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瞳孔驟縮,臉色慘白,一時發不出任何聲響。


    不會的,她明明答應過自己要跟他一起走的!


    禦林軍們又靠近了幾步:“五皇子,跟我們迴去吧。”


    他的神色一下子變得極為難看,聲音發緊:“我不信你們,我要去找她!”


    “五皇子!”


    他們將他牢牢圍住,花見雲眼眶中蓄滿了淚水,臉上滿是執拗與瘋狂,他感覺自己坦然奉出一顆真心,卻被人棄之如履,近乎崩潰。


    胸口的疼痛宛若一把尖刀不斷紮著他的心肺,徐明月沒有按照約定趕來,絕望不斷吞噬著他,他所有的委屈跟痛苦在這一刻迸發,歇斯底裏地喊道:


    “你騙我!”


    “徐明月,你騙我——”


    徐明月此時還美滋滋的想著,如果花見雲進宮了,過段時候她就找個機會也混進去,再在皇宮搞辦公室戀情。


    可是下一秒:


    【好感度-99】


    徐明月:……


    沒事沒事,也就歸零了而已,多大點事,他心裏有氣撒撒火也是正常的。


    於是——


    【好感度-99】


    “噗!”她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搞什麽玩意???


    她差點懷疑係統故障重複念了一遍。


    好感度一夕之間直接從正99變成負99了???


    有毒吧!


    知道他加好感度給得很大方,但沒想到他扣的也這麽痛快啊。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敢愛敢恨???


    徐明月臉都繃緊了,這負99的好感度,自己要是膽敢出現在他麵前,他會想盡辦法把她扒皮抽筋了吧


    真他媽絕了。


    攻略個屁啊!拿錘子攻略?


    她的內心好絕望,嗚嗚嗚早知道她就不這麽做了,辛辛苦苦努力了那麽多年,啥都沒了。


    可是如果不讓花見雲迴皇宮,她任務更完不成。


    頭要禿了,等下次再見到他的時候,她能不能說自己被下降頭了?


    她在心底默默歎了口氣,看著手裏沉甸甸的50兩銀子,最後好好收了起來。


    這座破廟肯定不能住了,收拾收拾去別的地方找點活幹吧,看看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進皇宮。


    匆匆又是過去一年,這一年間,徐明月在鎮上賣賣菜,賣賣水果什麽的,生活清苦。


    好感度一絲都沒有動搖,仍舊是之前冰冷的-99。


    終於,她忍不住了,收拾行李去了京城。


    總不能,總不能……他真的一見到自己就要殺了泄憤吧。


    人不能,至少不應該。


    從山下趕往京城,坐馬車也要五六天,她硬是走了將近二十多天,沒敢多花一分錢。


    等她趕路到了京城的時候,人已經精神恍惚了,


    在繁華的大街上,一輛華麗的馬車緩緩駛過。馬車車身由珍貴的檀香木打造, 車頂上覆蓋著一層金色的綢緞,在陽光下閃耀著耀眼的光芒。車


    拉車的是四匹毛色雪白的駿馬,它們步伐整齊,身姿矯健 。


    本來人群竄動的鬧市變得更加騷動,大家不約而同的讓開道路,紛紛駐足觀看,徐明月被擠到人群後麵,璀璨的眼眸看向那輛馬車。


    她懵懂問道:“馬車上的人是誰?”


    “這位可是 聖上跟前如今最得寵的臨王殿下,傳聞王爺喜怒無常,可不敢直視他,還不快低下頭。”


    徐明月正要低頭,馬車的簾子掀了起來,那位所謂的臨王看向了人群,深邃而冷漠的目光,仿佛能洞悉一切。


    當那張熟悉的臉龐再次出現在她麵前,她愣住了。


    是他。


    花見雲的目光隻是從人群一閃而過,便收了迴去,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她。


    徐明月呆呆地站在原地, 隻覺得自己的心中仿佛有一團亂麻,怎麽也理不清。


    他已經成為王爺了。


    果然,離開愛情後,事業心就起來了。


    那她要怎麽接近他?直接去王府還是去皇宮?會不會被他當做攀附權貴的小人給一刀噶了?


    臨王馬車後麵還跟著幾匹護駕的馬匹,一個藍衣男子趁馬車走後就想橫穿道路,沒注意到後麵的馬匹。


    千鈞一發之際,徐明月眼疾手快地拉了那男子一把,駿馬飛馳而去跟他擦肩而過。


    晚一秒鍾,這男子就當場斃命了。


    “公子,你沒事吧?”徐明月詢問麵前的男子。


    男子隻是愕然地看著她,雙眸空洞無光。


    “公子?公子?”徐明月還以為他是傻子,又喊了兩遍。


    男子迴過神來,臉上的表情逐漸消失,望向她的神情變得複雜難辨起來。


    “……多謝姑娘,姑娘你是哪裏人?”他顫抖著嘴唇問。


    徐明月淡然 :“舉手之勞,不必報答我。”


    說完,她與他擦肩而過。


    殊不知男子仍在她身後緊緊注視著她的背影,像是找到了多年未見的珍寶,表情愈發失控。


    晚上,徐明月宿在了京城角落的一家客棧裏。


    客棧是她打聽好價格最便宜的,她剛來京城還沒有落腳的地方,總得省著點花。


    可是一想到今天見到的花見雲,她的心就不由抽動。


    昔日二人身份對等,可現在他已經成為高高在上的臨王了。


    不僅如此,他還恨她。


    最搞的是他還恨她!


    絕了。


    一想到馬車裏那雙冰冷的眼眸她就打了個寒顫。


    他應該沒看見自己,否則怎麽可能就放她跑了?


    她思忖接下來該何去何從,頭疼了一晚上,最後甚至都想擺爛,要不然再過個三年五載,等他氣消了再去見他吧。


    可是這都一年過去了,也沒什麽變化啊。


    最後皓月當空,她才漸漸有了睡意,將這件事放下,疲憊地躺在了床上。


    寂靜的黑夜中,隻有她平穩的唿吸聲。


    正在她即將熟睡的時候,突然,從窗戶那邊傳來明顯的落地聲。


    有人打開窗戶進來了。


    是誰?強盜?采花賊?


    她心中立刻警鈴大作,不安地抓緊了被子。


    那人走了幾步,定定地站在她的床邊,良久都沒有動靜,似乎在打量著她。


    難道在思考要不要殺了自己?


    丸啦!


    那人伸了一隻手過來,就當即將觸碰到她被子的時候,徐明月忽然拔出匕首刺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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