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倒帝國狗!!!”裂空重複道。


    “所以,就是你帶頭喊了這口號後,領著整個團衝鋒的?”克裏和這家夥聊了這些天發生的事,聽裂空自己講述了事情經過,他們兩人突然意識到,為什麽校長他們會沒有偵測就深陷泥潭!為什麽會被迫用傳送卷軸脫困!原來兇手就是裂空你啊!一切都對上號了。


    這小子自己跑得快,衝在了最前麵沒有中陷阱,迴過頭卻以為校長他們已經在沼澤裏淹死了。他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泄,正巧這肯少將從天而降,飄在半空,便給了他一記重力拳,美其名曰“粉碎帝國拳”,然後兩人就這般一前一後,追逐了整整4天。


    如此說來這肯少將真是有點可憐啊,從崔上將那裏聽到些有關他以前的悲慘遭遇,走到哪團滅到哪,似乎是個帝國的災星,被稱為是“災厄的將領”。


    這倒黴蛋終於慢慢地醒了過來,聽到這三人正在那邊嘻嘻索索研究怎麽對付他。


    “你說這狗該怎麽辦?”那個壯漢壓低著嗓子問。


    狗?那必然就是說自己了,肯少將想道。這家夥追了自己四天,嘴裏就是反複喊著“帝國狗”“要報仇”之類的話,也不知有多大的仇……


    “怎麽辦?總得先扒個皮吧?”說這話的似乎是那獵魔人女子。


    “扒皮?太殘忍了吧。”似乎是那卑鄙的少年軍師:“直接烤得了。”


    “那不行!你這太粗糙了。”


    “都什麽時候了?還搞這個,別鬧!”


    “要不直接先埋到土裏?”


    三個人似乎對怎麽解決他的意見不太一致,開始爭論起來。真是的,死也不讓自己好好死,能不能給自己一個痛快?!這肯少將終於忍不住,掙紮地爬了起來想怒罵一通。


    他起身看到這三人正在烤一隻野狗,或者說是土狼?也看不出是什麽動物了,已經被烤得焦焦的,似乎是被什麽銳器給直接切斷了四肢,架在那篝火上。夜色已經晚了,篝火發出劈劈啪啪的爆裂聲,而邊上三人垂涎欲滴,尤其是那壯漢,已經流著哈喇子,看著似乎這幾天的追逐戰給餓著了。


    肯少將看著這三人,和那烤肉,肚子不爭氣的發出咕咕的聲音。


    三人蹲在火堆邊,一齊迴過頭,看著剛醒的他,在夜色中,火光的照映中,這三人的眼神看著有些恐怖:“喲,你醒啦~”


    “你們……”


    “你別亂動,你全身骨折,內出血,腦震蕩,要再亂動可就救不迴來了。”克裏看著在掙紮的他,過去緊了緊他的繩子,怕他逃走:“你可別想逃走,我們能迴家與否,就看你的了。”


    “迴家?”肯少將一時也沒明白怎麽迴事,你要迴家就迴家啊!關我屁事!


    原來克裏他們從這肯少將身上,翻出了一份地圖,經過對比,這才知道自己的具體方位,已經離前線很遠了,處在帝國維持線的大後方。而通往世界樹的方向,則有一個帝國師團,很容易遭遇到。三人商議,不如借著這肯少將的名義,去大後方的城鎮騙一輛懸浮車,再坐著這車繞道北部戰區,找師伯周龍想辦法迴到魔都去。


    “少將啊,你可千萬別死,我們還指望你搞輛車子呢。”陳島圓子過來威脅道:“你一個人肯定是弄不過我們三人的,你該明白的吧。”


    “要不要,我幹脆把他手腳也折斷?”裂空似乎麵對帝國軍,就顯得有些殘忍:“把他舌頭也割了,避免他亂說話。”


    肯少將看著這大漢,不免有些犯怵,這家夥可真是意誌力堅強,硬是靠跑步追了自己整整四天,不眠不休,仿佛就是個怪物,當下服軟:“我不逃,我不逃,你別過來啊。”


    “哼!帝國狗!要不是克裏說你還有用,你早就死了。”裂空才不管這家夥說什麽,走了過去丟給他一條烤腿:“快吃!別到時候餓死了,我們連迴去的車都搞不到。”


    “對對對,我還有用。”肯少將一想自己還有點用,不免安心了一些,看來暫時是不會有生命危險,找機會逃跑就是了。


    陳島圓子倒是考慮得更精細些:“萬一他熬不過去,死了怎麽辦?”


    “那就麻煩了……”克裏被這麽一問,倒也覺得這是個很多的地雷,但轉念想想並非如此:“沒事,他萬一死了,我們就帶著他屍體過去,去要一輛……靈車……”


    “靈車?”


    “是啊,死人總要有東西運的吧,我們就搞輛靈車開迴去!”克裏如此一想,倒也合情合理。


    一聽還有這種方案,裂空來勁了:“靈車?那我現在去打死他?粉~碎~帝~國~”說著便在手裏凝聚起了魔力,擺出了格鬥的姿勢,手上一團黑光隱隱乍現,讓人一顫。


    “慢慢慢!”肯少將慌忙阻止道:“法師死了是沒有靈車的,你們不知道嗎?都是就近埋在法師公墓的!”


    “額……”克裏趕忙拉住裂空:“原來你們帝國也有這習俗?”


    肯少將點頭如蒜:“是啊是啊,我們也有,我們也有,萬一我死了,就是找個近的公墓掩埋,沒有什麽靈車,也搞不到單獨的小車讓你們迴去。你們想清楚再行動啊!”


    “切!”裂空唾了一口,悻悻地走迴了原地坐了下來:“算你撿迴一條狗命!”


    肯少將也是不明白,自己對這壯漢做了什麽,他要如此對自己:“你到底是誰?為什麽一定要取我性命?我和你有什麽過節不成?”


    “因為你是帝國狗!”


    ???


    肯少將被這迴答弄得莫名其妙:“不是,我是說,我和你有什麽大仇?”


    “因為你是帝國狗!”


    “我到底幹了什麽?”


    “因為你是帝國狗!”


    ……


    這肯少將終於察覺到,這家夥腦子不太好,是一根筋,轉頭看向了克裏和圓子,這兩人在一邊憋不住地嘿嘿嘿在笑,顯得十分不專業。他們兩人平日裏知道這裂空就是一根筋,繞不過彎來,一直雞同鴨講也是正常。


    克裏走到這肯少將身邊,蹲了下來,給他講述了王國發生的一些事。


    因為和帝國的連年征戰,王國那邊已經再也沒有餘力維持前線的戰力,不得已把平日裏負責支援鄉鎮耕種的法師們,也調配到了前線,導致糧食歉收,水源匱乏,無數百姓因此餓死、渴死、幾近易子而食。裂空家就是這樣典型的一個家庭,如果不是他僥幸進入了王國法學院,恐怕他全家已經齊齊整整喝了髒水死掉了。


    “那也不能怨我啊,我也就是執行命令啊。”肯少將似乎覺得有些冤。


    帝國是一個軍事化管理的國家,全員參軍,全民動員是常態,對於他們來說,王國的法師是個可怕的對手。王國的貴族們為了延續命脈,往往會選擇魔法能力強的人,作為婚配對象,這樣近千年的基因傳承下來,往往會誕生一些怪物般的法師,有的魔力超強,有的精通各種奇怪的術式,有的有一些特殊潛能,甚至在10年前出現過奇跡的世代,這樣瘋狗般的五人組合。


    而帝國卻不一樣,與王國的法師培養機製不同的是,帝國的士兵都是普通人,從普通士兵裏挑選出天生有魔力的,再進行特殊教育。相對而言,戰鬥力往往比較一般,也不會太多厲害的法術。如果要說優勢的話,就是數量多,而且執行力強,服從性高。


    但基於這樣的前提作戰,一旦戰敗損失起來,這士兵和法師,就是大批大批地死亡,雖說雙方戰線一直在拉扯,但帝國一側的死亡人數,竟然是王國的十幾倍,戰損比極其誇張。


    想到這裏,肯少將雖處危險,但不免辯駁起來:“我們前線也死了很多人啊!你知道我們的孤兒院一直是滿負荷狀態?”


    “孤兒院是什麽東西?”


    “孤兒院?孤兒院就是國家設立的撫養戰爭孤兒的地方。你們……沒有?”肯少將對這一提問感到十分古怪。


    “沒有……”三人互相看了一眼。


    一般來說,王國的孤兒,要麽是早早夭折,要麽是被人收養走,要麽就送到獵魔人家族,要麽就是混跡貧民窟,靠一些貴族施舍和殘羹冷炙過活。倒是沒有什麽統一的收養製度。


    克裏轉念一想,你們孤兒多也不是王國的錯啊:“那……那你們幹嘛要來送死,早點投降不就好了?”


    “呸!你們怎麽不早點投降?”肯少將似乎還有一絲血性:“憑什麽你們不投降?要我們投降?你腦子怎麽想的?”


    克裏也覺得自己這想法過於幼稚了,立馬閉上了嘴,這兩國交戰,哪有那麽多對錯,大家都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罷了。說到底這就是一場誰贏了,誰就是正義,誰撰寫曆史的遊戲罷了。


    “反正……反正到前麵城鎮前你別死掉,快把肉吃了,別餓死了。”他迴到了火堆邊,拿出那張地圖看到,上麵有個叫祁連城的地方,是帝國前方的一個軍事重鎮。許多補給物資,人員集結都是在這裏完成,然後運到各個師團。


    如果從現在這裏,走過去快的話可能要3天左右,但是……


    他們可能隻需要1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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