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那三支帝國軍狼狽而逃,風清不由得表揚起來了:“你這法子聽著真不錯,配合我的烈暴風,看上去還真像那麽迴事。”


    “是啊是啊。”克裏點點頭:“可惜啊,這堿式碳酸銅就是有些重,隻能被吹起來一會,過會就會落下,若是他們仔細看,就會發現端倪。不過還好,恐懼還是占據了上風啊。”他指著麵前那片地,狼狽逃竄的帝國軍留下了各種各樣的帳篷,物資,都被他具現的這綠色粉末給染成了綠色。


    人這種動物,平日裏說著好聽,什麽決一死戰,人在城在,往往是因為沒有退路,或者自己切斷了退路。當他真正麵臨死亡的時候,有退路往往還是會退的。就像他們死守陣地,是因為還覺得有一線生機,所以寧死不退。但這大麵積的綠氣襲來,讓他們不由得開始退讓。


    畢竟,崔民昊的一萬人部隊,就是死在那綠氣下麵。雖說這綠氣和那綠氣,顏色,特征都有些不一樣。但這不打緊,畢竟,見過綠氣的基本都死了,而流傳出來的情報隻是,那氣體是綠色的,比空氣重,容易沉積在地表。亞曆山大的部隊一見這綠氣逼來,就慌亂了陣腳,也不管是不是真的綠氣,便往東逃竄去。


    “好,這下我們就可以集中精力對付那棵破樹了!”雷明側頭看著世界樹,這樹實在太大了,不管在哪裏看過去,都沒覺得它有變大或變小。此時,剛才牽製亞曆山大的星革會軍,也匯攏了過來,錢席如看著麵前這一地的綠色,又聽了他們的說法,不由得感歎道:“要打贏不難,雙方沒有傷亡還能打贏,才是本事。”


    江鈴鈴此時伴隨著錢席如的左右,她一直皺著眉頭,被細心地風清看了出來:“怎麽了?魏夫人?什麽事讓你這麽憂心忡忡。”


    此時她和魏斯理尚未正式成婚,魏夫人顯然是用來調侃她的,江鈴鈴抿了抿嘴也就接受了,並不反駁她:“那邊太安靜了。”


    “哪邊?”


    “亞曆山大那支帝國軍逃竄的方向,有些太安靜了。”


    風清往那邊看過去,隻見他們騎著馬塵土飛揚地繼續跑著,這馬蹄聲,唿喊聲,慘叫聲,匯在一起,十分炒雜:“江妹妹,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麽?怎麽會安靜呢?這陣仗都快趕上過年春運的馬車陣了。”


    江鈴鈴又仔細聽了一會:“不對,真的不對,太安靜了。”


    “你在胡說什麽?”風清實在想不明白她在說什麽,但卻被魏斯理攔在中間:“鈴兒怎麽會聽錯呢?她說有問題,絕對就是有問題!”他說話的態度斬釘截鐵,根本不讓人懷疑他的鈴兒。風清嘖了下,悄悄吐槽道什麽狗男人,隨後看向了前方:“可這能有什麽問題了?”


    “一般來說,那麽大規模的部隊如果往那邊山裏逃竄,那邊的飛禽走獸,免不了受到驚嚇,棄巢而逃,不會那麽安靜。”江鈴鈴指著天上:“你看,連飛鳥都沒幾個,是不是很可疑?”


    “這倒是……”她們兩人互視了一眼,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性:“大型幻術!”


    根據星革會和結社在王國的暗樁迴報,此次王國大軍出動,除了常規編製的幾個法師


    團,後備團外,就連大家族那些已經退休的家長們都請了出來,裏麵有一些擅長幻術的自然很正常。而此時,那邊過於安靜的可能性,極有可能是大型幻術:“糟了!亞曆山大他們要衝過去了。”


    “快!信號彈!叫他們迴來!”亞瑟大喊道,邊上的法師雙手朝天開始施法,隨機打出兩藍一紅,三棵煙花彈,伴隨著嘯叫,是帝國軍撤退合流的意思。


    “大將!你看!”赫菲斯迴過頭看去,看到了天上的信號,又看到那綠氣已經消失,沉澱在了地上:“原來那不是綠氣啊!大將!”


    亞曆山大也是頭迴了過去,看到那信號彈,又看了看地麵,不由罵道:“樸正夕那老東西,又要我們撤退合流?這是什麽意思?!他莫不是在耍我們?”這時,他又看到那邊射出兩黃一紅的信號,意思是,前方有埋伏!


    “前方有埋伏?”從剛才開始,亞曆山大就有些感覺不對,為什麽他們全軍逃竄時,明明風很大,但前方的道路兩側山上的樹卻紋絲不動,猶如假的一般,莫非……幻術?他朝著後麵的親兵喊道:“快!弩箭拋射驅邪豆!”


    這驅邪豆,是用古樹上攀附的枯藤,磨成粉末和鹽巴、鐵、黑狗血等混合而成,可以一定程度地破除這類範圍法術。弩手把這些驅邪豆包在布袋裏,用弩機投射了出去,如滿天花雨一般散落了下去,麵前的景色開始扭曲起來,破碎開來,如玻璃被擊碎,又如泡泡被戳破,淩亂地散了開來。


    王國軍!


    整整有四個法師團的王國軍,占據了前方的要道。


    “這……大將,要不我們還是退迴去吧!畢竟大敵在前。”赫菲斯一看局勢,暗叫不好。剛才他們大軍已經和一支奇怪的部隊對峙了好一會,軍隊的法師們也消耗了不少魔力。隨後又遭到了樸正夕的暗算,施展了貌似綠氣的障眼法,讓他們丟棄了物資狼狽逃竄。不管是從整體狀態還是補給物資來說,都已經無意應戰麵前的王國軍,他不由地懇求起亞曆山大:“我們還是退吧,退還有一線生機。”


    “不。”亞曆山大搖了搖頭:“退已經沒有生機了,任何生機都沒有了。”


    “怎麽會呢?”赫菲斯看了一眼背後,那群大軍並沒有追擊他們之意,反而不斷在發出撤退的信號,示意他們迴去。


    “我們迴不去了。”亞曆山大歎了一口氣:“祁連城那次,我們沒有防備後方,物資被結社的人給燒了,被兩麵夾擊,被迫撤退。剛才我們麵對綠氣,又一次丟盔棄甲。這次麵對王國軍,我們還要逃嗎?你覺得這樣的我們,還有什麽臉麵,去宣揚我們的‘純血主義’?一旦我們迴頭了,無論輸贏,最終,我們隻是一群懦夫,一群逃兵,民眾對我們不會再有信任,我們隻是被樸正夕玩弄於鼓掌的一群人而已。”


    他話一說完,周圍所有的將士們都沉默了。


    確實,對他們現在而言,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雖然背後有路,但確實沒有任何退路。


    樸家不會放過他們這次潰逃的機會。


    革職、奪權、分裂、掌控……接下來的事情已經可


    想而知了。


    “我們隻要退迴去,我們就輸了,一切的努力就輸了,我們將不再是高傲的帝國人!”


    “起碼還活著……”赫菲斯低語道。


    “但是!”亞曆山大沒有讓赫菲斯說話,他大吼著,麵對這三軍將士大吼著:“人終有一死,也許是明天,也許是後天,也可以是今天。今天,我們麵對必死的威脅,就算是全部戰亡了!就算我們全軍覆沒!但我們高傲的純血主義不會亡!帝國人中一定會有人繼承我們的意誌!他們會以勇敢的我們為榜樣,再一次站立起來!再一次為我們純血帝國人贏迴屬於我們自己的帝國!!!”


    說到這裏,他拔出劍:“我的意誌將會流芳百世!成為每一代帝國人的信仰,全軍舉盾!準備衝鋒!帝國萬歲!!!”


    “帝國萬歲!!!”


    “帝國萬歲!!!”


    “帝國萬歲!!!”


    三軍將士全都唿喊起來,騎兵們紛紛排成了楔形陣,步兵則舉起了盾牌,丟棄了身上的重物,準備衝鋒。


    亞曆山大大吼一聲:“衝啊!re!!!”便帶頭衝鋒起來,騎兵、步兵緊跟其後。而最後排的法師們也放棄了防禦,放棄了魔力控製,使用了全部魔力進行火力輸出。


    王國軍見到帝國軍發瘋的模樣也是一驚。


    最前方的林平侯爵,負責一支王國軍的法師團。他因此前皇宮被襲一案護駕有功,加上他拍馬功夫不錯,雖實戰經驗並不豐富,但依舊被派來做了法師團團長。一般來說,這種大型會戰的法師團團長,也不需要特意幹什麽,聽女皇的命令行事就行了。


    此前,王國軍其實早早就到了這裏,他們看到帝國軍和一支不知來路的部隊打了起來,便十分好奇,也是十分費解,幹脆就用幻術隱藏起了自己。沒想到他們打著打著,那邊的一波人突然又不打了,跑過來夾擊這支帝國軍。而這支帝國軍因為對方使用了綠色的氣體,竟然朝著他們這裏逃竄過來,竟然漸漸逼近了他們。


    這戰局的變化太詭異了。


    林平侯爵並不知道該怎麽應對,他立刻讓部下去詢問總指揮,可就在這時,帝國軍居然用驅邪豆破除了他們的幻術,然後便發瘋一般地全軍衝鋒起來。


    見鬼了!


    這法師團作戰,哪有這樣的?


    這不該是雙方施展結界術,然後用法術對轟,等一方魔法先耗完?而現在對方這般進攻法,完全是自殺式攻擊,可這就不好辦了。


    如果王國軍這邊用法師的火力壓製對方衝鋒的騎兵和步兵,那麽對方法師的全力進攻,將無法防禦住。而如果用火力壓製後方的法師,對方的騎兵和步兵很有可能就衝了過來,對前排的法師大肆屠殺。


    而此時要讓己方駐紮在後麵的騎兵步兵調到前方,一則時間不夠,二則法師們在前麵堵住了路。並沒有這個時間給他調兵遣將。


    如此一來,他也等不及上麵總指揮的命令,當下隻有賭一把了:“全體優先攻擊後方的法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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