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


    誰給你的臉。


    蘇染反手就要關門,被言柔眼急手快抵住門,她本來就高燒剛退,也一夜沒睡,可比不上言柔的猛勁。


    嗒嗒嗒。言柔高跟鞋戳在地板上,半點沒有自覺性。


    蘇染踉蹌幾步,手裏的畫全都摔在了地上,她的心戳了一下,與之齊來的,是由內而發的憤怒。


    “滾出去。”


    蘇染堪堪撐起身體,她站直,指著門口,語氣冰冷地衝著言柔道。


    “我可以走,錢給我,三千萬。”說完言柔神色一凜,又改口接著道,“不,現在是六千萬。”


    嗬,坐地起價。


    蘇染渾身散發著一股煞氣,聲音冷到了極點,“我再說一次,這裏不歡迎你,給我滾出去!”


    麵對蘇染這副駭人的模樣,言柔心裏陣陣發寒,她今天盛裝打扮就是為了蓋住這個女人的氣勢,更何況,她才是占上風的好不好?


    “蘇染你搞清楚,是你有把柄在我手裏,你囂張個屁,隻要我給老爺子發消息,你,你跟你兒子,都得死。”


    言柔攥緊了手,露出兇神惡煞的一副扭曲麵孔猙獰道。


    可她真的不明白,為什麽每次她覺得蘇染就應該跪在地上求饒的時候,這個女人總能有辦法把她碾壓迴去。


    果然,蘇染抬起頭,冰冷的眸帶著嘲諷,一步一步走到言柔跟前。


    “那你去啊。你怎麽還不去呢?


    哦,去了錢就沒有了對吧。


    三千萬,還是六千萬,嗬,言小姐說得輕鬆,你怎麽不去搶啊。”


    這話說完蘇染忽然想到了什麽,皺了皺眉目光逼視言柔的眼睛,“言小姐,不對啊,你可是秦老爺子的得力助手,秦氏集團大中地區的執行官,你要為了錢背叛老爺子?”


    上一次言柔造訪威脅她,秦柏聿就在屋子裏,蘇染大半顆心都在男人那邊,也沒有想到這麽多。


    但是今天,她忽然就覺得不對了。


    一個不惜整容成別人的女人,為了有限的財富背叛自己的金主,放棄自己後半輩子源源不斷的金錢和地位?


    “是老爺子不得勢你看不上了,還是...”蘇染又逼近了一步,“還是你有什麽秘密在別人手裏,所以六千萬你是急缺。”


    急缺兩個字剛落,蘇染黑邃的眸子直勾勾盯著言柔的臉,仿佛任何一個微表情都能是證據。


    言柔的後背陡然出了一片冷汗。


    “你在胡言亂語什麽!誰不想要錢?我多要點錢這...這叫防身!


    我可從來沒有想過背叛秦董事長,你少給我胡說八道。”


    蘇染冷笑,踱步往屋內走,“沒想過背叛?既然言小姐這麽衷心,幹嘛來跟我要錢?去把我沒死的事告訴秦董事長,跟他要這個六千萬豈不是更符合你的衷心。”


    她輕巧的語氣刺激的言柔一急,言柔直接脫口而出道:


    “這是六千萬,你當是六萬,六百萬嗎?!如果我能要到還會跟你在這裏糾纏什麽玩意!”


    看著言柔暴跳如雷的急躁模樣,蘇染心中更加肯定了猜測。


    這六千萬,言柔要得急,老爺子不會給這麽多,她就把如意算盤放在了蘇染的頭上。


    蘇染勾唇,沒有血色的臉因忽然的笑意增加了詭異感,她冰冷的笑聲在安靜到極致的空間內更有幾分瘮人。


    “你笑什麽!”言柔咬了咬唇,目光兇狠地看著蘇染,雙手握緊成拳接著說道,“我警告你蘇染,你別管我為什麽要錢。總之,我就跟你要這六千萬,你也必須給我。


    如果讓老爺子知道你跟蘇安還活著,我敢肯定,你們絕對不會再有一年前的逃離的機會。而且老爺子一定會立刻派人把蘇安抓迴去,你死不死沒人在意,他要的就是蘇安。


    到時候,你的兒子,這輩子就真的逃不掉了!”


    言柔一口氣說完頓了頓,她看向再無半點笑意的蘇染,幸災樂禍地掀起嘴角,接著緩緩道:


    “怎麽樣,現在想想六千萬,很值得吧。


    還是說,要我現在就給老爺子打電話?”


    右手舉起手機,言柔得意地擺擺手。


    隻是她剛轉身,右手手腕鑽心的疼痛,手機自然摔落,下一秒,她的脖子被人緊緊掐住。


    “你...”


    “我?對,就是我。”蘇染嘲諷笑開,“我以為你都忘記了,我蘇染是什麽樣的人,我蘇染的底線在哪裏。


    被你這樣威脅,你真的當我可以任你宰割?”


    “!!!”


    言柔斷斷續續說不出話,整張臉驚恐無比。那種在她印象裏揮之不去的恐怖感又迴來了,那個在天台上恐怖嗜血的蘇染,一點都沒變!


    “言小姐你這個表情我都不好意思了。所以啊,談錢就好好談,別動不動就惱羞成怒威脅人。


    懂了嗎?”


    不好意思也沒鬆開掐住人家脖子的手,蘇染還特意湊了過去,她第一次如此認真仔細看這張跟她一模一樣的臉。


    整容技術還是會在人臉上留下痕跡啊,如果把這些線條歸位...


    “懂...懂!”言柔臉已漲成了豬肝色,拚命點頭。


    在最後關頭,蘇染五指張開,放開了那搖搖欲斷的脖子。


    “咳咳咳。”


    此刻的言柔心裏恨極了也怕極了,她現在敗得一塌糊塗,一秒鍾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蘇染你給我等著,我...”


    “等你?怎麽,還想威脅我?要打電話給秦老爺子?”


    “...”


    言柔閉上了嘴。


    過了幾秒,在蘇染平靜的視線下,言柔平複了下自己的心情。


    雖然她的聲音還是有點嘶啞。


    “蘇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三天,六千萬。你如果沒有匯進我的卡裏,那麽下一次...就不是我來找你了。”


    她會直接告訴秦老爺子,讓老爺子的人過來,到時候看蘇染怎麽囂張!


    思及此,言柔也是一肚子怨恨怒火!都怪何蓮香,否則她哪裏需要受這個氣,早就讓老爺子把這個賤貨給抓走了!


    言柔後退兩步,最後說了一句,逃也沒用,好自為之後,就奪門而去。


    蘇染還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言柔的背景。


    不對啊,她怎麽都覺得不對勁。


    她的手上握著兩根長發,泛著淡淡的黃光...


    “喂,傅先生,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個忙...”


    ...


    晨光易暖,卻在蕭瑟的冬季感覺不到一絲正常的溫度。


    別墅區的早晨被言柔的到來劃開了表麵的寧靜,蘇染看著一地秦柏聿留下的畫作,卻再鼓不起勇氣把這些東西燒掉。


    搬家公司沒過多久就到了,蘇染最後還是決定把這些畫繼續放迴角落。


    傅世秋告訴她,這套房子是秦柏聿的了。所以,這些畫就沒有必須離開的必要了。


    新房子不再是高檔別墅區,而是比較偏僻的私家住宅。屋主全家都出了國,被蘇染用柳染的身份證接下。前屋有個不大不小的院子,周圍的鄰居也大多數都搬去了城裏,來來往往的人並不多,蘇染對此也比較滿意。


    所以傅世秋即使再覺得這裏環境差,也沒再多說什麽。


    然而,有意見的大有人在。


    “什麽!染染怎麽能住這種地方?這麽破這麽偏!不行不行,我要把染染接迴來,聿聿要把染染接迴來!”


    蘇染搬家的消息很快被梁喬的人傳迴,連同一段視頻和幾張照片。


    看著秦柏聿撕碎的照片,梁喬的心裏簡直是一點縫兒都沒有了。


    “你別急啊!你現在去接她她會不高興的,別忘了你的病還沒好。”


    梁喬苦口婆心道。


    果然,秦柏聿聽到‘染染會不高興’這句話,停下了腳步。


    他更煩躁了。


    怎麽辦,他為什麽還沒有好。


    秦柏聿發狠著瞪紅了眼眶,他暴躁地在屋子裏來迴踱步,衝著梁喬非常不安地吼道,“治病,我要治病,你快幫我治病!”


    說完,他自己走進了治療房間,躺在了電擊椅子上。


    梁喬忽然眼眶也濕潤了。


    自從蘇染以秦柏聿病著的理由將男人趕出來,這個男人就沒日沒夜“強迫”自己接受治療。而特殊技術的治療方式其實很折磨人,疼痛不會減少一分甚至會加劇。


    秦柏聿其實已經好幾天隻能吃流食了,也就是隻有得到蘇染的消息,男人蒼白到極點的臉上才會有異樣的光芒。


    他看起來,才像是活著的。


    “快,快來,治療,我要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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