,太大了,太大了。


    車子剛駛出不遠,就不見了路麵。好在有路旁建築做參考,宋福才敢慢慢地開著車,駛出馬家村,向村南的國道駛去。


    要駛上國道,必須上一個小坡。宋福小瞧了這個小坡,剛駛到半坡,車輪打滑,方向不穩,車子左右擺動。


    宋福慌了神,趕緊推到空檔,踩刹車。車子穩定後,他慢慢鬆開刹車,車子向後滑去。


    車子停穩後,他又向後退了十幾米,重新掛檔。這次,他稍稍提高了車速。眼看著駛上了國道,趕緊鬆油門,推空檔。


    剛好上了國道,宋福趕緊輕輕地右打方向,掛檔,慢慢地向前駛。


    上了國道才發現,國道上的雪更大,白茫茫的一片。好在是白天,參照著路邊的樹,和國道中間的樹木,能找到路麵。


    悍婦有點怕了,她似乎從沒見過這麽大的雪,顫抖地說:“宋哥,要不迴去吧,在超市裏住兩天,等雪化了再迴去,行不行?我這就給家裏打電話,今晚不迴去了。”


    宋福的興致卻很高:“怕什麽?馬家鎮是膠東半島有名的雪窩子,哪年不下兩場大雪?放心吧,再往前走二十裏路,離開馬家鎮,市郊區的雪就小了。”


    宋福信心滿滿地說,瞅了一眼坐在副駕駛上的章美麗,高興得吹起了口哨。


    然而,令宋福想不到的是,即使他駛離了馬家鎮,眼看快到郊區了,路上的雪也不見少。


    他收斂了一下放飛的情緒,緊盯路麵,小心翼翼地開著車往前駛去。


    由於雪大,轉眼間就把玻璃鋪滿,看不清前方的路。因此,宋福一路上都把雨刷打到最快的轉速,飛快地左右擺動著,清除玻璃上的大片大片的積雪。


    前麵是個長長的下坡路,宋福的心瞅緊了。他踩了踩刹車,還好,車子沒打滑。


    車速降下來了。他鬆了油門,把檔位換到手動檔,轉換到一檔。右腳輕輕地踩著刹車,隻要發生意外,他就可以隨時踩刹車,讓車子停下來。


    “看來這場大雪是百年不遇的啊。往年下大雪的時候,北部山區的雪大,南部沿海地區的雪很小。失算了失算了,留在超市就好了,等雪化了再迴市裏。”


    “宋哥,你慢點開哈。”


    “大姐,這是最慢的車速了。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裏吧,我這是四驅的皮卡,開起來很穩的。”宋福正說著,車窗前突然映現出一台大貨車的尾部。看樣子是輛集裝箱車,紅色的集裝箱鐵皮赫然在目。


    大貨車跑得更慢,不時能聽到司機踩刹車時的“嗤——”“嗤——”聲。


    宋福趕緊踩刹車。


    這一踩不要緊,車子不受控製,直直地向前滑去!


    眼看著要追尾了,章美麗嚇得“啊”了一聲,兩手捂住雙眼,身子向一側趴下。


    宋福趕緊按喇叭,短暫而急促的喇叭聲頓時尖銳地響了起來。


    然而,這一要都無濟於事。大貨車該跑跑,小轎車該追尾追尾,眼看著要撞上大貨車了,宋福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然而,令他想不到的是,不知為什麽,大貨車一個側滑,車頭拱進路旁水溝裏,帶動著車尾迅速地向前甩去!


    宋福的車緊貼著集裝箱擦身而過,有驚無險。


    宋福的車剛脫離危險的境地,隻聽後麵傳來大貨車撞擊樹木的稀裏嘩啦的聲音。


    宋福長長地鬆了口氣,兩眼瞪得溜圓,死死地握著方向盤,絲毫不敢懈怠。


    這個長坡足有一公裏。好不容易下了大坡,終於駛上平道了,宋福終於鬆了口氣。


    宋福沒高興多久,忽然發現前麵五十多米遠的一輛轎車停了下來,路邊上去一個人。車門關上後,那輛車怎麽加速也啟不開步,噴出一大團白色的尾氣,車子也沒挪動半步。


    這時,車上下來兩個人,小心翼翼地推著車尾部,慢慢用力,車子終於啟步了!那兩個人打開車門,趁機跨了進去,重重地關上了車門。


    “好險呐,再晚一分鍾,咱的車肯定追尾。大姐,看來車子不能停了,一停下來就啟不了步了。今晚就不送你迴家了,你到我家住吧,等雪化了再說。”


    悍婦喃喃地說:“隻能如此了,這雪下得,老一輩子少一輩子也沒見這麽大的雪,你看前麵的車軲轆,都被雪糊死了。”


    事情還真像宋福說得那樣,一路上就沒看見有車停過。進了市區,大家也不顧紅燈綠燈了,開著車隻管往前駛去,誰也沒有停車。


    反正,車牌被雪糊得嚴嚴實實,監控探頭根本看不清車牌號。再說了,監控探頭說不定也被蒙上一層雪花呢,即使車牌沒被雪蒙住,哪裏還能看得清?


    好不容易進了小區。宋福隨便找了個地方停下車,和章美麗、悍婦上了樓。


    宋福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下來了。


    從馬家鎮到市區二十多公裏的路程,宋福愣是開了將近四個小時的車。


    一路緊張,一路勞累。吃完晚飯後,宋福緊張的神經徹底放鬆了,累得早早躺下了。


    看著身旁睡得像死豬一樣的宋福,章美麗從他衣兜裏拿出手機,迅速給於林發了一條信息:親愛的林,後天晚上你想辦法開車到市裏一趟,在天天樂超市門口等我,接我迴家。還有,宋福超市有個保險櫃,裏麵有很多錢,估計能有一百萬,看樣子來路不明。你問問洪利,是不是他丟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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