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文未免夜長夢多,在秋海棠訂好酒店機票後,決定迴一趟西市秋家。


    他想著要盡快把去巴布萊度假的事情跟父母說清楚,也好讓他們提前有個準備。


    然而,他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時候遇到上門蹭飯的包帛利。


    秋文和包帛利一直沒什麽話可說,兩人之間的關係向來冷淡。


    所以,秋文自然不需要裝出熟稔的樣子,仍舊是那副不冷不熱的態度。


    可這一次,包帛利卻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很不要臉皮地湊上前,滿臉堆笑地叫了他一聲“大舅哥”。


    秋文心裏一陣無奈,但麵色卻絲毫未顯,依然保持著從前對他的那種冷淡態度。


    包帛利出獄這段時間,日子過得可謂是異常艱難。


    他四處找遍了自己那邊的親戚,又跟從前那些所謂的豬朋狗友聯係,滿心期待能借到些錢來緩解困境。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個個都說自己窮,一個子都沒借到給他。


    現實就是如此殘酷,有錢的時候,身邊圍繞的都是稱兄道弟的好人;沒錢的時候,才能真正看清這些人的真麵目。


    包帛利看到秋文,眼睛瞬間冒起了金光,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


    過去他囂張跋扈,不可一世,在監獄呆了幾年,倒是把他的性子磨掉了一些,鍛煉出了一些耐力,把沒臉沒皮發揮了個徹底。


    秋文在秋家與父母簡單說了過年不迴來一家三口要去度假的事,雖然秋爺爺秋奶奶臉色並不好,但看在秋文給的錢份上,沒有說什麽,秋文報備完、錢也給到位後,便準備離開。


    就在他走到門口時,包帛利卻突然衝上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大舅哥,別走,別走,我有事找您商量。”包帛利用一種幾近乞憐的姿態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和哀求。


    秋文停下腳步,微微皺了皺眉,心裏充滿了疑惑。


    “大哥,您看,您那傳媒公司可不可以聘請我?工資您開給其他人多少,我跟他們一樣就可以。”


    包帛利眼巴巴地望著秋文,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秋文聽了這話,一時沒反應過來。


    他怎麽也沒想到,包帛利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他下意識地轉頭看向秋恬,隻見秋恬在那裏擠眉弄眼,似乎在暗示著什麽。


    秋文愣了幾秒,腦子飛速運轉,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的關鍵。


    秋恬他們這是把公司掛他頭上,不想讓包帛利沾。


    以包帛利以往的作風,看他現在的樣子,即便坐牢幾年,也是不會做人事的。


    包帛利想進公司大概是謀劃著先進去公司,然後再想方設法把公司占為己有,就像舊時代農民圈地那樣,占著占著就變為己有。


    但秋文沒有質問秋恬,也沒有當場揭穿包帛利的小心思,更沒有直接拒絕他。他裝作一副可以商量的樣子,緩緩說道:“這件事我迴去考慮一下。”


    包帛利見秋文的態度並沒有很強硬,以為有戲,連忙接著說道:“大舅哥,如果我進去工作不行,希望您能借我一筆錢去創業。”


    秋文心中冷笑,臉上卻不動聲色。對於借錢,他不拒絕,隻是故意擺出一副為難的樣子。


    “帛利啊,借萬以上我可沒有。我跟你說實話,我每個月工資就那麽些,一半要支撐家庭開支,另一半還得交到父母手裏。我老婆李維雅的工資呢,大部分都用於還房貸了。我們家也不寬裕啊。”


    包帛利聽了,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還是不死心地。


    “大舅哥,您看能不能多少借我一點,我這也是實在沒辦法了。”


    秋文歎了口氣,說道:“不是我不幫你,我是真的有難處。再說現在經濟不好,也得先好好計劃,別一下就創業,賠錢的話不如不幹,我們都不年輕了,拚不起。”


    包帛利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他咬了咬牙。


    “大舅哥,您就不能看在秋恬的麵子上幫幫我?”


    秋文看了他一眼:“帛利,有多大能力做多大的事,你總不能讓我去借錢幫你創業啊。”


    “那個海棠現在能掙不少吧,大明星…”


    包帛利說到海棠的時候讓秋文的心顫抖,秋文連忙打斷包帛利的話。


    “妹夫你都不留意娛樂新聞嗎,海棠現在都要被公司“雪藏”了,她呀,是很努力,也做得很好,但努力做得再好也是為公司掙錢,掙一百塊要交稅公司要抽成,到手也就一份工資。”


    “哎。”秋文看了一下時間,“不聊了,不早了,我還有工作,要趕迴海市。”


    說完,秋文不再理會包帛利,轉身離開。


    秋文的急匆匆離開,自然不知道背後包帛利陰鬱的眼神和恨意。


    包帛利覺得自己足夠低聲下氣,而秋文竟然居然如此鐵石心腸。


    借錢創業不行嗎!又不是向你要!包帛利越想越忿忿不平!


    說是借,有得還嗎?這個借字比要更不堪!


    秋文在開車迴家的路上,心情格外沉重。


    他知道,包帛利不會善罷甘休,以後恐怕還會有更多的麻煩找上門來。


    想到包帛利有可能把主意打到海棠身上,秋文不由的怨起秋恬,如果連累海棠,以後無論秋恬怎麽樣,他都不會原諒她!


    迴到家後,秋文把遇到包帛利的事情跟李維雅說了。


    李維雅皺起眉頭說:“這個包帛利,真是不讓人省心。”


    “是,我最怕的是他把主意打到棠棠那裏。”


    這句話,秋文沒有說出來,他不想增加李維雅的擔憂。


    “唉,不行,我要跟秋恬說清楚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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