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也許不知道他這個駙馬經常從齊越那邊跑迴來同自己的這個公主媳婦兒過日子,但公主府的慕長歡的身邊人還都是知道的。


    他們知道,所以也會在沈故淵迴來的日子保持安靜,盡量不打擾慕長歡和沈故淵的獨處。


    當春懷匆匆忙忙跑來的時候,慕長歡就已經預感到了不妙,可等聽到,她才意識到這件事情,有多麽的可怕!


    “別怕,不會有事兒的,也許隻是小孩子吃壞了東西!”


    沈故淵安慰她一句,可慕長歡顯然不這樣認為,如果隻是吃壞東西,宮裏不會這樣著急的通知自己,定是小皇帝的情況不容樂觀。


    慕長歡進宮的時候,手指都在抖。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如宮外那些長舌婦人說的,命太硬了,一連克死了兩位皇帝,如今她好不容易養大的小皇帝也病了……


    若小晚也出事,慕長歡不知道該如何同夏家交代不說,更不知道如何跟弟弟交代。


    他那麽的相信自己啊!


    “公主,您來了!”


    養心殿的大宮女是秋韞,她做事慕長歡還是信得過的,還有沈厚恩在旁邊守著,兩個人合作的不錯,隻能說這養心殿圍的像是鐵桶一般?


    怎麽會有人下毒呢?


    慕長歡急匆匆趕來,殿內已經站了好幾位太醫,他們瞧見慕長歡又是一個勁兒的說什麽該死。


    他們該死這事兒慕長歡早就知道了,之所以沒殺他們,就是想要看看後麵還有沒有什麽機會原諒。


    但現在,她看著這些太醫搖頭痛哭的樣子,心就沉到了穀底。


    “小晚!”


    慕長歡從來不喊陛下,畢竟這小皇帝也隻是她的侄子而已。小晚封號為天孝帝。


    安安同小晚一同長大,兩人關係要好,慕長歡處理朝政倒也安穩。慕長歡對著養心殿也是前防萬防,怎麽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局。


    “小晚的病情如何了?”


    “砒.霜!”


    什麽?


    慕長歡完全不敢想想,竟然有人在宮內給小晚投毒,還是砒.霜這樣的劇毒。


    素問如今在宮裏頗有地位,旁人麵對暴怒的慕長歡都不敢開口,也就隻有她站了出來,將事情都解釋一邊。


    “陛下子時將過發病,發病急,渾身滾燙,腹痛難忍,下毒時間應該在午後。但陛下所用隻物,我們都已經驗過,並無毒物!”


    “金針怎麽測不出來?”


    這是怎麽迴事兒呢?


    在場的人互相看了看,最後還是秋韞咬咬牙說道:“公主,奴婢該死,昨日午後,殿下在院中玩耍,一位太妃娘娘路過給了他一塊糖果,當時奴婢沒有檢查陛下就吃了進去,現在想來,就是那枚糖果沒有被檢查過!”


    “這麽重要的事情為什麽當時不報告?”


    秋韞跪在地上,身子抖得像是篩糠,她知道小皇帝中毒,慕長歡暴怒,自己難逃一死了。


    “迴稟公主,那位太妃娘娘是賢妃娘娘,她一直在壽康宮內深居簡出,菩薩心腸,奴婢沒想到,她…她會毒害陛下!”


    壽康宮?


    賢妃?


    慕雲琅的母妃!


    原來是她!


    慕長歡帶人闖入了賢妃娘娘的屋子,進屋就瞧見了她跪在佛祖麵前,一把尖銳的匕首刺進了胸口,整個人卻還保持著跪著姿勢。


    看來,她是在像佛祖懺悔。


    慕長歡有些不懂,她自入宮開始恩寵平平,靠著生育皇子的功勞,還有熬資曆熬背景熬到了賢妃的位置,因為她一直吃齋念佛,慕長歡也一直將她當做出家人,從來不為難她。


    便是慕雲琅該死,也從來沒有牽連到她的身上。


    擔心他吃穿用度不夠好,還特意關照宮裏人不要對他過於苛刻。一應吃穿用度都按照她的位份供給。


    可她這樣特殊的照顧並沒有換來他的感激,反而是她在以德報怨。


    賢妃下毒之後良心不安,在佛祖麵前畏罪自殺,做這些事情之前寫了一封信給慕長歡。


    信件裏,賢妃承認:


    自己記恨慕長歡殺了他的兒子,多年之後無法擺脫心魔,瞧見小晚心裏痛恨,對他下了毒手。迴來以後,想要祈求佛祖的原諒,可是佛祖不原諒他,所以她隻能自盡贖罪。


    “公主真的是賢妃麽?”


    賢妃在宮裏三十年如一日,待人寬厚,溫和,便是慕長歡殺了他的兒子,她也沒有任何的反抗,仿佛真的已經斷盡紅塵,可如今看是慕長歡看錯了人。


    “是她!”


    慕長歡瞧著這封信,眼中都是痛苦。


    她伸手撐著桌案,在看向素問問道:“小晚的病情如何?什麽時候能治好?”


    素問搖頭說道:“公主,依照我的醫術,迴天乏術!”


    “不許說這四個字!你必須想到辦法!”


    慕長歡並不是蠻不講理,而是她就是舍不得!


    “公主對不起,我真的沒有辦法了!”


    慕長歡抓著她的肩膀,狠狠的晃了晃她。


    “你不能沒有辦法,你不能!”


    素問瞧著慕長歡太過激動,有些不忍心,便說道:“也許,唐景瑜會有什麽辦法?”


    這一句話點醒了慕長歡。


    慕長歡寫了一封信請唐景瑜迴來,可唐景瑜趕到京都的時候晚了,小皇帝沒了!


    “他才兩歲!都是我的錯,我沒有照顧好她,是我害死了慕雲琅,讓賢妃記恨!”


    慕長歡撲在管蓋上,沒有聲嘶力竭,就是這樣喃喃自語。


    她悔恨極了。


    “如果不是我,小晚不會死了,都是我的錯!”


    瞧著慕長歡這樣,沈故淵太心疼了,可他這身份並不能在這樣的大場合上陪著慕長歡。


    倒是安安撲到了慕長歡的麵前。


    “娘親,小哥哥呢?我要小哥哥!”


    聽著安安的聲音,聽著安安向她要小晚,慕長歡的心更像是被千刀萬剮了一般疼痛著。


    “該死的人是我,賢妃你為什麽不來殺我?為什麽要對一個孩子動手!”


    說完這話,慕長歡崩潰吐血。


    “公主!”


    春懷他們撲了上來,可慕長歡已經昏迷了過去。


    沈故淵瞧見慕長歡吐血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出來,抱住了她的身子。


    然而這一下確實嚇壞了在場的大臣,他們都是認識沈故淵,尤其是蕭平關。


    “沈故淵,你怎麽還敢來燕國?我要殺了你!”


    沈故淵抬頭看著他的眼眸,不卑不亢的說道:“你要殺我有很多機會,現在讓我帶慕長歡迴家休養,你看不到麽?她因為自責已經崩潰了!”


    沈故淵將慕長歡抱起來。


    可蕭平關卻伸手攔住了他。


    “燕國京都是你這個亂臣賊子,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麽?來人取我兵器來,本將軍要一刀斬了他!”


    蕭平關大吼一聲,顯然是想要借著這個機會除掉沈故淵。


    當初沈故淵抓了他,慕長歡求情才被放出來,這讓蕭平關蒙受了巨大的恥辱,這樣的恥辱,除了殺了沈故淵,並沒有第二種辦法能夠洗刷,所以他要殺了沈故淵。


    可惜這麽長時間,他一直沒有機會。


    直到今天。


    沈故淵抱著慕長歡往外走,蕭平關卻忽然舉著長刀向著自己的背影披了過來。


    他這一刀若是真的看在沈故淵的身上,隻怕不死也要斷好幾根肋骨。


    可他扛下來了,因為慕長歡的影衛捏住了蕭平關的刀鋒。


    “蕭將軍,請您注意分寸!”


    “是你們沒有分寸,沈故淵要上海公主,你們怎麽不管?”


    傷害?


    影衛麵無表情,而且就算他們有表情,在那厚重的麵具遮蓋之下也沒人能夠看的出來。


    “他沒有傷害公主,而你這一刀才會傷了公主!”


    他們兩個針鋒相對,曹直言看著著急,他抓住了蕭平關的手臂,勸了他一句。


    “人已經走了,這次就算了吧。”


    蕭平關緊緊擰著額眉頭,算了?


    怎麽可能就這樣算了呢?


    “咱麽還是說說陛下駕崩,下個選誰做皇帝?”


    總感覺這慕家的男人命都不太長,尤其是當了皇帝的男人命特別的短,瞧瞧他們這位小皇子,不過做了一年的皇位而已,倒是風雨飄搖,最後還被賢妃給毒死了。


    這真是……


    “如今公主也病倒了,咱們可要為她分憂啊!”


    是!


    曹直言這話一出,大家都紛紛響應。


    隻有蕭平關冷不丁的問了句。


    “諸位有沒有什麽好辦法,既然是要分憂,那就是要盡快選出新的皇帝,國不可一日無君啊!”


    這話說的沒毛病,隻是他太急了,就讓曹直言看起來不那麽自然。


    “你有人選?”


    蕭平關點頭,隨便拍了拍手,就看到養心殿的門口站了一個熟悉的人。


    紫色蟒紋,頭戴金冠,這可是當年大皇子慕元凜才有派頭。


    在場這些人有些見過慕元凜,但大部分的人都是慕長歡後提拔上來的,所以他們不知道慕元凜是誰。


    因為天政帝可以的掩蓋,甚至沒有人知道他曾經謀反過。


    隻是曹直言和玉星元倒是聽清楚的。


    他謀反的時候成全了玉星元。


    這人可是玉星元的貴人啊!


    “大皇子,慕元凜!”


    這大臣之中也有那麽一兩個眼睛毒的,瞧著他,邊喊除了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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