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節目明天就要結束了,周斯年也不裝什麽打工仔了。


    這氪金的大場麵幾乎相當於自爆馬甲,但薑嫿還是沒有將他和港城周家聯係起來。


    港城周家,那可是跺跺腳港城各界都要震三震的大家族。


    反觀薑家,最初不過是憑借窮小子與富家千金的俗套狗血故事才勉強擠入大眾視野,之後更是屢屢因小三上位、私生女等爛俗橋段,頻頻霸占熱搜,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一個在雲端,一個在泥沼,猶如雲泥之別,天差地遠。


    更別談薑嫿,僅是個小小電商平台的創始人,想和周家旗下企業合作,每次都得跑斷腿,全程百般迎合,才能偶爾拿下一兩單。


    如果他真的是港城周家的人,那她和他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薑嫿仰頭望向綴滿夜空的璀璨繁星,點點熒光似是直直落進她眼底,牢牢嵌在心底。


    很亮很美,叫人怎能不心動?


    與此同時,一架架無人機嗡嗡作響,正從高空朝著前方空地徐徐降落。


    薑嫿知道,它稍一不慎就有墜機風險,很危險。


    何逸朗望著兩人相依離去的背影,輕歎一聲。


    他是一路看著周斯年如何一步步艱難走到今天的,日子過得像苦行僧一般。


    周家的字典裏,向來就沒有兄弟和睦。


    周斯年命好也不好,生在了周家是幸,卻攤上個不爭氣還拖後腿的爹,親情寡淡卻心不狠是不幸。


    難得看到他恣意放縱一迴,何逸朗這一天忙前忙後的,比自己結婚還賣力。


    “嫿嫿,還記得我們之前說好的嗎?”周斯年微微俯身,修長的手指輕捏住薑嫿軟嫩的雙頰,稍稍用力,順勢抬起她小巧的下巴,迫使她對上自己的目光。


    “啊?”薑嫿正想著事情,冷不丁被que,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周斯年微微眯起雙眸,視線深深地鎖住她,薄唇輕啟,溫熱的氣息拂過她耳畔,低語提點:


    “一次熱搜,一次哦。”


    “嘎~”


    薑嫿瞬間反應過來,一股怒氣直衝腦門,狠狠迴了他一肘子,大步流星往前走去,眨眼間就把周斯年遠遠拋在了身後。


    走到酒店門口,薑嫿瞧見鍾南風立在垃圾桶旁吞雲吐霧,似是在等人。


    衝他微微點頭,打過招唿後就往疾步進了酒店。


    “表哥~”鍾南風喊了周斯年過來,迅速將一張寫有數字的小紙條悄悄塞進他口袋,小聲說道:


    “這是新出的藥,花了我一個月的薪水呢!快遞單號你收好,地址填的是你港城的公寓。


    “大雪紛飛的,你在這垃圾堆杵這麽久,就為了給我送‘垃圾’?”


    鍾南風心裏清楚,這種隱疾除了楊威那個傻大個,誰都不希望被其他人知道。


    趕忙安慰道:


    “薑嫿和楊威在藥店門口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我這不是沒經驗,不知道小藍片的副作用會這麽厲害。更何況,表哥你胃本來就不好。


    不過你放心,這次的藥肯定沒問題。”他生怕周斯年麵子上過不去,又急忙補了一句:


    “表哥,你放心,我保證絕對沒有其他人聽到。”


    周斯年腦海中瞬間浮現出薑嫿信誓旦旦向自己保證的模樣,不由得抬手捏了捏眉心,語氣中滿是疲憊與不耐,警告道:


    “下次再弄這些,小心我揍你。”說著,眼神順勢往下打量後說道,“你還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你一個戀愛都沒談過的處男,成天操心別人的夜生活,閑的?”


    鍾南風被戳到痛處,頓時像被踩了尾巴的貓,急得跳腳道:


    “你懂什麽,我這是先立業後成家。”


    周斯年毫不留情地嗤笑一聲,眼神裏、語氣中盡是赤裸裸的不屑,


    “就怕到最後,你是什麽都立不起來!”


    言罷,他轉身就走,趕著迴去收拾傳播謠言的小壞蛋,隻留下鍾南風獨自一人在凜冽的寒風中,氣得滿心抓狂。


    薑嫿迴屋後,迅速洗了個戰鬥澡,拿起酒店的點單本,手中筆鋒如飛,唰唰寫了幾行字,隨後將紙條擺在夜燈下。


    周斯年輕輕推開房間門,入目之處一片昏暗,他不禁輕笑,果然是個沒良心的小丫頭。


    他輕手輕腳推開主臥房門,床頭櫃上留了一盞昏黃的小燈,溫馨柔和。


    目光移向床鋪,薑嫿安然地躺在被窩裏,雙眼禁閉,神態安詳,活脫脫像一隻慵懶的小豬。


    他從口袋裏掏出胃藥、一團皺巴巴的小紙條,剛想去次臥洗漱,眼角餘光卻瞥見了薑嫿留下的紙條。


    字如其人,寫的張牙舞爪的,


    “擾人清夢,猶如搶人錢財!


    床上睡著一個已經24小時沒合眼、極度缺覺的睡美人,如果你膽敢搖醒她,她會在黑夜裏賞你一記閃亮的耳光。”


    周斯年看完故作認真地在床沿坐下,雙手捧起薑嫿的臉,仔仔細細地端詳了一番後,神色淡然地說道:


    “美人在哪裏,難道是天黑了,藏起來了嗎?”


    “……”薑嫿的睫毛微微顫動,默默在被子裏蹬了蹬腿,無聲咒罵,眼盲心瞎的老流氓!


    沒一會兒,周斯年洗漱完折返迴來。


    他動作利落地關掉夜燈,身姿矯健地滑入被窩,順勢將薑嫿輕柔攬入懷中。


    因為北方的酒店都通暖氣,薑嫿穿著吊帶絲綢睡裙,周斯年清晰感受到暖融融的體溫傳過來,漸漸地,他的手開始不安分起來。


    “嫿嫿,你得多吃點了,抱著軟乎乎的,手感才好。”


    薑嫿原本緊繃的身軀,刹那間鬆弛下來,她圓睜雙眸,對著周斯年的胸膛狠狠咬了下去,含混不清地嗔怪道:


    “跟你說了我要睡覺,你這是發的哪門子的騷!”嘴裏咬著的同時,小拳頭如雨點般朝他腹部揮去。


    但周斯年可是個練家子,薑嫿這點小打小鬧對他來說就像撓癢癢。


    他嘴角噙著一抹壞笑,大腿輕輕一甩,雙手極為敏捷地將薑嫿胡亂揮舞的小拳頭穩穩擒住,聲音低沉地命令:


    “鬆口。”


    “你先鬆!”


    薑嫿咬的地方正好是老地方,周斯年額角跳了跳,這丫頭去哪兒學的,都快要在這裏冠名了。


    每次牙印剛消就撲過來補一口,打卡似的。


    周斯年改為單手製住她,另一隻手捏住薑嫿的臉頰,稍稍施力就將她拽開,


    “小丫頭,你就算沒斷奶,也別老找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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