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阮笑夠了,放下他的寬袖,整理了一下表情和情緒,說,「我給我二哥出氣。」


    「這就叫出氣?」殷九野卻說。


    「那我能怎麽辦,叫你打他一頓?」


    「可以啊,反正我今天已經替你打過一次人了。」


    「你這叫助紂為虐。」


    「我樂意,而且,這叫助人為樂。」


    「但我不會給你加工錢的。」


    「要是我受了傷,有沒有工傷費用?」


    「這個可以有,但你最好不要受傷。」


    「你擔心我的安危?」


    「不是,請郎中很貴的。」


    「……」


    「幹嘛這個表情,我的花銷所用全是我二哥賺的,我當然得省著點了。」


    「姑娘勤儉。」


    「謝謝。」


    溫阮又笑得忍不住了,提起殷九野的袖子擋著繼續笑。


    殷九野抬了一下手掌,想一巴掌拍碎她天靈蓋!


    但也隻是慢慢地放落下去,無奈地歎了聲氣。


    等溫阮笑夠,兩人並肩慢行,殷九野忽然說道「賈臻似乎對畫嵬很有敵意。」


    換作平時,溫阮是懶得談論盛月姬的男人們的,但今日她是真的笑得太多,整個人都放鬆下來,也就說道「他不是對畫嵬有敵意,他是對盛姑娘身邊所有的男人都有敵意。」


    殷九野接著問「哦?」


    然後溫阮就敏銳地發現,懷裏的二狗子支楞起了耳朵,一副等著聽八卦的樣子。


    她揉了把二狗子,笑道「如果說盛月姬的男人裏誰的占有欲最強烈,愛她愛得最瘋魔成狂接近神經病的,賈臻必是要排在第一位。」


    他那是恨不得不管不顧將其他龍珠都弄死的瘋魔啊。


    而七龍珠中,最好弄死的人,莫過於畫嵬。


    他有本事動紀知遙,動呂澤瑾,甚至動溫北川看看?


    殷九野卻問道「姑娘如何得知?」


    這話溫阮沒法兒答,她隻能笑著打了個馬虎眼「因為在盛姑娘身上花錢花得最多的是他嘛。」


    身體有疾的人,稍不注意,就容易整出心理疾病來,尤其是這種不能言說的殘疾,更被男人視為恥辱。


    再加之盛月姬與其他幾顆龍珠春宵無數夜,他卻沒這福份,簡直是十倍百倍的暴擊,賈臻不變態才怪。


    這才是根本原因。


    殷九野失笑「我還真以為盛月姬的後宮風平浪靜,相親相愛,和平共處呢。」


    「古往今來多少帝王都做不到的事,你真以為她能做到?」溫阮笑說,「他們隻不過都在壓抑內心本能的嫉妒和不甘罷了。」


    「姑娘似乎對後宮很不喜?」殷九野意有所指地問。


    「你喜歡啊,不過也正常,男人總是夢想嬌妻美妾成群的。」


    「我是在問你。」


    「不喜歡,很吵。」


    「明白了。」


    「你明白什麽呀?」


    「明白你不喜歡後宮。」


    溫阮瞧了他一眼,這話說得,我不喜歡,皇帝就不開後宮了嗎?


    二狗子舉起爪子表示有話要喵「阮阮,照你這麽說,那盛月姬他們這關係早晚得血媽崩啊!」


    溫阮擼了它的大餅臉一把,沒有迴答。


    盛月姬如何,關她球事,隻要不招惹到她頭上,全是路人甲。


    但事兒吧,它總能找到溫阮頭上。


    事情的起因是這個樣子的。


    京中權貴眾多,閑出屁來沒事找事的權貴子弟就更多,除了三不五時地整個詩會裝裝聖賢子弟,借著陶冶情操的美名勾三搭四外,他們還有一項重要活動。


    每年的端午節,有一場大型選秀。


    各茶樓各樂坊各青倌就是各大經紀公司,於畫舫上引吭高歌的歌伶們就是苦熬數年等著出道後紅透半邊天的藝人。


    其間小小的區別是,除了還沒出道的練習生外,已經紅得發紫的藝人也可以參與這場盛大的選秀活動。


    c位出道的方式也很跟選秀很像,比砸錢,誰砸的錢多,誰就能拔得頭籌。


    當年的盛月姬就是這麽爆紅京華的,之後這些年,她都是無可撼動的c位。


    今年這盛事,有個小小的變數。


    溫西陵有意要將辭花推得發紅發紫,力壓盛月姬。


    他有沒有報私仇的想法且另說,但他絕對是為了……賺錢。


    隻要辭花真的能奪得這場「花樂事」的頭籌,溫西陵有一百種辦法賺他個盆豐缽滿。


    辭花知曉這事兒後,捂著腦袋頭疼不已,問殷九野「我能罷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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