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沈大人!


    她剛聽見掌櫃一口一個沈大人叫著,早該想到是他的。


    沈故淵束著玉冠,一身墨色玄袍襯得他精致的臉龐愈發的俊朗,鋒利的眉毛微微的皺著,薄唇也輕輕的抿著,眼神一瞬不瞬的看著自己。


    仿佛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自己。


    其實他看見門外停靠著的馬車就知道是公主府的。


    他這才進來想要一探究竟。


    可沒想到她身邊還跟著蕭平關。


    慕長歡看了一眼後便移開了視線,怎麽越是不想見他,他越是陰魂不散?


    長歡?真巧,這裏也能碰見你!”沈故淵自然知道慕長歡不想理自己。


    可還是跟她打了招唿。


    長歡,長歡!


    自己什麽時候跟他這般熟悉了?竟然還敢直唿本公主的名諱?


    “不巧!我出門應該看看黃曆的。早知道你來,我就不來了。”慕長歡轉過頭送上一個虛偽至極又及其敷衍的笑容。


    瞧瞧她說話,沈故淵不禁有些被刺痛。


    她好像很不希望看見自己一般。


    這掌櫃的一聽,二位是熟人啊!


    這可完了,自己剛剛怠慢了她,這可如何是好!


    正巧不巧店小二拎著一碗茶出來了。


    掌櫃的連忙衝上前接過茶杯。而後惡狠狠的拍了店小二的頭,“怎麽幹事的?沒看到這裏還有一位客人嗎!就泡了一杯,你是讓兩個客人喝一杯嗎!還不趕緊再泡一杯?”


    店小二委屈的摸摸頭,明明就是你讓我給沈大人泡的,又沒讓給那個姑娘泡,怎麽還成了自己的不是了!


    “無妨,我不過是來買幾身衣裳,又不是來蹭你一杯茶喝的!”慕長歡攔住了店小二,語氣淡淡的說。


    掌櫃的汗顏的擦擦頭上的虛汗。


    沈故淵看著慕長歡試圖跟自己劃清界限的樣子,不禁脫口而出,“長歡若是因為之前的事情耿耿於懷,我可以解釋。”


    慕長歡一聽到他說那日的事情就越發的火大,可自己若是承認了豈不顯得自己在乎他?


    “我看就不必了吧!我對沈大人的事情並不感興趣!你還是跟你家白小姐解釋吧!”慕長歡冷笑著,神色冷淡。


    沈故淵剛想上前幾步,便被慕長歡身後的男人攔了下來。


    蕭平關眼神防備的看著他,自己雖然聽不出二人說些什麽,可他看著沈故淵的表情,明顯就是濃濃的占有欲。


    他呲著牙神情兇狠的盯著眼前的男人。


    仿佛再說自己若是再敢上前一步,他就會把你的脖子咬斷。


    慕長歡看著擋在身前的男人,拉著他的手把他扯到自己身邊,語氣平緩溫柔的說,“我沒事,不用大驚小怪!”


    兩個男人同時望向女人的手,沈故淵眼神一凜。


    而蕭平關跟他正好相反,他剛才躁動的心瞬間安靜了下來,嘴角還勾起一絲微笑。


    怎麽辦?


    長歡的手好軟,好舒服,不想鬆開怎麽辦?


    他迴握住慕長歡的手,宣示主權般的挑挑眉看著沈故淵。


    沈故淵緊抿著唇有些不悅的盯著二人握著的手,慕長歡也沒有打算放開的意思。


    掌櫃的倒是一個明白人,一眼就看出來沈故淵和慕長歡二人關係非比尋常,就算慕長歡語氣不善的怨懟,沈大人也沒有絲毫不悅,這麽看來這姑娘可不簡單。


    能和沈故淵有聯係,想來差不到哪裏去。


    “小姐您來看看,這布料這做工,那都是頂好的,您身邊這位公子長的英俊瀟灑,氣度不凡,若穿上這衣服就襯得更加身姿挺拔了。”掌櫃的忙轉身從另外一個架子上拿下幾件衣服,一一擺在慕長歡的眼前。


    一邊說著,一邊孜孜不倦的介紹著。


    慕長歡的臉色緩和一些,這掌櫃的倒是人精,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衣服明顯和剛才那批不是一個檔次的。


    剛才的衣服慕長歡摸起來布料粗糙,顏色單一,不是她嫌棄,就連自己身邊的侍女穿的都沒有這麽寒酸的。


    可現在拿來的衣服,布料柔軟,繡技細密,顏色亮麗,雖說趕不上皇宮繡女織的,但卻也不差。


    “掌櫃的,就按照剛才我給你的尺碼,包上幾套。”慕長歡說著。


    掌櫃的一聽倒是樂的不得了,神情愈發和善的應著,一邊吩咐店小二去打包衣服。


    “小姐,真是好眼光,選的都是我們店供不應求的款式,都是從蘇州運來的,是皇城裏的少爺們最中意款式!”掌櫃的臉燦爛的跟朵花一樣,眼神放光的說。


    真是誰有錢誰是大爺。


    可掌櫃的也沒有放過沈故淵,“沈大人,剛才那幾身您也試試?”


    “不用試了,直接打包送到我府上即可。”沈故淵神色冷淡卻很客氣的說。


    “好好好。”


    掌櫃的忙不迭的點點頭,轉身跟店小二一同打包著著衣服。


    今日真是他的良辰吉日!


    他一向知曉沈故淵出手闊綽,可不想今日來了一位可以與之相媲美的人。


    沒了掌櫃的碎嘴子,房間頓時安靜下來。


    最後,還是沈故淵清清嗓子開口說道:“長歡,過幾日可有空?”


    慕長歡微抬起頭,瞧著說話的男人,“怎的?直說便是!”


    沈故淵今日本打算去公主府找慕長歡的,可走到半路駕車的小廝拉開窗簾跟自己說,他好像遇見瑤光公主的馬車了。


    他拉來窗簾向外望去,確實是公主府的馬車。


    他這才好奇的下車看看,不巧就碰到這一幕。


    “再過幾日便是玉蘭節,你曾說過,我想約你一同賞燈看花。”沈故淵說著。


    慕長歡聽了倒是愣了愣,他不提自己倒是忘記就快要玉蘭節了。


    “你是隻約了我?還是帶著白小姐一同?”慕長歡嗤笑一聲,神情不屑的盯著男人。


    她看著男人的表情,生怕錯過一點。


    “隻有你我,再無他人!”沈故淵的神色未變,就連眉頭也沒皺一下。


    慕長歡心裏一直過不去白盈盈的坎,可沈故淵來約自己逛花燈她還是很開心的,可嘴上卻不饒人,“嗬,逛花燈有什麽意思,最是無趣至極!”


    其實每年玉蘭節慕長歡都會偷跑出來逛花燈,隻不過以往她住在公主府,逛完迴府就是了,可她現在住在宮裏,若要夜不迴宮是要有必要的緣由的。


    聽到慕長歡說完,沈故淵神色暗了暗,眼眸也垂下來,“那如此……”


    “算了,城西那頭的糕點鋪子做的乞巧果子聽說還不錯,那便去嚐嚐罷。”慕長歡看著沈故淵的神情,心情好了不少,沒等他說完,自己便接著說。


    沈故淵倒是還想到慕長歡又突然答應自己,訝異了一瞬,眸子亮了亮,神情微動嘴角的弧度上揚。


    蕭平關看著二人現在的氣氛突然不似剛才那般拔弓弩張,反而有一絲奇異的感覺,尤其是看見眼前的男人嘴角勾著的模樣。


    他開始變得煩躁不安,握著慕長歡的手也不自覺的收緊。


    直到慕長歡輕唿一聲,隨即抽出自己的手揉了揉,“蕭平關,我手都讓你握斷了!”


    手背能看出紅了一圈,能看出來男人用了多大的力氣。


    蕭平關被甩開的手緊了緊,沒有了剛才柔軟帶著溫度的手,他不自覺的失落下來。


    他還想伸出手拉著慕長歡,可慕長歡沒給他這個機會,直接躲開了他的觸碰,“你若再動我,我便把你這爪子剁了。”


    蕭平關看著她因為疼痛皺起來的眉頭,頭也慢慢的垂下去,無精打采的模樣,看了到讓人不禁有幾分憐憫。


    可慕長歡知道這都是他的把戲,不過是裝可憐求同情罷了。


    沈故淵倒是很樂意看這種場麵,兩人的狀態跟剛才正好相反。


    蕭平關垂著頭可眼神卻還瞧著沈故淵。


    當他看見沈故淵挑釁的衝著自己揚了揚眉,他身體裏暴虐因子,止不住的叫囂著,想要衝破牢籠。


    他眯起眸子,瞳孔狹長眸色淺淺的,看起來冰冷有無情,壓著嗓子衝著沈故淵低聲吼到,隨即又露出一排尖銳的牙齒,神情兇殘的不行。


    慕長歡被他這模樣嚇得一驚,她從未見過蕭平關這副嗜血的樣子,平常最多也隻是發出威脅的咕嚕聲,可現在他的模樣就像看見獵物的猛獸,隨時可能上前咬斷沈故淵的脖子。


    沈故淵也是一驚,蕭平關所有的特征都與動物一般,現在更甚。


    “蕭平關你做什麽?”慕長歡語氣加重的說著。


    可男人就如同沒聽見一般,眼神一直盯著沈故淵。


    從前自己隻要語氣不好一點,蕭平關都能聽出來,可沒有哪天是這樣的。


    慕長歡心底不禁有些慌張。


    男人神情已經扭曲,她站在一旁甚至能聽見牙齒摩擦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蕭平關!”慕長歡拉住男人的衣袖,語氣吼道。


    他再這樣若是被人看了去,一定會說他是個怪物,就算被官府抓起來,就他這模樣非得把皇城翻個血雨腥風不可。


    蕭平關身體裏一直有個人在跟他說:殺了他!殺了他慕長歡就是你一個人的!殺了他!


    他甚至有些饑渴的舔舔唇,想到隻要刺破男人的皮膚,血液就會濺出來,那種腥甜的味道,刺激著他的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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