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夫人讓大家準備一下再去黑洞深淵否則什麽都不準備,手足無措、手忙腳亂的時候。施夷家雙胞胎在家中細心準備著,不過都是施夷清在準備,施夷秋倒是有些不情不願的,她抱怨道:“姐姐,我們為何要去黑洞深淵?崔少爺受傷又不幹咱們的事,我倆姐妹何必去。”


    施夷秋眼裏她的話沒有任何問題,本身崔少爺遭蛇蠍火毒的確不幹她們的事情,施夷秋要做的隻是讓崔少爺隻要留下一口氣就好了,但施夷清是必得去,妹妹答應的與她答應的事情是不同的,妹妹也有拗不過姐姐的時候,施夷秋才答應下來。


    浮月城城主之一的澹台長明在施夷清的忽悠下成功讓他相信女兒隻是去寒冷的曆練一下,畢竟這也是苒釧要求的,一開始施夷清覺得太危險苒釧雖然結丹了,但那地方到底是人界與魔界的入口,施夷清自然不放心,可苒釧卻十分有著把握,執意要去銀夫人這才讓她也去。


    孟茗兒用飛鴿傳書通知了在孟門爹娘,發妻雖然不放心,但孟茗兒先斬後奏,孟茗兒的娘親也是相信自己的女兒,默默求著菩薩。


    銀夫人給大家準備不懼黑洞深淵寒冷的冰馬,那些個冰馬也有著高傲,好在沒一匹冰馬在這幾人麵前有過高傲之色,這些都是個烈馬,是要好好的騎著,一個不留神說不定你就會被這冰馬踢下馬鞍。隨即一行人騎上冰馬一路上並非安心,銀夫人是為了引而不發,不過她做的也隻有讓小容易長大的事情了,這冰馬更是來之不易。


    孟茗兒喜不自勝道:“時常待在孟門,除了伏魔大會外頭的景色也是別致,看來我總不能一直待在孟門。”她瞧著脾性剛烈的施夷秋,反而施夷秋那匹冰馬可謂是極為溫順,她誇道:“冰馬在秋姐姐手中倒地溫順,秋姐姐真會以柔克剛。”施夷秋冷眼瞟了一眼,沒什麽興致,平日裏嘰嘰喳喳的嘴也不帶停,今日倒是安靜了許多。


    苒釧心裏嘀咕著:施夷秋今日如此安靜到讓人有些不習慣了。多半是清姐姐讓她安靜些,安靜時的施夷秋瞧著當真是不習慣了。


    膀子時不時地瞄夷秋幾眼,往日二人話語爭鋒誰都不肯讓步,吵鬧的人突然安靜下來,這行走的時辰也是艱難了不少。施夷秋表情淡定冷言冷語道:“看什麽看,小心撞樹上!”安靜的施夷秋說起話來還是那樣不讓任何人。


    膀子與她懟道:“老娘們,反正路也遠著,則瑢比咱們都玩得愉快。”膀子讓施夷秋往前麵看看,崔則瑢玩的到底高興,都玩得沒別了。長時間待在崔家外頭的美景都沒怎麽見過,如今去黑洞深淵既也可以一路遊山玩水,又可以從黑洞深淵拿到冰寒冬蓮。雖說十分的危險但崔少爺的有了一次精明勁後,這又傻又腦子不好使的模樣又迴來了。


    施夷秋心高氣傲的樣子也迴來了,她沒好氣道:“崔少爺有這閑心咱們又沒有,這冰寒冬蓮本身就不好拿,這路上估計還會碰到要咱們命的人,難不成這都做不好準備麽。”


    “你這老娘們還真夠晦氣,哪壺不開提哪壺,則瑢可是花夫人的孩子,又有著銀夫人庇佑,不知多少人妒忌。”


    施夷秋一臉無聊,一針見血道:“得了吧,花夫人也就算了,好歹人死了也不至於有仇家,崔掌門就不知會不會了,不過如今崔家的姨娘也有了孩子,怕是這仇恨也會在姨娘的教導下間接將恨轉移到崔少爺身上了。也對,得了什麽好處也要得到相應的代價,能妒忌崔少爺的年少之人估計也就隻有銀夫人的兩個孩子了。”


    孟茗兒有些崇拜道:“原以為隻有清姐姐知道的多,沒想到秋姐姐也是博學多聞,見微知著、無所不通的人。”


    “行了,誇人的話我可聽不得,路遙知馬力……”


    “誇人太得意。”


    膀子直接打斷施夷秋想說的話,她道:“死膀子你跟我過不去了是吧!”


    苒釧擺動著冰馬,湊到施夷清側邊,小聲道:“清姐姐,我瞧著夷秋與那範少爺倒真像一對歡喜冤家,家世也是相配著,不過還是施夷家的家世比範家好。”


    施夷清溫言道:“好了,咱們早點找到也好讓崔少爺早日擺脫蛇蠍火毒的苦。”


    孟茗兒揮手間出現弓箭,顏色為東方既白加之冰顏色的交織,看便冒著極為寒冷的氣息,苒釧瞧著十分好奇問道:“孟小姐,你這弓箭瞧著有些眼熟,樣子也極有特色,不知是哪派的名門正派做給孟小姐的?”


    “這叫寒鏡弓,是上古神器,我爹爹給我的。爹爹說了就算是丹修也要學些保命的武功,不然什麽都依靠著別人就算自己不煩,別人也會煩。瑢哥哥人好不會嫌我煩,但我也不能拖了瑢哥哥的後腿。”孟茗兒笑盈盈的,恰如在極為苦寒之地中堅強不凋零的綠梅,讓人心裏會有著暗自的欣賞與喜歡。


    施夷秋也是嘴毒的很,她指桑罵槐道:“隨隨便便便將上古神器拿出來,這副冰魂雪魄、甚至有些愚蠢的脾性與崔少爺璞玉渾金的脾性模樣當真是太相配了。”


    膀子冷笑接著懟道:“咱們都要打斷別人說話,也是嘴毒的很,咱們要不要也過過日子?”


    施夷秋剛想著懟迴去,瞬間一陣狂風吹襲來,一行人有些猝不及防,孟茗兒趕忙收好了寒鏡弓,施夷清連忙護著妹妹,崔則瑢也是下意識的護在孟茗兒麵前。大家都不知道是怎麽一迴事,隨即兩位女子站在他們麵前。


    而在幾個時辰前,銀夫人迴了一趟皇宮正好遇上闔宮妃嬪給皇後請安,她坐在與皇後平起平坐的位子,坐姿瞧著也是與這些世家貴女沒什麽區別,她也不用給皇後跪下請安,這也是陛下允許的,皇後在所有人眼裏可謂賢良淑德,在節儉這一方麵皇後更是做出了不少的表率。銀夫人瞧著這些個後宮嬪妃心裏也不自在,要不是因為為了小容易要來問問這皇後,否則她才不會來這通過爭寵來到達家族正興的後宮嬪妃。


    妃嬪們烏央烏央的,後宮也是波雲詭譎,一人一句說的話都讓銀夫人煩死了,但凡是個世家貴女說出來的話不仔細一聽都不知道她在罵人。銀夫人早就聽出來了,她懶的管,反正協理六宮的權利她又不是沒有,她就是不想管,二字為嫌煩。


    銀夫人一臉不耐煩,起身道:“皇後這一堆嬪妃嘰嘰喳喳聽著本宮不舒服,等什麽時候這坤正宮安靜些了本宮再來。要是有妃嬪不滿意有本事讓陛下廢了本宮,如若沒這個本事少在背後嚼耳舌根子,家翻宅亂的吵死了。”


    出了坤正宮的門還能聽見裏頭指桑罵槐的聲音,銀夫人全當沒有聽見,詩兒也是見慣了,她跟著宸妃娘娘不會有著趾高氣昂的感覺,而是壓根瞧不上那些背後說人壞話的世家貴女。一個奴婢都敢瞧不上那些個嬪妃,可見身為主子的宸妃娘娘是有多不待見她們了。


    迴了承順宮,讓人好好看著外頭隔牆有耳的虧當年也是體驗個遍了,如今謹慎才是好的。她加固法陣隻有詩兒能聽見她的聲音,也隻有銀夫人可以聽見詩兒的聲音。


    銀夫人刮了刮茶杯,道:“今日一想,那翩雪似乎還有個女兒來著,我記得叫星雲,不知道會不會有個女子當她女兒的替罪羊呢。就算不是今日,總有一日她也會為了自己的親骨肉做到那種地步,雖然比起孩子她更愛君上,不過當娘應該不會拿著自己懷胎十月的孩子撒氣。”


    詩兒大膽道:“主子這也是未必的,民間生不出男嬰,弄死女嬰的傳聞多了去了,想來就算是自己親生的懷胎十月,也算不準自己是錯是對。”詩兒的膽子也是大的,多年以來宸妃娘娘也是對她極好,宮裏頭的人也沒有人敢為難她,雖然還沒有正式嫁給錢原公公但在大家眼裏她已經那個太監的妻子了。


    銀夫人神情冷漠但又很奇怪道:“委屈你了,這麽多年也沒有與錢原成婚,是我的不是。”


    詩兒連忙反駁道:“不是主子的問題,奴婢容貌依舊,但用這丹藥維持也不是辦法,古人雲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錢原公公是待我好,可是當初叛亂之時他瞞著陛下做了那樣對不起主子的事情,如今我對他都隻是表麵上的情分罷了。”


    銀夫人擺弄著茶杯,笑道:“你們兩個都是一個地方出來的,有個照應也是應該的。至於錢原做的那孽事,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我的孩子是怎麽死的。對了這幾日天氣炎熱,給那些宮女太監、侍衛們給賞點銀子。”詩兒連忙應著。


    過了半個時辰銀夫人坐上儀駕就去了坤正宮,可謂在旁人眼中風光無限,常年的盛寵不衰,陛下對她的寵愛更是皇後都沒有辦法比擬的。


    兩位太監公公瞧著那儀駕,不禁閑聊著。“這宸妃娘娘也是瞧著咱們這些太監當上大監的,這日複一日看著有些與往日不太相同了。”說這話的是澈心公公,是五位大監中資曆較小的,也是個愛熱鬧的太監。


    靜忻公公倒是淡定,道:“宸妃娘娘是陛下的糟糠之妻,跟宮裏頭的世家貴女相比的確沒有家族,不過宸妃娘娘的靠山是宮中嬪妃都比不上的,對下人也好,時常賞銀子,陛下又對宸妃娘娘的寵愛也是與其餘嬪妃不同,皇後雖然皇後,但不是陛下的發妻,背後的家族都被人血洗了。好在賢良淑德又極為節儉,提倡節儉之道,可惜要不是因為她身為皇後而提倡節儉,怕是宮裏頭的宮女太監、侍衛都會心生不滿。這皇後寶座多年以來也是穩固了不少。”


    靜忻毫不在乎道:“咱們這些做太監的,這些話私底下說說便罷了,別在主子眼皮子底下妄言就好。”


    詩兒早早注意到了身後站著的兩位大監,她與宸妃娘娘對視一眼,兩個人也都明白了,銀夫人雖然脾性與性子在三宮六院的妃嬪眼裏是不好相處,但在宮女太監、侍衛們眼裏宸妃娘娘是最體貼他們的主子。宸妃時常賞銀子就算人不在宮中也會讓詩兒賞銀子,對下人也好,脾性也是所以下人當中覺得最好伺候的主子。


    銀夫人一直以來就討厭別人阿諛奉承,這東西她瞧不上,不過適當的阿諛奉承也不是沒人喜歡的,至少適度是銀夫人喜歡的。


    她坐在紅木長桌側邊,皇後坐在主座,皇後將奴婢都待在外頭看著,而後皇後和藹詢問道:“宸妃,今日來皇宮見本宮定是要問一下咱們能知道的事情。”


    銀夫人眼神冷冰冰的,她對上皇後那仁慈的目光,手擺弄著茶杯,有意無意道:“皇後娘娘,姑蘇那拉氏被滅門實在是令人唏噓,不知皇後娘娘怎麽看待此事。”


    皇後臉上掛著笑意,隨即很嚴肅道:“這事的確讓人不明所以,姑蘇那拉氏也是多年了老門派了,本宮記得正四品的慧容華正是姑蘇那拉氏五年前送來的女子,自從她小產後得知姑蘇那拉氏的滅門已經許久沒有出過鹹安宮了,陛下囑咐本宮要多開導慧容華,以免自戕。”


    銀夫人的眼神瞟了一眼後迅速的轉過去,那一眼當中情緒太多又十分的複雜,她遲遲才慢條斯理的開口道:“皇後娘娘寬厚,心如菩薩般仁慈,不過皇後娘娘怎麽想著慧容華會自戕呢,不管是宮女還是妃嬪自戕都是大罪了,就算姑蘇那拉氏被滅門,她也要為自己的孩子想想吧。皇後此話有些自我矛盾啊。”


    皇後麵色不變,珊珊開口道:“宸妃,不必懷疑本宮,本宮沒有必要去弄死一個家族衰亡的嬪妃,這對本宮是無好處的。”


    “皇後心慈。”銀夫人笑著,陰陽怪氣道:“多年不得夫君喜愛,也是為難你了,好不容易有著憬兒那孩子,隻是可惜憬兒對你這個生母喜歡不起來。皇後娘娘想過是為何麽?因為您的手段讓憬兒有些看不上啊,除了給憬兒一個嫡出的身份你還做過什麽?差點害死還在繈褓時的翽兒與寒兒那倆孩子麽。這那麽多年你也算得意夠了,親生孩子早早被封為昌攝王,出宮開府,你這皇後之位我沒興趣搶,本宮奉勸皇後娘娘一句話不要消耗自己的精力。那樣你的皇後之位做得隻會更累。”


    皇後依是那副表情,隻是說到翽兒與寒兒之時眼神變得有些沉重,隨即很快恢複,她道:“宸妃,你的命夠好了,應該是瞧不上本宮的皇後之位吧。”


    銀夫人抿了抿茶,無所事事似得道:“皇宮裏頭的事物,我都沒興趣,皇後娘娘想要管理,便要好好管理,如若慧容華真的自戕了,你的皇後還能像往日一樣穩固麽,隨便說一句,不少人對你這位節儉皇後心有怨言,這節儉之道如若要做表率,你自己做就好了,賢史留名不是更好麽。”


    見皇後並未多言,銀夫人慢悠悠的語調,笑臉相迎道:“昨夜裏烏鴉叫的很響,今日本宮在皇宮內也聽到了烏鴉的叫聲,冒昧問一句,是皇後娘娘養的烏鴉嗎?”


    皇後笑道:“烏鴉是晦氣的東西,黑漆漆的,被人視作不祥之物,低賤的東西,再怎麽地位高尚也始終是卑賤的東西,人也是一樣。”


    銀夫人笑了一聲,道:“都權利之下的可憐人,誰又能看不起誰呢。”


    皇後卻像是不明白似得,道:“宸妃的心思,本宮著實有些想不明白,陛下是天子,是要讓人仰賴的天君,是帝王至尊,宸妃說話應該懂些分寸,以免嘮人口舌。”


    銀夫人陰陽怪氣道:“世家貴女進了宮也是與從前不一樣了。陛下本來對帝王之位沒什麽心思,那時陛下像是被先帝不廢而廢,陛下的側室與正室、以及你這個正妻紛紛被他帶出了天安城,那時口糧不多,都我在野外采摘,世家貴女都吃不下,都那種地步了,世家貴女還是那麽嬌氣,如若不是後來陛下有了做帝王的心思,那些個後宮女人怕是一輩子都別想迴皇宮了。還是江湖讓人舒心,也好給皇後娘娘治治病。”


    “宸妃何出此言,本宮身子十分好,輪不到宸妃越俎代庖。”


    銀夫人歉意道:“本宮倒是多話了,皇後娘娘可別介意。”


    銀夫人瞧了瞧另一個紅木桌上放著一瓶盛開極好的姚黃牡丹,她打趣道:“這姚黃牡丹開得很是豔麗,還是皇後娘娘雅興,喜歡這種開得好的姚黃牡丹,也是,內務府也不敢敷衍一國之後。隻是姚黃牡丹還是豔麗的好,誰不喜歡盛開到極致的牡丹花呢。”


    皇後笑得寬容,“宸妃倒是說的不錯,不過姚黃牡丹不需要像其餘俗氣的花一樣百花齊放,那些俗氣的花是鶯鶯燕燕又各個漂亮、水靈的很,但都不及姚黃牡丹的氣度。”


    皇後在不論是在嬪妃麵前還是在銀夫人麵前都是如此端莊持重,也難怪皇後之位坐得如此安穩,皇後為雲澤富察氏,名富察嬅嬛,家世顯赫,既有前朝重臣也有後宮女人,陛下一登基便是皇後,一國之母,氣度的確不俗。


    銀夫人提議道:“話說往日雲澤富察氏與姑蘇那拉氏關係匪淺,素日有來往,皇後娘娘擔憂慧容華也是應當的,不過眼下本宮倒是有這閑心,不如臣妾隨皇後娘娘一起去鹹安宮看看慧容華。”


    皇後頷首著,讓人準備好輦轎,銀夫人明目張膽的坐上外頭候著的儀駕,皇後什麽都沒有說,淺淺笑意上了另一個儀駕。那些抬著侍衛也是見怪不怪了,抬著輦轎也是頭上流著些許汗顏。


    鹹安宮瞧著淒涼的很,外頭看著倒是與尋常宮一樣,可一到裏麵都密封著,唯一的光絲照耀在慧容華的臉上,仿佛想讓她孱弱的身子再堅持一番,她坐在那裏縫製著刺繡,眼神瞧了一眼皇後,隨後繼續看向手中的刺繡。銀夫人故作驚訝道:“慧容華,青天白日的怎麽將自己困在這裏頭,我與皇後來看看你,你這樣自己也會被悶壞的,那樣便是什麽人都見不了了。”


    慧容華笑了一下,道:“宸妃娘娘不用擔心臣妾,臣妾覺得見什麽人都不重要,反正田地被耕壞了,也不知是不是田地的問題,還是人為的問題。”


    銀夫人輕微笑道:“田地早晚會有的,慧容華不必擔心。”


    銀夫人坐在慧容華的一側,皇後則是坐在跟著的奴婢拿來的紅木椅子坐著。皇後麵色掛著笑意,道:“聽太醫院說慧容華的身子最近好了不少,這可是好處,想來不久就能伺候陛下了。”


    慧容華先是冷眼一看皇後,隨即迅速笑著看向皇後,“皇後娘娘關心臣妾,臣妾自是欣喜萬分。皇後娘娘母儀天下連臣妾一個區區嬪妃都被皇後娘娘顧及到,皇後娘娘真是有心了。”


    “這不是本宮有心,隻是慧容華身子前些日裏那是比現在還要孱弱,本宮身為皇後自然要多顧及後宮嬪妃。”


    慧容華勉強笑了一聲,目光一直在手中的刺繡上,並未給皇後娘娘眼神。銀夫人突然說道:“聽說前日子內務府新得了不少好料子,都是從花鋪子老板娘辛辛苦苦得來的,想必定是送於皇後娘娘的,臣妾好奇的瞧了幾眼,那布料的樣式,與質地、花紋、顏色來說簡直是最適合皇後娘娘不過,皇後娘娘今日怎麽沒穿啊?”


    慧容華笑得更高興了,她將刺繡放在一邊,笑盈盈對著宸妃娘娘,道:“宸妃娘娘不知道,那好料子都是給新進宮的嬪妃穿的,所以皇後娘娘寬宏大量,不計較這些小衣裳的布料。”


    銀夫人故作打趣笑道:“後宮嬪妃各有所長,年長一些也是有韻味的。隻是過於年長也是韻味過了頭,陛下也不會喜歡咯。”


    銀夫人其實除了皇後也不怎麽喜歡慧容華,隻是慧容華腹中的孩子,她沒有心思,但是皇後她可就說不定了。宮裏頭的孩子說不上多,也說不上少,至少瀲王是她所生,昌攝王是皇後所生,端王是穎貴妃所生,三位王爺的母妃都是後宮中權利較大的三位女人,而三位母妃就跟孩子一樣水火不容,當然三位王爺之間的關係,也是常人無法言說的。畢竟宸妃在別人眼中隻有六皇子是她的孩子,至於七皇子,兩個人感情之間隻有瀲王對娘親愛的渴望了,而昌攝王不知為何從小天性冷漠,不喜皇後,隻認宸妃做母妃,端王更是不必多說,生母穎貴妃被人說成是昌攝王的生母,因都是天性冷漠,亦是如此,反而端王為人親厚,體恤下人,別人還以為端王才是宸妃所生之子。


    三位王爺中瀲王喜怒無常,卻又很偏執,總讓人有些難以猜透。端王脾性和藹誰都願意親近。昌攝王冷漠至極,總是讓人覺得生人勿進。


    而此次銀夫人前來皇宮也是為了小容易,畢竟雖然姑蘇那拉氏被滅門,但坐在側邊的慧容華也是相當有作用,誰讓皇後的脾性除了天德帝也就隻有江湖中的銀夫人與慧容華最明白了。


    “時辰不早了,本宮與皇後就不打擾慧容華歇息了。”銀夫人連忙起身離開了並未行禮,而皇後笑而不語起身便也離開了。


    月兒伺候著慧容華,低著頭道:“主子,宸妃娘娘簡直是與主子一起拆皇後娘娘的台子,皇後娘娘會不會報複咱們?”


    慧容華會心一笑,搖了搖頭道:“雖然宸妃不喜我,但她最看不得皇後暗中殺害子嗣,腹中不會有事的。”


    月兒點了點頭,擔憂道:“也是,不過等主子腹中的孩子一落地主子也是一宮主位的慧貴嬪了,雖不及皇後娘娘一國之母,但好在主子也不用擔驚受怕的過日子了。”


    承順宮內詩兒給銀夫人扇著扇子,夏日炎熱,好在屋內都是好冰也不會太難熬。銀夫人除了心腹詩兒誰都不信,就連近身伺候都隻有詩兒一個人,又設置法陣不願意外頭的人聽見裏頭在說什麽,銀夫人也不知是什麽時候開始改變的。不過說到底防人之心不可無,可惜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銀夫人有時都不知該怎麽做好了。


    詩兒連忙細心提醒道:“主子,那人要見你,還是老地方。主子咱們去嗎?”


    “當然要去,誰讓她的行動對小容易有用處呢?”


    轉眼間麵前的兩位女人讓崔則瑢很是奇怪,但好像是在什麽地方見過,施夷秋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正好眼前的兩位女子也算是半個冤家了,她挑眉,無所事事道:“崔少爺,這二位女子,你可還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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