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奈淌水來到了窗戶旁邊,果然見到裏麵手足無措的劉安若。


    “公主,踩著梳妝台,從這裏走!”


    她拔高聲音,引起了劉安若的注意力。


    劉安若踩著桌子,徐明月在這邊扶著她,她終於逃出了那間房子。


    血水從甲板流了過來,劉安若嚇得花容失色,緊緊抓住她的手 :“血,好多血,外麵在殺人嗎?”


    徐明月拉住她的胳膊:“我們得趕緊走了,那群人是衝你來的。”


    劉安若走了兩步,卻又帶著哭腔急聲道:“可是我的宮女還在外麵,還有外麵那些護衛,他們都在船上。”


    “你在這裏別動。”


    徐明月快步穿過幾間房子,這裏臨近甲板,是那幾個宮女的住所。


    後麵響起劉安若的聲音:“你也要小心啊。”


    徐明月推開了門,往裏麵瞥了一眼,幾具無頭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裏麵,場麵一度血腥。


    她倒吸一口涼氣,連忙退了出來,匆匆往迴跑。


    “她們都死了,我們得趕緊走了。”


    劉安若開始哭了起來:“我好害怕……我們還在海上嗎,那外麵那些侍衛怎麽辦,他們,他們會活著嗎?”


    徐明月帶著她往左邊的船艙跑,那裏有個應急的小船可以放下。


    “外麵那些侍衛也是為了保護你,所以你不能死,你要趕緊走,明白了嗎?”


    劉安若身體還在發抖,一頓一頓地跟著她跑。


    來到圍欄邊,徐明月正要放下小船,正在此時一個彪形大漢舉著刀就朝她劈了過來, 徐明月側身一閃,躲過了大漢的致命一擊。她迅速反擊,與男子展開了激烈的搏鬥。


    劉安若在一旁嚇得花容失色,尖叫聲迴蕩在空氣中。


    徐明月身手敏捷,她巧妙地避開大漢的攻擊,同時尋找著對方的破綻。


    一群人她打不過,一個人她還幹不掉嗎?


    終於,她看準時機,一刀刺中大漢的手腕,刀應聲落地。


    她迅速拔出刀子,趁他鬆手的時機又往他胸口接連刺了好幾刀,最後把他推入海中。


    兩個人順著繩子上了小船,就在落地的那刻,大船再也支持不住瞬間崩裂。


    廢墟順著海水的浪花朝她們打了過去,徐明月終於支撐不住昏迷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月亮高懸,耳邊偶爾傳來幾聲烏鴉的叫聲。


    身邊都是濕鹹的味道,一陣風吹來,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悠悠醒來。


    “啊,你醒了!”


    劉安若驚喜過望地來到她麵前蹲下,急切地問:“你怎麽樣?身上有沒有受傷?”


    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劉安若自愧地低了頭:“對不起,火折子沾了水,我不會生火。”


    “沒事。”徐明月揉了揉腦袋,拿來一塊石頭,又把自己的匕首拿出來,通過匕首跟石頭不斷地摩擦,火花四濺,很快樹葉就被點燃。


    她看了看四周,她們在一片森林裏。


    劉安若的眸中倒映著篝火的光芒:“你也太厲害了,居然知道這個可以生火。”


    徐明月靠著大樹:“我們現在在哪兒?”


    劉安若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你昏迷過去後,我們的船就不受控製地飄,一晚上有好多浪,不知不覺就飄到岸邊了,我看離岸很近,就拿起船槳劃,現在這裏是哪我也不知道。”


    “你還挺有把子力氣的……”她苦中作樂,“那等半天我們去鎮上找人問問吧。”


    劉安若的肚子不合時宜的叫了一聲,徐明月順著目光看過去,她立刻羞怯地說:“我不是很餓,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們再找東西吃吧。”


    “那好吧。”


    兩個人依靠著大樹,或許是昏睡一整天了,徐明月一時半會還有點睡不著。


    過了一會兒,劉安若望著夜空突然問她:“你知道為什麽父皇跟母後要召我迴京嗎?”


    徐明月心裏咯噔一下,她不知道告訴劉安若這件事的真相她是傷心還是開心,可是如果自己不能頂替她,或許就沒辦法見到洛伏了。


    但要是隱瞞她,對她來說會不會也是一種傷害?


    “屬下不知。”她選擇暫時隱瞞,從長計議。


    劉安若歎了口氣:“其實我已經有十幾年沒見到父皇了,要是我現在站在他麵前,他應該都認不出來我了。”


    說完,她又滿心歡喜:“侍女們說他想我了才要見我,我猜應該是這樣的。”


    傻孩子,十幾年了,怎麽可能突然想見你了呢?


    當然是想從你身上榨出最後一點利用價值啊。


    第二天二人醒來,相伴走出了森林,他們找到了一個村莊,詢問村莊的人才得知這條路沒有走錯,如果再往前走,策馬三五日就可以到達京城,如果要用人力的話,需要十幾天左右。


    徐明月望了望劉安若:“你會騎馬嗎?”


    她茫然地搖了搖頭:“從來都沒騎過。”


    徐明月有些恨鐵不成鋼:“不是說皇室子弟都會教六藝的嗎?”


    她的聲音帶了幾分可憐:“我從小就被派往封地了,老師隻教過我琴棋書畫,說我是女人不需要學四書五經六藝。”


    徐明月折服了,她本來騎術就不好,如果在帶上劉安若這個拖油瓶,那更是難上加難。


    就在徐明月沉思之際,她察覺到那些村民總是有意無意地把不懷好意的目光投向劉安若。


    大概是她長得太漂亮了,哪怕是發絲淩亂不施粉黛,也依舊不掩她的絕色。


    徐明月不動聲色地在劉安若麵前擋了擋:“我們快點走吧,天黑之前找個安身之所。”


    “哦,好。”


    兩個人順著山路而下,徐明月旁敲側擊:“你身上還有什麽能代表公主的東西嗎?”


    她將腰上的蝴蝶玉佩取了下來:“這個是父皇當年賞賜給我母妃的,後來母妃給了我。”


    徐明月拿了過來,撫摸著上麵的紋路,她想了想,又還給劉安若:“你先收好吧,無論如何都不能丟了。”


    劉安若點了點頭,可是兩個人還沒走出幾米遠,徐明月突然察覺到胸口傳來一陣鑽心的刺痛,猶如萬蟻啃噬,她不禁捂著胸口蹲下身體,以求緩解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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