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亭不過是想與和雲楚忱多相處,在自己老爹迴來之前將人給拿下,得知她沒去冬獵,便想方設法留在家裏,誰知道這幾個損友陰魂不散。


    楚上行見晉亭渾身癱軟無力的樣子,從牆頭飄下來,用折扇擋臉賊兮兮的說道:“我們知道你這些日子是在躲平遙公主,所以都沒來找你出去逛,這迴公主成親了,你也該放心了吧!”


    段逸塵附和道:“是啊,為了不去冬獵,竟然給自己喂巴豆?你是怎麽咽的下去的!”


    晉亭眼睜睜看著他拿起桌子上那盤被下了巴豆的桂花糕,嘴角抽了抽,沒有阻止。


    他就是這麽咽下去的啊!


    自己給自己喂巴豆,的確有點不好下手,於是他讓南鬆將巴豆下在雲楚忱給她送來的桂花糕上,想著雲楚忱,沒什麽不能下咽的……


    誰知道南鬆這小子這麽狠!


    也不知道在桂花糕裏放了多少巴豆!


    段逸塵愛吃甜食,細細在口中迴味一番,讚道:“好手藝!元直,你們家換廚娘了嗎?這桂花糕的味道,比我們家廚娘的手藝還要好!”


    南鬆欲言又止,被晉亭一個瞪眼給頂了迴去,“還不去給爺請大夫!”


    “哦……”南鬆默默的在心裏給段世子點蠟,心中盤算著要不要多請幾個大夫,免得一會忙不過來?


    晉亭捂著肚子坐下,“好吃麽?”


    段逸塵連連點頭,還示意楚上行和殷正,“你們也嚐嚐!絕無僅有的味道!很特別!說不上來哪特別!就是……好吃!”


    段逸塵是出了名的吃貨,連他都讚不絕口,那必然是口味絕佳,楚上行和殷正秉著試試看的心態,一人拿了一塊,嚐了之後表示,這桂花糕的確很好吃。


    晉亭拉的一臉菜色,還是忍不住翻白眼,的確是絕無僅有的味道……


    保證你們以後見了桂花糕都會肚子痛……


    “好吃你們就多吃點。”


    楚上行不太愛吃甜食,吃了一塊之後就沒再動。


    殷正本來還想再拿一塊,聽了晉亭的話伸出去的手就收了迴來,覺得哪裏不對勁,“元直,你直接吃的巴豆?”


    晉亭搖頭:“不是啊,直接吃巴豆,我現在估計連腸子都拉出來了。”


    “那……”殷正有種不好的預感,“那你是怎麽吃下去的……”


    “就是像你們這樣吃的啊!”


    “噗!”


    段逸塵口中的桂花糕一口噴出來,“你你你,你在桂花糕裏下了巴豆?”


    晉亭擠出一絲笑容:“味道好,你就多吃點……”


    段逸塵一路狂噴到外麵去吐了!


    半個時辰之後,晉亭的院子裏哀嚎遍地……


    楚上行惡狠狠的看著晉亭:“你才吃了半塊!就拉成這樣!我剛才吃了整整一塊!”


    晉亭一大早就開始拉,剛才又喝了大夫開的止瀉藥,這會已經有些過勁了,他翹起二郎腿,白了楚上行一眼:“楚老三,你一個大男人,怎麽嘰嘰歪歪的,看看人家段二,吃了三塊都沒說什麽!”


    殷正虛弱道:“他是拉的說不出話來了……”


    段逸塵已經拉的麻木了,隻覺得下半身都不是自己的了,此時正哀怨的看著晉亭。


    晉亭摸了摸鼻子,幹笑一聲:“這個大夫開的藥效果不錯。”


    在晉府足足拉了一個上午,又躺了一個中午,幾人的狀況才有了好轉。


    楚上行瞪眼看著晉亭,“你得請我們下館子!”


    晉亭自知理虧,連連答應:“走走走,燕悅樓,我已經讓人定好雅間了!”


    四人連同小廝一窩蜂出了府,頗有些浩浩蕩蕩。


    街上有熟悉這幾位的,看見他們就一溜煙的躲遠了。


    毫無疑問,跟著晉亭從小玩到大的,惹禍的本事小不了。


    當然,幾人也並非從一開始就似這般肝膽相照,都是高門大宅出來的世家子弟,自然誰也不服誰,其間鬥智鬥勇的故事不知凡幾。


    楚上行奸猾,段逸塵耿直,殷正蔫壞,但最後都折服於晉亭的武力之下。


    燕悅樓中人聲鼎沸,幾人進了雅間,掌櫃的親自過來伺候。


    “各位爺,今兒想吃點什麽?”


    楚上行一揮手:“老規矩!”


    其他人也都沒意見,掌櫃的一張笑臉退出去,給他們關上了門。


    晉亭見他們的神情就知道有事,問:“你們怎麽也沒去?”


    “一來呢,你不去,我們幾個去了也沒意思。二來,長安城裏出了件有意思的事,比冬獵有意思,恐怕你這段日子獨自一人消息閉塞,沒有聽說!”


    晉亭揚眉,他最近一直忙著幫雲楚忱,的確沒怎麽留意別處的事,聞言便問道:“什麽事?”


    楚上行扭頭,見段逸塵沒記性,正在吃掌櫃方才端來的點心,目光無語的掠過他,看向殷正:“你來說。”


    殷正得了他爹“殷鐵嘴”的真傳,嘴皮子十分利索,便與晉亭細細講述起來。


    “事情是這樣的……”


    …………………………


    一連下了幾天雪,今日終於放晴,雲楚忱準備帶著幾個丫頭出門走走。


    平時出門散心遊玩,多數時候會去西市,西市熱鬧,有趣的小玩意兒也多。但今日雲楚忱改了主意,吩咐車夫往東市去。


    東市相比西市,達官貴人更多一些,買賣的東西也更貴重,品質更好。蘅蘭她們雖然都是從小在長安長大,卻沒來過幾次東市,因此一路上東張西望,看什麽都稀奇,興奮不已。


    “連日忙碌,咱們都一直繃著根弦,今日便好好放鬆放鬆,一會你們跟我去布行挑幾匹布,一人做幾身衣裳。”


    幾個丫頭聞言都笑起來:“謝姑娘!”


    雖然她們跟著雲楚忱什麽都不缺,但快過年了,能做幾身新衣裳,還是讓人覺得喜慶高興。


    路上行人很多,馬車不好走,雲楚忱左右是穿了男裝,索性下來走路。


    “公子你看,那邊有賣香料的,還有毛皮!咱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姑娘家天生就對帶香氣的東西愛不釋手,雲楚忱也不例外,更何況她是長安閨秀的典範,怎麽可能不會調香,聞言便走了過去。


    “的確是好香料,挑一些,迴頭我給母親也調些香。”


    正說著,雲楚忱突然聞見一股很特別的香氣,若有似無。


    她轉頭往四周去尋,卻再沒聞到了。


    蘅蘭問:“公子,您找什麽呢?不挑香料了嗎?”


    雲楚忱搖頭:“方才又一股香,從賴沒有聞到過,這會又沒有了……”


    蘅蘭笑道:“這裏香料這麽多,可能是錯覺吧。”


    雲楚忱點點頭,也沒在意。


    大安富庶太平,民間商貿往來日益興盛,胡商隨處可見,他們帶來香料,駿馬,毛皮等物,又將大安盛產的茶葉瓷器、綾羅綢緞帶迴去,甚至有不少胡商流連長安繁盛,將自己的家人帶到這裏久居,與人交流已經毫無障礙。


    雲楚忱買香料的這家,就是一個胡人開的鋪子。


    這人鷹鼻深目,唇上兩撇胡子,說話的時候一翹一翹十分有趣。她的妻子肌膚異常雪白,瞳仁是十分美麗的藍色,臉上蒙著麵紗,帶著濃濃的異域風情。


    雲楚忱並不缺錢,但她有個愛好,就是喜歡跟人殺價。


    幾個丫頭都說她嘴巴這般伶牙俐齒,也許就是這麽練出來的。


    那個胡人老板,對雲楚忱時而挑剔奸詐,時而裝嗔嬌憨有些無可奈何,最後,雲楚忱用最優惠的價格買到了質量最上乘的香料。


    她心滿意足,帶著幾個丫頭去了布行。


    鋪子裏有布匹還有成衣,一番挑選試穿,出來的時候,已經覺得餓了。


    “燕悅樓就在前麵,姑娘我,今天帶你們一飽口福!”


    正說著,布行門口突然有個人撞了進來,將櫃台上的布匹都給撞掉了不少。


    蘅蘭的胳膊肘被砸了一下,正好撞倒麻筋上,登時又酸又麻,皺眉看向倒地的那人。


    “這是誰呀!怎麽迴事?”


    布行的夥計也有些火大,“什麽人!弄髒了我們的布匹,你們怎麽說!”


    那人頭發亂蓬蓬的,但也能看得出身上的衣服布料不錯,應該不是乞丐什麽的,就是不知道怎麽會落得這番形容。


    幾個丫頭怕這人衝撞了雲楚忱,將她擋在後麵。


    布行的夥計正要上前拉那個人,外麵突然有人喊道:“哎呀!公子,你怎麽跑到人家鋪子裏來了。”


    這小廝一邊說,一遍給夥計道歉,說道:“這些弄髒的布匹,我們都要了!”


    夥計聞言,也不好再說什麽,問清了是哪家府上,收了定錢,道:“你們公子這是怎麽了?”


    小廝歎了口氣,“不知道怎麽迴事,突然就變得瘋瘋癲癲了,請了大夫也看不出是怎麽迴事。”


    小廝說著,便同幾個家丁連拖帶駕的將那位一身髒亂的公子給拽走了。


    春蕪鬆了口氣,“姑娘,您沒事吧?”


    她一邊說,一邊迴過頭去,卻沒看見雲楚忱。


    “姑娘?!”


    春蕪的目光四下轉了一遍,都沒有看見雲楚忱的身影。


    蘅蕪幾個發現異常,也頓時出了一腦門的汗。


    正在著急,雲楚忱突然從試衣裳的裏間走了出來。


    “姑娘!你什麽時候跑到裏麵去了!嚇死奴婢了!”


    雲楚忱微微一笑:“方才發現簪子落在裏麵了,便迴去取了一趟。”


    蘅蘭在一旁鬆了口氣,卻突然聞到一股香味……


    “咦,什麽香,這麽好聞?”


    但那香氣隻是一陣,便再聞不到了,她恍惚了一下,“難道我聞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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