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一聲,緊鎖的大門被從外推開。


    原本飛出來的那團黑色物體聽到聲音後,快速磚入了一隻嬰兒大的洋娃娃的身體內,隻見那會活動的眼睛眨了一下,甚是詭異。


    昆漫的腳步,冷眼看著眼前裝束詭異的的白發老人,沉默不言,等待對方的開口。


    一會後,房間內的溫度慢慢恢複到正常。嘴裏念叨著咒語的老人也睜開了那雙布滿皺眉眼。


    隻是那雙眼睛並沒有黑色眼瞳,而是一片死魚白甚是嚇人。


    老人裂嘴一笑,那黑喲喲的牙齒露了出來。


    “來了,她終於來了!”


    聞言,昆雙拳緊握,他等待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恭喜昆主,夫人迴來的日子就快到了。”白發老人神色陰邪地道。


    昆咧嘴一笑問:“那代替的人在哪裏?”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老人說完賊兮兮的又笑了。


    昆聽後,開懷大笑。


    ……


    “進去吧!”一名負責押送沈書語的男子走在城堡內一扇豪華大門前說道。


    沈書語不知道將麵對的是什麽,但為了安全起見還是用手推開了那扇門。


    門吱一聲開了。


    隻見裏麵的裝潢異常華麗,到處都是水晶做的物品。就連地板都是由玉石做成的,極其的奢侈。恐怕隨便哪樣東西拿到外麵都能活好些日子了。


    飛機快到之前,她的眼睛被黑布蒙住了,並沒有看到城堡的外貌。不過應該跟之前看到的照片差不了多少。


    她一直被人推拉著走動,直到來到這扇門前黑布才被拿掉的。


    幸好裏麵的光線並不刺眼,不然,她眼睛肯定受不了這突然而來的強光。


    除了有些歐式化的鑽石吊燈,還有一些複古的物品擺放整齊的放在一排,看得出來房子住的人很有品位。


    白色的家具十分現代化,給整間房子添了一點不一樣的色調,最讓她驚訝的是在這所房子裏,看到了好幾幅世界名畫,全都是博物館裏丟失的。


    其中有一幅來自遠方,畫上是兩位貴婦站在一起交談的畫麵,出自一名法國的油畫家手,雖然不算特別珍貴,卻是珠寶設計師最喜愛的作品。


    不過這幅畫並沒有在博物館裏,而是在珠寶雜誌上出現過,所以外界對這幅畫並不算熟悉。


    這幅畫不懂行的人根本就不喜歡,這裏的主人怎麽會如此莊重的把它放在房子正中央呢?


    到底是對珠寶也有了解還是有什麽特別的意義?


    就在沈書語站屋子的中央環視四周的時候。待在房間裏的燕佐一直在徘徊。


    當外麵的大門被推開的時,他就已經緊張起來了。


    他明明知道對方未必記得起自己,卻還是有幾分期待。


    矛盾不安的他,重重的吸了口氣,才走到門邊。


    向來殺人如麻的他,哪裏有現在這麽緊張過。


    他雖然不像哥哥那樣,什麽人都殺。可他手裏的人命也有好幾條了。


    隻是他動的那些人都是該死的,所以他一點都不內疚。


    但他害怕對方重新認識他的時候會介意這些,畢竟對方不是以前的她,對他那些苦衷可能並不理解,甚至反感。


    想來對方被抓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來到這裏意味著什麽,他的身份也爆光了。


    見到他的時候,恐怕就不會像以前那樣與自己平靜相處了。


    他無奈歎了口氣,才扭開房間的門把。


    當兩人的視線接觸的時候。燕佐並沒有從對方的眼裏看到驚訝,相反的隻是有點尷尬中的不知所措。


    “你……好久不見!”感覺到氣氛有點壓抑,沈書語先開口道。


    聞言,燕佐笑笑,“好久不見!”


    “坐吧。”燕佐出手邀請。


    沈書語點點頭,走了過去,在那張高級的歐式沙發上坐了下來。


    “那天……謝謝你。”


    沈書語在說落水那天,對方不顧危險,下水把她救起來的事。


    事後,她也試過打電話道謝的,隻是對方的電話一直不通,無奈之下去了燕佐在小區內的房子,不過他並沒有在。


    “不客氣,我們是朋友。”燕佐微笑的迴答,內心想要告訴對方,因為你是我的最愛。


    沈書語知道兩人的關係後,這是第1次見麵,心裏總是覺得別扭。


    甚至會因為原主的情感,而為兩人交談的內容而心酸。


    這兩人恐怕是愛到入骨了吧。


    不然為什麽那死去了的靈魂還在悲哀,那種求而不得的心酸和感情都遺落在身體裏了。連她這個入侵者都被深深的感染。


    “隻是朋友嗎?”沈書語也不知道為什麽會突然說出這麽一句話。


    燕佐聽到後愣住了,滿臉驚訝的看著她,眼神中有掩蓋不住的激動。


    “你是不是……想起什麽了?”


    看著麵前的男人,那張有些熟悉的臉,沈書語一時語塞。


    她雖然不是真正的蘇縭,可她擁有蘇縭的身體還有記憶。在外人眼裏她就是她,在自己的角度她也是她。


    兩個不同的人早就已經混為一體了。


    但再怎麽說,跟燕佐在一起的是蘇縭,而不是沈書語。


    “落水後,我想起來了一些……關於我們倆的事。”沈書語主動道。


    她並不想隱瞞,也許長痛不如短痛吧。


    “那你……都記起來了嗎?”燕佐半蹲在沈書語的麵前,一臉期待的看著她。


    要不是怕對方責怪自己,他真想把她抱住。


    沈書語搖搖頭,“隻是一點小片段,畫麵不多。”


    “沒關係,這樣就夠了。”燕佐並不想對方全都想起來了,因為兩人相愛後不久,更多的是意見上的矛盾。


    隻要想起有他這個人,對他來說就足夠了。


    現在是不是意味著他們能夠重新開始呢?


    “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嗎?”燕佐緊張又忐忑的問。


    沈書語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搖搖頭。


    燕佐看到對方的反應,失落的垂下頭來然後苦笑。


    “對不起!是我太著急了。”


    “不,我已經結婚了。”沈書語雖然不想打擊到對方,可這已經是事實。


    “隻是因為這樣嗎?那如果……”他想說如果離婚了,能跟他在一起嗎?不過話到一半卻發現自己沒有資格這麽要求。


    沈書語當然猜到後麵的話,隻是這段時間以來,她對傅琛除了小時候的感情,還多出了一點異樣。


    不管對方隻是把自己當做掛牌的妻子還是怎麽樣,反正對方沒有提出跟自己離婚的請求,她都不想先提出來。


    她跟傅琛在一起,有不同於別人的歸屬感。隻要有對方在,她的家人才能得到更好的安排,自己也有時間去處理自己的事。


    盡管那些報仇的計劃到現在都還沒有一點進展,但她已經計劃到一半了,再差幾個條件,就能順利的開展。


    “我不會跟他離婚。至少現在不會……”沈書語十分肯定地迴答。


    那眼神中帶著堅定,似乎這輩子就認定了那個男人。


    燕佐難過的別過臉,不敢看對方反應。


    他知道對方結婚後有可能愛上那個男人,可話從對方嘴裏說出來的時候,就像刀子一刀刀把他的心髒刮傷一樣難受。


    “你走吧!這裏不適合你。”


    燕佐站了起來,轉過頭道:“我會讓人安排送你出去的。”


    “謝謝!”


    聞言,燕佐後背一顫,點點頭,他打開手機小聲對那頭交代了幾句才掛斷。


    “你累了吧?右邊那房間是空的,先去休息一下。”


    “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要是有什麽需要,直接給我電話吧,能打通。”燕佐對沈書語說完,微笑著出門了。


    偌大的房子內,隻剩下沈書語一人。


    她現在所在的位置隻是城堡的其中一角而已,但具體在什麽位置她並不知道。


    而且她非常敏感的發現了,在這邊的套房裏,監控器不小於10台。


    兩人剛才的互動想必已經被記錄下來了。不過幸好說話的時候,兩人都非常默契的聲音很少,那些監視器應該聽不太清楚吧?


    不過,她都是猜的。


    火烈鳥既然在這裏,想必東西也不會太差。隻是不知對方有沒有必要做得什麽仔細罷了。


    畢竟這個房間,是燕佐的,而且他的身份絕對很高,甚至極有可能是最高級的那一個。


    燕佐既然和那個男人長得那麽相似,兩人一定有特別的關係,甚至是雙胞胎之類的。


    別安說那男人叫昆,是死亡之地的主,那燕佐就是他的兄弟。


    想到這一層關係,她終於理解對方把自己賺迴來的意圖了。


    隻是這件事跟燕佐應該沒啥關係,不然的話他也不會說要放自己迴去。


    她歎了口氣,往燕佐說的房間走去,希望那裏沒有太多的攝像頭吧。


    ……


    “這女人……到底是她倒黴,還是咱們倒黴呀?怎麽每次都是她出事。”嚴綾有些生氣的說道。


    他在收到傅琛的消息後,就立刻趕飛機過來了。


    坐在一旁的白宇寧,心情複雜。應該說從他認識蘇縭的那天起,他一直對於這個女孩有著複雜的感情。


    開始的時候是驚訝於對方那雙像極了姑姑的眼睛。


    再次見麵的時候,又懷疑對方接近姑姑的目的。


    後來聽照顧白麗的護士說對方來看白麗的時候態度很誠懇,一點都不像有心機的人,倒是像親人一般。


    其中那小護士還說,“兩人眼睛長得很像,有時候看著就像一對真正的母女。”


    之前傅琛曾經問過他,人死後能不能複生,他當時認為很荒謬。


    可是後來他查閱了一些典故,發現真的有這樣的事例。


    於是他把自己表妹的全部信息調查了一遍,又把蘇縭的信息了解了一遍,發現出事後的蘇縭很多方麵都有些不一樣。


    這突如其來的發現讓他吃驚,可是還沒搞清楚兩人的關係,他也不好告訴傅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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