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很驚訝我會知道你暗中培養的這隻隊伍吧?你一定更驚訝他們之中竟然會有人背叛你,是不是?他們本就是你精心挑選的嚴府後人。你以為他們一生隻會效忠與你。”白玉虎淡淡地說道,就像說一隻狗一隻貓。


    嚴頂山沒有否認。


    白玉虎接著說道:“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心,也許小時候沒有,但長大了肯定會有。你若不能滿足他,而他身邊正好出現了能滿足他的人,那事情就不一樣了。”


    嚴頂山眼神迷離,已漸漸沒了抵抗之心。


    “放你娘的狗屁!”


    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嚴削山捂住傷口,用劍支撐著站起來說道:“你說的都是些宵小之輩,好男兒頂天立地,必然一諾千金,怎會做出如此不恥之事。”


    “嚴二公子卻是個驚喜,若非你我為敵,我倒很樂意和你喝上兩杯。”白玉虎笑了笑說道。


    嚴削山還待再罵兩句,突然外邊響起震天般的廝殺聲,眾人都是一驚。


    薛霖見狀提起劍刷刷刺倒身前兩名護衛,一躍而起,直奔白玉虎而來。


    白玉虎冷哼一聲,故技重施,探手向薛霖的劍抓來。


    薛霖本以為自己能夠躲開對方的鬼爪,誰知那鬼爪突然又向前竄出一節,一把抓住了他的劍。


    “嘎嘣”一聲劍被折斷,白玉虎另一隻手已經襲來。


    薛霖斷劍在椅背上一點,翻身躲過。白玉虎卻一躍而起,一腳狠狠踹在了薛霖的肚子上。


    薛霖扔了斷劍,身體不由自主的在空中倒飛。


    白玉虎手扶桌麵,一個翻身跳上桌子,腳下一點飛身而起,向薛霖追來。


    正在這時,一個人一把刀,從外邊殺了進來,猶如戰神般所向披靡,無人能擋。


    來人正是白錦,看見飛在半空的薛霖,從背後抽出一把劍扔了過去,喊道:“薛兄弟接劍!。”


    薛霖眼見一道白光飛來,一把按住劍柄,身體已撞在牆上。他翻身而起,腳尖一點牆壁,迎向撲來的白玉虎。


    白玉虎絲毫不懼,又一抓抓來。薛霖怕他又折斷劍刃,趕忙向上一挑,正好碰到對方的四根手指。


    讓所有人驚訝的一幕出現了:那任何利劍都傷不了的鬼手,竟如切豆腐般飛出四根手指。


    白玉虎盯著飛在空中的四根手指,都不敢相信那是自己的。但他反應極快,與薛霖一閃而過的時候,突然一掌拍在了薛霖的胸口。


    薛霖吐出一口鮮血,摔倒在地。


    外邊喊殺聲漸停,走進來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頭,望著白玉虎說道:“你可還記得我是誰。”


    白玉虎仔細瞧了幾眼,驚訝道:“你是馬向北?”


    “正是”老頭說道:“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白玉虎站在桌子上,氣急敗壞的吼道:“給我全殺了。”


    眾護衛一擁而上砍向幾人。白錦唰唰幾刀就將護衛逼退,帶著眾人退到牆角。


    白玉虎見白錦淩厲,撕了塊衣角簡單包紮了一下傷口,向後一躍,抓向牆壁上掛著的一把劍。


    馬上就要握住,眼前卻人影一花,一個人突然出現,一把抽出寶劍刺向白玉虎。


    白玉虎一看竟是小胡子,躲閃卻已來不及。小胡子手裏的劍深深地插進了白玉虎的心口,而白玉虎那隻完好的手掌也從小胡子胸口一穿而過。


    兩個人齊齊倒下,小胡子口中喃喃道:“嚴家六虎嚴彪,已報血海深仇。”說完就斷了氣。


    百獸堂的人見白玉虎斃命,都作鳥獸散。


    嚴頂山過去撲在小胡子的身上嚎啕大哭,嚴削山卻一臉詫異地望著。“原來他也是誰都不信。”薛霖心裏想著朝白錦走過去。


    白錦給了薛霖一個熊抱,說道:“我來晚了。”


    “不晚,白大哥,你若不來我們都已死在這裏了。”薛霖說道。


    兩人還要再聊兩句,外麵卻響起幾聲驚叫,眾人趕忙衝到屋外。


    牆角邊躺著幾個飛虎寨的兄弟,臉色發黑,已氣絕身亡。


    旁邊一人說道:“一個穿白衣服的人越牆而出,我們也沒看清是誰。”


    白錦一躍跳到牆上向四周張望,那人已跑得遠了,什麽也沒看到。


    “不好!”薛霖暗叫一聲,緊接著喊道:“有沒有人看到我師父。”眾人麵麵相覷,不知道他所指何人。


    薛霖正待解釋,從旁邊的一扇門裏走出兩個人。


    老張將福貴緩緩地放在地上,朝薛霖搖了搖頭。


    薛霖看到師父遍體鱗傷,心口赫然插著一把斷刃,撲通跪在師父身邊,趴在身上大哭了起來。


    一陣輕咳喚起了薛霖,他看著微微睜開眼睛的福貴,叫了聲:“師父。”


    “我本叫葉飄零。”福貴自覺命不久矣,想給薛霖一個交代。


    “我已經知道了,師父,殺你的是不是方俊?”薛霖趕忙應道。


    “咳咳......”福貴又咳了幾下,鮮血從嘴角溢出,說道:“我欠他一條命,死在他手裏也算天道循環。不過......咳咳......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我叫你背的那幾本書,是天蒼門的心法,你要、你要記熟了,常、常......”福貴話沒說完就溘然而逝。


    薛霖再次俯身而哭,傷心欲絕。


    薛霖將師父埋葬在了東來客棧後麵的大山裏。


    他不知道師父以前的恩怨情仇,但他既然最後選擇迴到這裏,那這裏就是他最好的歸宿。


    埋葬師父的第二天,老張向他辭行。


    他沒有問老張要去哪裏,因為哪裏都一樣,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恩怨。


    看著老張遠去的背影,他心裏默默地祝願,祝願老張能夠找到一個世外桃源,安靜地生活。


    沒過幾天,白錦托人捎來封信,說他辭去了聊城的公務,準備帶著陶依依和她的母親迴中原。並說將來薛霖要是去了中原,一定要去找他。


    信末順便提了一下:因為陶依依的母親神誌有些失常,不能親自來告別,萬分抱歉。


    薛霖抱著白錦送給他的那把劍,說道:“一定還會再見的。”


    又過了一段時間,傳來嚴氏雙雄威震烏爾城的消息。


    人們敬佩之餘總是有些奇怪,為什麽嚴二總是戴個麵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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