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阮緩聲說「我聽聞京中南院甚多,不少小倌生得清秀俊美,更是體貼入微。若於姑娘如世子殿下您這般,也挑一個小倌癡心寵愛,流連不返,不知世子殿下是何想法呢?」


    「她敢!她一個女子豈可如此放蕩!」呂澤瑾當時就急了。


    「哦?」溫阮偏首,似笑非笑地望著呂澤瑾。


    是誰放蕩呢?


    是於悅,還是你,又或是……


    呂澤瑾被溫阮這聲輕輕的「哦」給「哦」住了。


    這事兒,怎麽感覺有點不對勁呢?


    「我不一樣,我是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她,她不行!」他又開始要麵子,死強。


    「哦?」溫阮,又一聲。


    呂澤瑾感覺好像自己踩了什麽圈套。


    盛月姬的七個男人是不是剛好湊成三妻四妾?


    呂澤瑾快速地眨眨眼睛,又撓了撓頭,說「我,我下次再來找你,先告辭了!」


    他轉身就跑,有那麽點兒落荒而逃的意思。


    「我草他好可愛我可以!阮阮要不你攻略他也行!」二狗子尖叫。


    溫阮瞧了二狗子一眼,真是隻花心貓。


    但呂澤瑾居然會來找自己求解疑,的確是溫阮沒有想到的。


    小狼狗就是好呀,雖然可能衝動壞事,惹人生氣,但是性子直率,愛一個人就死心塌地,男友力也爆棚,床上更是使足了力氣,當然了,最重要的是,還足夠好看。


    盛月姬挑男人的眼光真不錯。


    更想投票了怎麽辦?


    想投票的小手微微顫抖。


    但呂澤瑾是不會那麽輕易就向於悅低頭認錯的,倒不是他不知錯,而是他死要麵子,愣頭青把臉皮看得比什麽都重,自尊心嚴重過剩。


    不過溫阮發現一件事很奇怪,這兩天仕院裏的學子對於悅和她在有意無意地疏遠。


    以前跟於悅玩得好的幾個女子也避她如避穢物,連最常見的下課了一起約伴去如廁這種事都故意躲開她,於悅主動上去跟她們打招唿,她們也眼露鄙夷地敷衍幾句後就走。


    於悅不知道她做了什麽,突然讓這些人都討厭自己,但她心大,大到像個窟窿眼似的,竟也全然不放在心上,反正溫阮沒跟那些人一樣。


    直到午間時分,溫阮和於悅坐在走廊拐角處說話,聽到另一角的人閑聲低談,才弄明白到底是怎麽迴事。


    「她是真的有孕了嗎?我的天啊,堂堂右相府的千金呢,這事兒如果弄錯了,那我們可就麻煩大了!」


    「能有假嗎?那日我親眼看到她孕吐的!而且她這些時日天天困頓乏力,我府上七姨娘有孕的時候就是她這副樣子。」


    「雖說她是右相府的千金,但你們平時看她可有半點閨閣姑娘的嫻靜自矜?成日裏弄刀弄槍跟個潑婦似的,誰知道在哪兒懷的野種?」


    「她跟呂世子好像還有婚約吧?老天爺呀,這事兒如果讓呂世子知道了……」


    「不是更好,一個頑劣跋扈沉迷於歌伶,另一個不知檢點幹脆先懷上了,天造地設的一對呀!」


    「……」


    溫阮抬眸看於悅。


    於悅又恨又怒還委屈,紅了眼眶,豁然起身,氣得手指都在發抖,幾步就衝了過去,溫阮拉了一下她的手都沒拉住,隻能暗自歎氣。


    她聽得於悅罵道「你們這些死八婆在嚼什麽舌根?誰傳的這種謠言!」


    那幾個閑話的女子見到於悅,先是一驚,後又相視而笑。


    那是一種心照不宣共同看戲的惡意笑聲。


    「不敢不敢,我們豈敢信口雌黃,倒是於姑娘,且莫動了胎氣啊。」其中一個說。


    於悅一怒之下氣得一巴掌扇了過去,響響亮亮。


    被打的女子臉頰瞬間紅腫,捂著臉她怒視著於悅,罵道「敢作不敢認嗎?於悅,我看到時候肚子大了起來你還怎麽否認!不知羞恥的破鞋!」


    「你!」於悅這下是真的氣得全身發抖了,臉色都雪白,嘴唇在顫抖。


    溫阮轉身過來,站在於悅身側,看著那幾人,笑問「肆意詆毀右相千金,無故行惡,你們,有幾條命賠呀?」


    「你!這,這是仕院,溫阮你還敢行兇不成!」那被的女子喝罵道。


    溫阮淺笑,很是隨意地捋了一下發絲「你們總要出這仕院,總會落單的吧?」


    「……」


    溫阮微冷的眼色掃過那幾人,牽起於悅的手,慢步離開。


    於悅氣得大哭了一場,她這種直性子,納不住那麽多的汙蔑和謠言。


    但這事兒其實已經發酵到一個快不能收拾的地步了,仕院中的人幾乎都在討論這件事,談論於悅背德,懷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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