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如水的月光傾瀉而下,薑楚儀正緊緊地摟著陸宴懷在寢殿裏酣然入睡。


    少微神色匆匆,略顯急促地抬手敲響了殿門。


    “殿下,臣有要事稟報。”


    薑楚儀睡得香甜而沉酣,陸宴懷被這陣突兀的敲門聲驚醒,緩緩坐起了身。


    他先是輕緩地理了理自己身上的寢衣,而後細心地遮擋了一下鎖骨處那曖昧的痕跡,這才打開了殿門。


    “少微公子不知有何要事。”陸宴懷眉毛微微一蹙,他抬眼看著少微,目光中透著些許不耐。


    任誰在這夜深人靜之時被擾了清夢,都不會感到開心,尤其是他與殿下的這般溫馨清夢。


    少微側目看向殿內,隻見長公主殿下還在榻上安靜地睡覺。


    他眼神很快便移開,目光重新落在陸宴懷的身上。


    陸宴懷身著單薄的寢衣,衣領半遮半掩,鎖骨處隱約露出一點令人遐想的曖昧痕跡。


    少微垂下眼眸,努力掩下心中那一抹失落。


    果然得到了殿下的垂青,如今變得愈發貪心了。


    “刑部地牢有異。”


    陸宴懷聞言,立刻正了正神色。


    這確實是關乎大局的正事。


    “我這便去稟報殿下。”


    陸宴懷返迴到床榻邊,動作輕柔地推了推薑楚儀。


    “殿下,那些人動身了。”


    薑楚儀迷糊地睜開了眼,聲音中帶著幾分慵懶,“什麽?”


    她下意識地勾住陸宴懷的脖子,臉上帶著一絲倦怠。


    “乖,本宮不想要了。”薑楚儀輕啄了一下陸宴懷的嘴唇,試圖安撫道。


    她雙眸朦朧,嘴角勾起一絲魅惑至極的笑意。


    陸宴懷聞言,嘴角輕揚了揚,噙起一抹無奈又寵溺的笑意。


    “殿下,地牢有異。”


    薑楚儀聽到這句話,意識終於迴籠了一些。


    “什麽?”


    她猛地直起身子,輕薄的被褥輕輕落下,衣衫寬鬆,露出她白皙如玉的肩頸。


    “殿下,剛才少微公子來報,地牢有異。”


    薑楚儀聽到這話,瞬間徹底清醒。


    “快,帶本宮去地牢。”


    一句話吩咐下去,整個棲凰殿瞬間亮堂了起來。


    不到一炷香的工夫,薑楚儀便收拾妥當,坐上了馬車。


    馬車內,薑楚儀神色凝重,陸宴懷和少微陪在一旁。


    “殿下莫要憂心。”陸宴懷握住薑楚儀的手,輕輕安撫道。


    薑楚儀聞言,輕笑了一聲。


    她並非憂心,隻是在思考著種種可能。


    少微看向兩人握著的手掌,心中不免泛起一抹酸澀的情緒,那情緒如同苦澀的膽汁,在心底蔓延。


    薑楚儀敏銳地注意到少微的眼神,抬眸看向少微詢問道。


    “少微,地牢發生了何事?”


    “稟殿下,據暗衛來報,地牢近幾日一直有一批人暗自巡查地牢,今日更有行動的跡象。”


    薑楚儀聞言,眯了眯眼睛,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那些人終於忍不住了。”


    馬車緩緩停下。


    停在地牢附近的道路上,薑楚儀還未下馬車,便聽到了一陣細微的異響。


    隻見兩道黑影如同鬼魅一般從暗處飛出,迅速潛入了地牢。


    地牢最近看似人員鬆散,實則隻等著這些人自投羅網。


    謝聞與宋月月被關進一間地牢,兩人此刻正蜷縮在牆角休息。


    此時,謝聞聽到一道輕微的響聲。


    謝聞緩緩睜開了眼睛,目光中透露出一絲期待。


    他等的人終於到了。


    兩道黑影入內,動作嫻熟地撬開了鐵索。


    “謝大人,請跟我們走吧。”


    謝聞眯眼仔細打量了一下身前的這兩個人。


    二人皆身穿黑衣,麵容被遮得嚴嚴實實,看不出模樣。


    “你們是主上派來的人?”


    黑衣人拿出一張令牌,金色的刻紋在黑暗中隱隱閃爍。


    謝聞蹙了蹙眉,“晉國的人?”


    “謝大人莫要再顧慮,救你也是你們主上的意思。”


    如今謝聞再無其他退路,隻得跟隨。


    “好。”


    宋月月躺在牆角,雙眸顫了顫。


    謝聞俯身搖了搖宋月月的身子。


    “月月,快走。”


    宋月月睜開雙眼,還未開口,便被幾人架了出去。


    四人剛離開地牢,便聽到一陣密集的腳步聲。


    “不好,有埋伏,我們快跑。”


    還不等他們施展輕功逃離,火光瞬間逼近,直接將這四人圍了起來。


    薑楚儀從馬車上下來,儀態優雅卻又不失威嚴地走入其中。


    她神色冷峻,目光淩厲地注視著被圍住的四人。


    謝聞見此情形,便知道是他們中了埋伏,麵色瞬間陰沉如水,咬牙切齒道。


    “薑楚儀,你使詐!”


    薑楚儀勾唇淺笑,冷笑一聲,眼眸中滿是不屑,“使詐又如何?”


    謝聞身邊的黑衣人,迅速掏出兵刃,做出防禦的姿態。


    “你覺得你們能跑得出去?”


    薑楚儀挑挑眉,眼神輕蔑地看向麵前的幾人。


    黑衣人拍了拍手,瞬間又有幾位身著黑衣的人從暗處飛身而來。


    為首的人將謝聞和宋月月推給了那些人,“你們先走!”


    說罷,便毫不猶豫地向薑楚儀襲來。


    薑楚儀見此,並未有絲毫慌張,依舊鎮定自若。


    她身邊的少微直接拔刀,瞬間,黑衣人的手臂、手腕皆落了傷。


    黑衣人吃痛,攻勢卻絲毫不減,反而愈發兇狠淩厲。


    身邊的護衛與其他黑衣人激烈地纏鬥起來。


    少微見此,招式越發淩厲狠絕,黑衣人漸漸落了下風。


    不過三招之內,少微徹底將他擒住。


    一邊的謝聞和宋月月跑了不過十幾米,便再次被抓住了。


    薑楚儀從那黑衣人的身上拿下那張令牌。


    她低下頭,看向被束縛在地的黑衣人,眸中透著幾分探究,而後卸下他的麵罩。


    “好好說說,究竟是誰派你們來的。”


    黑衣人緊閉雙唇,一言不發。


    見他不言,薑楚儀將目光投向謝聞。


    “謝聞,如今你不想開口嗎?”薑楚儀挑了挑眉,語氣中帶著幾分壓迫。


    謝聞跪在地上,仰頭看著薑楚儀,眼中滿是掙紮。


    “我說。”


    “那你背後那人究竟是誰?”薑楚儀直勾勾地看著謝聞,目光如炬。


    薑楚儀話音剛落,一支匕首如閃電般襲來。


    狠狠刺穿了謝聞的肚子。


    謝聞迴過頭,看到刺他的人,瞪大了眼睛,滿是難以置信。


    一位黑衣人手拿匕首,眼神冰冷,刺穿了謝聞的肚子。


    “你不是來救我的嗎?”謝聞捂著自己的肚子,聲音微弱得幾不可聞。


    那黑衣人冷哼一聲,猛地抽出匕首,謝聞瞬間倒地,鮮血汩汩流出。


    “謝大人,不要誤了大人的大事。”


    薑楚儀臉色一沉,怒喝道:“拿下他!”


    士兵們迅速將那黑衣人團團圍住,黑衣人卻毫無懼色,仿佛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黑衣人:“哼,你們別想從我口中得到任何消息!”


    說罷,黑衣人竟咬碎了口中的毒藥,當場身亡。


    隨即,那些黑衣人如同被詛咒一般,一個個都倒地而亡。


    薑楚儀眉頭緊皺,看向倒在地上氣息奄奄的謝聞:“謝聞,你撐住,說出幕後主使,本宮饒你不死!”


    謝聞嘴角溢出鮮血,艱難地開口。


    謝聞:“殿下…… 是…… 是……”話未說完,謝聞頭一歪,沒了氣息。


    薑楚儀憤怒地一甩衣袖,聲音中滿是惱怒:“可惡!”


    隨即伸腳狠狠地踹了謝聞的臉一腳。


    “你要是早點開口,也不至於死。”


    薑楚儀眼神冰冷,如寒風般掃視著在場眾人。


    “將這些屍體帶迴去,仔細審查,本宮就不信查不出幕後之人!”


    說罷,薑楚儀低頭看向宋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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