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古城。


    一處閣樓之內,雪兒恢複了先前的狀態。


    但又是閉上眼睛確認了一番,才敢相信一切都是真的。


    “沒事吧,丫頭,你剛剛怎麽了?”馬青越關切的問道,一般來說,就算是廢丹也不該煉製出毒素來啊。


    這丫頭也是實誠,明明都知道是廢丹了,還往嘴裏塞。


    “伯伯,這丹藥……”


    “怎麽了,這不就是一瓶廢丹嗎?”馬青越打斷了她,有些不悅的道。


    唉,這慕小凡也不知招的都是一群什麽人,先有徐青反向研發丹藥,現在又多了一個直接上交廢丹充數的家夥。


    “不是。”雪兒有些焦急,“伯伯最好自己服下一顆,這樣就能直觀感受到那丹藥的效果了。”


    馬青越一愣。


    探手拿起了那個玉瓶,輕輕的傾倒,最後的一顆丹藥便是落到了他的掌心。


    這東西真的能吃嗎?


    不過想到雪兒說的話,他還是強壓下心中的懷疑。


    一仰脖將那丹藥吞服而下。


    很快,和雪兒如出一轍的驚歎和不可置信便是浮現在了他的臉上。


    一道清晰而玄奧的澄明靈氣,竟是自吞服丹藥之後,緩緩的上升至靈海。


    “這丹藥……”


    二人對視一眼,馬青越也是理解了之前雪兒為何會那般震驚。


    “怎麽會是澄明靈氣,念師們怕是要瘋了啊。”馬青越不由苦笑,神情複雜。


    能成為鑒定師,靈魂力都是不弱,自然也明白明悟狀態對於念師,究竟有著多麽恐怖的誘惑力。


    這種誘惑力,恐怕一定程度上都是能比對那一顆步天丹了。


    但這種丹藥畢竟品階較低,真要向步天丹那樣擁有恐怖的誘惑力,沒個上千顆都是不可能。


    眾多想法在馬青越的腦海之中一閃而逝。


    “以慕小凡的手段,他能將這丹藥捆綁銷售,不知多銷售出多少商品去。”


    他喃喃著,若真是這樣發展的話,即便是去和那位第五掌櫃掰一掰手腕也是不無可能。


    那他……


    豈不是能揚眉吐氣了嗎?


    想到這,馬青越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激動,快步朝著閣樓外跑去。


    “伯伯,你去哪?”雪兒看到那般激動的馬青越,忍不住在身後追問了一句。


    “去找那姓慕的要個說法,故意不留備注,跟我在這藏著掖著,簡直可恨……”


    ……


    慕小凡一臉懵的披著衣服站在門口,看著滿臉怒容的馬青越。


    心中也是暗叫一聲不好。


    想來是那些丹師煉製出來的新丹藥,惹惱了這位素來嚴苛的鑒定師。


    看這樣子,是來找自己興師問罪來了。


    “姓慕的,你是自己交待,還是要我來開口。”馬青越冷哼一聲,說道。


    “呃,是我做事欠考慮了,可是有能耐的丹師也難找啊,哪一位不是被各大勢力奉為座上賓。能找到這一批都不容易了……”


    “我讓你說這個了嗎?好你個姓慕的,早就備好了大殺器,還混在那批丹藥裏讓我鑒定,怎麽,是想震驚震驚我老頭子?”


    “馬長老,我錯了還不行嗎?您別陰陽怪氣的成嗎?我不該讓您辛苦鑒定一晚,自己跑迴去睡覺。”


    “你不知道?”


    “知道什麽?”


    二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會之後,馬青越才意識到,慕小凡是真的不知道那瓶無名丹藥的存在。


    更別說知道其恐怖的效果及誘惑力了。


    不知道你給我?故意吊胃口?


    “姓慕的,你開什麽玩笑,什麽叫你沒印象了!”馬青越頗為激動的揪著慕小凡的衣領,使勁的搖晃著。


    “馬長老,所有的丹藥,不都會備注丹方和煉製者嗎?”慕小凡勉強鉗住了馬青越的手臂,忍著眩暈說道。


    “可你給的那瓶偏偏沒有,而且玉瓶之中也隻有兩顆丹藥。”馬青越鬆開了慕小凡,恨恨的道。


    慕小凡喘息了一會,卻是陡然迴想起了前日的那一幕。


    林峰將一瓶丹藥交給了自己,而自己草草收下的場景。


    “馬長老,我知道那丹藥是誰煉製的了。”慕小凡驀然抬頭,道。


    “能穩定供貨嗎?”馬長老問道。


    “我這不打算去談嗎?”


    慕小凡將衣服穿戴整齊,快步走出了房間。


    馬青越站在原地,愣了一會。


    有那麽一刹那,他覺得自己才是掌櫃的。


    ……


    天水古城,江家。


    院內,林峰坐在石凳之上,緩緩的提筆描摹著一張陣圖。


    伴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慕叔。”林峰抬起頭,看清了來人。


    “哈哈,小峰。”慕小凡自顧自的走進來,笑容中帶著一絲抱怨,“真是的,那種丹藥的效果如此恐怖,為何不和我說清楚。”


    “我也有不確定之處,還不如交給那些專業的鑒定師定奪。”林峰略帶歉意的道,其實他打定的主意也是讓鑒定師鑒定出來。


    很多時候,直說的事情,未必會引起多大的重視。


    反倒是那些偶然的發現,能夠帶來足夠的震驚。


    “小峰心中應該已經擬好了合作的事宜了吧,不妨說出來聽聽。”慕小凡正襟危坐,看向林峰的眼神之中,第一次有了重視。


    他也是將林峰看做了自己的合作夥伴,拿出了屬於商人的精明和慎重。


    “很簡單,丹藥我會先供應慕叔一批,任憑慕叔怎樣運作抬價,我要其中利潤的八成。”林峰看向慕小凡,不容置疑的道。


    嘶——


    好狠,但狠的有底氣,狠的有理有據。


    雖是在心中倒吸了一口涼氣,慕小凡也是默默的點了點頭道:“沒問題。”


    “慕叔可不能透露丹藥的來源。”林峰又是輕笑道。


    “這是自然,信不過你慕叔啊。”慕小凡沒好氣的笑道。


    “販賣所得的靈金,七成交給我在大荒郡的王府,餘下三成,就代為清償我父皇欠慕叔的債務吧。”林峰補充道。


    將大荒郡建立成一道牢不可破的壁障雖然重要,但同樣能支援一番萬武皇朝,自然要更好。


    況且萬武皇朝的情況林峰再清楚不過。


    父皇雖然有不少重寶傍身,卻是不可能拿來售賣。皇朝內又是世家林立,不少權貴橫征暴斂。


    “小峰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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