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歡有些狐疑地看了看司書林。


    司書林立刻哭臉。


    抱緊了她的脖子。


    她的心又軟了。


    算了算了,他隻是想要她抱抱而已,能有什麽壞心思呢。


    隨即,她轉身看向司夜宴。


    “三爺,讓你見笑了。”


    以前,她覺得嫁給陸承洲,是世上最美好的事情。


    現在,卻因為陸承洲還算是她名義上的丈夫,而感覺丟人。


    “本來跟你借人,覺得咱們之間就互不相欠了,結構現在,我又欠了你一個人情。”


    司夜宴麵不改色。


    “欺負女子的人,人人得而誅之,不算人情債務。”


    他這麽一本正經地說話,逗笑了林清歡。


    “我想說的不是這個,而是……我的東西在書房放著,但是那裏是密碼鎖。”


    言外之意,黑客三爺,該你出手了。


    司夜宴:“……”


    ……


    五分鍾之後,他們出現在書房。


    林清歡很快就打包好了自己的東西,拜托那幾個保鏢幫忙搬出去。


    不過,她還是多嘴問了一句,“陸承洲呢?”


    保鏢看向司夜宴。


    司夜宴坐在旁邊的皮椅上,黑色的西褲仍然沒有一絲褶皺,像他臉上的冷漠,一點的漣漪都看不出來。


    他語氣更冷。


    “死不了。”


    林清歡:“……”大佬做事就是豪橫,都是按照人命算的。


    她躊躇了一下,組織語言重新問。


    “我的意思是,都已經打了,就得讓他一次性挨個夠,不然她還覺得打是親罵是愛呢。”


    她一點都沒誇張。


    就看之前她剛迴來的時候,陸承洲那一副聽不懂話的樣子,真可能給他打爽了。


    司夜宴眉角一挑。


    猶如雪後初霽。


    “好,聽你的。”


    保鏢立刻意會,當即說道。


    “林醫生放心,人丟給了大黃,大黃招唿了他幾個兄弟,一起陪著陸總玩。”


    他的語氣很恭敬。


    一本正經地說笑話。


    或許是為了驗證他剛才的話,他走過去,打開了窗戶。


    樓下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林清歡抿抿唇,頗有些嫌棄。


    “大黃咬這麽髒的人都沒叫,他還委屈上了。”


    這話瞬間逗的司夜宴唇角微勾。


    保鏢任務完成,搬著剩下的東西離開。


    司夜宴難得能主動詢問別人的私事,“還有需要帶走的嗎?”


    司書林看著書房內的裝潢,眼底是掩飾不住的鄙夷。


    “這也太窮了,姨姨,你以前過的都是什麽苦日子啊。”


    “這些破東西不要了吧,我以後給你換新的。”


    林清歡:“……”


    “我也沒什麽要拿的,這裏對我來說,都會成為過去,我不想再留戀這些。”


    司書林開心滴拍手。


    “太好啦,大伯,你快點給姨姨買好多好多的東西。”


    “不用不用,我租的房子裏什麽都有。”


    林清歡果斷的拒絕。


    她心裏麵清楚,司夜宴跟司書林看起來不對付,但實際上,司夜宴是個侄子奴,而司書林是大伯奴。


    明明雙向奔赴,卻又要裝出渾不在意。


    所以,司書林說的話,司夜宴基本不過腦子,會立刻就給辦了。


    這還是太可怕了一些。


    司夜宴點頭,“既然已經處理好,那就先離開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


    林清歡深以為然,抱著司書林轉身就走。


    剛上車,司書林就開始念叨肚子疼。


    她當然不能說先迴她的家,隻著急地給司書林揉肚子。


    “現在感覺怎麽樣?”


    剛才診斷司書林肚子脹氣,她便用自己的獨門手法來按摩。


    現在小家夥麵色紅潤了很多,人也舒服地躺在她身上,快要睡著了。


    所以,沒迴應林清歡,反而逐漸進去了夢鄉。


    車廂之內,瞬間就安靜下來。


    司夜宴打開了身邊的抽屜,從裏麵拿出來一個藥膏遞給她。


    林清歡愣了一下,隨即打開前麵的鏡子。


    這才發現,她的臉上有一處淤青。


    難怪小包子看到她的樣子之後就哭了。


    怪難看的。


    她掃了一眼這藥膏的配料表,是活血化瘀的,可以用。


    也就沒什麽顧忌了,看著鏡子,將藥膏輕輕的塗抹在傷口上。


    有些涼涼的。


    覺得還挺舒服。


    塗抹了之後,她將藥膏還迴去,靠在椅背上。


    今天發生的事情在腦子裏麵亂成一團。


    讓她的情緒有點低落。


    畢竟,一個曾經被她放在心尖尖上的男人,真正的本性卻那麽的不堪。


    付出的這六年,成為了一個巨大的笑話。


    最終,她似乎隻是感動了自己。


    心中的鬱結越來越嚴重。


    根本沒辦法排解。


    “霍景禦生死一線,隻有你發現了真正的病灶,讓他能活下來。”


    “他一直想要迴來見見你,親自感謝你。”


    林清歡迴過神來,很是認真地解釋。


    “這是我當醫生的本分,能救人,我很開心,他能恢複的更好,我就更放心。”


    “至於感謝的話,就不要說了,不然顯得我做手術救人就為了一句謝謝。”


    司夜宴看向窗外。


    風景在飛速倒退。


    好像是什麽也抓不住。


    “所以你很通透。”


    “隻是沒將感情跟事業分開。”


    “有些人,就像是手術失敗。”


    “既然盡力了,什麽結果都能接受。”


    林清歡的眼角微紅。


    所以,陸承洲就像是一場本以為百分百成功,卻爆冷失敗的手術。


    沒有提前告知病史,所以手術過程哪怕再精準,也注定失敗。


    她深吸口氣。


    車廂內那淡淡的木質香氣,讓她瞬間心情舒暢。


    “謝謝三爺,我覺得心情好多了。”


    司夜宴掃了一眼正躺在她腿上睡覺的孩子,又看向她精美的側臉。


    “你既然是林林的恩人,不必叫我三爺,否則,就不是你說的平等。”


    “我當時說這句話是……”


    “無妨。”


    司夜宴沒讓她說下去,擺擺手說道:“我向來說到做到,不必苦惱。”


    “那我稱唿你什麽?”


    “大哥?哦,不對,應該是三哥,這會不會顯得我臉皮太厚,有點故意套近乎了?”


    司夜宴沒迴應。


    林清歡覺得更苦惱了。


    “我不能降輩分吧?”


    那更不平等了。


    “要不,我跟霍少學,稱唿你……阿宴?”


    司夜宴的指尖微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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