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接迴來之後,沈毅堅持要進產房陪淩安。


    不僅如此,他還把自己的手用熱水洗得幹幹淨淨,坐在床邊的小凳子上,把手往淩安麵前一伸:


    “安安,待會你要是覺得疼,盡管咬,使勁咬!咬掉肉也沒關係,還能長!”


    淩安忍著腹部傳來的疼痛,歪了歪頭:“我要是把你的動脈咬破了呢?”


    沈毅沉默了一瞬,說道:“我應該撐得住,死不了。”


    蘇黎對此表示沒眼看,實話實說:“不要高估你自己,你不一定撐得住!


    有人超快順產,二十分鍾就能把孩子生下來,而有的人花個十個小時都正常。”


    然後,淩安嫌棄地看了眼沈毅的手,打定主意再怎麽痛也不咬!


    會不會咬破動脈不說,咬破手是肯定的,她可不想滿嘴的血腥味!


    沈毅笑笑,看了眼旁邊一早準備好的幹淨布料,那是為了避免淩安咬傷自己準備的。


    行吧,安安嫌棄他的手,他隻能把這個機會讓給那塊疊好的布料了!


    下一秒,沈毅輕輕撫摸著淩安的腹部,跟肚子裏的孩子對話,嘮嘮叨叨地勸崽崽要聽話一點,不能折騰,不然出來之後要挨打屁股。


    好在淩安足夠幸運,就像她懷孕期間沒吃過什麽苦一樣,她生產十分順利。


    產程前後也就花了四十多分鍾,生下一對龍鳳胎。


    先出生的是女娃,也就是姐姐。


    後出生的是男娃,自然是弟弟。


    蘇黎早就把脈診出淩安懷的是雙胎,所以小名一早便確定了。


    原先想讓兩個崽崽小名叫團團圓圓,是一家人盼望著失蹤的淩向南能夠迴來,一家團圓。


    後來蘇黎想了又想,認為她都盼望了那麽多年,也祈禱了那麽多年,她家向南尚且沒迴來,也不指望孩子的小名把人盼迴來。


    於是,淩安和沈毅便商量著,讓“無憂無慮”做為兩個孩子的小名。


    如今先出生的是姐姐,姐姐自然叫無憂,弟弟叫無慮,隻盼兩個孩子一生無憂無慮,自在如風。


    之前不清楚肚子的孩子的性別,淩安他們也取了很多名字,從中挑選了好幾個備選。


    孩子出生的第二天,他們的大名也定了下來,姐姐跟淩安姓,叫淩品音。


    弟弟隨父姓,叫沈品淵。


    這個時候,兩個崽崽跟隨他們的母親淩安,已經躺到了房間裏的暖炕上。


    為了避免兩個崽崽會不小心掉下炕,沈毅一早在炕邊做了圍欄。


    擔心淩安會受涼,在她坐月子期間,蘇黎和溫慕秋盯得很緊,不給她洗頭。


    淩安表麵上應得很快,一副十分乖巧的樣子。


    晚上,淩安拉著沈毅的手,撒起了嬌:“阿毅,再不洗頭我的頭發就要嫌棄我,離我而去了!


    你別什麽都聽娘和媽媽的,哪兒那麽容易受涼呀?咱這屋裏暖和著呢!半夜我都能熱醒!


    再說了,我不是有空間嘛?空間裏不冷,絕對不會受涼,你陪我進去,幫我洗頭可好?”


    沈毅見不得淩安眼巴巴望著他的模樣,每當看到這樣的淩安,他恨不能把心掏出來給她。


    想到兩位母親的囑咐,他看了眼睡得正香的兩個寶寶:


    “安安,你忍心讓無憂無慮留在外麵嗎?”


    淩安拉過沈毅的手,在他手心裏留下一個吻:


    “這都不是事!我們帶兩個崽崽一起進去不就好啦?”


    最後,沈毅拗不過淩安,真進空間幫她洗了個頭,又在空間裏給她吹幹頭發。


    如此,一家四口才從空間出來,迴到炕上。


    第二天,蘇黎和溫慕秋時不時盯著淩安的頭發看。


    淩安一臉的無辜,裝作看不懂她們的眼神,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


    蘇黎沒忍住:“安安,你昨晚是不是洗頭了?”


    溫慕秋一聽,立馬瞪向沈毅:“小毅你怎麽迴事?不是讓你盯著你媳婦嗎?我們是為了你媳婦好,你咋不聽,還縱著她?萬一留下點後遺症咋整?”


    沈毅嘴巴動了動,放棄了掙紮,沒有吭聲。


    看在昨晚這人聽話,把自己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份上,淩安見不得他挨批評。


    “娘,你說什麽呢?你哪隻眼睛瞧見我洗頭了?”


    “媽,你也是,說阿毅幹什麽?他什麽也沒做錯。”


    如果太愛我是一種錯,那好吧,她承認,阿毅真的有做錯!


    “媽,你生大哥的時候在戰場上呢,那時候條件那麽差,別說坐月子了,你生下大哥就跟著大部隊轉移,不也沒事嗎?


    大哥看著多健康啊!


    媽你瞧著身體素質也特好,一腳能踹倒一頭牛!”


    溫慕秋不說話了。


    兒媳婦說的是事實,她生大兒子的時候確實沒有坐月子,那時候環境是真差。


    孩子剛出生,娘倆收拾收拾,就跟著大部隊轉移,路上還淋了雨。


    哪怕後來生小兒子的時候條件相對好了一些,她也就坐了幾天月子,便重新投入到工作當中,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跟平時一樣。


    蘇黎用手指頭戳了戳淩安的額頭:“你啊,真是歪理一堆!我和慕秋姐那時候是沒有條件,哪能跟你現在對比?


    如果是夏天,你偷摸洗頭,我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大不了多給你補補。


    這大冬天的,但凡受點寒氣,以後都有你後悔的!”


    淩安抱住她的手,笑得十分燦爛:


    “娘~阿毅是那麽不靠譜的人嗎?白天你們盯著我,晚上他盯著我,差點就要把我盯出洞來了!


    你們好好想想,昨晚你們有聽到動靜嗎?有人起來舀水嗎?有人起來燒水嗎?


    你們早上起來的時候,有發現水缸裏的水少了嗎?有發現有人動過水井嗎?


    沒有吧?難道我幹洗頭嗎?”


    她打定主意不認!


    話是這麽說,蘇黎盯著自家閨女幹幹淨淨的頭發,還是覺得不對勁。


    不過,她想到自家閨女的本事也就釋然了。


    說不定她閨女嘴上說幾句,頭發就自動變幹淨了呢?


    反正吧,一直不讓閨女洗頭也不行。


    因著淩安一胎雙寶,大家要求她坐夠兩個月的月子,免得落下月子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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