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潤東一臉尷尬,隻能接上:“秦總說,等您的設計稿,盡快送去給他。”


    “已經差不多了,圖紙我再完善一次給他送過去確認。”


    打發楊總助走後,蘇染接到心如電話,給她送洗漱用品來了。柳心如從蘇安那裏得知蘇染晚上沒迴去吃飯,八成又是通宵工作,一早便帶著“裝備”來看她。


    蘇染頓感暖心,接到電話,急急忙忙出去了。


    過了半個小時,她拿著一包日常用品心滿意足迴到自己的辦公室。


    將自己洗漱完畢,迴到座位上準備進行最後一次原稿完善。


    前後不過四十分鍾。


    可是,她剛坐下,眼眸瞬間放大,笑意徹底褪去,滿臉蒼白。


    原稿呢?桌上原本放置的大圖紙,不見了!


    蘇染急忙到處翻找,一旁堆砌的廢圖也一張張辨別。她抑製住自己顫抖的怒意,走到門口,冷漠的注視大辦公室裏,看起來都非常忙碌的下屬們。


    “誰進過我的辦公室,拿走了桌上的圖紙。”


    她知道沒人願意承認,但沒想到,齊聲迴答“沒看到,沒注意”以後,沒人再搭理她,都若無其事忙自己的事情。


    蘇染渾身立刻冷了下來,聯合欺負她是吧。


    王玲拿著包從門口進來,她今天請了一個小時假,所以遲了。


    她很奇怪,借著走過去的功夫,問了一句:“蘇經理,出什麽事了?”


    王玲剛來,可以先排除她的嫌疑。


    蘇染滿是陰沉的臉上,眼神暗黑深邃。她指了指辦公室裏的十來個人,說道:“有人拿了我的東西,這些人,都準備合起夥來整我。”


    她話應剛落,好事者又忍不住的立刻炸開。


    “蘇經理說話要有證據,我們什麽時候合起來整你?”


    “就是,不能因為自己是領導就隨便冤枉人,我們真的在忙,誰有空注意你的辦公室。”


    蘇染冷笑,“我辦公室的監控是壞的,你們都知道吧。所以你們確定我拿不出證據,這裏的所有人,沒一個看見剛剛是誰拿走了我的原稿。而且,還不是你們當中的人拿走的。”


    坐著的十來個人,都默不作聲低下頭。


    她見狀接著說道:“沒人搭理我,那好,我剛來是個新人,連你們的名字都不知道,不過也沒機會知道了。來統統收拾一下,放下你們手裏的工作,想想過會怎麽跟警察說。”


    說完蘇染便拿出電話,第一個打個楊潤東,將情況客觀複述一遍,並且告訴他自己要報警。楊潤東立刻阻止了她,並且迅速進了秦柏聿辦公室,將情況告知。


    男人冷眉蹙起,他讓楊潤東派技術部調監控,自己欲親自去一次設計部。


    有些老鼠,跳得這麽明目張膽,真以為秦氏是自家的了。


    秦柏聿頎長優雅的身姿很快出現在設計部,設計部的人從開始的無所謂到現在戰戰兢兢,有些人是真不知道,而有些人是沒想到,這種事情能請得動秦總本尊來調查。


    男人一跨進門,空氣仿佛又驟降十幾度,頓時冰天雪地一片。


    他冷聲:“這麽多人,一個都沒看見?嗬,都不想幹了。”


    沉重的氣氛頓時如絕對驚雷在空中爆炸,眾人顫抖,紛紛開始為自己辯解。


    單問有沒有看到,他們知道沒人拿得出證據。一口咬定沒看見,誰也不得罪。


    蘇染冷聲開口,眼神也足夠鋒利,眸中的冰冷讓很多人不寒而栗。


    “好,都沒看見。那我換個問題,你們誰拿了我的東西,或者通知別人來拿。主動承認,或許我還能給你個機會。”


    她自從秦柏聿進門,就開始不言語,坐在一旁看著他們表演。


    大腦飛速旋轉,心中分析出幾種情況。能讓員工都緘默不言,又跟她有仇的,就那幾個,其中最大的壞蛋,就是秦柏聿。


    蘇染直直地看向秦柏聿,將他快速排除,這個男人要對付她太容易,多的是折磨她的辦法,沒必要玩這一出。


    那有動機做這件事的,隻有看她不爽故意害她的人。無論這個人是誰,她的這幫好下屬當中,一定有脫不了幹係的人。


    因為她作品完成之前的時間和完成度,隻有這間屋子裏的人知道,肯定是有人把消息說了出去。


    而且,她大門敞開,窗戶大開,玻璃是昨日剛擦過,窗明幾淨,怎麽可能有誰進去過,且一個人都沒看到!


    這明明就是集體聯合對付她!


    她剛問完,楊潤東帶著技術部的人來了。


    向秦柏聿低聲匯報,道:“蘇經理辦公室的攝像頭,和這間大辦公室的,都是壞的。我看了門口走廊的,沒有除了蘇經理,沒人再出去過。”


    所以東西還在這裏,這裏的人一個都跑不掉。


    “楊總助,你親自帶人搜。”


    “好的秦總。”楊潤東頷首後立刻動手,連廢紙簍都沒放過。


    過了好一會,卻一無所獲。


    男人諱莫如深的眼眸,泛起諷刺的光芒,他看了一眼蘇染,嘲道:


    “楊總助親自帶人搜,結果都什麽也沒找到。蘇染,不會是你完成不了,所以自導自演了一場戲。”


    “秦總,我早上來過,親眼看見過蘇經理的作品,是真的完成了。”楊潤東立刻替蘇染解釋,秦柏聿冷冷斜了他一眼,他突然想到什麽,立刻禁言,退到一邊。心想,蘇經理千萬千萬別惱了秦總。


    蘇染聞言,怒氣都不知道往哪裏冒才好,她像看傻子一樣看著秦柏聿,不明白這個男人的腦迴路到底怎麽長的。她忽然笑道:


    “秦柏聿,你故意的吧。”


    “我,故意?”男人眯眼,危險的語調微微揚起,空氣中的溫度立刻驟降好幾度。


    兩人之間有一種劍拔弩張的氣氛,在場的人都靜若寒蟬。楊潤東用眼神試圖阻止蘇染衝動言語,但被對方完全被屏蔽接收。


    蘇染笑道:“你就是故意的,你跟他們,是一夥的!”


    “你敢汙蔑我!”男人咬牙切齒,蘇染這句話像極了昨晚蘇安嘲諷的語氣,連用詞都是一樣的。


    譏諷鄙夷,深深刺著男人的眼。


    秦柏聿欲上前,他想掐死這個蠢女人,竟然懷疑他!


    蘇染臉色蒼白盯著秦柏聿鐫刻的眸子裏泛著點點血光,她確定男人在暴怒的邊緣。


    一步步邁進,逼著她一步步後退,蘇染心一橫,大白天的,秦柏聿總不可能當著這麽多人麵打死她。她繼續叫囂:


    “那你又憑什麽冤枉我!真可笑,整個大樓都有監控,就我設計部的壞了,到底是故意不裝還是真的壞了,這就很難說了。但是秦總,如果你也抓不到老鼠,也不信我的人品,幹脆我直接報警好了。”


    男人雙手緊握成拳頭,青筋凸顯,麵色冷得可以滴水,一字一句,吐著慍怒的話:


    “你報!你一個坐過牢的人有什麽可信度,丟了一張圖紙,你以為是什麽價值千金的東西。監控,人證一個沒有,你拿什麽指控?靠你這張伶牙俐齒的嘴顛倒黑白?”


    “我蘇染坦坦蕩蕩,光明正大!隻是你,隻有你,從來不信我!”


    我們相處幾年,你竟然連我的職業操守都不信!蘇染心中是透進骨子裏的失望,她將這份痛悄然掩埋,臉上洋溢著無所畏懼的笑意。


    她身後就是桌台,已然無處可退,她穩穩站立,與男人四目相對,笑意不減半分。


    秦柏聿的心尖有什麽東西快速劃過,他又氣又惱!


    “這件事,我不管了。請蘇經理把東西在下午三點前交給我,如果趕不上截止時間,導致秦氏中不了標,那這件事你要負全責!”


    說完,秦柏聿冷哼一聲大步離去。


    大多數人都認為,既然秦總都說不管了,那這件事就肯定不了了之了。設計部的人沒人會給蘇染麵子,紛紛長舒一口氣,嘲笑的看著蘇染,陰陽怪氣的說幾句難聽的話。聲音不大,但剛好可以讓蘇染聽見。


    “賊喊捉賊,某人大早上真會來事,浪費別人時間。”


    “就是,一張破紙還叫警察,當自己是什麽國際大師,不就是個勞改犯,值個屁錢。”


    “看她開始狗仗人勢的賤樣,最後還不是被主人一腳踹翻了。”


    最後說話的,是整個設計部扮得最清純的女孩子,一臉學生氣,看起來善良無公害。沒想到說出來的話,最髒最惡心。


    蘇染冷冷的看著他們大多竊竊私語,旁若無人的笑著,雙拳攥得緊緊的,眼中流雲詭譎。


    待她看清要記住的這些人,囂張出頭的五六個人,同情她的還有一兩個人,置身事外的也有幾個,好好將這些人分了類,蘇染轉身走迴辦公室。


    拉下窗簾,關上辦公室大門。


    距離下午三點就剩五個小時,她要重新畫一份,時間很緊而且必須爭分奪秒。好在她為了紀念四年後自己的第一個項目,將每一步都拍了照片留檔,不用單靠記憶重畫。


    至於偷東西的人,她沒有證據,不代表腦中沒有猜測。等這個項目結束,剩下的迴頭再來收拾他們。


    蘇染的速度很快,楊潤東送來的早飯早就冷透,午飯也沒吃得上,她也不覺得餓,一直忙,全身心投入,終於,在下午兩點五十分畫上最後一筆。


    成圖的作品跟之前的版本有不同,她也順帶在腦中修改,落於紙上。


    將東西卷好,她打開門,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徑直走出設計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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