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備車!”荊老大喊道。


    “還有兩個時辰就天亮了,不如......”阿奴試探的問著。


    “哼!”


    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阿奴連拱帶爬的跑下樓,不一會兒就備好了馬車。馬車載著荊老大駛出了“花滿樓”,駛進了黑夜中......


    第三日夜裏,荊老大的房間。


    荊老大看著站在窗口的墨然,倒了杯酒,說道:“來,我們喝一杯”。


    “我不是來喝酒的”墨然木然道。


    “嗬嗬嗬,當然。”荊老大自嘲的笑了下,隨即莞爾,“我已接到一單大買賣,規矩還是你的規矩,賞金有一千兩黃金。”


    墨然不禁抬頭看向荊老大,等著她繼續講下去。


    荊老大注意到墨然注視的目光,接著道:“危險自然要大得多,是一位塞外的王爺。這位王爺平日裏貪酒好色,搞得民不聊生......”


    “恐怕沒有這麽簡單吧?”墨然打斷了荊老大的話。


    “......其實是這樣的,塞外天瀾草原的老王爺多年前得了一場怪病,一直昏迷不醒。雖然此前立了王儲,誰知這王儲也是個短命鬼,還沒熬出頭就先老王爺而去了。不久前老王爺斷了氣,幾位王子本就為了爭奪這王位明爭暗鬥了好些年,始終沒有結果。而我們這位王爺是正是某人的威脅。這位王爺這些天正好住在烏爾城養傷,所以有人就找上門來談了這筆買賣。”荊老大猶豫了一下,說道“當然這都是極其隱秘的消息,所以規矩略有改動。”


    對於塞外老王爺的病危,早已不是什麽秘密,墨然也略有所聞,便問道:“什麽改動?”


    “茲事體大,一擊不成後患無窮。對方不想留下把柄,所以事成之後才能拿到賞金,並無訂金。”荊老大看著墨然說道。


    “聯絡之人是否可信?”墨然猶豫片刻問道。


    “可信,我可做擔保人。”荊老大斬釘截鐵地說道。


    “我信你。”墨然道。


    “好,所有信息都在這個信封裏,你拿去看。不過這位王爺隻在烏城待七日,已過六日。明日一早他要去廟裏還願,午時過後就會返還塞外。也就是說從現在算起也隻有不到一天的時間,是否有機會下手都不一定。其中之兇險你應該明白,你自斟酌。”說完,荊老大又自斟自飲了一杯。


    放下酒杯時,墨然已不在房間裏了。


    第二日一早天剛亮,“嘎吱”一聲,瑞豐巷一座大宅的大門打開,抬出一頂轎子,六名護衛分立兩旁。


    六人一看都是千裏挑一的好手,身手敏捷,眼光銳利。


    四個轎夫正小心翼翼的走下台階,一個轎夫腳下沒踩穩,身子晃了一下,隨之轎子也跟著晃了一下。


    那護衛頭領上來嗬斥了一頓,轎夫早嚇得一身冷汗。護衛一再叮囑轎夫再穩重一些才返迴隊列中。


    轎子走下台階,正準備向西而去,突然一個黑影不知從何處竄出,直奔轎門,寒光一閃,一把利劍刺入轎中。


    “啊......”一聲女子的慘叫劃破寂靜的清晨。


    這突兀的狀況讓六名護衛如墜冰窟,黑衣人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黑衣人明顯楞了一下,護衛們大叫一聲“保護王妃”一擁而上,拔刀劈了過來。


    黑衣人左肩一痛中了一刀,趕忙抽迴右手的劍一擋,左手一伸掀起轎簾,卻發現轎中是一個孕婦,他那一劍正好刺中對方腹部,一屍兩命。


    那夫人睜著驚恐的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雙手還緊緊地護住腹部。


    轎夫早已躲在一旁,六名護衛六把腰刀從四麵八方劈來,瞬間而至。


    黑衣人已來不及多想,彎腰躲避,慌亂中又中一刀。黑衣人動作遲緩,隻有招架之力,似乎下一刀就能要了他的性命。


    一柄彎刀直刺他麵門,他本能的側了一下,刀尖劃過臉頰,蒙麵應聲而落。


    黑衣人以手遮臉,隔開兩刀向後一躍,再一躍上了屋頂,消失不見了。


    旁邊的巷子口,幾個身影悄悄後退,消失在牆壁的陰影中。


    “花滿樓”的大廳裏,嚴頂山猶自趴在桌子上喊著“我沒醉,我沒醉......”


    夥計們已經懶得理他,都去休息了,任由他一個人胡鬧。


    突然“砰”的一聲,大門被人一腳踹飛,嚴頂山仿佛看見蕭布衣穿了一身黑衣衝了進來,一躍而起上了二樓。他喊了聲“來,蕭大俠陪我喝兩杯,芍藥姑娘不理我,他們也不理我。”又覺得自己肯定是眼花了,趴在桌上嘟嘟囔囔地睡著了。


    蕭布衣徑直走到荊老大房間的門口,阿奴剛想伸手攔住他,被一巴掌從二樓扇到了一樓的地麵上,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暈死了過去。


    樓上樓下的人都被驚醒了,看到兩百多斤的阿奴躺在地下,嘴裏吐著血沫。


    膽小的已悄悄遛出大門,更多的是留下來還想看看熱鬧的。


    蕭布衣不以為意,推開門走了進去,不禁一愣,房間裏不隻荊老大一個人。


    荊老大神色坦然的坐在桌子旁,好像知道他會來一樣,其實她心裏的驚訝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了。


    “原來蕭大俠也喜歡踹爛別人家的大門?我還以為你隻喜歡跳窗戶呢。”荊老大挖苦道:“這身夜行衣倒是挺配你的。”


    蕭布衣握劍的手青筋暴露,關節早已發白。


    “沒想到蕭布衣蕭大俠居然是我們花滿樓的頭號刺客吧?芍藥。”她看了眼站在身後的芍藥,問了個不需要迴答的問題。


    芍藥身子顫抖了一下,她剛才也不明白蕭布衣為何穿成這樣,出現在這裏。


    蕭布衣居然沒有否認。


    荊老大旁邊還坐著一個人,竟是百獸堂堂主白玉虎。


    白玉虎雙手埋在衣袖裏,既不說話也無表情。


    三人身側的窗戶邊,還站在一個眼睛狹長的年輕人,一雙發亮的眼睛盯著蕭布衣,嘴角微微上揚。


    此人是白玉虎的兒子白百破,用一把軟劍,是年輕一代的翹楚,烏爾城三大劍豪之一,蕭布衣曾經也見過幾麵。


    “給蕭大俠倒杯酒,芍藥。”荊老大笑嗬嗬地說道。


    芍藥拿起桌上的酒壺倒了杯酒,端起來走到蕭布衣麵前,遞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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