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長歡心裏知道沈故淵故意這樣說話,是想要牽動她的心思,讓她不要隻是擔心天政帝的病情而愁眉不展。


    心裏知道,但還是沒辦法對他笑出來。


    “沈故淵,這一次,我們會贏麽?我的運氣好像一直不太好。”


    慕長歡想起前世,她找了三個夫君,這三個好像都想要了她的性命,若說運氣她怕是將這一生的好運都用在了投胎上麵。


    “不必怕,若是運氣不好,那我便陪著公主在殺出一條血路,隻要我在,沒人可以傷你半分。”


    慕長歡忽然想起了天政帝最後的交代,若是自己不嫁給沈故淵便要即刻殺了他。


    想到此處,她倒是想起了前生,自己轉嫁蕭平關,婚後被蕭平關侮辱出賣,而沈故淵呢,似乎他什麽都沒做,但正是因為他什麽都沒做,自己才成了蕭平關的妻子。


    從這世上最尊貴的公主,變成了最可笑的夫人。


    “沈故淵,今日不知結果如何,我倒是有個問題想要你給我一個答案。”


    看到慕長歡如此鄭重,沈故淵也放下了手,不再故意逗她開心,反而認真地說道:“你問。”


    “你會對我說謊麽?”


    沈故淵即刻迴答:“我隻會騙你說,你做的桂花糕很好吃,除此之外我保證在沒有別的謊言。”


    聽到這話,慕長歡先是笑了下,隨後又問道:“那若有一日,我不在是大燕最尊貴的公主,成為一介布衣,甚至一國罪人,你會依舊如今日這般對我麽?”


    聽她這話沈故淵心裏很疼,慕長歡此刻承受了太大的壓力,如今她對天政帝所做的一切,也許會為世所不容,甚至連太子也不會理解。


    “不論這世上發生了什麽,隻有一件事情不會變,便是我沈故淵對慕長歡的真心真意,既然敢說愛,便做好了榮辱與共,生死相依的準備。長歡不怕,隻要有我在,你永遠都是大燕最尊貴的女人。”


    頓了頓,他又說道:“是怕了麽?”


    慕長歡扯住了他的手,聽著外麵廝殺的聲音,心中的寒意越發沉重。


    “沈故淵,若我改…若我做了錯事,你會如何?”


    錯事?


    一時之間沈故淵沒有分辨出慕長歡這個錯事的含義,“你會做什麽錯事,除了舍棄我,你不會做錯任何事。放心,我會永遠護著你,你不會有錯。”


    沈故淵實在是太了解自己了。


    慕長歡苦笑著開口說出她最不想說出的話,“若我嫁給他人,你會如何?”


    沈故淵的眼神鄒然陰冷,“不如何,我不會允許你嫁給其他人,除非我死了!”


    他咬牙啟齒地說出了死這個字。


    而看著他的目光,慕長歡逐漸確認,還是父皇更了解沈故淵。


    想到此處,慕長歡挑了挑眉頭,“沈故淵,本宮做的桂花糕不好吃麽?”


    剛才還一本正經地沈故淵馬上挑飛了眉頭,一邊搖頭一邊說:“好吃,特別好吃!”


    他那副樣子,真是演的很真誠。


    “如此好吃,那等父皇痊愈後,本宮親自給你做一盤,你可得全都吃光哦?”


    沈故淵忽然有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感覺。


    兩人正說著,忽然聽到外麵轟了一聲。


    沈故淵頓時神色一緊,“黑.火.藥!”


    確實,這般威力幾乎要將整個養心殿推到,除了黑.火.藥沒有這般威力。


    這一聲之後,外麵的廝殺聲漸漸停了,然而片刻後,隻聽著外麵大喊著:“快來人,太子殿下受傷了。”


    這一次,慕長歡在也沒法子冷靜了,她快步走向門口,眼看著就要推開門,可是沈故淵確實按住了她的手。


    “也許這是個圈套!”


    沈故淵對著她吼了這一句,倒是真的讓她冷靜下來。


    此刻,養心殿裏麵正在關鍵時刻,此刻若是開了門,大皇子帶人闖了進來,瞧見這一幕,定然要說她是在謀害天政帝,畢竟換血救命這種話那些個老大人是不會相信的。


    更何況,玉星元還是被他們稱作邪魔外道的巫醫,自己是百口莫辯。


    而且剛才那一聲爆炸雖然很大,但門沒破,說明爆炸距離養心殿大門還有一段距離,太子不會深入敵後,也許隻是震昏了。


    此刻,大皇子便是占據上風也不敢貿然闖進養心殿。


    畢竟有父皇的口諭在,他擅長便有弑君篡位嫌疑,所以他不敢砸門,但若慕長歡他們從裏麵打開門便不一樣了。


    不能開門!


    慕長歡雖然心亂如麻,可她知道自己此刻不能開門,開了便是罪人。


    她的手原本都已經放在了門栓上,可現在卻是一步步後退。


    “何院判他們都在外麵,若太子有事,自有他們照顧,養心殿的大門絕對不能開!”沈故淵說了這句話之後,還不夠狠,看了眼周圍,直接說道:“來人,用這些桌椅書籍,將養心殿的大門封了,此刻誰敢破門便是亂臣賊子,想謀害陛下,人人得而誅之。”


    說完,外麵再次安靜下來。


    慕長歡的心也隨之平靜了片刻。


    此刻隻怕太子已然落入了大皇子的手中,否則,這麽久他不會不反抗。


    蕭平關他又在做什麽?


    難不成他又叛了?


    慕長歡看向沈故淵,越發心痛,當時就不該讓唐景瑜去找他進來,此刻她也不會這般難安。


    “公主,請您開門,本宮乃是麗嬪,本宮要探望陛下的病情,你若執意阻攔,不肯開門,那便是存了不臣之心。”


    麗嬪又出來了?


    沈故淵攔著慕長歡說道:“大皇子已然攻下了前門,剛才黑.火.藥炸傷的怕是蕭平關,否則他定會派人來通知咱們,太子沒有上過戰場,就怕他自亂陣腳,禁軍一亂,皇城便落入了大皇子之手。”


    聽到沈故淵這般說,慕長歡的心再一次提起了起來。


    她這位皇兄終究是走到了這生死相逼的一步。


    大皇子的生母乃是黃貴嬪,生前位同副後,若非她身體不好,隻怕母後去了就會被父皇扶做皇後,而這位大皇子一向桀驁,他自小隨著外公在軍中鍛煉,多次征戰沙場,擅長兵法謀略,慕九韶出生之前,這位大皇子真是驚才絕豔屢立奇功,是多少京都少女的春閨夢裏人。


    然而,天政帝真愛皇後,偏疼皇後所生的嫡子,將幼子慕九韶立為儲君。


    大皇子慕元凜被棄與蠻荒之地,邊陲小城。


    當初紅戰所救的那位皇子便是他,慕長歡聽說紅戰與白雲司有聯係,第一個便派人檢測這位皇兄的方向,可惜這個時候消息傳的太慢,她派出去的人還沒有迴來,大皇子已然帶兵包圍了皇城。


    他的一切都是有預謀的,也許父皇這一場病也不是意外而是一場精心設計的謀殺。


    慕長歡將目光落在寢殿之內,此刻,當初她孤注一擲,此刻便隻能期待玉星元不負所托。


    否則,便是一場骨肉相殘,那副場景慕長歡隻覺得心髒糾在一起的疼。


    慕長歡剛轉過頭,邊聽到李厚跑了出來,“公主,陛下的情況不妙,請您移步。”


    聽到這話,慕長歡迅速迴身,進了寢殿才瞧見天政帝身上毒似乎蔓延的更加厲害了。


    “這血是沒用麽?”


    玉星元搖頭,“本來是有用的,可是……”他看向唐景瑜的時候,滿臉怨恨。


    唐景瑜太過固執不肯隻用三個人的血,非要他多用幾個,結果出現了凝集反應,如今天政帝看著就像是個血人。


    “說其他的也沒用了,現在隻有讓蕭平關,蕭平關呢?”


    唐景瑜看向慕長歡,而慕長歡則是看向沈故淵。


    剛才要找蕭平關還簡單,對著外麵傳喚一聲就行了,現在隻怕蕭平關已然在大皇兄的手上,她想要蕭平關,怕是比登天還難。


    慕長歡狠了狠心問道:“父皇還能堅持多久?”


    “最多一個時辰。”


    慕長歡點點頭,便走到了大門口。


    沈故淵也沒有在攔著她,隻是伸手搭在了她的手背上,“還是我去吧。”


    慕長歡搖頭,“我不死,他不會安心的。相比於太子他更討厭我。”


    天政帝寵愛慕長歡是燕國上下都是知道的事情,為了慕長歡的婚事天政帝幾乎是將本國鄰國,番邦所有的青年都給相看了。


    不論慕長歡的名聲有多不好,天政帝都將她視為掌上明珠,這樣的偏愛,招人嫉妒。


    “我不會讓你獨自出去的。”


    慕長歡搖頭,剛才她讓春懷紮破了窗戶紙看到,外麵站著的還是禁軍。


    現在隻有兩種可能,大皇子買通的養心殿的禁軍,或者,大皇子還沒有打進來,隻是蕭平關他們在外麵清繳叛黨。


    第一個想法是最壞的打算,第二個是最好的打算。


    慕長歡看著外麵心裏已然盤算這自己有多少成把握能夠或者迴來。


    “我這位兄長雖說是一腔血勇,但他自小對我不薄,雖說不是一母同胞,但他對我也算疼愛,便是要掙皇位,他也不會此刻斬殺了我,你放心我有辦法。”說著慕長歡貼在了沈故淵的耳邊說了幾句,他聽著那是心驚膽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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