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雅聽到這話,先是一驚,隨後大腦迅速開始迴憶最近她和俞元康相處的情形。


    仔細想來,無非就是俞元康來找自己八卦的次數稍微多了一些。可俞元康向來就是這樣的性格,單位裏的人都很清楚。


    要說因為這事就有人舉報她,很是說不過去。


    可如果不是因為蘇雅真的行為有問題,那大概率就是惡意舉報。具體那個人為什麽會惡意舉報,蘇雅不清楚。


    但她知道,既知道俞元康經常來找她,並且還認識陸驍、知道陸驍部隊地址的人,不多。


    蘇雅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些過往的片段。她想起了自己之前被綠茶浸泡了的屍檢報告。


    還有每次俞元康來找自己的時候,在場的人。


    這個人是誰,蘇雅拿不出確鑿的證據。但她自從穿書之後,就下定決心要改變原主悲慘的結局,過上逆襲的精彩人生。


    既然有人舉報到單位,那自己也反映這些天的問題,讓組織順便徹查好了。


    “楊姐,你是不知道,前些日子……”


    蘇雅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將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情,從自己的屍檢報告被泡的事情,到俞元康來找自己具體都說什麽內容,都仔仔細細地告訴了楊萍。


    她深知,如果想要過上逆襲的人生,那這職場中的是是非非、=勾心鬥角,她就不得不勇敢地麵對。


    既然有些人不仁,屢次暗中使壞,那也別怪她不義。


    楊萍認真地聽著,邊聽邊思考,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關鍵所在。


    這大概率就是有些人看到蘇雅頻頻出任務、立功,心裏不平衡,在嫉妒心作祟的情況下,想方設法給蘇雅使絆子呢。


    楊萍輕輕拍了拍蘇雅的肩膀,安慰道:


    “小蘇,你別太擔心,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會和老章一起把這件事情調查清楚,還你一個公道。


    你呢,就先迴去安心做好自己的工作。陸隊那邊你也不用擔心,我們這邊調查清楚了,會告訴他們的。”


    蘇雅感激地看著楊萍,點了點頭,“謝謝楊姐,我相信組織一定會公正處理的。”


    蘇雅從章富貴的辦公室出來之後,眼神瞬間變得犀利起來。這要是再繼續忍下去,那真是太窩囊了!


    如果隻是針對自己,那她無視就行。但那個人直接舉報到陸驍的部隊,這是明擺著,要搞垮的不是她一個人,而是她的小家。


    但現在敵在暗處,她在明處,自己剛剛又被舉報,現在還不是時候,不方便有任何動作。一切還是要等組織調查結束,她再開始行動。


    蘇雅若無其事地迴到法醫辦公室。


    “小蘇姐,黃城河碎屍案的死者身份確認了。你也太厲害了吧?就憑四個屍塊,就能給出那麽多信息。你這不會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吧?”


    俞元康跟蘇雅開了個玩笑,主要是這蘇雅用幾個屍塊就給出死者的年齡、身高、體重,這大大減少了他們調查的範圍。


    蘇雅:我謝謝你啊,說的那麽好,下次別說了。


    一旁的何強白了俞元康一眼,開口道:


    “蘇同誌,死者的丈夫是屠夫。根據你提供的兇手側寫,我們覺得他有很大的作案可能,所以帶迴來審訊。


    審訊……雖然還沒結果,但我們觀察到,那個屠夫右手手臂上,掉了一塊肉,像是被人咬下來的。”


    蘇雅一聽,這最大的嫌疑人竟然是死者的丈夫,那……第一案發現場就很有可能是家裏。


    而且,咬下屠夫手上那塊肉的,很有可能就是死者。


    “何隊,死者的家裏,調查過了嗎?”


    “在搜呢。我來就是要帶你過去,興許能發現些什麽重要痕跡。”


    蘇雅二話不說,就提起工具箱,跟著何強出門。


    屠夫和死者的家是一個帶有獨立後院的小平房,隔壁就是屠夫賣肉的鋪子。


    雖然說很是簡陋,但在這個物資匱乏的年代,這樣的條件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這屠夫,在店鋪和自家之間的牆上鑿出一個門,方便進出。隻是他可能也經常在自己家後院裏做一些屠宰的工作,院子裏還有不少血腥味。


    這無疑給蘇雅增加了痕跡檢驗的難度。即便是檢測出來血跡,以這個年代的技術,難以判斷到底是人血還是豬血。


    倒也不是完全做不了,可以提取許多樣本,然後做種屬實驗。


    隻是這實驗,比較耗費時間,所以如果不是萬不得已一點線索都沒有,蘇雅並不會選擇這樣的方式。


    “報告,剛已經詢問過這附近的鄰居,大家都說最近這一家沒有什麽反常的。就是有人反映,一大早就看到屠夫去附近的公用井裏打水。”


    水蘭的剛工作效率還是很不錯的,沒一會她就完成了何強交代的任務。畢竟,這些人都不是小孩子,難不倒她。


    “嗯。”


    何強讓水蘭協助蘇雅一起勘察現場。


    蘇雅先是在屋子裏可能留下指紋的地方,尤其是這廁所旁邊的屠宰房,仔仔細細刷粉末,盡力尋找些有用的指紋。


    隻是,都沒有什麽特別的收獲。


    “那裏有有口井。”蘇雅看到這房子通往肉鋪那個小門附近的院子角落,有口井。


    “應該是口枯井。”水蘭覺得,既然這屠夫去外邊打水喝,那這口井大概率是沒有水的。


    蘇雅迴憶了一下剛剛水蘭給何強匯報的情況。如果這屠夫一直都去外邊挑水喝,那居民就會認為那是一個尋常的動作,並不會跟水蘭講。


    他們之所以跟水蘭講,是因為之前這個屠夫並沒有跟他們一起去公井挑水,但這兩天,他去了。


    說明家裏的這口井裏的水,是這兩天開始,才不能喝的。


    為什麽呢?


    蘇雅突然想起來,他們在黃城河裏撈到的屍塊,全都是皮和脂肪,沒有任何的骨頭。


    兇手一定是有,不得不把皮和脂肪剔下來的理由。比如說,防止屍體浮上來。


    如果全是骨頭,那必然不會浮上來,而且,時間久了,骨頭也不會發出惡臭難聞的味道,不容易被發現。


    她沒有立馬走到井邊,而是仔細觀察起水井附近的鞋印。


    乍一看,好像什麽痕跡都沒有。但當蘇雅觀察到牆邊時,發現沿著牆邊有一排淺淺的腳印!


    她立馬拿出石膏粉兌水,灌注提取鞋印。


    提取好之後,她又在那口井周圍查找是否有能留下指紋的地方。可惜,並沒有適合留下指紋的載體。


    那吊桶的鐵鏈她也嚐試刷了一些粉末,但沒有任何痕跡。


    可既然這屠夫一家之前是用這口井裏的水吃飯的,又怎麽會一點指紋都沒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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