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行至黑水山附近的官道,沒想到前方堵了好幾輛馬車。


    還有官府的人在主持大局,不讓馬車前進。


    顧正明派下人去問問怎麽迴事,很快,下人來報:“老爺,說是前麵的官道被滾落的山石堵住,官府正在加緊維修。”


    “那你問問要多久。”顧正明下意識看了眼顧憶生的馬車,難道真如顧憶生所言,土匪會阻攔他們走官道。


    下人再次迴來,道:“老爺,這次的落石嚴重,怕要一兩日才能修好官道。”


    顧正明沉默著。


    兩個看熱鬧的村民路過,顧正明前方停著一輛馬車,馬車的車簾被掀開,是個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問道:“兩位是這兒附近的人?可知道如何能繞開官道,通往都城?”


    “走鄉道啊,從黑水山繞過去,而且比官道更近呢!”其中一個人迴答道。


    顧正明讓下人拿來一張地圖,看了路線,大聲道:“走小路!”


    小路便是要從黑水山的東側繞過去,而翻雲寨便在黑水山上。


    顧正明知曉,別人不知曉。


    顧府的馬車紛紛調頭走鄉道,而前方被堵的馬車也跟著顧府的馬車,一同進入鄉道。


    顧正明的心始終警惕著,一切猶如顧憶生預料一般,被迫走了鄉道。


    那麽接下來呢?土匪會在何時動手?


    他真想問問顧憶生,不過顧憶生說計劃是戰王在實施,想來她應該也不知道多少吧?


    而馬車內的顧憶生正在檢查自己的所有暗器,白梨看著她跟變戲法一般,掏出這麽多暗器,忍不住驚歎。


    “王爺精通暗器便算了,沒想到你也是暗器高手。”


    “對我而言,暗器用起來更得心應手。”顧憶生解釋著。


    “你內力是不是比我深厚?初次見麵時我們可沒有分出勝負,我真想和你比試比試。”白梨說道。


    顧憶生淡淡道:“好啊,等迴去我和你比試比試,每次交鋒都能學到新東西,這才是武功的魅力。”


    “你還真是武癡和書癡。你除了練武和看書,恐怕沒什麽愛好了。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麽複雜的人。”白梨認真道。


    顧憶生微微挑眉:“複雜?從何說起?”


    “你這個人吧,很無趣,但又很有趣,很矛盾。”白梨感歎著。


    無趣說的是顧憶生的性格,除了練武和看書,對什麽都不上心。


    有趣說的是她的生活,好像充滿驚喜感和冒險。


    顧憶生淡淡一笑:“我便當你是誇我。”


    一路顛簸,不知過了多久,突然馬車停下,而且伴著不少驚唿。


    顧憶生掀開車簾一看,隻見一群布衣土匪拿著武器已經將顧府的馬車包圍。


    跟在顧府後麵的馬車見狀,立刻向後退去,跑的比方才更快。


    “你們是誰?要做什麽?”顧正明沉聲道。


    既然楚之寒有計劃,那麽他要做的便是拖延時間。


    “哼,當然是劫財又劫色,交出所有錢財,我們還可以考慮放你一馬。”帶頭的土匪說道。


    “好,我交出錢財,但要清點一下。”顧正明直接說道。


    土匪哈哈一笑:“別耍花招,否則你們一個也活不了。”


    顧正明沉聲讓下人清點錢財。


    沒想到,連姨娘見馬車一直未走,便走出馬車,問道:“老爺,發生了何事?”


    土匪見到馬車裏有這麽嫵媚動人的女人,眼前一亮,欲望將雙眸占滿。


    “大哥,這女人真漂亮,不如一起抓迴去。”有土匪調笑道。


    顧正明皺著眉,無奈地看著連氏。


    連氏聽到這番話,麵色一變,立刻躲迴馬車。


    顧憶生已經放下車簾,對白梨冷聲道:“外麵有二十八個土匪,但暗處還有埋伏的,不會比明麵上的少。”


    “王爺的人一直暗中跟著我們,相信很快就到了。”白梨說道。


    “老頭,好沒好?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再拿不出錢財,把這些女人都抓迴寨子裏。”帶頭的土匪惡聲惡氣說道。


    顧正明見無法拖延下去,便道:“快好了。”


    終於,一包袱的錢財清點好,土匪看到後很滿意。


    就在顧正明已經沒辦法拖延,要派人將錢財扔給土匪時。


    突然一箭朝帶頭的土匪飛去,土匪雖然反應很快,但到底身手有限,竟然直接被箭射中,瞬間倒地。


    一瞬間,周圍冒出不少布衣的土匪,有一個土匪大喝道:“有埋伏,快行動。”


    同一時間,一群戴麵具的人已經從四麵八方支援而來。


    土匪見狀,竟然朝顧府馬車這邊扔下很多點燃的香燭。


    “保護好女眷。”顧正明大喝一聲。


    顧府下人井然有序護在馬車前。


    就在這片刻,麵具人,土匪和顧府帶的人馬已經打鬥在一起。


    “他們扔的什麽?”白梨問道。


    顧憶生還未說話,隻聽拉馬車的馬長鳴一聲,很是急躁,直接拉著馬車四處亂竄,車夫沒有防備,滾下馬車。


    “我們馬受驚了!”白梨想站起身去拉住韁繩,但馬車飛快往前而去,一陣顛簸讓她摔倒在馬車裏。


    顧憶生穩住身形,雙眸變得清明:“他們的目標不是顧府,是我!”


    隻有她乘坐的馬車受驚亂跑,看來土匪一開始的目標便是她。


    至於劫錢財,恐怕隻是順便的事。


    “那你有辦法穩住馬車嗎?”白梨見顧憶生依然這般淡然,不禁有些佩服。


    就在白梨話音剛落之際,幾支箭朝飛奔的馬射來,馬瞬間倒在地上,強烈的慣性讓馬車四分五裂。


    白梨和顧憶生皆是猝不及防摔倒在地,白梨滾落到山坡下。


    顧憶生的手臂本來就沒好,如今用力一摔,更是痛的她冷汗直流。


    此時馬車已經跑到幽深的樹林裏,蒼天的大樹遮天蔽日,再也不見打鬥的各方勢力。


    從樹林深處飛身而出十個布衣男子,和土匪一樣的裝扮,但武功明顯比攔路的土匪高強。


    帶頭的是一個彪形大漢,他看到顧憶生後哈哈一笑:“得來全不費工夫,帶迴去!”


    “你們是誰?”顧憶生故作驚慌地問道。


    “當然是要抓你的人,先帶迴去給兄弟們玩樂玩樂,再殺了你。”彪形大漢很是猥瑣地說道。


    “我不認識你們,你們為什麽要殺我?”顧憶生害怕地問道。


    彪形大漢似乎很享受顧憶生害怕的神色,不屑道:“當然是有人要殺你,人家不止想殺你,更要讓我們在殺你前好好折磨你。去把她抓迴去。”


    顧憶生驚恐地朝後退去:“別過來,別抓我!”


    “你可知我們費多大的功夫才抓住你,又是攔官道,又是驚馬香,你居然讓我們別過去?”彪形大漢笑著說完。


    已經有兩個土匪朝她攻來,她來不及反抗便被人打昏。


    “二當家,她這種弱女子,還需要我們這麽費勁出手?”


    顧憶生被一名土匪扛在肩上,眾人往山上撤離。


    有土匪好奇問道。


    “那人說她詭計多端,讓我們小心,我看也不過如此!見到我們還不是嚇得腿軟。”二當家冷哼一聲,絲毫沒有把顧憶生放在心上。


    “她可是刑部尚書的女兒,這般小心很正常。”土匪附和著。


    二當家雲淡風輕道:“總之人已經抓住,那人說最好將她折磨至死,便帶迴山寨慢慢折磨。”


    眾土匪又議論著其他事。


    殊不知,被扛著的顧憶生睫毛微微顫動,隻是一瞬,再無任何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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