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竟然有人敢來遂川上任!”


    “這些年來,遂川的城隍之位一直空著,宇文宗此時派一城隍來此,究竟有何用意?”


    “嘿嘿,有趣,前五任城隍沒一個能活過半載的,我倒是要看看,這位新來的城隍能活多久?”


    “遂川城隍,也不知是哪個倒黴蛋,竟然被派來此地當城隍,想來多半是得罪了哪個權勢滔天的鬼神,才會被下放至此。”


    隨著蕭白正式成為城隍,遂川縣境內不論是鬼怪還是修士,都對此事議論紛紛,覺得這新來的城隍活不過半年,便會與之前的五位城隍一般魂飛魄散。


    城隍廟外。


    乾元派的眾人來到附近的巷子中。


    蔣宗萬盯著城隍廟那邊,冷哼道:“這小子能一而再的逃脫我等的追蹤,果然是有些能耐!”


    無論是之前從西塘追至鎬京,還是此次由鎬京追至遂川,他們都沒能真正的追蹤到蕭白。


    來到這遂川縣,等了十幾天,直至蕭白正式上任,他們這才知道他已來遂川。


    也許他前幾天就到了,也許他才剛來,但究竟是何時來的,他們根本就不知道。


    “師父,我們現在就動手麽?”


    “那魏文欽上任,動靜不小,必定引起了遂川境內各方勢力的注意,今夜並非動手的最好時機,待過了今夜再說。”


    蔣宗萬說罷,便帶著人離開了這裏,打算找個合適的時機,再對蕭白下手。


    “參見城隍大人!”


    城隍廟內,遂川不多的鬼神紛紛參拜。


    城隍神像光芒斂去,那泥塑也發生了些變化,多了幾分的靈動,就連樣子也與蕭白有三分的相似。


    蕭白施展城隍權柄,托夢給知縣等部分掌權者後,便從神像中走出。


    如今,他已正式上任,成了這遂川的城隍,無論是誰來到他的地盤,都要受他的管轄。


    目前,這遂川陰司就隻有他們這幾個鬼神,人手嚴重不足,若有厲害的角色來鬧事,僅憑如今的遂川陰司,還真對付不了。


    好在,本縣設有緝妖司,暫時倒是沒有這方麵的顧慮。


    但遂川陰司的整體實力,還是要盡快的提升上去才行。


    隻是,遂川陰司不比他處,那些修為和德行尚可的鬼怪等,未必會來遂川任職。


    蕭白看著眾鬼神,開口問道:“這遂川城隍已空缺了有三四十載,按理而言,應當積累了相應的香火之力,但本座繼任時卻發現,這金身中卻是並沒有哪怕一絲的香火之力,你們可知,這是為何?”


    遂川文判袁峪成恭敬道:“這個,我等也不知是何故,這香火之力產生的瞬間,便消散於無形;此事在《遂川陰司縣誌》第五十六卷城隍異事篇中就有記載,望城隍大人明察。”


    不僅是城隍的香火,其他鬼神的香火也是一樣,這些年他們可都是無俸在任,做事自然沒有什麽積極性可言。


    正是有這諸多詭異,所以才沒哪個鬼神想來這。


    也因此,境內土地公啊,山神什麽的,也是沒有的。


    “嗯,原來如此。”


    蕭白微微頷首,隨後對袁峪成他們作了些安排,便迴了遂川陰司,找到《遂川陰司縣誌》第五十六卷城隍異事篇,就見上麵果然是有遂川香火之力的記載。


    從中蕭白得知,遂川縣一開始並非如此,城隍無故魂飛魄散,也是最近幾十年的事情。


    第一位無故身死道消的城隍,最先發現了香火之力的異常,在不久之後便突然魂飛魄散。


    隨後的曆任城隍,包括都城隍也沒能查出其原因是什麽。


    而在這時,正在翻看卷宗的蕭白,似是若有所覺,突然抬頭看向陰司衙門外,就見一位看起來吊兒郎當的年輕人出現在門口。


    “你便是遂川的城隍?”他身穿黑衣,語氣有些輕慢。


    “沒錯,正是本座,你是何人?”蕭白淡淡地看著那人。


    “緝妖司主鄒明申。”


    “原來是鄒道友,你此來是向我道賀的麽?”


    “道賀,嗬嗬,也算是吧。”那緝妖司主鄒明申打量著蕭白,輕笑道:“我還以為敢來遂川上任的鬼神,有三頭六臂,如今一見,也不過如此。”


    蕭白合上卷宗,微微笑了笑:“明明那麽普通,卻很自信。”


    鄒明申皺眉疑惑道:“你這話何意?”


    “這裏是本座的地盤,未經允許,擅自闖入我遂川陰司,你該當何罪?”


    遂川陰司的防禦與其他縣相比,確實是差了些,竟然連元嬰(凝形)境界都不到的修士,也能闖進來。


    看來確實得好好布置一下。


    “哦,你想治我的罪?”鄒明申不以為意,譏笑道。


    “當然。”


    新官上任三把火。


    初來遂川,蕭白需要立威,以震懾境內那些不怎麽服管束的家夥。


    “就憑你這點修為,也想治我的罪,遂川城隍,你未免太過於高看自己了。”鄒明申冷笑。


    “本座究竟能不能治你的罪,試過就知道了。這裏有所不便,敢不敢與我出去比比?”


    “好,我倒是要看看,你這遂川城隍有幾斤幾兩!”


    鄒明申冷哼一聲,便轉身出了遂川陰司。


    蕭白起身跟了上去。


    “那好像是城隍大人,這是打算去哪?”


    此刻,袁峪成他們正巡視遂川縣,忽然見蕭白飛向城外,皆是有些疑惑。


    遂川武判洪北興望著更遠處,說道:“前麵那人,似乎是緝妖司的司主鄒明申,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文判袁峪成道:“城隍大人讓我等巡邏遂川縣,沒有他的吩咐,我們就這樣過去,若是怪罪下來,少不了一番責罰。”


    洪北興點點頭,“說的也是,反正這新來的城隍也幹不了半年,咱們何必去湊熱鬧,找不自在。”


    遂川縣西郊無人所在。


    這裏是一片碎石灘,旁邊有一條小河。


    “遂川城隍,你想怎麽比?”鄒明申挑眉看著蕭白。


    “當然是誰先被幹趴下誰贏。”


    “哈哈,正合我意。”


    他們也不囉嗦,鄒明申率先出手,但見他手中倏然出現一把長戟。


    而蕭白則是甩出了縛魂鎖。


    刺啦!長戟與縛魂鎖相碰,發出刺耳的聲音,同時有刺目的光芒綻放。


    砰!


    砰!


    砰!


    他們打鬥移動的速度非常之快,若是常人,隻能看到一道道的殘影以及術法碰撞所產生的閃耀光芒。


    “這新來的城隍竟然和鄒明申打起來了……”這裏的打鬥,很快就引起了附近不少修士和鬼怪的注意。


    蔣宗萬等人也聽到了動靜,遠遠地看著那邊的戰鬥。


    看了一會,他隨口評價道:“能與鄒明申打得難解難分,這小子的修為看來增長不少。”


    雖說實力不弱,但也僅此而已,以他元嬰境界的修為,自然不會將丹魄境界的鬼神視作對手。


    而在碎石灘那邊,戰鬥依舊在繼續。


    鄒明申臉色凝重,原本他還有些輕視,但現在經過一番交手,發現對方戰力並不弱於他,心知能被派來遂川縣當城隍,定然不簡單。


    他們都使出了全力。


    鄒明申揮動長戟,碎石四處飛射,大地被劃出一條條的深溝與坑洞。


    附近本就不多的草木,皆被他們的戰鬥餘波所蕩成齏粉。


    嘩啦啦!


    蕭白手中的縛魂鎖於半空遊走,或纏繞,或橫掃,或直刺,逼得鄒明申隻能被動防守。


    在打了有一刻種左右,縛魂鎖終於纏繞住了鄒明申,後者吃了一驚,急忙運轉渾身的法力,想要撐開縛魂鎖,但這縛魂鎖就如同蟒蛇般,越纏越緊。


    蕭白奪了鄒明申的長戟,將他拽倒在地,微笑道:“你輸了。”


    “誰說我輸了,老子是不會認輸的!”鄒明申扭動著身軀,想掙開縛魂鎖的束縛。


    “輸了就是輸了,即便你嘴硬不承認也依舊是輸。”蕭白走過去,施展術法封印了鄒明申的修為,而後拽著他,飛迴了遂川縣。


    “念你初犯,本座就從輕發落,吊在城門口六個時辰,以儆效尤。”


    蕭白將鄒明申掛在城門上方,便迴了遂川陰司。


    鄒明申口不能言,隻能瞪眼扭動身軀,在城門上方晃來晃去。


    “鄒明申你也有今天!”在蕭白走後不久,便有十幾頭鬼怪悄然來到附近,幸災樂禍地看著鄒明申,想要趁機殺了他。


    這鄒明申雖說傲慢,但目前並無什麽多大的過錯,再加上,他畢竟是大周緝妖司的人,蕭白隻是想小懲大誡,順便立威,自然不會讓他就這麽憋屈的被鬼怪所害。


    嘩啦啦!那些鬼怪剛靠近,縛魂鎖便倏然亮起,幻化出數條縛魂鎖,將那些鬼怪一一洞穿。


    過不多久,緝妖司的其他人找了過來,想要救他們的司主下來,但他們用了各自方法,也斬不斷那根縛魂鎖。


    一時他們也不知該怎麽辦,最終他們留下一部分人保護鄒明申,其餘人則趕去城隍廟。


    來到城隍神像下,緝妖司副司主向蕭白求情。


    “六個時辰後,本座自會放了他,在此之前,一刹那也不能少。”


    “這……”


    見此,那緝妖司副司主有些為難地看著神像,言明那鄒明申是什麽鄒將軍的義子,能否給個麵子,放了鄒明申,這樣對大家都好。


    但話說完後,等了一會,也沒見這新任的城隍再次顯靈,他也隻能無奈地離開了城隍廟。


    “怎麽樣?”見副司主迴來,一名下屬連忙問道。


    “那新上任的城隍油鹽不進,妄自尊大,我已言明司主是鄒將軍的義子,他亦是不放,沒有其他的辦法了,也隻能委屈司主六個時辰了。”


    他口中的鄒將軍是大周十二猛將之一,修為高深,實力強悍,曾有單人一戟,橫掃並踏平一修仙門派的恐怖戰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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