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潘總緊張的咽了咽口水,一臉驚恐的看向蘇染,“你......你是人是鬼?!”小潘總連忙揉了揉眼睛,一度懷疑自己在做夢。


    相對小潘總而言,蕭然要冷靜許多。雖然對蘇染還活著的事情感到不可置信,卻沒有表現出太多驚訝。


    “你才是鬼!”


    見有人說蘇染不好,秦柏聿衝上前,一把抓住小潘總的領帶,下一秒將其拉倒蘇染麵前,“你!立刻!馬上!向染染道歉!”秦柏聿警告的揮了揮拳頭,語氣不善。


    “你你你!”


    小潘總雙目緊睜,手指顫抖的指了指秦柏聿與蘇染,身體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


    見鬼了!真的見鬼了!而且還是兩隻!


    見秦柏聿如此異常,蕭然皺了皺眉,看向默不作聲的蘇染,“不解釋一下嗎?”


    蕭然自然不會相信眼前活生生的兩個人是鬼,他隻是不解,尋求答案最快捷的方式,便是詢問當事人。


    蘇染對蕭然和小潘總的到來並不意外,將秦柏聿受傷的事情全盤托出,一同商量對策。


    “有我小潘總在,絕對不會有問題!”


    小潘總首當其衝,堅定的點了點頭。


    秦柏聿對小潘總稱自己和蘇染是鬼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見其一臉得意,忍不住嘲諷道:“膽小鬼。”男人有意提高了聲音,三個字惹得滿堂哄笑。


    “我的秦大少爺,不帶這麽記仇的。”


    小潘總尷尬的撓了撓腦袋,這也不能怪他啊,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


    最終,幾人決定,公司由蕭然、小潘總兩人坐鎮,臨安職責不變,繼續監督各部門,以防有人趁秦柏聿不在,興風作浪。至於秦柏聿,繼續留在別墅,痊愈之前,避免與他人接觸。


    事關秦氏集團興衰,更關乎著秦柏聿的安危。蕭然等人不敢耽擱,迅速返迴安陽。


    此時,別墅內隻剩下蘇染秦柏聿,梁喬三人,見秦柏聿一臉傻笑的看著自己,蘇染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轉移視線看向梁喬。


    “他什麽時候才能好?”


    “抱歉,我也不知道。”


    梁喬看了看秦柏聿,無奈著搖了搖頭,見蘇染一臉疑惑,繼續解釋道:“聿拒絕吃藥,並且拒絕接受一切治療。”


    不吃藥?不吃藥怎麽痊愈?!豈不是要永遠的賴在這裏!


    “藥在哪裏?”


    “一日三次,一次一粒。”


    梁喬從藥箱中拿出秦柏聿的藥,將其放到茶幾上,正準備勸蘇染放棄,便見女人走進廚房,幾秒後手持白開水走了出來。


    “一粒。”


    “砰”的一聲,蘇染將水放到茶幾上,意有所指的看向藥瓶,隻說了兩個字,語氣十分冷淡。


    秦柏聿稍稍的看向蘇染,抿了抿嘴唇,下一秒拿起茶幾上的藥瓶,從中拿出一粒藥,迅速放進口中。


    “好苦。”


    秦柏聿痛苦的皺了皺眉,拿起蘇染事先準備的水,連續喝了幾口,眉頭才所有舒展。


    梁喬驚愕看著眼前的一切,暗暗豎起大拇指,無法言語對蘇染的敬佩之情。


    “染染,我會聽話,你可不可以不要趕我走。”


    秦柏聿擦了擦嘴,緊張的看向蘇染,一臉不安。


    蘇染錯愕的看向男人,難道自梁醫生到來後,男人便很少講話,原來是怕……


    一晃,自秦柏聿住進別墅已經過去了一周。蘇染擔心秦柏聿一人在家出現意外,謊稱自己得了重感冒,並且傳染性極強,拒絕任何打擾。


    在家蘇染也沒有閑著,答應白欣瑤的禮物,一點點清晰地出現在畫紙上。


    “染染,送給你。”


    秦柏聿推門而入,獻寶似的將畫遞向蘇染,一臉期待。紅色、黃色、藍色……男人的臉上沾著各種顏色的染料,有些滑稽卻又帶著幾分可愛。


    蘇染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隨手接過畫稿,放到一旁的盒子裏。


    七十,這是男人送給蘇染的第七十幅畫。秦柏聿失憶忘記了許多事情,卻唯獨沒有忘記繪畫。


    七十幅畫,每一幅都是為蘇染而畫,每一幅畫的都是蘇染。


    “染染喜歡嗎?”


    七十幅畫,秦柏聿相同的問題也問了七十次。


    蘇染手一頓,下一秒已經恢複正常。秦柏聿的畫技遠在她之上,隨手一幅都可成為珍品,豈有不好之說。


    她不是不喜歡,隻是不能喜歡,不敢喜歡。


    “染染不喜歡,我便一直畫,畫到染染喜歡為止!”


    男人失落一秒,下一秒已經恢複自信,語氣十分堅定。


    “啪”的一聲,蘇染手中的畫筆掉隨聲掉到地上,滾落到秦柏聿腳邊。


    蘇染不自覺的皺了皺眉,俯身想要撿起畫筆,卻與秦柏聿撞在一起。


    “對不起,染染,是不是很痛?”


    秦柏聿完全就是個做錯事情的孩子,無措的看向蘇染,滿臉自責。下一秒,輕輕的吹了吹女人的額頭。


    “不痛,不痛。”


    溫暖的氣息撲麵而來,男人的聲音有點低啞的,卻帶著說不出蠱惑。蘇染的身體猛然一顫。逃!女人心中隻有這一個字,連連向後退去,卻不知自己的頭正一點點的靠近桌子。


    一聲悶哼,蘇染的頭重重撞向桌子,聲音卻來自秦柏聿。男人的手隔在女人和桌子之間。


    “你......”


    蘇染錯愕的看向秦柏聿,聲音不禁有些顫抖。為什麽?為什麽對她......這麽好。


    “染染不怕......聿聿在......不疼。”


    秦柏聿手掌輕落,溫柔的揉了揉蘇染的頭,雖然字不成句,語氣卻格外堅定。


    “女人,有我在,斷然不會讓你受傷。”


    “蘇染,別怕,我在。”


    “別擔心,一切有我,我定會護你和安兒平安。”


    ......


    一陣急促的門鈴聲,將蘇染的思緒拉迴到現實中,女人此時才發現兩人的舉動多麽曖昧,懊惱的皺了皺眉,推開秦柏聿,起身走出房間。


    “染染,等等我。”


    見蘇染離開,秦柏聿連忙起身,大步追了上去。


    門口站著的是梁喬。


    梁喬的到來令蘇染感到不安,午餐結束,蘇染指揮秦柏聿收拾碗筷,秦柏聿並沒反駁,乖乖走進廚房。


    “發生什麽事了?”


    為了避免泄露秦柏聿的行蹤,在之前的會議中,幾人達成一致,盡量不要到別墅探望秦柏聿。


    而這次梁喬的出現讓蘇染的心忽然不安穩起來。


    上京,帝豪之家,尊貴包廂


    帝豪之家是上京最大且最豪華的酒吧,出入酒吧的大多數人都多少有些資本,即使白天,前來消遣的人也絡繹不絕。


    “禦主,派出去的人已經迴來了,依然沒有那個人的消息。”


    傑姆斯一遍為秦修醒酒,一遍匯報工作,說完恭敬的退到一邊。


    沒有消息?一個大活人竟然無緣無故的消失了?有意思!秦修饒有興致的笑了笑,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敲杯麵,昏暗的燈光下,嘴角的笑意詭異至極。


    “那件事情準備的怎麽樣了?”


    秦修緩緩拿起酒杯,將其放置眼前,眼底劃過一絲狠色。


    秦柏聿,既然你不出現,我這個弟弟就幫幫你。


    “禦主請放心,一切都在計劃中。”


    ......


    “你說什麽?!秦董事長明日要召開視頻會議?”


    蘇染看向廚房中的秦柏聿,皺了皺眉。老爺子手中雖無實權,但畢竟為秦氏集團打拚了大半輩子,倍受擁護。如果秦柏聿不出現,定會遭到猜忌。


    隻是老爺子為什麽突破召開會議?有意為之還是巧合?還是說已經有所懷疑?


    “今日一早收到的消息,老爺子將在明天上午八點整召開視頻會議,至於會議內容尚且不知。”


    梁喬將電腦轉向蘇染,郵件來自美國,除了會議的時間和地點,其中特別提到集團高層全部出席。


    蘇染麵露難色,以秦柏聿現在的情況,根本不適合出席會議,稍有不慎,男人失憶的事情便會暴露。但換言之,如若秦柏聿在會議當天沒有出現,心懷不軌之人一定會借題發揮,外界對秦柏聿的猜忌將進一步加深。


    她蹙眉凝眸,朝廚房方向看了一眼,“梁醫生你也看到了,他現在這個樣子,怎麽能...”


    “等等,有你,便可以。”


    梁喬擺了擺手打斷了蘇染的話,神秘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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