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一豹,研究了半天,得出的結論實在令人感到畏懼。


    本來,關於吞噬者的說法,有兩個版本:


    1、民間的普遍說法:吞噬者怕熱,所以一直呆在北境,沒有入侵王國。


    2、席老太太的說法:王國有神明的庇護,有神聖的結界,所以吞噬者並有南下。


    但現在看來,這兩個說法都是不對的。


    南疆那邊,十分炎熱,克裏和刀客塔,都是讀過上古禁書的,他們知道腳下這個叫地球,越是往南越是靠近赤道,太陽直射下,是隻有越來越熱,所以,南疆也能發現吞噬者的蹤跡,說明它並不是怕高溫。


    而且,鄧婉仙之前的試驗也說明,這吞噬者的組織,隻要有充足的水分,是不怕熱的。


    至於那最高議會的席家,席老太太的說法,這王國有神明的庇護。但眼下,除了鄧婉仙外,之前墓穴那古怪的幹屍,還有那長了尾巴的蒙麵女子,都可以在王國境內活動,說明這結界一說,也不靠譜。


    “哇,這麽說起來,魏斯理差點白死了。”克裏突然想到了這事,感慨道。


    “魏團長,他怎麽了?”


    “他?他就是因為……帶人私闖魔法泉水井,才被最高議會點名要火祭平息神明的怒火,避免神罰降臨,避免吞噬者南下。”克裏看了眼刀客塔:“不對啊,你護送他們去襄陽,你不知道?”


    刀客塔冷笑了一聲,翻了個白眼,感覺十分不滿意:“護送是護送了,就是這兩人天天卿卿我我,揉揉抱抱,無時無刻不喂我狗糧。”他看著天空:“如果不是會長讓我去的,我看都不想多看他們一眼。”


    “哦,難怪你不知道……”克裏看了眼地上的斷肢,似乎隻要還冒著藍色的血液,就有能量供應,便不會被風化。他把剩餘的部分從地上拔了出來,尾巴上帶著些泥土,藍色的血撒了一地,有些血肉模糊,讓人惡心。他把殘肢裝入一個具現的布袋中:“我覺得這個得帶走,可能以後很重要,尤其是用來查清那個蒙麵女人的身份。”


    “她的身份,我在想……”刀客塔想起了剛才戰鬥的一件事,和克裏說:“她的招式十分有特色,不是普通的招式,尤其是那身法,一定大有來頭。”


    克裏是對這些武術、步伐、劍招,那是一竅不通,朝著他攤了攤手,表示自己才疏學淺,無能為力。這刀客塔見他也沒什麽主意,點了點頭:“那看來不是帝國的招式啊,我們得找個專家問問,就是不知這魔都有沒有誰家是懂武術的。”


    “有是有。”克裏舉起那個布袋,背在了自己身上:“可惜剛才生氣迴去了。也不知道她什麽時候能解氣。”


    “那這就有勞樸兄多想想辦法了。”刀客塔對著他作了個揖:“小弟還要先迴去匯報工作,就此別過了,有事多聯係。”


    “好的好的,就此別過,就此別過。”


    說著克裏帶著豹狸便迴校去了,外麵現在可真嚇人,什麽亂七八糟的怪物都有。這魔都中,被吞噬者附體的人,難道還有很多?


    路上豹狸好奇地聞了聞這布袋,吐了吐舌頭,背毛都有些炸了起來:“什麽味……這東西肯定不怎麽好吃,你說,會不會有弱智吃這東西?”


    它想了想又說:“應該沒有吧,這藍乎乎的,一看就有毒,反正我是不會吃的,傻子才去吃呢。你說是不是?”它自顧自說著,完全沒看到克裏臉部的尷尬表情。他當時在阿拉善那邊魔力耗盡了,可是咀嚼過這屍塊的,喝過它的血液,但眼下隻有唧唧地跟著說:“對對對,傻子才去吃,傻子才去吃。”


    ~


    “我還想,是誰會這麽時候來我們家。”那個穿白衣服的女人,拿著一把小扇子,遮住嘴幽幽地說道,並沒有正眼看他。


    克裏看了一眼,這家也太大了,足足要有幾千平,一條長長的走道通向遠方的宅邸。而在道路的兩邊,則擺放著各種木人、標靶、平衡木等訓練器具。幾百個少年,甚至還有兒童,在那裏練習著各種武術,劍術,擊打著木樁,投擲著飛刀。


    這條走道的地上,鋪著大理石的地麵,上麵都是一些坑坑窪窪的痕跡,顯然平日裏這裏經常會受到什麽撞擊,打擊。最遠處的府邸上,掛著一個牌子:陳府。


    是的,克裏來到了陳島圓子的家。


    陳義樺聽到門下來報,說有一個看著很弱雞的法師,在門口求見。她原本是不想見的,但那孩童說,來的人還帶了蛋糕作為手信,便想看看這來的是誰:“怎麽突然想到來找阿姨了?是不是想入贅我們陳家學勁柔拳了?”


    “不不不,不是。”克裏擺著手慌忙解釋道:“是有事來請教……阿姨,還是叫圓子媽媽?”


    “想來也是,你馬上就要做鄧家女婿了,這鄧家吧,總的來說,還算不錯的選擇吧。鄧雲這人聰明不精明,以前那時候就看出來了。”她想了想笑了起來,好像迴憶起了許久前的陳年往事。


    克裏一驚,怎麽這鄧家的事,全世界都知道了?是哪個大嘴巴?難倒是圓子不成?當下便問:“這事您也知道了?”


    “知道。”她拿扇子敲了敲他的腦袋:“請帖都收到了,怎麽會不知道?”


    “請帖?”克裏心中一亂,差點手裏提著的蛋糕掉在了地上:“我還收到,你們怎麽都收到了?”


    陳義樺哈哈哈哈笑了起來:“果然是鄧雲的做法,對他來說,你並不重要,他女兒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個大有前途的少年,入贅了他們鄧家,這便是在昭告天下,他家並沒衰敗。”她拿扇子遮住自己的嘴:“我記得地點還定在了皇家林場是吧?他的目的,是讓那些人,該討好他的,繼續討好他,不該得罪他的不要得罪他。畢竟,誰也不知道以後啊。所以啊,你最後知道,也是自然的。”


    這番話克裏聽得雲裏霧裏,按理說結婚這種事,自己不該是主角嗎?怎麽自己就無關緊要了?


    “唉。”這陳義樺想了想還是歎了口氣:“你就沒考慮過其他的嗎?”


    “什麽其他的?”


    “比如圓子?”


    “嗯?”克裏不知道她在說什麽,難道這陳義樺是指……自己和圓子成親?這就算自己同意,圓子也不會同意的啊。


    陳義樺見自己雞同鴨講,也是知道這人的心思,根本不在這裏,她也覺得無需多言,便直接切入主題:“罷了,你來找我有什麽事?”


    “哦……”克裏想到了此行的目的:“前天我遇到一個……一個……一個女刺客。”


    “女刺客?”陳義樺停下腳步,看了他一眼:“在這魔都?”


    “是……”克裏講話吞吞吐吐,也不敢告訴她實情,是什麽被吞噬者給附體的蒙麵女人,長了一個尾巴,被豹子咬了一口就會昏過去,還有個叛軍的將領說那是他奶奶。這段話講出去基本就沒人信。他隻能勉強編著:“就是有個蒙麵的女人偷襲我。然後她有幾招特別厲害,特別古怪,我想阿姨你懂得比較多一點,就想來問問你。”


    “哦?什麽招式,你演示給我看看。”陳義樺一聽倒是來了興趣,這王國的首都香海裏拉,也被稱為魔都,一直是帝國情報販子,間諜,獵魔人的重點關照對象。但是一個莫名其妙的女刺客去襲擊一個法師學生,好像是沒什麽必要。克裏想了想那天的場景,便照著樣子,差不多演示了起來:“這樣,這樣,再走了一步,身法很怪,然後她就非常貼近我,一下子捅了十幾刀,速度非常快。”


    “靈鱉步?”陳義樺皺了皺眉頭,這種靠步伐變換的戰法,已經很久沒看到過了。


    克裏總記得,在哪裏聽過這名字:“靈鱉步?那不是什麽的武功秘籍?”


    陳義樺點了點頭,給他講道,這名字確實是來自以前的武打。但實際中是一種後天改進過的戰術,一般兩人對戰時,都會刻意地保持一定距離,方便自己進退。而這靈鱉步的核心便是,表麵看著自己和敵人有相當的距離,但是隻要腳步快速地一扭,利用腿部腰部的力量,一下子就可以進入敵人的身邊,實施攻擊。這套步伐,猶如龜鱉伸頭咬獵物一般,明明還有一段距離,突然一個龜,不,一個長長的鱉頭就從殼裏伸了出來,咬了你一口,讓你措不及防。


    克裏見她講得頭頭是道,不由得稱讚:“到底是陳家當家的啊,這見識就是廣,那麽這個招式是誰家的呢?我很想知道那個蒙麵女人是誰。”


    陳義樺嘖了一下:“你讓我告訴你就告訴你?憑什麽?”


    “憑……不能告訴我的?”克裏有些沒想明白這陳義樺在想什麽,隻聽她慢條斯理地說:“之前呢,是考慮到你和圓子還有許多可能性,自然對你客氣一些。但你若是去了鄧家,對我們陳家來說又有什麽好處?我憑什麽要幫你呢?”


    “我……是圓子的朋友?”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迴答這個問題,在他腦海裏,並沒那麽複雜的事情。


    “唉……朋友……”陳義樺抬起頭,看了看周圍,那些習武之人:“以前,我也有很多朋友,可現在,為了家族利益,大家早就四分五裂了,再也沒有什麽朋友了。”過了許久,她不說話,克裏站在一邊也不敢問。周圍的獵魔人學徒,發出唿唿哈哈的聲音,但不吵鬧,反而感覺特別的安靜。


    可能是朋友這個詞觸動了她什麽,她還是沒忍心直接迴絕他:“這樣吧,看在劫獄那次,你好壞算幫上了點忙,我給你一個機會。”


    “什麽機會?”


    “應屆生實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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