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司雖然受了傷,可他輕功了得,區區十幾個士兵又怎攔的住他。


    一眨眼,人就從皇城內消失不見。


    這樣的一條路,想來也是定川王留給他的後路。


    天政帝和沈故淵二人都沒有想到事情進展的如此順利,除了守城門的幾百個士兵外,一路上暢通無阻。


    沈故淵倒早就想到天行者不會插手此事,可沒想到城中白雲司的兵力如此匱乏。


    他就這麽相信自己的不死戰士麽?


    如今看,失去了不死戰士和定川王的白雲司,就是一個空架子而已。


    沈故淵帶人在城內搜索了兩遍,隻可惜的是並沒有抓住白雲司這個元兇。


    慕長歡趕來時,神情激動的抱住天政帝的胳膊,“父皇,您受苦了,都是兒臣沒能照顧好您。”


    接著拉著天政帝上下掃視一番,瞧見天政帝並沒什麽不妥,這才放心。


    她看著一路上走來時遍地屍體不禁心情分外忐忑,生怕父親出事。


    不論計劃的如何周密,宮變生死都在最後一瞬。


    不見到天政帝好好的站在自己的麵前,慕長歡便不能放下心來。


    現在,看見天政帝毫發無損慕長歡總算能鬆一口氣。


    慕長歡神色感激的看了眼沈故淵。


    “瑤光,你看朕,可像是有什麽事?”天政帝語氣和藹眼神寵溺,慈愛的摸摸她的發梢。


    慕長歡退後一步,對著天政帝行了大禮,規規矩矩的君臣大禮。


    “瑤光拜見父皇,恭賀父皇平定叛亂,十州安定,四海歸順。吾皇聖明,恭賀吾皇萬歲!”


    眾人跟著瑤光公主一通跪下,同時三唿萬歲,看著如此景象,天政帝這才微微點頭,他才能夠感覺到這一仗,他贏了。


    他還是大燕帝王!


    天政帝歸朝。


    城裏的百姓無不張燈結彩,一如過年一般歡喜。


    天政帝重掌政權,第一件事情,重賞有功之臣,重罰叛亂奸佞。


    首當其衝的便是英國公府。


    英國公幫助謀反逆臣製造混亂,涉嫌謀反,殘害忠良,濫殺無辜,等等罪行不可饒恕。


    天政帝忽然歸來,打了白雲司一個措手不及,當然也有英國公,前一日還權傾朝野,後一日鋃鐺下獄。


    英國公府全家上下百口餘人,天政帝下令先革除功名、褫奪封號下了大獄。


    原本,依著天政帝的心思,這般奸佞反賊,應該全家賜死,不殺他九族不足以泄憤。


    然而,蕭平關呢?


    他並未參與英國公府的謀反,還在事發後,在朝堂發難,慷慨赴死,雖說有些莽撞,不過少年熱血,對國一片赤誠,若殺了他,未免寒了天下青年將領的心,可若不砍了他的腦袋,天政帝心裏不夠痛快。


    是以,英國公全家下了大獄,但到此刻,天政帝並未發落。


    慕長歡剛剛沐浴更衣,熏香因她在此番平叛之中.功勞不小,天政帝已然頒了聖旨,給她加封燕國公主,加封食邑一千戶。


    天政帝本就寵愛慕長歡,能給她的賞賜全都給了。


    如今獲封以國號為封號,已然是公主的頂級封無可封,一般得此分封,需得是皇後嫡女,陛下寵愛,且得是公主外嫁強國和親於國有功,才能獲此殊榮。


    當初,天政帝並未加封,便是想著有朝一日送女兒出嫁之時在加此封號,讓世人皆知他對慕長歡的疼愛。


    可如今,慕長歡護國有功,提前給了又何妨?


    慕長歡得了封號,便要焚香祝禱,進宗祠謝祖宗,大概和她成婚一個套路,因此,慕長歡並不覺得有多麽歡喜,隻覺得好累。


    好幾天不給她吃好喝好,隻能吃一點羹湯,簡直要命。


    好不容易,今日完成了大典,剛進門就被沈故淵攔住了,抓著她的手臂,將她上下看個仔細,好像是不認得她這個人,又或者是久別重逢,眼中盡是歡喜。


    “右相這是做什麽?皇家內院你與本宮拉拉扯扯是想要傳出什麽緋聞,讓本宮好不容易揚眉吐氣一次,便要顏麵盡失,宗廟那地方,我這輩子隻想再進去一次,就夠了。”


    慕長歡的意思是,她這輩子隻想死了的時候被人做成牌匾送進去,然而沈故淵聽在耳中卻覺得她這是在恨嫁。


    因為公主出嫁是要上告列祖列宗的,自然是進宗廟祭祖。


    聽了這話,沈故淵了然的笑了笑,直說道:“陛下前些日子正好問微臣為大燕立下如此功勞,可有什麽想要的,如果公主著急下嫁微臣,微臣今日便可迴了陛下,早日履行婚約,迎娶公主殿下。”


    “什麽下嫁迎娶?胡說八道,我何時……”慕長歡有些嗔怒,可很快她便想起自己剛才話中的歧義。


    她重生一次,自是不想在嫁人,隻想距離這些狗男人們越遠越好,免得丟了性命還丟了慕氏江山,所以才說要進宗祠,那是未出嫁公主最後的落葉之所,然而,出嫁的……


    慕長歡咳嗽了一聲,低頭看看沈故淵仍舊拽著她的手臂冷嗤一句,“右相,你僭越了。”


    沈故淵訕訕地收迴了手臂,隻是看著她臉上嗔怒的表情忍不住有些歡喜。


    “公主看在臣有功的份兒上,原諒微臣僭越之罪。”這便是明著借用他的功勞來讓自己不跟他計較。


    還真是雞賊!


    慕長歡白了他一眼,心知他不是那種無事來撩閑的無聊人,見他鬆了手,便迴到了大殿的主位上,讓他坐在一旁。


    兩人也算多次合作,扮過夫妻,做過兄妹,出生入死,配合默契。


    若非有前世的記憶,慕長歡真要覺得沈故淵此刻看著她的深情款款都是真的了。


    可她見識了前世他的冷情,就不敢相信眼前人。


    即便他的眼神在真摯,慕長歡也隻會相信他對自己做了什麽。


    沒辦法,她不再是那個好騙的小姑娘了。


    “有話直說,本宮當了一天的規矩,累了。”


    沈故淵進宮一來是想要看看她是否安好,從白雲司那惡魔身邊潛伏如此之久,即便是她也會很辛苦,他舍不得所以進來看看。


    二來,他是為了英國公府的事兒。


    如今英國公府牆倒眾人推,所有大臣都尚書要求嚴懲,就怕自己上書的慢了一點被天政帝誤會自己和他有什麽聯係。一時間,前朝上奏,每每第一段便說。


    「英國公無恥狗賊,竊國賣主,忝居高位,無恥之尤,臣某某某上表請奏,賜死全家,狗賊不死不足以平民怨。」


    如今城中人人自危,誰提起了英國公,都要罵上一句,「狗賊!」


    天政帝自是想要看到大燕如此一致對外,共仇敵愾,然而他為什麽遲遲不肯下詔,賜死全家呢?


    這便是沈故淵來找慕長歡的理由。


    沈故淵讓公主逼退了婢女,單獨與她在殿內說話,“公主聰慧,知道微臣來此,別有心思,不過微臣所思所想都是為了大燕,為了陛下和公主。”


    這話將她抬的抬高,想來,後麵要她幫忙做的事情很不容易。


    慕長歡懶得拆穿他,隻是訕笑了聲,“哦?右相這是覺得陛下昏庸分不清忠奸善惡?您這是在指責陛下?”


    她這是故意為難,沈故淵也隻是歎了口氣,“公主,微臣並無此意,公主曲解微臣的心思,微臣隻是想……”


    慕長歡伸手撐著下巴,纖細的手指上染了豆蔻紅,沈故淵正要解釋的時候忽然抬頭,正撞見了慕長歡一臉玩味兒的笑意。


    沈故淵知道,慕長歡知道自己想要說什麽?


    隻用一個眼神,他就看出了慕長歡此刻心裏的遊刃有餘,好像將自己的心思全都猜透了。


    “右相,陛下已然封了本宮為燕國公主,這次平亂的功勞本宮領了,右相還沒有,右相若真有什麽想要的,自去求父皇,求本宮怕是沒什麽用處。


    慕長歡確實知道沈故淵來找自己做什麽。


    因為他進門之前,慕長歡眼前忽然一花,仿若前世他也是如此一身深紅色的蟒袍進到殿內,舒朗的笑容,讓她醉了好久。


    不得不說,那時候她實在是個顏控。


    長得好的,在她麵前真的很管用。


    然而現在,她卻知道了對方的心思,因為知道,所以提前拒絕了。


    “公主,您確定自己知道魏琛想要說什麽?”


    慕長歡覺得自己雖然不是十分懂沈故淵這個人,但她至少能懂七八分。


    不過前世她就不太懂,沈故淵這人有時候心軟的厲害,如今京都人人都在罵英國是狗賊,此刻他一進門,慕長歡心裏便覺得。


    這人是來給英國公求情的。


    “巧了,本宮今日出門瞧見一隻烏鴉,甚是晦氣,本宮就想本宮今日冊封,出門應該見到喜鵲才是,怎麽偏偏見了烏鴉,直到右相來了,本宮才知道,原來是右相給本宮找麻煩來了。”


    這話懟地沈故淵一時沒想好要怎麽迴話。


    隻是看她那副嬌憨的模樣,心下覺得有趣又無奈罷了。


    好好一位公主,偏偏長了這麽一張不饒人的嘴。


    又或者慕長歡隻是對自己這般,對其他人好像都挺溫和的。


    自己不一樣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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