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們為什麽要殺我?”樸忠勳在小巷邊上找了個柴房,審問剛才抓住的那個活口。他的憲兵同伴聽到打鬥聲趕來時,戰鬥已經結束了。現在他的幾個部下和裂空還有圓子,正在門外警戒著,防止那些人迴來搶人。


    這被俘虜的人,摘掉麵具後,是個很普通的帝國本地人,棕紅色的卷發,從麵具後露了出來,他厭惡地瞪了樸忠勳一眼,扭過頭去,並不說話。


    “你說不說?不說我可就上刑了啊。”樸忠勳從邊上拿了一根木棍,在手上掂量了幾下:“說不說!”


    那人還是一句話都不說,幹脆閉上了眼。見這樣子,樸忠勳再也忍不住,一棍子就打了上去,敲在他腿上。他嗯了一聲,咬著牙,看起來十分疼痛,但依舊還是什麽都不說。樸忠勳繼續打了上去,沒一會就把他打得鮮血淋漓起來:“可惡的東西!嘴還挺硬啊!可惡的東西!混蛋!”


    打了許久還是不招,他終於有些放棄了,揉了揉胳膊,覺得有些酸痛,棍子上的血,一滴滴滴在地上。


    “別打了,再打就被打死了。”克裏拉住他,不讓他繼續拷打下去:“你把人打死了,就沒意思了是不是。”


    樸忠勳冷笑:“這狗東西,剛才想殺我們,把他打死也是應該的。”他說到一半突然想到了什麽,一時有些手足無措:“是不是嚇到妹妹你了?你別怕,我不會這麽對你的。”


    克裏倒沒覺得有什麽可怕的,這戰場上慘烈多的情景他都見過,被什麽高級法術命中一瞬間灰飛煙滅多了去了:“不是在說這個問題,而是你這樣打,他一點都不怕,因為無非就是個死嘛。”他從外麵的巷子裏取了一罐別人放著的泡菜過來:“你試試看這個。”


    樸忠勳立刻明白了,點了點頭,拿著泡菜汁往他的傷口上澆灌上去。這人一下子疼得說不出話,顫抖了一會,兩腿一蹬,便昏厥了過去。克裏趁機出了個餿主意……


    樸忠勳顯然是審問的老手,從邊上的水溝裏,抄起一勺髒水就潑了上去。那人悠悠地又醒了過來,全身依舊還是疼痛。


    他看著眼前這一男一女,男的已經把棍子丟掉了,在一邊靠著牆,直直地看著他。而那女的則手裏拿著幾把東西,一把是香菜,一把是芹菜,一把是蔥。


    看樣子,這些植物,應該是從附近哪裏的盆子裏剛拔出來的,根須上還沾著不少土。她逼近了他:“這位刺客朋友,你是掉了這把香菜呢,還是掉了這把芹菜呢,還是掉了這把蔥?”


    “我沒掉!”他頭努力迴過去,不想看到這三把奇怪的植物,也不知道她要做什麽。


    克裏笑了起來:“真是一個誠實的刺客呢,這些東西全都送給你!”說著便往他嘴邊塞去。


    “不要!不要!”他大叫了兩聲,隨後就閉起了嘴巴,頭往一邊去,極其不為配合,樸忠勳走到他背後一把抓住他頭發往後一拽,克裏乘他嘴張開的時候,具現了一個漏鬥塞入了他的嘴巴。隨後他又具現了一把剪刀,把那些香菜啊,芹菜啊,蔥啊,剪成碎末,混在一起灌入了他的口中。


    “嗚嗚嗚嗚嗚嗚!!!”這人嘴巴被撬開著,雖說一百個不情願,可這些令人討厭的食材,還是進入了他的口腔,一股腥氣和土氣混合在一起的氣味,讓他不住作嘔。但這些東西還是免不了咕咚咕咚吃了下去。


    “別急別急,這隻是前菜。”克裏雙手拉著裙擺,對他行了個屈膝禮:“主菜還沒上呢?”


    “足……差……?”這人嘴裏被塞著漏鬥,頭發被向後拽著,根本看不到前麵。他眼睛努力地往下撇去,露出一大塊眼白,隻見門外裂空笑嘻嘻地拿著一罐東西走了進來:“克裏……嗯……斯汀娜,你說的那個東西準備好了。”


    克裏雙手接了過來:“好好好。”他從裏麵抓了一小隻出來:“新鮮的西瓜蟲!要不要吃吃看?咯嘣脆,好吃得很。”


    “嗚嗚嗚嗚嗚嗚嗚!!!”這人瘋狂搖著頭,隱約能聽到他嘴裏說:“我招!我招!我招!”


    “哇~~”樸忠勳不由讚歎起來:“克裏斯汀娜小姐,你這拷問技術可以啊。”


    克裏連忙掩飾起來,畢竟現在自己的身份是個女孩子,起碼表麵上不能那麽野:“在島田軍的時候,看得多了,自然也就學會了。你那時候不也在?”


    “這倒是。”樸忠勳若有所思:“島田軍的拷問技術一直不錯,據說是王國傳過來的。這樣,你要不幹脆來我們憲兵隊吧,我幫你打個招唿,這平日工作也輕鬆些,沒那麽危險。”


    “不了不了。”克裏連忙搖著頭,這若是被這家夥再去安排工作,立馬又拆穿了身份:“跟著你感覺比在前線還危險。”


    樸忠勳心想也是,剛才好險,如果不是對方沒料到,克裏斯汀娜他們幾個也是法師。這十人小隊裏有三個法師,一對三可真沒法打,確實十分危險。一想到這群人不管青紅皂白就一個火球打來,一點都不管克裏斯汀娜的死活,他不由又有些生氣,過去踢了那人一腳:“不想吃西瓜蟲你就快說!你是誰!為什麽要襲擊我?”


    那人把嘴裏的芹菜葉子吐了出來,他看著樸忠勳憤憤地說道:“我就是妮絲教徒,妮絲蒂娜萬歲!我們就是為了消滅異教徒!你給我個痛快吧!”


    “看來查邪教,還真是捅了馬蜂窩了。”樸忠勳嘖了下:“我們沿著舉報線索,一路追查到這裏,應該這裏就是大本營了,可沒想到這邪教居然這麽有戰鬥力。”


    克裏思前想後,總覺得有什麽漏掉了:“慢慢慢……”


    “怎麽了?”


    “這事怎麽想都不對,你們收到了情報,今天才到這裏,他們怎麽知道你們是來查他們的呢?”他指了指邊上放著的那桶蛋白-粉,一般憲兵隊來新羅城寨,不都是為了查違禁品,他們為什麽會認為樸忠勳就是來查他們的呢?


    這主動襲擊,不是反而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但他們這打扮,還有這麵具……”樸忠勳從一邊拿起那個古怪的麵具:“這和我們收到的情報一樣啊,他們應該就是那個什麽妮絲神教的,不會有假。”


    “可……”克裏此時聽到外麵有什麽東西摔碎了,哐的一聲巨大。他打開門,和樸忠勳立刻跑出去了,外麵的憲兵和一個中年人爭吵了起來,這人穿著十分體麵,如毛氈一般的料子做成的大衣,在如今這時候可是價格十分昂貴的,胸口一根鏈子,連著一個懷表,戴著一副單框眼鏡。看著倒像是個紳士模樣,但仔細一看這長相,卻是東方人的長相。


    一般來說,高麗一族的人平日裏都穿得比較普通,很少有人會這般打扮,這人罵罵咧咧起來:“阿西吧,我的泡菜壇子!你們誰砸的!要給我賠錢!!”


    “都說不是我們了,砸你的罪犯們已經逃跑了。”那和他爭吵的憲兵,心想你再怎麽說,當時也沒看到具體發生了什麽,反正這戰鬥的戰損,就怪在那些刺客頭上:“是他們砸的,你去找他們。”


    “你胡說!肯定就是你們!我可沒看到什麽刺客!這些泡菜我醃製了很久的,阿西吧,這下怎麽辦,你們這些可惡的東西啊。”他罵罵咧咧起來,隨後走向了克裏他們,他一眼看到柴房裏麵的慘狀,不由地衝了進去。


    樸忠勳想攔住他,但他速度極快,倒也一下子沒攔住,從他胳膊下竄了過去,樸忠勳不由得把手放在佩劍上,心想莫非這中年人是來營救囚犯的?克裏觀察得仔細,他一把抓住樸忠勳的手,把他剛拔出的劍又塞了迴去:“等等……”


    這中年人走進屋內,拿起地上一壇子泡菜,是剛才克裏他們往那囚犯身上倒泡菜汁剩下的那個壇子:“阿西吧!還騙我!這房間裏剛才是你們在裏麵吧,你用我這泡菜做了什麽?”他指著柴房:“這一房間都是泡菜的味道,你們想騙我?你們得賠錢!!!”


    樸忠勳此時一個頭兩個大,今天本來挺開心的,抓住了一個活口,又遇到了恩人,巧了,恩人還是個美少女。原本想事情辦完後讓其他憲兵壓著犯人迴去,自己和這恩人妹妹去共進個晚餐,可萬萬沒想到現在來了這麽個人。他隻想快點把事情搞定:“好好好,你說多少錢?”


    “50個金幣!”這人直接一個獅子大開口,嚇了樸忠勳一跳,他也不由地罵道:“阿西吧!外麵買一壇子泡菜最多也就一個金幣,你這裏被打爛的最多也就6壇!你問我要50個金幣?你搶錢呢!”


    “我這泡菜不一樣!我對我這泡菜有感情的!”這中年人指著外麵的花壇:“而且我種的芹菜,大蔥,香菜,是不是被你們拔過了?菜呢?我的菜呢?”


    “10個金幣!最多給你10個金幣!”樸忠勳強忍著怒火,隻想快點結束這破事。他伸手從錢袋裏掏了出來:“就這些,不要就拉倒!”那中年人不再說話,思考了一會後,伸手了出來。


    “慢……”克裏剛才一直在邊上打量著這中年人,他總覺得這人有些眼熟,此時這人靠近了他,更是覺得十分眼熟:“二弟?”


    這人看了克裏一眼,他前麵也覺得這女人眼熟,此時自己靠近了她,更是覺得十分眼熟,這人莫非是:“大哥?”


    “誰?”樸忠勳在一邊莫名其妙起來:“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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