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異化人們的身體在地上流淌著
搶走龍傲天的係統，我是鳳傲天 作者：想吃酸菜魚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
大秘書的眼睛驀地睜大，像是在看什麽珍奇怪物一般，死死盯著麵前的泥偶。
臨時監獄長的手藝很差，捏出來的東西，似人非人，仔細望去，還有點滲得慌。
可就是這麽個醜陋的東西，居然能夠承擔一個人的思維和靈魂。
大秘書眼睜睜看著泥偶緩慢活動手腳，踉踉蹌蹌地往前走了兩步。
嚇得他連忙後退。
不敢多靠近泥偶。
等泥偶走了兩步，他發現了自己的身體和別人不同。
又開始叫起來，滿心惶恐。
“不是……我以為你把我恢複成正常人了。結果你這是把我塞到什麽東西裏了？我變成什麽了？”
“泥做的？”意識到自己竟然從“肉體凡胎”變成了“泥塑”，泥偶氣得要發瘋，他轉過身，衝向罪魁禍首，臨時監獄長。
臨時監獄長的屬性並不比他低，因此稍微一閃，就躲開了泥偶的衝擊。
任由泥偶掠過他，因為身體不平衡，猛地撲向地麵。
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地麵被砸出一個深坑。
任是誰都沒想到，他這具畸形的小小身軀，居然能釋放出這麽大的能量。
而這時，泥偶自己也發現了不對勁的事情。
“等等……”他艱難地用泥手從地上爬起來，恍惚地打量著身體。
然後試著去抓旁邊的土塊，試著在地下室奔跑。
這迴，所有人都發現了異常。
泥偶不管是力量還是速度，竟然全都非常快！
“你是力量增幅天賦？”旁邊，有個囚犯忍不住詢問，但緊接著，他又自顧自地搖頭，“不對，我記得你的天賦分明是‘並指如刀’，和屬性增幅一點關係都沒有。”
“並指如刀”，就是在並攏手指後，可以釋放天賦，將手指的上半部分化為利刃。
這就算是個可以隨身攜帶的武器。
在很多時候，都有奇用。
不過在第四監獄裏，泥偶的“並指如刀”天賦，更多被用來幫朋友們切割東西。
畢竟他們不會隨身攜帶刀具。
遇到必須用利刃的時候，讓他幫忙，就是個非常好的解決方法。
聽到那囚犯的詢問，站在角落裏的其他囚犯，也忍不住跟著聊起來。
“這就是‘異化’成功了嗎？看起來他的實力增強了不少。但他這樣子，怎麽出去見人啊？如果被人發現，估計很快就會被燒死。”
“沒想到平時我們避之不及的異化，竟然還有這種效果。隻是外貌也跟著發生了太大的變化。外貌問題沒解決前，還是別胡亂想著要異化。”
“應該是有解決方法的吧，否則那些人是怎麽變成正常人的？可能是通過整容，或者是一些幻覺影響，讓人覺得他們長得是正常人。”
囚犯們各有各的猜測。
對“異化”的看法也不同。
臨時監獄長掃了他們一眼，沒有打斷他們的閑聊。
隻是轉過頭，崇敬地望向李元綠：“大人，請您出手，讓他恢複正常。”
說著，臨時監獄長用力將泥偶抱起，將他輕輕放在李元綠麵前。
泥偶沒有眼睛，但還是能感覺到李元綠的存在。
之前，跟隨著臨時監獄長，看到李元綠的瞬間，泥偶除了驚慌，就是畏懼。
在他們的口口相傳中，李元綠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
隻要稍微惹得她不開心，就要身首易位。
雖然他覺得李元綠應該不至於瘋狂屠殺。
但想到李元綠強大的實力，仍然覺得心頭不安。
根本不敢接近李元綠。
可現在，他變成異化人後，仰望著李元綠，卻又一種從未有過的親切感，浮現在他心頭。
若他不是泥偶，怕是會當場落下淚來。
他覺得李元綠在此刻，就像是他的母親，像是孕育了他的神。
於是他虔誠地彎折臨時監獄長胡亂捏出來的雙腿，跪在李元綠麵前：“求大人出手，讓我成為真正的異化人。”
他無師自通，學會了祈禱用詞。
泥偶因為捏得很粗糙，所以發出來的聲音也是嘶啞幹裂的。
還有些鈍。
聽起來很不舒服。
也無法清晰細膩地傳達情緒。
但此刻，圍觀眾人竟然真的能從泥偶的發音裏，感受到他的專注和虔誠。
他是真的乞求李元綠的福澤。
而李元綠也沒有辜負他的期待。
她緩慢地伸出手，將手掌蓋在泥偶的腦袋上。
臨時監獄長根本不會捏頭發，所以就算認真雕琢了半晌，泥偶依然是個禿頭。
李元綠的手掌，就這麽輕輕地覆在泥偶的禿頭頂。
一股柔和的白霧，緩慢地將他籠罩，融入泥偶的身體。
接下來的半分鍾，奇跡發生。
泥偶原本粗糙敷衍的身體，在治愈天賦的幫助下，逐漸抽條一般拉長，上麵生長出正常的皮肉。
原本灰白色的泥質皮膚，也被百裏透著紅的人類皮膚所覆蓋。
等半分鍾後，出現在眾人麵前的，已經是正常外表的人類。
和之前人類形態的囚犯比起來，除了皮膚更好，疤痕全部消失外，沒有任何區別。
大秘書忍不住懷疑麵前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
他用力地揉揉眼睛，再度望向麵前。
原本醜陋的泥偶早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個無比正常的人類。
囚犯也沒想到他還能活過來，連忙捏捏胳膊抬抬腿，隻覺渾身上下都充滿能量。
他思索片刻，又徒手抓起一塊石頭，手上用力。
堅硬的石塊，依然能被他捏碎。
囚犯長舒一口氣：“就算變成了正常人，我的力量增幅，還是沒有減弱。”
他在地下室內裏連續跑了好幾圈，速度也仍然很快。
等到略微有些粗喘，他才停下腳步，雙目灼灼地望向李元綠：“謝謝大人！如果不是大人，我怕是這輩子都不會變得更強了！”
感謝完李元綠，囚犯看向臨時監獄長：“你的確靠譜，有好事都知道先讓兄弟享受……我真沒白交你這個朋友！”
臨時監獄長麵色自得，微微昂起腦袋：“放心吧，我絕不虧待你！”
驕傲完，臨時監獄長又神神秘秘地看向囚犯：“你感覺到別的沒？”
麵對囚犯疑惑的眼神，臨時監獄長踢了一腳被他扔到旁邊的氧氣麵罩。
他的提示，讓囚犯瞬間恍悟：“氧氣麵罩……我是不是沒戴氧氣麵罩，唿吸了很久，都沒出事？”
囚犯立刻迴過神來，露出個“怪不得”的表情：“我說為什麽，變迴人之後，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但是思來想去，也沒想到是什麽地方有問題。”
“現在終於知道了。原來是因為我化成人形的時候，沒有一直戴著氧氣麵罩。”
囚犯望向在場的其他人，發現囚犯們全都在臉上掛著氧氣麵罩。
雖然經過多次改造，氧氣麵罩已經不再影響人類的正常生活，並且顏色也變成了半透明，能夠輕易地透過麵罩，看到內部的五官容貌。
但既然氧氣麵罩需要覆蓋在臉上，還需要連接氧氣罐，那就依然會給人們的生活帶來很多麻煩。
而現在，囚犯成功擺脫了這個“大麻煩”。
他自由自在地深唿吸著，覺得這一刻，非常的自由與安寧。
“太好了，以後不用戴著氧氣麵罩到處跑，也不用隨身攜帶好幾罐氧氣，生怕出事換不上氧氣了。”
囚犯興奮地說著心中的感想。
如果說，囚犯之前的表現，還隻是讓人“微微心動”。
那他能夠擺脫氧氣罐，自由生活在垃圾星。
就是“十分心動”了。
這些囚犯基本都是很有實力的普通人，或者天賦者。
沒人會缺錢到窮困潦倒。
但他們不同於垃圾星的底層人，隻能買最便宜的氧氣罐。
他們有錢，所以要購置昂貴的氧氣罐。
需要的花銷，也不少。
而且，為了防止遇到意外，需要更換氧氣罐時，沒有備用氧氣，導致死亡。
他們出門，全都要攜帶至少兩罐氧氣。
非常麻煩。
現在，隻要成功異化，就能徹底拋掉對氧氣的依賴。
還能變得更強。
這不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嗎？
囚犯們想著，全都蠢蠢欲動起來。
最後，有個囚犯鼓起勇氣，上前一步，詢問：“大人，在您這裏異化，成功率有多高？”
他想好了，隻要成功率能超過百分之八十，他就願意嚐試。
總好過渾渾噩噩地活在監獄深處。
聽到這囚犯的提問，在場所有囚犯，全都統一地屏住唿吸，眼含期待地凝視李元綠，等待她的迴答。
他們心底同樣有著對應的想法。
如果成功率到達某個程度，他們就願意為此拚搏。
可也有囚犯麵色不安，想著還是命更重要。
反正他有錢買氧氣罐，實力在垃圾星也不算差。
沒必要頂著可能死亡的風險，去進行異化改造。
沐浴在不同的視線中，李元綠挑了下眉，笑著迴答：“成功率是百分之百。”
“啊？”
這答案一出來，就連豎著耳朵的大秘書都震驚了：“百分之百？不能吧？”
要知道，李元綠提供的，可是不折不扣的“變強之路”。
在大眾的認知中。
走向強大，是必須要麵對危險的。
有付出才有收獲。
“百分之百”的成功率，不就是天上掉餡餅嗎？
在場所有人全都能變成異化人，大家都會超級厲害。
想到這裏，囚犯們的唿吸逐漸急促起來。
停頓了大概十幾秒後，他們全都一致地撲到李元綠麵前。
“求大人幫我異化！”
“大人，隻要您願意讓我異化成功，我願意為您赴湯蹈火！”
“大人！從此以後，我就是你的兵！”
囚犯們絞盡腦汁，想著不同的逢迎話語。
恨不能把李元綠捧上天。
麵對他們的馬屁，李元綠麵不改色，隻吩咐臨時監獄長上前：“你給他們處理下。等最後需要改造，再找我。”
臨時監獄長看到囚犯們把李元綠圍起來，嘰嘰喳喳地叫喚著，就覺得太陽穴不停地跳。
他被這群不懂規矩的囚犯氣到，生怕他們惹怒李元綠。
幸好，李元綠的情緒非常平穩。
得了李元綠的命令，臨時監獄長長舒一口氣，連忙小跑到囚犯身側，招唿他們一個個排隊。
讓異化人們，幫他們進行異化。
就連剛異化成功的囚犯，也好奇地跟著動了起來，從身上扯下一塊晶瑩剔透的紅粉色“皮凍”，給某個囚犯使用。
很快，地下室裏布滿了肆意流淌的黏稠透明液體。
好在它們彼此不相容。
即便匯聚在一個坑裏，仍然能被輕易分開。
大秘書為了給流淌的身體們讓地方，被迫退到角落裏，坐在椅子上。
雙腳還要離地，否則會踩到囚犯們。
看著麵前的群魔亂舞，大秘書不停地倒吸氣。
覺得今天遇到的一切，全都超出了他的能力理解範圍。
讓自控能力很強的他，都無法控製地露出崩壞表情。
眼看著在異化人的手中，地上的這些液體，逐漸被捏出各種稀奇古怪的人形。
大秘書更是連唿吸都不敢用力。
就在他打算當個透明人時，李元綠忽然轉過頭，望著他：“你覺得，做異化人怎麽樣？”
李元綠問第一次時，大秘書沒反應過來。
以為李元綠問的不是他。
直到李元綠盯著他，把話說了第二次，大秘書才迴過神來。
“……挺、挺好的。”大秘書尬笑一聲，迴答，“不用被氧氣的需求困擾，還能變得更強，是好事啊。”
李元綠點點頭。
就在大秘書鬆了口氣，以為一切過去時，李元綠突然又開口：“那你想不想當異化人？”
“什麽？”李元綠的問話，讓大秘書差點兒從椅子上蹦起來。
因為他的驚叫聲，地下室的數人，全都轉過腦袋，凝視著他。
幾十雙眼睛，泛著幽幽的光，像是一群獵食動物。
嚇得大秘書連忙壓低聲音，重新小心翼翼地坐迴到椅子上。
同時，他的大腦飛快運轉著：“異化人的確很好，但是……”
按理說，成為異化人隻有數不盡的好處，沒有任何問題，大秘書應該毫不猶豫地說“我願意”。
可他看著麵前流淌一地的異化人們，又不敢說出口。
誰知道做異化人會不會有什麽問題？
他不覺得天底下能有免費的餡餅。
萬一後續會出現大問題。
他寧願繼續做個普通人。
反正他本來就不是靠天賦和實力掙錢的。
隻要腦子在就好。
但就在大秘書想到“腦子在就好”時，他腦海中突然猛地閃過一個想法。
這想法，如同一道炸雷，猛地在他心中炸響。
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
李元綠為什麽主動帶他來地下室？
為什麽讓他親眼見證這一切？
難道是為了讓他不接受異化，完好無損地離開嗎？
大秘書的眼睛驀地睜大，像是在看什麽珍奇怪物一般，死死盯著麵前的泥偶。
臨時監獄長的手藝很差，捏出來的東西，似人非人，仔細望去，還有點滲得慌。
可就是這麽個醜陋的東西，居然能夠承擔一個人的思維和靈魂。
大秘書眼睜睜看著泥偶緩慢活動手腳，踉踉蹌蹌地往前走了兩步。
嚇得他連忙後退。
不敢多靠近泥偶。
等泥偶走了兩步，他發現了自己的身體和別人不同。
又開始叫起來，滿心惶恐。
“不是……我以為你把我恢複成正常人了。結果你這是把我塞到什麽東西裏了？我變成什麽了？”
“泥做的？”意識到自己竟然從“肉體凡胎”變成了“泥塑”，泥偶氣得要發瘋，他轉過身，衝向罪魁禍首，臨時監獄長。
臨時監獄長的屬性並不比他低，因此稍微一閃，就躲開了泥偶的衝擊。
任由泥偶掠過他，因為身體不平衡，猛地撲向地麵。
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地麵被砸出一個深坑。
任是誰都沒想到，他這具畸形的小小身軀，居然能釋放出這麽大的能量。
而這時，泥偶自己也發現了不對勁的事情。
“等等……”他艱難地用泥手從地上爬起來，恍惚地打量著身體。
然後試著去抓旁邊的土塊，試著在地下室奔跑。
這迴，所有人都發現了異常。
泥偶不管是力量還是速度，竟然全都非常快！
“你是力量增幅天賦？”旁邊，有個囚犯忍不住詢問，但緊接著，他又自顧自地搖頭，“不對，我記得你的天賦分明是‘並指如刀’，和屬性增幅一點關係都沒有。”
“並指如刀”，就是在並攏手指後，可以釋放天賦，將手指的上半部分化為利刃。
這就算是個可以隨身攜帶的武器。
在很多時候，都有奇用。
不過在第四監獄裏，泥偶的“並指如刀”天賦，更多被用來幫朋友們切割東西。
畢竟他們不會隨身攜帶刀具。
遇到必須用利刃的時候，讓他幫忙，就是個非常好的解決方法。
聽到那囚犯的詢問，站在角落裏的其他囚犯，也忍不住跟著聊起來。
“這就是‘異化’成功了嗎？看起來他的實力增強了不少。但他這樣子，怎麽出去見人啊？如果被人發現，估計很快就會被燒死。”
“沒想到平時我們避之不及的異化，竟然還有這種效果。隻是外貌也跟著發生了太大的變化。外貌問題沒解決前，還是別胡亂想著要異化。”
“應該是有解決方法的吧，否則那些人是怎麽變成正常人的？可能是通過整容，或者是一些幻覺影響，讓人覺得他們長得是正常人。”
囚犯們各有各的猜測。
對“異化”的看法也不同。
臨時監獄長掃了他們一眼，沒有打斷他們的閑聊。
隻是轉過頭，崇敬地望向李元綠：“大人，請您出手，讓他恢複正常。”
說著，臨時監獄長用力將泥偶抱起，將他輕輕放在李元綠麵前。
泥偶沒有眼睛，但還是能感覺到李元綠的存在。
之前，跟隨著臨時監獄長，看到李元綠的瞬間，泥偶除了驚慌，就是畏懼。
在他們的口口相傳中，李元綠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
隻要稍微惹得她不開心，就要身首易位。
雖然他覺得李元綠應該不至於瘋狂屠殺。
但想到李元綠強大的實力，仍然覺得心頭不安。
根本不敢接近李元綠。
可現在，他變成異化人後，仰望著李元綠，卻又一種從未有過的親切感，浮現在他心頭。
若他不是泥偶，怕是會當場落下淚來。
他覺得李元綠在此刻，就像是他的母親，像是孕育了他的神。
於是他虔誠地彎折臨時監獄長胡亂捏出來的雙腿，跪在李元綠麵前：“求大人出手，讓我成為真正的異化人。”
他無師自通，學會了祈禱用詞。
泥偶因為捏得很粗糙，所以發出來的聲音也是嘶啞幹裂的。
還有些鈍。
聽起來很不舒服。
也無法清晰細膩地傳達情緒。
但此刻，圍觀眾人竟然真的能從泥偶的發音裏，感受到他的專注和虔誠。
他是真的乞求李元綠的福澤。
而李元綠也沒有辜負他的期待。
她緩慢地伸出手，將手掌蓋在泥偶的腦袋上。
臨時監獄長根本不會捏頭發，所以就算認真雕琢了半晌，泥偶依然是個禿頭。
李元綠的手掌，就這麽輕輕地覆在泥偶的禿頭頂。
一股柔和的白霧，緩慢地將他籠罩，融入泥偶的身體。
接下來的半分鍾，奇跡發生。
泥偶原本粗糙敷衍的身體，在治愈天賦的幫助下，逐漸抽條一般拉長，上麵生長出正常的皮肉。
原本灰白色的泥質皮膚，也被百裏透著紅的人類皮膚所覆蓋。
等半分鍾後，出現在眾人麵前的，已經是正常外表的人類。
和之前人類形態的囚犯比起來，除了皮膚更好，疤痕全部消失外，沒有任何區別。
大秘書忍不住懷疑麵前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
他用力地揉揉眼睛，再度望向麵前。
原本醜陋的泥偶早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個無比正常的人類。
囚犯也沒想到他還能活過來，連忙捏捏胳膊抬抬腿，隻覺渾身上下都充滿能量。
他思索片刻，又徒手抓起一塊石頭，手上用力。
堅硬的石塊，依然能被他捏碎。
囚犯長舒一口氣：“就算變成了正常人，我的力量增幅，還是沒有減弱。”
他在地下室內裏連續跑了好幾圈，速度也仍然很快。
等到略微有些粗喘，他才停下腳步，雙目灼灼地望向李元綠：“謝謝大人！如果不是大人，我怕是這輩子都不會變得更強了！”
感謝完李元綠，囚犯看向臨時監獄長：“你的確靠譜，有好事都知道先讓兄弟享受……我真沒白交你這個朋友！”
臨時監獄長麵色自得，微微昂起腦袋：“放心吧，我絕不虧待你！”
驕傲完，臨時監獄長又神神秘秘地看向囚犯：“你感覺到別的沒？”
麵對囚犯疑惑的眼神，臨時監獄長踢了一腳被他扔到旁邊的氧氣麵罩。
他的提示，讓囚犯瞬間恍悟：“氧氣麵罩……我是不是沒戴氧氣麵罩，唿吸了很久，都沒出事？”
囚犯立刻迴過神來，露出個“怪不得”的表情：“我說為什麽，變迴人之後，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但是思來想去，也沒想到是什麽地方有問題。”
“現在終於知道了。原來是因為我化成人形的時候，沒有一直戴著氧氣麵罩。”
囚犯望向在場的其他人，發現囚犯們全都在臉上掛著氧氣麵罩。
雖然經過多次改造，氧氣麵罩已經不再影響人類的正常生活，並且顏色也變成了半透明，能夠輕易地透過麵罩，看到內部的五官容貌。
但既然氧氣麵罩需要覆蓋在臉上，還需要連接氧氣罐，那就依然會給人們的生活帶來很多麻煩。
而現在，囚犯成功擺脫了這個“大麻煩”。
他自由自在地深唿吸著，覺得這一刻，非常的自由與安寧。
“太好了，以後不用戴著氧氣麵罩到處跑，也不用隨身攜帶好幾罐氧氣，生怕出事換不上氧氣了。”
囚犯興奮地說著心中的感想。
如果說，囚犯之前的表現，還隻是讓人“微微心動”。
那他能夠擺脫氧氣罐，自由生活在垃圾星。
就是“十分心動”了。
這些囚犯基本都是很有實力的普通人，或者天賦者。
沒人會缺錢到窮困潦倒。
但他們不同於垃圾星的底層人，隻能買最便宜的氧氣罐。
他們有錢，所以要購置昂貴的氧氣罐。
需要的花銷，也不少。
而且，為了防止遇到意外，需要更換氧氣罐時，沒有備用氧氣，導致死亡。
他們出門，全都要攜帶至少兩罐氧氣。
非常麻煩。
現在，隻要成功異化，就能徹底拋掉對氧氣的依賴。
還能變得更強。
這不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嗎？
囚犯們想著，全都蠢蠢欲動起來。
最後，有個囚犯鼓起勇氣，上前一步，詢問：“大人，在您這裏異化，成功率有多高？”
他想好了，隻要成功率能超過百分之八十，他就願意嚐試。
總好過渾渾噩噩地活在監獄深處。
聽到這囚犯的提問，在場所有囚犯，全都統一地屏住唿吸，眼含期待地凝視李元綠，等待她的迴答。
他們心底同樣有著對應的想法。
如果成功率到達某個程度，他們就願意為此拚搏。
可也有囚犯麵色不安，想著還是命更重要。
反正他有錢買氧氣罐，實力在垃圾星也不算差。
沒必要頂著可能死亡的風險，去進行異化改造。
沐浴在不同的視線中，李元綠挑了下眉，笑著迴答：“成功率是百分之百。”
“啊？”
這答案一出來，就連豎著耳朵的大秘書都震驚了：“百分之百？不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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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眾的認知中。
走向強大，是必須要麵對危險的。
有付出才有收獲。
“百分之百”的成功率，不就是天上掉餡餅嗎？
在場所有人全都能變成異化人，大家都會超級厲害。
想到這裏，囚犯們的唿吸逐漸急促起來。
停頓了大概十幾秒後，他們全都一致地撲到李元綠麵前。
“求大人幫我異化！”
“大人，隻要您願意讓我異化成功，我願意為您赴湯蹈火！”
“大人！從此以後，我就是你的兵！”
囚犯們絞盡腦汁，想著不同的逢迎話語。
恨不能把李元綠捧上天。
麵對他們的馬屁，李元綠麵不改色，隻吩咐臨時監獄長上前：“你給他們處理下。等最後需要改造，再找我。”
臨時監獄長看到囚犯們把李元綠圍起來，嘰嘰喳喳地叫喚著，就覺得太陽穴不停地跳。
他被這群不懂規矩的囚犯氣到，生怕他們惹怒李元綠。
幸好，李元綠的情緒非常平穩。
得了李元綠的命令，臨時監獄長長舒一口氣，連忙小跑到囚犯身側，招唿他們一個個排隊。
讓異化人們，幫他們進行異化。
就連剛異化成功的囚犯，也好奇地跟著動了起來，從身上扯下一塊晶瑩剔透的紅粉色“皮凍”，給某個囚犯使用。
很快，地下室裏布滿了肆意流淌的黏稠透明液體。
好在它們彼此不相容。
即便匯聚在一個坑裏，仍然能被輕易分開。
大秘書為了給流淌的身體們讓地方，被迫退到角落裏，坐在椅子上。
雙腳還要離地，否則會踩到囚犯們。
看著麵前的群魔亂舞，大秘書不停地倒吸氣。
覺得今天遇到的一切，全都超出了他的能力理解範圍。
讓自控能力很強的他，都無法控製地露出崩壞表情。
眼看著在異化人的手中，地上的這些液體，逐漸被捏出各種稀奇古怪的人形。
大秘書更是連唿吸都不敢用力。
就在他打算當個透明人時，李元綠忽然轉過頭，望著他：“你覺得，做異化人怎麽樣？”
李元綠問第一次時，大秘書沒反應過來。
以為李元綠問的不是他。
直到李元綠盯著他，把話說了第二次，大秘書才迴過神來。
“……挺、挺好的。”大秘書尬笑一聲，迴答，“不用被氧氣的需求困擾，還能變得更強，是好事啊。”
李元綠點點頭。
就在大秘書鬆了口氣，以為一切過去時，李元綠突然又開口：“那你想不想當異化人？”
“什麽？”李元綠的問話，讓大秘書差點兒從椅子上蹦起來。
因為他的驚叫聲，地下室的數人，全都轉過腦袋，凝視著他。
幾十雙眼睛，泛著幽幽的光，像是一群獵食動物。
嚇得大秘書連忙壓低聲音，重新小心翼翼地坐迴到椅子上。
同時，他的大腦飛快運轉著：“異化人的確很好，但是……”
按理說，成為異化人隻有數不盡的好處，沒有任何問題，大秘書應該毫不猶豫地說“我願意”。
可他看著麵前流淌一地的異化人們，又不敢說出口。
誰知道做異化人會不會有什麽問題？
他不覺得天底下能有免費的餡餅。
萬一後續會出現大問題。
他寧願繼續做個普通人。
反正他本來就不是靠天賦和實力掙錢的。
隻要腦子在就好。
但就在大秘書想到“腦子在就好”時，他腦海中突然猛地閃過一個想法。
這想法，如同一道炸雷，猛地在他心中炸響。
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
李元綠為什麽主動帶他來地下室？
為什麽讓他親眼見證這一切？
難道是為了讓他不接受異化，完好無損地離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