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別墅裏,蘇父靜靜地佇立在床邊,目光定定地凝視著躺在床上的兩個兒子。


    內心的難受宛如被無數根尖利無比的針狠狠地深深刺入。


    那痛楚,不單是源於對兒子們身體狀況的深深憂慮,更是對自己這個家庭的無力感。


    盡管蘇仰義不是一個能讓他驕傲的兒子,從小也不算很聽話。


    但血脈的牽連終究是無法割舍的,他到底是蘇家的親生骨肉。


    所以當蘇父一直也有在背地關注著他,所以知道蘇仰義生病的那一刻。


    他的心猛地一陣揪緊,毫不猶豫地在第一時間匆匆趕去,親自將即將麵臨死亡的蘇仰義帶迴了蘇家。


    原本,在蘇仰義身體尚且康健、生活還算正常之時,蘇母對他就毫無半分喜愛之意。


    於她而言,蘇仰義的存在無疑是蘇父曾經背叛他們婚姻的一個活生生且刺眼的證據。


    是她心坎裏永遠也無法抹除的一道深深傷疤。


    所以,當蘇仰義和蘇家徹底將身份挑明。


    把那些一直潛藏在暗處的矛盾和衝突全然暴露於陽光之下以後。


    蘇母更是連表麵上的和睦假象都懶得再去偽裝維持。


    在她的眼中,蘇仰義儼然就是蘇家的一個汙點,一個每當憶起就會令她恨得咬牙切齒的恥辱標記。


    然而,當下蘇家真正掌控大權的人並非是她。


    她心裏很清楚自己在這個家中的地位和權力是有限的。


    所以,即便心中對蘇仰義充斥著滿滿的厭惡和抵觸。


    她也隻能暫且容忍這個病弱不堪的蘇仰義棲居於蘇家。


    可是,當她知道聽聞蘇父打算花大價錢去請一位在醫學界聲名赫赫的大佬來給蘇仰義看病的時候。


    蘇母內心壓抑許久的怒火瞬間被熊熊點燃,她再也無法克製住自己的情緒。


    衝著蘇父歇斯底裏地怒吼道:“你什麽意思,花這麽多錢請專家救你的私生子嗎?”


    她的聲音尖銳刺耳,每一個字都仿佛飽含著深深的怨念和不甘。


    蘇父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吼叫刺激得臉色瞬間鐵青,額頭的青筋根根暴起。


    他怒不可遏地揚起手,狠狠地一巴掌扇在了蘇母的臉上。


    “啪!”清脆而響亮的巴掌聲在寬敞的房間裏久久迴蕩,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蘇家什麽時候輪到你說話了。我是不是好脾氣給你太多了。我當初不也給蘇起請了最好的醫生了嗎?你現在在質疑我?”


    蘇父的聲音低沉而威嚴,攜帶著無法遏製的憤怒和絕對的權威。


    蘇母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得整個人當場愣住。


    她呆呆地杵在原地,雙手捂著被打的臉頰,眼神中滿是震驚和難以置信。


    曾經,蘇父對她雖說不上百般嗬護、千般寵愛,但也從未如此粗暴地對待過她。


    片刻之後,她如夢初醒般趕緊解釋道:“老公,我剛才是著急了。我不說了,你請吧!仰義也是我養大的,我也愛他的。”


    她的聲音顫抖不止,帶著一絲討好和恐懼。


    那原本燃燒著怒火的眼神此刻也被恐懼和不安所替代。


    蘇父雙手背在身後,重重地哼了一聲。


    他那淩厲的目光猶如鋒利的刀刃,看也不看蘇母一眼,便轉身徑直大步邁出了蘇家。


    蘇母望著蘇父決然離去的背影,眼中的恨意逐漸濃烈。


    那恨意仿佛一團燃燒的烈焰,越燒越旺,幾近燎原。


    這個男人,在她滿心歡喜、滿懷期待地孕育著他們愛情的結晶時,竟然出軌有了蘇仰義。


    在她一生中最為脆弱、最為渴望關懷和陪伴的時刻。


    可他卻如此無情地背叛了他們曾經的海誓山盟和錚錚承諾。


    但是,為了能夠繼續過上富裕、體麵的生活。


    為了能夠在蘇家占據一席之地,她選擇了忍辱負重、忍氣吞聲。


    在蘇仰義的親生母親離世之後,她還故作大度地把他接過來撫養。


    她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向蘇父展現自己的寬容、大方和賢惠。


    為了讓蘇父相信她真的能夠不計前嫌,能夠把蘇仰義當作自己的孩子一般對待。


    她滿心期許著,蘇父能夠看到她的付出和犧牲,能夠放心地將蘇家的大權交付到她的手中。


    可是如今,蘇父為了救治蘇仰義竟然不惜耗費重金。


    這讓她覺得自己多年來的忍耐和付出都如同投入了無底的深淵,絲毫沒有獲得應有的迴報。


    “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樣對我?我的兒子已經躺床這麽多年了,現在是不是連我最後的機會都要奪走。”


    蘇母喃喃自語,淚水在眼眶中打著轉,但她強忍著不讓它們掉落下來。


    她緊咬著嘴唇,直到嘴唇被咬出了深深的血痕。


    蘇仰義的病情不但沒有絲毫好轉的跡象,反而愈發嚴重起來。


    蘇父心急如焚,他害怕蘇仰義支撐不住,不停地催促著自己請來的專家盧卡斯盡快到來。


    “盧卡斯醫生,您到底什麽時候能到?我兒子的病情不能再拖了!”


    蘇父在電話裏的聲音充滿了焦慮和急切,每一個字都仿佛在顫抖。


    盧卡斯在電話那頭竭力安撫著蘇父的情緒:“蘇先生,請您稍安勿躁,我已經在安排行程了,很快就會趕到。”


    盧卡斯在出發前,給林悅然打了電話。林悅然這邊也特意抽出時間去接機。


    盧卡斯一下飛機,就看到了站在外麵的林悅然,他快步走過去:“喲,看來迴國待得很好。都胖了不少!”


    林悅然白了一眼她的老師:“老師,您一定要剛來就說我嗎?”


    盧卡斯笑道:“沒有,我就是說實話而已。”


    林悅然實在不想聽這小老頭的毒舌了,便直接帶他迴了自己那裏放行李,然後去吃飯。


    “悅然,這次會在這待一段時間。”飯桌上,盧卡斯開門見山地說道。


    林悅然抬起頭,看著一臉嚴肅的老師,心中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我知道了,他的病很嚴重嗎!”


    盧卡斯簡單地向她介紹了蘇仰義的病情。林悅然聽後,微微皺起了眉頭。


    盧卡斯看著她,語重心長地說:“悅然,作為醫生,我們的職責是拯救生命。我相信你的專業能力和職業操守。”


    林悅然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老師,我明白了,我會跟您一起去的。”


    盧卡斯欣慰地笑了笑:“好,那我們馬上出發。”


    就這樣,盧卡斯帶著林悅然一同前往蘇家。


    當他們抵達蘇家別墅時,蘇父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迎了上來。


    “盧卡斯醫生,您終於來了,快救救我的兒子!”蘇父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和哀求。


    盧卡斯沒有過多的寒暄,直接帶著林悅然走進了蘇仰義的房間,開始了緊張的診斷和治療工作。


    過了一會,蘇父才注意到林悅然也來了。但是,他沒有開口說什麽。


    因為,他知道林悅然的醫術在這幾年相當厲害。


    一開始,他也曾想找林悅然的,但是也知道她不會答應,所以便沒有去。


    誰曾想兜兜轉轉她還是來了,不過他很高興,因為這樣,蘇仰義的病會更有好轉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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