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克裏被這麽一問,突然嚇到了,從這老頭,這崔大將身上傳出了一股強烈的殺氣。他往後退了一步,背後卻是自己具現的六重門。這老頭實力怎麽不知道,但要動起手來,這狹小的空間是躲無可躲啊。


    自己的人設,是樸宰相的私生子,此時又在此地,對方如此想也無可厚非啊。


    “不對!”這崔大將突然又冷靜了下來,似乎有什麽東西讓他一下子醒了過來:“不對,不是你。”


    他開始自言自語道,眼神有些渙散:“沒道理,這宰相再怎麽討厭我們軍部,也不至於讓這一萬主力送命,他並沒什麽好處,這不合理。而且也沒必要特意派自己兒子來做這事,真沒必要。”


    言語間似乎自己又想通了什麽,一下子明白了過來:“對,一定是王國的奸細!”


    “什麽?王國……王國的奸細?”克裏一聽,居然這帝國軍內還有自己人。


    一瞬間,他飄過一個想法:莫非……莫非那女長官,是自己人?不是假尼雅?所以才認識自己和王虎老師。


    但趕緊又否定了這個想法:如果是自己人,那麽魏斯理那個軍團就不會被他們給半夜團滅。


    崔大將看了一眼他:“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王國那邊一直有力量在我們這裏從中作祟,就是這釘子找不出來罷了。”


    克裏一聽,心想自己一介學生,不知道這種高層機密也是正常的,想必兩國互相幹擾互相滲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那,大將,現在我們怎麽辦?”


    這白胡子老頭,抬起頭看了天空,這六重門的上方,有一抹星夜:“上麵應該沒有毒氣吧,能有辦法上去看看不?”


    “能。”


    克裏撫摸著牆壁,又用了一些魔力,具現出一塊塊突出的樓梯,成螺旋形往上蔓延開去。


    大將也沒說什麽,就沿著這螺旋的走道默默地走了上去。哈桑隊長跟在他後麵,其他幾個人也隻能裝作服從,走一列往上攀爬去。


    爬了好一會,六人終於爬到了頂上,克裏具現出一塊平台供大家落腳。


    天上沒有雲彩,月光照了下來,隻見下麵的營地,似乎籠罩在隱隱的綠色迷霧中,沒有一絲燈光,沒有一個活動的人影,鳥叫,蟲鳴,什麽都沒有,仿佛一個靜止的世界。


    “能……能想辦法看清楚下麵不?”崔大將問了克裏。


    克裏感到有些抱歉:“對不起,我不會光係的法術……”


    “我來吧。”王虎雖說是防護係的潛能,但火球術多少還是會的,他凝聚了一些魔力在手上,調整了魔力構成,讓這火球更亮更持續,丟了下去。


    “慢!”克裏突然想起那鄧婉仙的報告,話還沒說完,這王虎便把火球丟了下去,隻見一個光球慢慢地落了下去,落在營地上。這整個營地突然爆裂燒了起來,一下子從黑夜變成了白晝。


    “這……”王虎看到這火光衝天也是一愣,我是誰?我在哪裏?我幹了什麽?我怎麽感覺突然被那郎家的三小姐附體了?


    六個人都傻了眼,隻見下麵營帳、物資、屍體、樹木,全都燃燒了起來,巨大的火光充斥天際,刺激的氣息和灼熱的氣浪翻湧起來,猶如一副地獄繪卷一般呈現在眾人麵前。


    大家一言不發,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看著下麵的火焰把能燒的東西給燃燒殆盡逐漸熄滅。


    即使在這高空中,也能聞到一股燒糊的氣味,讓人作嘔。


    “可以下去不?”崔大將看了眼下麵,大部分火焰已經熄滅,似乎地麵已經可以立足了。


    克裏想了下那鄧婉仙當時的研究報告,自己略微翻看了幾眼,純粹的綠氣似乎不會爆炸燃燒,但是這氣體和其他氣體混合後,是極好的助燃劑,能夠和許多物質進行反應,充分燃燒後大概不至於會有太多有害氣體。


    他具現出了幾根繩索,掛在牆壁上,帶頭慢慢滑了下去。


    越往下,這空氣越糟,不知什麽的燒焦氣味,和不知什麽的燒焦氣味,以及不知什麽的燒焦氣味混在了一起,讓人聞了頭暈眼花,眼冒金星。他捂著口鼻,看向周圍,突然一個胖子掉了下來,落在他麵前,摔在地上:“媽的,手打滑了沒抓住。”


    “是你太重了吧,王虎老師。”他往上看去,其他幾個人也分別落了下來:“現在我們怎麽辦?”


    “先去那營地看看。”崔大將也不等他們迴答,就帶頭走了過去,哈桑隊長緊跟其後。


    “哪個營地?”


    “當然是你樸多多大人的父親的秘密的部隊的營地。”圓子在一邊又陰陽怪氣他,真的好煩。


    克裏悄悄靠過去,又拉了拉其他兩個人,悄悄說:“現在我們人多,要不要就這麽跑了?還是把這個大將抓迴去做個俘虜?”


    “看看再說。”王虎心想,也不用急,這帝國都團滅了一萬多人,這事如果可以最後鬧成他們宰相和軍部的分裂,那可是幫上大忙了。這來都來了,不如跟過去看看,能不能添油加醋一番,讓那樸宰相徹底成為他們軍部的階級敵人。


    一想到這麽高超複雜的挑撥離間戰術,馬上就能實現了,不由得笑了出來。再想想事成後,他添油加醋,把這剿滅一萬人的功勞,歸功在自己頭上,說是自己的那個大補鍋起了作用,這樣一來,自己就可以從這個破學校的教導處主任位置解放出來,調去個什麽肥差。


    陳島圓子頭迴過去,見王虎老師笑得如此變態和猥瑣,不由得一身寒顫:“王虎老師,你麵癱中毒了?”


    “你才麵癱呢!”王虎收起了笑容,也覺得不妥:“我是看帝國死了那麽多人,為女皇陛下感到開心呢。”


    “呸!你肯定在想什麽齷齪之事。”陳島圓子從小在複雜的家庭環境長大,可不會吃這一套,王虎老師一下被戳中了要害,頓時臉紅語塞起來:“你!你怎麽可以憑空汙蔑別人的清白!!!”


    他說到一半,看圓子給他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當下停下了腳步,往前看去。隻見那崔大將停在了那營地門口,見幾個人都跟上來了,他舉起手,做了個手勢:“戒備!”


    “戒備?”克裏也不太明白他要戒備什麽。


    “戒備王國軍!萬一是他們搗鬼!”這大將還是謹慎,他考慮到營地那裏是一片火海應該不至於有埋伏,但這營地燒到的卻有限,小心一點總不為過。


    江鈴鈴揮舞起法杖,施展了一個簡單的探測術:“走吧,裏麵是安全的。”從傳來的迴音來看,周圍應該沒有什麽活人。


    六人走進了那秘密部隊的營地,開始打量起來,看來就算這崔大將貴為將軍,也從沒進入過這營地。


    “奇怪……”這營地說大也不大,王虎走了一圈發現一件很古怪的事:“為什麽一具屍體都沒有?”


    克裏等人一聽也左右尋找起來,確實沒有屍體,隻有營地外那些負責看守的普通士兵,七歪八倒地橫在外麵。


    而且更古怪的是,這營地內居然連一個能裝那綠氣的裝置都沒有,克裏不免有些疑問:“他們這些綠氣是裝哪的?”


    “我想想。”哈桑隊長迴想起來:“最初幾個月前,我們來這裏時,我記得他們有帶來一個個銀色的罐頭,大概那麽大。”他比劃著一個半個人左右的大小。可這大家尋覓了半天也沒看到有任何的罐頭啊。


    “人呢……罐頭呢……”這崔大將突然急躁了起來,反複地念叨了起來:“人呢?罐頭呢?人呢?罐頭呢?人呢?罐頭呢?”找尋半天也沒有一絲影子,他放棄找尋一屁股坐了下來,感到有些泄氣,似乎事情和他預期的不一樣。


    哈桑隊長跟在他後麵怕他有什麽不測:“怎麽了?大將?”


    這崔大將自言自語道:“如果是王國的人幹的,他們殺完人,破壞了罐子就可以跑了,沒必要清理屍體,也沒必要搬走罐子啊。”


    “那這,不是王國的人幹的?”王虎趕忙問道,這關乎他的挑撥離間之計。


    “不是!肯定不是!王國……王國沒理由這麽幹。”


    王虎馬上開始誘導道:“那會是誰呢?難倒是?”


    “結社?”克裏隨口說到一個可能性,立馬被王虎瞪了一眼,你小子有毛病嘛!


    “結社?”這崔大將倒也認真考慮起來,一直以來結社多次襲擊帝國幾個城市,搶奪戰略物資和破壞軍用設施,可以說讓帝國頭痛不已很久。當然,念在這群瘋狗也一樣搞王國,所以並沒把主要精力放在他們身上。但這次事件若是他們搞的,這筆賬總要和他們算的。


    “不對不對啊。”王虎走過去拉開了克裏,這小子淨搗亂:“大將,您想啊,這如果是結社來襲擊,他們一樣也沒必要清理屍體,一樣也沒必要搬走空罐子啊,是不是?”


    “那這會是誰呢?總不會是……”


    “這世界上,排除掉所有不可能的,剩下再不可能也是可能的。”王虎在一邊煽風點火道,把大將的思維引到他想引的方向。


    崔大將站了起來,眉頭緊鎖:“剩下的隻有軍部,難道是軍部有人想害我了!”


    王虎頭一疼,這本來是奔著離間宰相和軍部去挑唆的。這可崔大將就是不上當,他始終相信那宰相不至於下如此狠手,反而開始懷疑軍部有內鬼。


    但轉來一想,這帝國軍部如果可以互相猜忌,互相內訌,也是極好的。


    “對,一定是我們軍部內部有人想害你!”


    話音未落,一個火球飛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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