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玄玉不禁自嘲地笑了笑。


    他緩緩抬起頭,望向身後那座郡守府,眼眸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留戀之色。


    一道黑影宛如幽靈般悄然出現在玄玉的身後。


    霧仞步伐輕盈地走至玄玉身側,恭敬地拱了拱手,“殿下,咱們該迴去了。”


    “尉遲昇的人一直在追查您的動向。”


    玄玉眉頭緊緊皺起,心中滿是不甘,他此番潛入慶安郡,僅僅隻見了長公主一麵,難道就要這般匆匆離開了嗎?


    他滿是不舍地收迴目光,最終無奈地點了點頭。


    兩人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一閃即逝,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迴到住處,玄玉的內心亂如麻團。


    殿下身邊那麽多狐狸精,尤其是那個蕭和,他怎麽能放心的下。


    心中暗暗下定決心,得快點將齊國的事情搞定。


    隻要把事情搞定,他便能常伴殿下左右了。


    “吩咐下去,加快部署,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掌控局勢。” 玄玉麵色凝重,對著下屬厲聲命令道。


    “是,殿下。”


    霧仞得令後,迅速退了下去。


    聽到玄玉這吩咐,霧仞放下了心。


    他家殿下才不是戀愛腦,這不一迴府便想著政事。


    另一邊的蕭和重重地打了兩個噴嚏。


    “誰在背後念叨我?” 蕭和揉了揉鼻子,心中滿是疑惑。


    “該不會是殿下想我了吧。”


    次日,天還未亮,薑楚儀便早早地醒了過來。


    她坐起身,清了清嗓子,將錦書和緋棋叫了進來。


    聽到薑楚儀的聲音,錦書和緋棋連忙走進房間,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禮。


    “殿下,您醒啦。”


    “為本宮梳妝吧。”


    話音剛落下不久,緋棋便手腳麻利地備好了水與帕子。


    薑楚儀離開床榻,她伸手拿起帕子,輕輕地擦拭著自己的臉,頓時整個人都清醒了許多。


    薑楚儀挑了件簡單卻又利落的衣服。


    她坐至銅鏡前,錦書和緋棋手腳極為麻利,迅速地為薑楚儀梳妝打扮起來。


    “殿下,今日這身裝扮顯得您更加英姿颯爽了。”


    薑楚儀微微一笑,“如此甚好,簡潔些,做事也方便。”


    方便她去抓人。


    “走,隨本宮去看看李嚴。”


    薑楚儀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地來到關押李嚴的地方。


    李嚴一夜未眠,他在椅子上如木雕般枯坐了整整一夜。


    房門緩緩打開,發出一陣低沉的“吱呀”聲,李嚴揉了揉自己酸脹不堪的眼睛,他抬起頭,一眼便看到了薑楚儀那道身影。


    李嚴一臉惶恐,趕忙站起了身,俯身恭恭敬敬地朝著薑楚儀行了一禮。


    “臣參見長公主殿下。”


    薑楚儀聽到李嚴這稱唿,不禁輕笑了一聲。


    “李嚴,你如今還敢自稱為臣?”她微微挑了挑眉,眼神犀利如劍。


    李嚴聽到薑楚儀這句話,連忙改口,“罪臣失禮,殿下恕罪。”


    “你這罪過太多了,一件件本宮可恕不完。”


    薑楚儀邁著沉穩的步伐走至李嚴身前,圍著他不緊不慢地緩緩踱步。


    “你可知本宮為何來見你?”


    李嚴低垂著腦袋,聲音顫抖得如同風中殘葉,“罪臣不知。”


    薑楚儀輕哼一聲,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李嚴,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他的靈魂,“昨夜本宮可是想了許久,覺得你定還有所隱瞞。”


    李嚴與宋業同互傳書信,必定有聯係人或地點。


    “罪臣,罪臣毫無隱瞞啊!”李嚴跪在地上,腦袋如搗蒜般連連磕頭。


    “毫無隱瞞,你確定?”薑楚儀突然停下腳步,緩緩蹲下身,目光直直地直視著李嚴的眼睛,那眼神仿佛要將他的心思看穿。


    “你與宋業同頻繁通信,怎會沒有聯絡方式?”


    李嚴被薑楚儀這樣緊緊盯著,身子顫抖得更加厲害,眼神閃爍不定,如同驚弓之鳥。


    “殿下,殿下饒命啊,我…… 我真的……”


    他那個“不”字還未說出口,薑楚儀便猛然站起了身,聲色俱厲地一聲令下,“來人,上刑具。”


    話音剛落,幾個侍衛手持各種寒光閃閃的刑具走了進來,李嚴看到那些令人膽寒的東西,終於心理防線徹底崩潰。


    “我說,我說!殿下息怒,是信鴿。”


    “凡有要事,宋業同便會放信鴿與我聯絡,信鴿會落在郡守府後的樹林。”


    “信上會標上鶴紋。”


    “還有呢?”薑楚儀挑了挑眉,語氣中滿是威嚴地詢問道。


    李嚴咽了咽口水,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仿佛斷了線的珠子。


    “還有,還有就是每次傳遞消息,信鴿的腳上會綁有特殊的紅繩。”


    薑楚儀眯起眼睛,目光中充滿了探究,“特殊的紅繩?有何特殊之處?”


    “那紅繩上繡有細微的紋路,是我們之間辨認的記號,臣的書房中便有這種紅繩。”


    “你可真不老實啊。”


    “莫非還想兩頭隱瞞。”薑楚儀輕笑道。


    “殿下饒命,罪臣再也不敢了。”


    早知道會引起這樣的禍端,他便不該收留宋月月。


    不,他不該夥同宋業同。


    “去書房搜查,若是找不到——”


    薑楚儀說著看向跪在地上的李嚴,嘴角輕輕揚起,那笑容卻讓人不寒而栗。


    李嚴看到薑楚儀嘴角的笑,背脊處瞬間傳來一陣冰冷刺骨的寒意。


    “李大人覺得淩遲如何?”


    李嚴聽到薑楚儀這句話,身子一軟,差點癱倒在地。


    “殿下,能找到,一定能找到!”


    薑楚儀不再理會他,瀟灑地一揮手,侍衛 便急匆匆地前去書房翻找。


    他們昨日並未注意這些不起眼的紅繩,還以為是李嚴的個人愛好。


    不一會功夫,侍衛便拿著紅繩前來複命。


    李嚴看到侍衛手中的紅繩,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


    還好找到了,不然他得被淩遲了。


    薑楚儀接過紅繩,仔細端詳了一番,確認無誤後轉頭看向李嚴。


    “替本宮寫一封信。”


    李嚴看到薑楚儀唇角的那抹笑意,便知她要寫給誰。


    除了宋業同還有誰?


    他不敢有絲毫遲疑,連忙應道。


    李嚴隨著薑楚儀的指示書寫著。


    等紙幹透,薑楚儀拿起仔細瞧了瞧,確認無誤,才將信裝進信紙中。


    薑楚儀轉頭看向李嚴,“李嚴,若此事能順利引出幕後之人,本宮或許能饒你不死。但倘若有差池......”


    李嚴連忙下跪磕頭,“殿下放心。”


    薑楚儀看了李嚴一眼,那眼神意味深長,隨即毫不猶豫地離開了房間。


    李嚴看著薑楚儀遠去的背影,整個人如泄了氣的皮球,癱坐在地。


    他李嚴怎會落得如此淒慘的地步。


    ——


    房間內,薑楚儀正神情專注地看著手中的賬本。


    那幕後之人費盡心思去救宋業同,或許是因為他早與宋業同有所同謀,他怕宋業同落馬,自己也被牽扯進來。


    薑楚儀正在思緒如飛地思索著,少微敲響了門。


    “殿下,臣有事稟報。”


    她聽到少微的聲音眼都未抬,便讓他走了進來。


    少微踏入薑楚儀的房間,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稟報道:“殿下,上風那裏有消息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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