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心如,你這個大笨蛋,是不是又為了臭美,沒有好好穿衣服,我幫你取暖,沒事,我幫你,幫你。”


    蘇染又將柳心如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希望可以為好友取暖。


    “為什麽?為什麽還是沒有暖和過來,到底是為什麽?!”


    感受到柳心如的手依舊冰冷著,蘇染著急的用雙手搓著好友的手,還不時的哈氣,可惜無論她怎麽努力,柳心如的手仍然寒冷如冰。


    蘇染突然急得大哭起來,一邊努力的為好友取暖,一邊不斷的擦拭自己的眼淚。她既溫暖不了柳心如冰冷的手,也無法控製自己源源不斷的眼淚。


    “心如,你一定是怪我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準備好排骨冬瓜湯的食材,你放心,我們現在迴去馬上買,今天晚上一定讓你吃到。”


    蘇染努力撐起身體,說著就要拉柳心如走,可惜她本來就沒有什麽力氣,不管如何掙紮,也終是帶不走柳心如的。


    而就在她奮力一拉自己卻反身倒下,看到柳心如無比蒼白的臉,快瘋了的蘇染像是被抽空了靈魂。


    “心如,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求求你原諒我好不好,不要那麽殘忍,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下一次我給你做滿滿一桌子的好吃的,不……不對!不僅是下一次,下下一次,再下下一次……多少次都行,隻要你能原諒我。”


    蘇染將頭輕輕的靠在柳心如的肩膀上,一遍一遍的道謝歉,一遍一遍的請求原諒,直到說得嗓子喑啞,也沒有等來她期待的迴答。


    “蘇染女士,你的身體看起來很虛弱,不適合和屍體間待太久時間,這裏太高冷了,我扶你到外麵休息一下吧。”


    護士再次迴到停屍間,她擔心蘇染自己一個人在這裏因為傷心過度而有損自己的身體。


    “對,你說的沒錯,這裏太冷了,我家心如都凍壞了,我要帶心如迴家,我們迴家就不冷了。”


    蘇染此時已經情緒失控,聽到醫生的話後,她瘋魔了一般念叨著就要背著柳心如離開。


    “蘇小姐,逝者已逝,請你節哀,相信你的好友也不希望看到你這麽痛苦。”


    護士苦口婆心的勸說道,說著上前想要將逝者安放好,卻被蘇染直接躲開了。


    “你胡說!心如她才不是逝者,她沒有死,她隻是太累了不想走,想偷懶讓我背著而已,你不要擋著我們的路,讓我們迴家。”


    蘇染憤怒的看向眼前的醫生,見護士遲遲不肯讓開,繼續道:“你如果繼續胡說八道,我就讓我家心如控告你,不!控告你們醫院!”


    蘇染大聲吼道,聲音嘶啞的讓人心疼。她再次嚐試想要背起柳心如,身體卻因體力不支踉蹌了一下,撞到旁邊架子上。


    哐當一聲,不鏽鋼製品碰擊發出刺耳的聲響,蘇染也摔倒在地。


    “心如,我們迴家……”


    蘇染仰望著依舊毫無知覺的柳心如,低聲抽泣,她的視線越來越模糊,頭疼得快要死掉,終於支撐不住徹底暈了過去。


    “姐夫,你來了,夕夕等了你好久都睡著了呢。”


    韓夕夕聽到門外的聲響,連忙起身整理下衣擺,看到心心念的秦柏聿後,高興的道。


    “韓夕夕,你私自去過我的辦公室?”


    秦柏聿陰沉著冰冷的俊臉,那雙黑洞般的眼眸如鷹隼般兇狠地盯著眼前這個女人。


    男人一進入辦公室就直接來了這麽一句話,嚇得韓夕夕的臉上血色全無。


    “姐夫,我一直在這裏等你,沒有去過你的辦公室啊。”


    韓夕夕立刻搖搖頭反駁道,臉上冤枉的神情讓人看起來毫無破綻。


    的確,她是真的沒有到秦柏聿的辦公室。


    “韓夕夕,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珍惜。即使你是晴羽的妹妹,但是從今日起你不可再踏進秦氏集團半步。”


    秦柏聿冷漠的道,說完再也沒有看韓夕夕一眼,向楊潤東擺了擺手,大步走了出去。


    韓夕夕急了,也連忙想跟上去再解釋。


    “姐夫我真的沒有去過,你可以看監控,我是清白的!”


    卻被楊潤東直接攔在門口,公事公辦道:


    “韓小姐,根本不用看攝像頭。這是你的錢包,物歸原主。”


    楊潤東將在秦柏聿辦公室內發現的錢包放到茶幾上,好笑的搖了搖頭,無藥可救!


    韓夕夕在聽到楊潤東的話,愣在了原地,一時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然後一把奪過錢包後打開卻發現自己的證件整整齊齊擺放在內,韓夕夕的臉色立刻由懵轉怒,她憤憤的握緊拳頭。


    低聲吼了一句:“賤女人竟然陷害我!”


    韓夕夕知道了怎麽迴事,何清這個賤女人趁她不備,竟然拿走她放在車上的錢包來誣陷她!


    她滿臉氣憤,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拽著楊潤東的袖子,兇狠道:“楊助理,真的不是我,你們一定要看監控,監控裏肯定有真正的兇手!”


    現在還不能說,如果說了她就是同謀,韓夕夕就算到了現在也沒有徹底失去理智。她堅信隻要看監控,一定能還她公道。


    可是楊潤東完全沒有聽進去的意思,楊潤東非常嫌棄地甩開韓夕夕的手,毫無憐惜地猛地將她推進電梯。


    “韓小姐,在我麵前收起你做作的樣子,我不會相信你的任何一句話,秦總說了讓你滾,請你現在就滾出去!”


    ......


    醫院停屍房門口,一個高大英俊卻滿臉胡渣子,明顯頹廢好幾日的男人,站了片刻,也推門而入。


    男人的手腕上綁著一根染血的藍繩子,與他周身速冷的氣質看起來極度格格不入。


    “你從小生活的地方我去過了,你放心以後每個月我都會給孤兒院轉一筆錢,孩子們生活得很好你不用擔心;你律師事務所的案件我也轉交給其他律師,不過你的當事人都說更喜歡你;還有你想要幫助蘇染洗刷清白的這件事,別急,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幫你完成的。”


    顧海看著躺在那裏的女人,輕聲的訴說著,天知道他多希望此刻冰冷的人能再次跳起來,再和他說句話,再同他笑一次。


    然而這一切都不可能再發生了...


    “心如,我知道你的心意了,你可知曉我的心意了?”


    顧海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將女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一字一句道:“我也喜歡你。”


    喜歡你的一顰一笑,天真無邪,喜歡你的熱情,你的陽光,你的每一個表情。我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就開始喜歡你了,隻是我不敢說,而現在,我敢了。


    “柳心如,如果有下輩子,你記得一定要努力跟我遇上。我保證,下一次,我一定先說,再也不讓你等我了。”


    男人說完,逼迫自己轉過身,與女人真正的告別。


    顧海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出門外,遇上護士正來尋他。


    “顧先生,剛剛蘇染女士曾來看過柳心如女士,但是因為傷心過度已經昏迷,現在在病房裏休息,你認識蘇染女士嗎?要不要去看看?”


    “好,謝謝。”


    聽到蘇染的名字,顧海點點頭跟隨護士走進病房。


    “心如……心如別離開我……心如求求你……不要!”


    顧海和護士剛剛到達病房門口,蘇染突然驚醒,大喊了一聲。


    “顧先生還是勸一下這位小姐,死者已矣,請多保重。”


    護士對兩人點點頭,退出了病房。


    蘇染從噩夢中驚醒,她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待到視線被清明漸次入駐,她滿眼期待的看向眼前的男人。


    “顧海是你啊,你幫我給心如打個電話吧,我剛才夢到她了,竟然還夢到她死了,我要讓她罵我一頓,心裏舒服。”


    “夫人,心如她三天前就已經去世了,請你節哀。”


    顧海沉聲迴答道,走上前將懷中的資料交給蘇染。


    “這是心如調查的所有資料,夫人口中的馬哥已經被證實,他真正的名字叫做馬金森。


    蘇染的雙手覆上沉沉的東西,她愣了幾秒,憤怒的將這些統統扔到地上。


    “我現在不要知道馬哥是誰!為什麽現在知道了馬哥是誰,不對不對!我要心如!顧海,顧海你幫我,求求你幫我給心如打個電話!”


    蘇染有些失控,她的雙手明明可以動,但是她覺得自己根本不能碰到電話,因為隻要一碰,柳心如還活著的夢就要徹底碎了。


    顧海默默地將地上的資料重新拾起,而後他那雙看慣生死的眼睛裏頓時散發出一種令人窒息的清醒。


    他一字一句,極慢極其清楚地說道:


    “蘇染,這是她出車禍之前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馬金森,的確有這個人。抓到他,你背負了四年的冤屈,就能洗清。我要幫柳心如抓住害死她的幕後兇手,所以你現在必須振作起來。”


    “車禍?幕後兇手?心如她不是意外……”


    蘇染聽到顧海的話,重複了幾個關鍵詞,突然睜大了眼睛,恍然大悟。


    她立刻拔掉手背上的針,掀開被子光著腳跑到顧海的麵前,雙手緊緊的抓住顧海的肩膀,眼睛裏蓄滿驚慌與絕望,顫抖著聲音問了一句。


    “心如說她去外地出差,其實是去調查那件事情了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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