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過了很久都沒得到聲音,宋明知誠惶誠恐地抬起頭:“皇上?”


    花鏡迴過神,臉上有異色劃過:“徐明月?”


    “正是。”


    他斂了斂神色:“此事朕不知詳情,也不能輕易為你賜婚,你先下去吧。”


    宋明知聞言急促道:“皇上若是不知,大可以詢問徐明月,她對臣情根深種,斷然不會拒絕的。”


    “……”


    又是一段沉默,這次宋明知發現花鏡的臉色陰沉,已經有隱隱的怒意。


    “滾!”


    宋明知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觸動他的逆鱗了,他想要跟自己的未婚妻成親,他著急什麽啊?


    看到他震怒,他隻得慌裏慌張地滾了出去。


    花鏡深吸一口氣:“讓徐明月進來。”


    徐明月進來之後,花鏡的心情稍微緩和一些,並沒有直截了當問她對這件事的看法,而是旁敲側擊:“你既然已有婚約,年前出宮也是因為宋家的事,為何當初沒有定下婚期。”


    “皇上怎麽突然說起這迴事?”


    “你隻需要迴複朕,到底原因為何。”


    “這件事事關先帝,臣一時也不知如何開口。”


    “跟先帝有什麽關係?”


    她問:“是宋明知來找皇上了嗎?”


    這個宋明知,真是冤魂不散。


    花鏡道:“所以,你當初出宮不是為了婚期?”


    徐明月剛想要開口,外麵傳來太監的聲音:“皇上,玉華宮差人來問,皇上今晚可否到那用膳。”


    花鏡揮了揮手:“將這桌上的硯台給麗妃送去,告訴她,朕今晚不過去了。”


    徐明月主動將硯台拿起來,對花鏡道:“臣送去吧。”


    “你別以為這樣,就能不迴答朕的問題。”


    “等臣想好怎麽說,迴來再告訴皇上。”


    花鏡注視著她,似乎在思考她話語中有幾分的可信度。


    片刻,他微微點頭。


    徐明月拿著硯台來到了麗妃宮中:“臣參見麗妃娘娘,皇上說今日有事就不過來了,但皇上念及娘娘,特命臣將這方硯台給您送來。”


    麗妃聽到皇上不來本來就心煩,一看到她那張臉就煩的更厲害了。


    “是不是你在皇上麵前花言巧語,才讓皇上不來看本宮的?是不是你!”她質問。


    徐明月將硯台放到了桌子上:“皇上隻是命臣來送東西,若是娘娘沒有其他的事,臣就先告退了。”


    “啪!”


    一巴掌甩在徐明月臉上,她本來白皙如玉的臉龐瞬間紅腫起來。


    她尤未解氣,“一定是你勾引皇上,你不是很會堆雪人嗎?來人拉住她。”


    很快兩個人就把她拽住,徐明月掙紮了一番,定定地看著麗妃:“娘娘,臣是禦前的人,就算是處置也應該由皇上處置,您不該私自動刑。”


    她這句話無異於讓麗妃更生氣了:“你還敢拿皇上壓本宮,囂張跋扈!”


    宮人將徐明月的手壓在地上,麗妃硬生生踩了上去,十指連心,頓時 徐明月 臉色蒼白,痛苦不堪。


    “把她扔到院落裏,跪上一天一夜,也讓那些人知道像她這種賤蹄子是什麽下場。”


    他們將虛弱的徐明月拖到了院落,她抬了抬眼皮,麗妃站在台階上高傲地看著她:“你以為你算什麽東西,不過是本宮手裏的玩意罷了,成得了什麽氣候。”


    她自以為憑借自己的寵愛,花鏡不會為了她跟自己翻臉,更何況往深處說,徐明月還是花眠留下的遺物。


    上次徐明月就被罰了,這次花鏡也不會在乎。


    大雪紛飛,冰寒刺骨,天空逐漸暗沉了下來,徐明月跪在雪地裏,渾身冷得已經沒有知覺, 眼眸失去了光彩。


    她的身體已經被凍得僵硬, 突然,一陣寒風吹過,徐明月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她抬起頭,看著天空中飄落的雪花,心中思緒萬千。


    如果說她還沒辦法開口談論花眠的事,那麗妃真是瞌睡給人送枕頭。


    無盡的寒意如潮水般向她襲來,令她頭痛欲裂,仿佛有千萬根鋼針在紮著她的腦袋。就在她終於堅持不住,即將昏倒之際,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將她緊緊地包裹其中。


    身邊的人喊著“皇上”“皇上駕到”。


    花鏡小心翼翼地將徐明月抱在懷中, 徐明月艱難地睜開眼睛,看到了花鏡那張熟悉的麵龐, 她想要開口說些什麽,可嘴唇卻像是被冰霜凍結,發紫得厲害,一絲聲音也發不出來。


    “徐明月,徐明月!”


    麗妃聽到皇上來了,欣喜若狂地跑了出來,然而卻看到了花鏡將徐明月打橫抱起,她驚疑不定地看著,而這時花鏡轉過頭了,那雙陰冷的眸子讓她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他抱著徐明月快步離開了玉華宮,身後打傘的太監都快跟不上了。


    麗妃差點癱軟在地,指甲攥地嵌入掌心。


    花鏡踹開重華殿的門,把她放到了自己床上:“傳太醫,快傳太醫!”


    太醫早就被叫過來了,連忙過來給徐明月把脈。


    “皇上,宮令風邪侵體,恐怕會得一場重風寒,需要一些溫補的藥細心療養,再者她身上這些外傷不是大礙,敷點藥就沒事了。”


    “那還不快去煎藥。”


    “是——”


    花鏡朝他們又說:“把爐子燒的再旺一點。”


    “是!”


    坐在床邊,他伸手撫摸了她的眉心,冰冷刺骨。就連嘴唇都變得青紫,好像已經沒有生機了一樣。


    他不由自主握住了她的手,試圖用自己的溫度溫暖她。


    她的手好小,好涼,一層層血肉都被翻開,上麵的血染紅了他的手。花鏡心裏竟有些恐慌,若是自己再遲一步……


    湯水灌入她的嘴裏,她輕咳了兩聲,終於睜開了眼睛。


    花鏡正坐在自己身旁,手裏還端著湯藥給她喂藥。


    他擦了擦她嘴角的藥,再次將那勺藥送到她唇邊,徐明月沒說話,低頭飲下。


    兩個人就保持著這樣死寂的默契,直到那碗藥喝完。


    他問:“身體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她搖了搖頭,掀開被子欲下來。


    他按住她:“不用折騰了,在這待著吧。”


    “皇上,這樣不合規矩。”


    “朕就是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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