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她殺豬般的叫聲,熱騰騰的芝麻糊朝著薑嫿毫無防備的手灑了下去。


    薑嫿正全神貫注地和薑顯榮討論著周氏招標的關鍵事宜,壓根沒料到薑宛夕會在這節骨眼上鬧事。


    一刻不作妖就會死!


    薑宛夕這個蠢貨,真的是蠢無下限!


    紅木椅子雖然溫潤舒服,但一坐上去會自動收腹挺胸,坐得久了也會覺得有點太緊繃,薑嫿順勢活動雙腳。


    胡亂中踢中了正往這邊挪的薑宛夕,滾燙的芝麻糊淩空澆到了薑宛夕裸露的手臂內側,然後滴落在薑嫿的手腕上。


    薑顯榮見狀氣的把勺子往地上一丟,然後喊傭人拿藥箱過來。


    女人的手可是第二張臉,黃女士趕緊讓傭人拿冰塊過來,半是指責半是心疼地說道:


    “你說你,乘那麽多幹嘛,就算是想對你姐好,也不能一緊張就這麽笨手笨腳的。”


    “好疼啊!嗚嗚嗚~媽,你說我這不會留疤吧?”薑宛夕一時方寸大亂,除了喊疼就是朝傭人大聲咆哮,


    “快打電話叫救護車。”


    薑顯榮看著滿屋子雞飛狗跳的畫麵,額角直跳,


    “這日子不想過就給我搬出去,別人過節是闔家團圓,我們家,嗬,雞飛狗跳!


    連乘湯圓都不會,我看你是該好好去社會上曆練曆練了!”


    傭人剛好拿藥箱過來,薑顯榮難得細心地拿起棉簽幫薑嫿上藥,雖然中途手抖了幾下戳得薑嫿生疼,但薑嫿似是沒察覺,嘴角還噙著一抹笑。


    救護車很快就來了,薑嫿原本是不想去的,但薑顯榮堅持,


    “救護車都來了,你現在說不去怎麽行?迴頭你吳姨知道了,怕是又要拿掃帚上門。”薑顯榮說完還戲精似的,抖了一下,似是生理性戰栗。


    薑嫿看著他的模樣,像個老頑童,輕揚嘴角,


    “行吧,你別對吳姨有偏見,人家很溫柔嫻靜的。她還沒嫁人呢,你這麽黑她,以後養老金可得你幫我出啊!”


    正好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節日,港城人一般會有點忌諱,哪怕熬過淩晨也不想今天踏進醫院,像薑家這種不得不去的情況除外。


    到了醫院,病人不是很多,醫生很快給姐妹倆做了緊急措施,然後開了點藥就讓人迴家了。


    “不行,我就要住院,迴家我心裏不踏實,要是留疤了怎麽辦?”薑宛夕朝黃女士說道,然後瘋狂朝她使眼色。


    黃女士也是不放心,而且要是迴家還不是得自己照顧,傭人笨手笨腳的,她不放心。


    醫生沒辦法,隻好給她辦了住院。


    開的是雙人間,薑顯榮一聽,轉身瞧著薑嫿,朝醫生說道:


    “那給我大女兒也開一下住院吧,剛好兩姐妹住一間。”


    醫生無語,聽說過蹭吃蹭住蹭流量的,沒聽說過住院還買一送一的,但也順著家屬的意。


    薑嫿見薑顯榮難得熱心,反正迴去也是睡覺,在哪兒都差不多。


    薑宛夕要是煩人,就讓護士拿個隔板過來,將就著一晚也就過了。


    她按了電梯,準備上去搶個靠窗的位置,到了病房門口,隔壁的病人似是來頭不小,房門口還站著兩個西裝革履的保鏢。


    一米八的大高個,戴著黑超,表情嚴肅,像是蠟像般紋絲不動。


    薑嫿見他們嚴肅的模樣,起了玩心,對他們吹了個俏皮的口哨。


    薑宛夕從後麵走來,故意撞了一下薑嫿的肩膀,看見她輕挑的行為,丟下兩個字:


    有病。


    薑嫿一聽更來勁了,還給兩個帥哥拋了個媚眼,然後就跑進去和薑宛夕搶床位。


    隔壁病房的門“嘎吱”一聲,周斯年邁著沉穩的步伐從中走出,他劍眉緊蹙,臉色凝重,聲線低沉且帶著幾分探尋地問道:


    “剛才有什麽人來過嗎?”


    保鏢趕忙微微欠身,畢恭畢敬地應道:


    “周總,沒有什麽異常情況,就是隔壁新入住了病人,可能是因為這樣有些嘈雜。”


    周斯年眉心微微一蹙,踱步到與隔壁病房相隔的窗戶旁,透過玻璃往裏望去,隻見屋內的薑嫿像隻活蹦亂跳的小兔子,為了和人搶床位上躥下跳、互不相讓。


    看到這一幕,周斯年嘴角不易察覺地輕輕上揚,勾勒出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旋即轉過身,對著身旁的保鏢故意提高了音量,朗聲道:


    “多留點神,雖說爺爺已過花甲之年,但還是要提防一下女流氓。”說完,他邁著大步,衣袂翩躚地離開。


    站在床上的“女流氓薑嫿”,將周斯年故作姿態的模樣盡收眼底,氣得臉頰微微鼓起,杏目圓睜。


    狠狠地剜了他離去的背影一眼,鼻腔裏輕輕哼了一聲,旋即幾步衝到門口,雙手用力一甩,房門重重關上,震得門框都微微顫抖。


    隔壁病房內,周泊鬆原本虛弱地躺在病床上,額頭上搭著一條潔白如雪的濕毛巾,一副病懨懨的模樣。


    突然其來的巨響,驚得他瞬間瞪大了雙眼,原本黯淡的眼眸此刻仿若被注入了生氣,敏捷地從仰臥姿勢改為坐起,扯著嗓子,中氣十足地高喊:


    “怎麽迴事?這是地震了?斯揚啊,快,扶我下樓去!”


    周斯楊趕忙上前,雙手輕柔地幫爺爺把枕頭調整到舒適的位置,溫言細語地安撫道:


    “爺爺,不過是隔壁關門的聲音。您瞧外麵,港城哪兒來的地震啊,最多就是餘震,您安心歇著吧。”說著,扶著周泊鬆緩緩躺迴床上,又拿起毛巾,穩步走進洗手間。


    這邊,薑嫿換好了寬鬆的病號服,雙手隨意地插在兜裏,兜裏的酥心糖隨著她的走動相互碰撞,發出清脆悅耳的“沙沙”聲。


    她慢悠悠地晃到護士站,眼眸亮晶晶的,開口問道:


    “幾位小姐姐,我剛聽你們在說 400年榕樹,是怎麽一迴事呀?”


    值班的三位小護士本來在悄聲閑聊,冷不丁躥出個人出來,頓時麵麵相覷。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暗自以眼神交流著。


    薑嫿瞧出了她們的心思,眼珠一轉,嘴角泛起一抹甜甜的笑意,素手伸進衣兜,像變魔術一般掏出一把包裝精美的酥心糖,往前輕輕一遞。


    又俏皮地往前湊了湊,壓低聲音,帶著幾分撒嬌的口吻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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